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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念喜还未发觉,一双手便冰凉,他深呼吸了两下,将信息复制下来,打开短信,发去何知寒的号码。
手机号没有被他拉黑,还好。
杜念喜发完短信后心脏还没有恢复平静,他想何知寒倒地有多讨厌自己,才能把自己的微信删掉啊。
他抿着唇盯着胖猫的异瞳,忍住不哭出来,现在没人给自己撒娇没人会让自己别哭,杜念喜觉得特别压抑,那种莫名的压力让他的泪腺持续酸疼,但眼泪却掉不下来。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没有回复,好的坏的都没有。
杜念喜觉得脸特别疼,从破掉的嘴角,到淤青的侧脸都疼,明明两天前已经结痂了。他开始持续给何知寒发短信,早上发中午发晚上发,威胁撒娇谈判的方法轮流用,可是一点回声都没有,像海洋深处,只有无穷尽的黑暗。
杜念喜给何知寒道歉,他说我就是喜欢吹牛,我只是爱面子,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我就想跟你好,我以后再也不吹牛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去学校给你送咖啡。
可是何知寒都没有回复他,时间过去一个礼拜,距离过年越来越近,杜念喜没有找王垚乐潇他们开导,因为他们不理解自己,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变着花样编理由骗爸爸妈妈说还没到回家的时间,其实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他只是不想回去,他总觉得有桩事,在年前不完成心里就不舒服。
在杜念喜连续给何知寒发信息的第五天,他终于收到了何知寒的回复,何知寒说:“下午三点,天文学院学生会等我。”
杜念喜欣喜若狂,他连发好几个好的过去,他问何知寒要不要带吃的给他,何知寒很快回复,说不用。
杜念喜等了好久好久的回复终于来了,他根本没有分出时间思考别的,当天立刻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去学校。
其实他在学校快四年都没听过天文学院有学生会,甚至连学校图书馆在哪里都不知道,还是打了电话问图漫颐,图漫颐说学生会在A楼的地下室,图漫颐问他怎么突然问学生会了,杜念喜嘿嘿笑了两声,说保密。
杜念喜打了车去学校,天文学院开了个侧门,外面的电动门都没开,杜念喜从侧门钻了进去,那时候没有保安在,他急吼吼跑到A楼,从边上的楼梯进入地下室,其实地下室原来是个停车场,后来学院有了学生会,把一半的地方征用了,装修了一下改成了学生会,昨天下了雨,所以地上还是潮湿的,有的学生的自行车电动车过年都不带回去,已经积灰。
杜念喜推开那扇学生会的铁门,发现里面黑蒙蒙的,他摸索着在边上找到了灯的按钮,开了灯,里面没人。
“还没到吧。”
杜念喜掏出手机看时间,两点三十,是他太着急了,他坐在一张办公桌前等何知寒来,想给何知寒发信息,这才发现手机没了信号,这里是地下室,进得又深,没信号是正常的,杜念喜站起来踱步找信号,背对着门,突然听到“砰”地一声,他吓了一跳,转过头,发现学生会的铁门被关上了,外面还有用铁链锁门的声音。
杜念喜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飞快跑过去推门,结果门被锁上,又是很大一扇铁门,怎么都推不开。
“谁啊!谁关我?!你不是何知寒对不对?!!!”
杜念喜扯着嗓子吼,外面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如果杜念喜收到信息的时候不被高兴冲昏了头脑,打电话给图漫颐的时候他就会把图漫颐那句:“我们研究组都放假了,快过年了现在学校应该没人了”放在心上,如果他不是太过期待,应该会疑惑连天文学院门卫室都关了门,侧门却开着,明明学院里有那么多价值不菲的仪器。可是杜念喜太开心了,他开心地一心想要见到何知寒,什么都没有想。
“别不出声!放我出去!你特么哪里来的何知寒的手机!”
杜念喜还趴着门对外面吼,可是他又听到了什么声音,是进车库的时候车库那扇大铁门被关上的声音,铁块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里尤其刺耳,听得杜念喜心里也在“铛铛”作响。他心里慢慢爬上无法言语的恐惧和害怕,他焦急地在学生会这一小块地方寻找信号,可是手机永远显示着没有信号。
“砰。”
两盏白织灯熄灭,有人把电闸拉了,杜念喜陷入一片黑暗,他慌忙地打开手机手电筒,盯着百分之九十的电量,稍微松了口气。
有人在砸家里的门,何知寒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走出去开门,他刚解开锁,门就被外面的人粗鲁地推开了,冲进来的是乐潇和王垚,杜念喜的两位朋友,何知寒眼神带上疏离,却不料乐潇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疯了一般朝何知寒吼:“杜念喜呢?!杜念喜人呢?!!!”
何知寒蹙眉,声音冷淡:“什么?”
王垚推开乐潇,面色凝重地站到何知寒面前,何知寒能感觉到他说话带着一种莫名的抖:“念喜失踪了。”
何知寒脸色瞬变,他有两秒说不出来话,接而才目光凝重地盯着王垚:“你说清楚。”
两天前杜念喜的父母联系不到他便问了乐潇,因为他们知道乐潇是杜念喜的朋友,乐潇找了学校找了杜念喜的家里,杜念喜都不在,他虽然浑,但是警察世家最基本的警觉还是有的,当时他意识到不对劲,去找王垚,两人讨论过后决定先瞒着杜念喜的父母,因为杜念喜父母年纪大,杜念喜平时跟他们说过,爸妈不太能担惊受怕,很危险,所以这件事更不能叨扰到老师。
找遍杜念喜平时去过的地方,问遍他的各种朋友都说没见过,乐潇去求他爸帮忙用网警查,查到杜念喜微信号每天必发信息的就是把他删除了的何知寒,于是他们立刻来了。
“你不知道杜念喜在哪里吗?”
何知寒浑身上下发冷,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朝王垚摇头:“我手机放假的那天丢了。”
杜念喜是每天都给自己发短信,可才第三天,何知寒的手机就丢了,找不到了。
“报警了吗?”
何知寒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他突然冷静地吓人,面部表情淡漠而沉稳,何知寒回房间拿了新手机和乐潇他们出了门:“去警察局。”
乐潇他们没有报警,因为一旦报了警杜念喜的爸妈就会知道,情况就会更复杂。
乐潇拉住何知寒,脸色和王垚一样为难:“不能报警……”
何知寒回过头一把甩开乐潇,他从未这么失态过:“那怎么办?!他不见了!!!靠你们找得到吗?!”
何知寒浑身发着抖地喘气,他眼睛睁得极大,疯狂地不知所措地发着脾气,他向来都是淡然的,可是此刻他眼睛发着恶狠狠地红,他盯着那两个人,咬牙切齿道:“到底为什么不能报警?”
王垚眼睛有些红,他吸了吸鼻子:“杜念喜,是老来得子,他父亲今年七十一,他母亲今年六十九,两位老人心脏都不是很好了,杜念喜是他们的全部,这件事……真的不能让他们知道。”
王垚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何知寒脸色发白地愣着,几秒后,他疲惫而狼狈地点头,声音沉重用力:“好,那我去找他。”
第20章
乐潇说学校和杜念喜的住处都找过了,到杜念喜家的时候那只肥猫看起来都饿瘦了一点。
“你手机怎么会丢?”
路上王垚问何知寒,何知寒脸色僵着,没有理会王垚的话,他转头看乐潇:“不报警的话,能查到他所有的信息记录吗?”
“查过了,唯一有关系的就是你。”
何知寒皱着眉:“短信呢?”
“这年头谁还用短信?”
何知寒顿了顿,他垂下眼:“他用的,微信…我把他删除了,他给我发短信…”
何知寒的声音不大,微微泛哑,混着后悔。
“你特么……”
乐潇差点骂出脏话,他立刻掉头,油门踩到底,朝早上查记录的警察局开去,王垚坐在后面为杜念喜委屈,他忍不住道:“白痴都知道他喜欢你,你不知道他的性格?他就是作了点,你跟他犯什么轴?!”
王垚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何知寒,何知寒动了动嘴角,低声开口:“我知道。”
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找到杜念喜,什么错误和性格都不管了,只要杜念喜平平安安的。
网上的警察很有效率,半小时就把杜念喜手机号上的所有记录都调了出来,最后那几条短信让何知寒的寒毛尽数竖了起来。
“你发的?”
乐潇声音不是很确定,觉得后背有点凉凉的,何知寒缓缓摇头,整个人陷入灭顶的恐惧,他飞快转身,嘴里含混道:“走、走,去学校……”
乐潇再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到那个被改成学生会办公室的原地下车库,去学校的路上车里诡异地安静着,连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被骗到那种地方,能有什么事,最坏会怎样,何知寒都不敢去想。
在车里王垚给杜念喜之前拨出去的一个号码打电话,那边是个女生,王垚语气里带着冷,问她:“杜念喜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你是谁?她找你做什么?”
那边的图漫颐有些愣,但还是回答:“我是天文学院的学生,他问我天文学院学生会在哪里,你又是谁?”
何知寒听出了那个声音,他声音莫名嘶哑地开口:“图漫颐。”
“何知寒?怎么是你?”
图漫颐在电话里惊讶地问,何知寒看了眼王垚,轻声道:“挂了吧。”
杜念喜不认识天文学院的学生会,所以打电话问了图漫颐。
并不是什么线索,何知寒闭了闭眼,睁开眼时眼底凝着某种很深的情绪,像绝望里小心翼翼地裹着一捧期待。
乐潇早就通知了学校保安,大过年的学校只有不出五个保安在看管,保安已经站在天文学院门口等他们,远远看到三个人飞快地朝这里跑过来,他连忙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三人跟着保安到地下车库门口,保安又打开了车库门,门被打开后一股霉菌味扑鼻而来,是埋藏在地底下那些久久不见天日的真菌。
学生会的门是一扇大铁门:“哎呀,这个……”
保安拿着手电筒照那个很粗很硬的锁链:“这不是我们学校的锁啊。”
何知寒的心一下一下沉重地跳,他走上前看着那根有手腕粗的锁,问保安:“有电锯吗?”
保安挠头:“这个东西哪里有,你们等等,我出去想想办法。”
说着保安小跑着出去找帮手,乐潇用力敲击铁门,大喊:“杜念喜!你在不在里面!!!”
何知寒盯着那扇铁门,像盯着什么恐怖的人生闸门,只是轻轻低声道:“他在里面。”
乐潇转头:“你怎么知道?”
何知寒看着那把锁:“学生会平时不锁门。”
这把锁的目的一定是不想让里面的人出来。
保安十分钟后带着另一个保安来了,他们手上是一些很小的工具,原来的保安介绍道:“他会开锁。”
另一个保安没有多说话,接着手电筒的灯开始开那把沉重的锁头。
不出三分钟锁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何知寒率先上去推开门,里面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手电筒。”
在黑暗里何知寒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其他人紧张的喊杜念喜的名字,自己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找到了!”
王垚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他就带上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