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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岑忍不住一笑,道:“他老人家脑洞怎么这么大?”
柴裕道:“我说你没那意思,他又问,那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这事儿我不好明说,就含糊回道可能吧。谁知道他一听就急了,吹胡子瞪眼,直拍桌子,拍完了还问我知不知道是谁,我说不知道,他就开始给自己洗脑,说不确定的事儿那就是没有,还跟我说他今天请来公司那女的就是想给你介绍的女朋友。”
薛岑一个头两个大,无语的搓了搓额头,说:“然后呢。”
“然后,”柴裕道,“他就又是翻照片给我,又是给我背人家姑娘资料,说了一车的好话,说从身高到长相,到体型,到兴趣爱好,到身世背景,甚至到说话声音都跟你绝配。他说完了绝配,又反过来问我,觉得你喜不喜欢,般不般配,你说他这不是玩我呢么?”
对于这位喜欢给自己介绍对象的大老板,薛岑早已习惯,因而此刻听柴裕转述,他非但没有气恼,反而可以轻轻松松当笑话来听。
笑过之后,他才问道:“再后来呢?你帮我推掉没有?”
柴裕道:“推掉了——他问我你喜不喜欢,我就直言说了,说你不喜欢这么强势的,也对大。胸没兴趣,甚至不喜欢头发太长,浓妆艳抹的。”
薛岑“嗯”了声,道:“算你聪明。”
柴裕道:“我说完一连串的‘你不喜欢’,老大又火了,这次甚至把怒火烧在了我身上,他问你这个不喜欢,那个也不喜欢,这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你喜欢的了。”
薛岑心里道:当然有。
想的同时,又去透过反光看喻谷。
电话那边,柴裕也道:“因为他这么问了,我也就想趁着这次机会,帮你说几句,就跟他说,你喜欢普通一点的,但又不会太普通,性格喜欢软一点的,听话的,年龄可以比你大一点,但是又不会仗着自己年龄大就指挥你做这做那,把你当小弟弟那种。”
薛岑听着他的描述,觉得和喻谷还算比较贴合了,于是满意的“嗯”了两声。
柴裕那边又道:“老大听完你这些要求,也有点懵逼,八成是他手里没有这类型的‘货’,我以为这样说完,他就能死心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薛岑顿时感觉一抹不祥:“……他不会还没放弃吧?”
“没有!”柴裕也有点服气,道,“他想了一阵子,然后让我转达你,这周末让你去相亲。”
薛岑一皱眉头,说:“我不去。”
柴裕顿了一下,道:“老大知道你肯定不乐意去,所以让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去,先前你说那个素人选秀的项目就免谈,有本事让你自己去求你爸去,但如果你这次肯去,而且是踏踏实实的,好好跟人家女方吃一顿饭,聊聊天,不胡搞,那选秀的项目不但他答应,还拨一笔钱入你的股。”
薛岑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
柴裕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回应,说:“这事儿你好好琢磨琢磨吧,我就只是传话,也不好替你决定什么,反正作为兄弟,你最后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就是了。”
薛岑捏了捏眉心,道:“谢谢。”
柴裕道:“不用。”
他该说的全都说完了,该转达的也都转达到了,当即就想挂电话。
薛岑道:“等一下。”
柴裕嗯道:“还有什么事儿?”
薛岑道:“作为感谢,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
柴裕道:“放。”
薛岑微微侧了侧脸,看向身后仍在揪着喻谷喋喋不休讲小话的人,说:“你们家那只小学鸡现在跟我在一块儿呢。”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几秒,道:“作为感谢?”
薛岑道:“我可以告诉你地址,你来把他接走吧。”
挂了电话,薛岑打开微。信,顺手将这里的定位给柴裕发了过去。随后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收起手机,重新回到餐桌旁。
趁这时间,纪昭已经给喻谷讲了好几段GAY圈之中遇到奇葩的事例,且多数都是围绕“一开始遇到个人很帅很正常,三观也没什么不对,交往之后才发现对方是个暴。力。狂或者特。殊。性。。癖。者”展开,讲完见喻谷不信,又十分严肃的告诉他,男人,穿上衣服和脱。了衣服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别看有些人穿着衣服时看着一副文质彬彬的斯文绅士模样,脱。了。衣服在床上那就是个狂。野的野人,什么奇葩出格的花样都玩的出来。
喻谷先前并没有接触过GAY圈,猛地听他这么说,确实感觉到了不适。
又因为听他讲的这么真实,忍不住问他:“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详细这么多?难道你也……??”
纪昭不等他说完,一下扑上去捂住他的嘴:“也什么也!!我才没有!!!”
正说到这儿,薛岑回来了。
纪昭一看到他回来,本能的缩回手,乖乖坐好。
坐好之后,又想起来:靠!我怕他个锤子!
薛岑从和柴裕打电话时,就注意到俩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且他自从他回来之后发现,喻谷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比自己离开之前微妙了许多。
他轻咳了声,问道:“看你们刚刚聊的挺开心,都聊什么了?”
喻谷十分自然的回道:“就说GAY……”
“GAY”的音还没发完,纪昭就又扑过去,瞪圆了眼睛,捂住他的嘴。
薛岑动也没动,撩起眼皮往纪昭那边一扫,后者霎时一慌,收了手。
喻谷知道纪昭这是不想自己告诉薛岑,淡淡一笑,道:“也没有什么,就聊了聊他原来的一些经历。”
纪昭:“……”不是,我没有那些经历!
薛岑一听,没了兴趣,便翻过这一页,又往喻谷嘴里塞吃的。
吃了一阵,又有人来敲门。
喻谷诧异道:“我们没再点外卖了呀!”
边说边走出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一时更为诧异。
偏偏纪昭毫无所知,还在愉悦的吃吃吃。
直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有力的攥住了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拽起,纪昭才惊喜惊吓齐飞,随即在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哀嚎中,被柴裕轻松扛走了。
纪昭被带走后,屋子里总算清净下来。
喻谷轻轻叹了口气,悄悄揉了揉被吵疼的耳朵。
薛岑看到了,把矮桌往前推了推,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打开,一左一右的放在喻谷的两边。
“被吵烦了吧?”
薛岑伸手在喻谷的耳。朵上。揉。揉,喻谷顿时感觉到一阵酥。麻自耳。朵向全身蔓延。
“还好……”他不好意思的往旁边躲了一下,说,“他从上学那会儿就这样了,我早习惯了。”
薛岑看到喻谷的耳。朵和侧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心里痒。痒的,觉得他特别可爱。
他微微扬了扬嘴角,慢慢靠近喻谷,在他耳。后柔。软又脆弱。的地方很轻很快的亲了一口。
喻谷顿时呼吸一窒,小兔子受惊一样的往旁边一躲。
薛岑瞬间被他这模样逗笑,道:“对不起,你太可爱了,我没忍住。”
又道:“你那位朋友叽叽喳喳的样子你都能习惯,那我对你这样,你是不是也能习惯?”
喻谷下意识去捂自己方才被亲的地方,挪开视线道:“这怎么能一样。”
说完担心薛岑揪住这一点不放,马上又站起来,说:“我还是先去把你要的资料给找出来,不然待会儿要忘了。”
他走到床前,稍一用力将床板抬起。在床板下面,有一个挺大的储藏空间,用于他来储存一些日常杂物。
喻谷蹲下来,略一回想,开始在一个区域动手翻找。
找着找着,忽听薛岑道:“刚才你朋友在,我不方便问,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你是不是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哭了?”
喻谷翻找的动作一顿,很快又继续找起来,借着床板支起的遮挡,喻谷语气平淡道:“真的是辣哭。”
薛岑没有接话。
好一会儿后,他才轻叹口气,说道:“我希望你多依赖我一点,能让我保护你,照顾你。”
喻谷找好了资料,扒着床板站起来,又双手用力将其归为原样,道:“我只能答应你,如果我真的需要你的保护和照顾时,我一定会联系你,告诉你。”
薛岑抿了抿唇,又是一阵沉默。
“但同样的,”喻谷道,“如果将来,你遇到了需要我保护和照顾的事情,我希望你也能告诉我。”
薛岑不觉一愣。
喻谷笑笑说:“虽然你在我心中一直很强、很优秀,但我其实也想让你知道,我不弱。”
薛岑也跟着笑了:“你自然不弱。”
所需资料全部找齐后,薛岑统一拍了张照,发给朋友。待那边确认无误,薛岑小心的收起资料,道:“我先走了,去把资料帮你给他送过去。”
喻谷偷偷看了看时间。
薛岑笑说:“没关系,不晚。早点送过去,他能早点去办。等事情办完,你放心我也踏实。”
喻谷感激道:“那就多谢你了,还有你那位朋友,等事情办完,我请你俩吃饭。”
薛岑道:“这件事的饭先不急,周末你还要陪我看电影,还要请我吃饭,不要忘了。”
喻谷道:“失忆了我也忘不了。”
次日,喻谷在公司接待了丛隆那边的项目负责人。
两人就曾经合作的所有项目资料进行了一个整合,将老旧的,不太合理的条款重新做了修订,继而等待两边老总批准后重新签订合同。
繁杂的工作全部做完,对方负责人又向喻谷提起了素人选秀那个项目。
根据他所说,丛隆虽然还没定死下来,但心中是更偏向于合作的,他提前来向喻谷透个底,也是向他表示了友好之意。
喻谷笑着跟他道了谢,双方最后握手言欢。
周五下午,喻谷收到了薛岑那位懂房子的朋友的信息。
对方表示,事情已基本办妥,只等最后审核完毕后的通知。
喻谷不免又是一连串的“谢谢谢谢非常感谢”。
晚上,回到家,喻谷正烧了开水准备泡面,忽然收到来自薛岑的视频请求。
他怕薛岑见他吃泡面,又坐不住的直接跑过来,干脆把泡面桶藏起来,又骗他说自己点了外卖,已经吃完了。
薛岑没有怀疑,跟他商量了周六去哪儿、吃什么、几点见,最后把约会定死。
定完了这些,两人又随意聊了些有的没的,一直到喻谷手机快没电,薛岑才肯放他挂断。
临挂断之前,薛岑忽然“柯南附体”,道:“以后吃泡面就吃泡面,再让我发现你骗我,我可要打屁。股了。”
喻谷顿时慌乱,心说:我都已经藏好了!!他是怎么发现的!!
薛岑从他表情中看出了疑惑,笑着说他一句:“傻。”
随后让他,“自己猜”。
这才依依不舍的切断了视频。
结束视频通话后,喻谷琢磨了好一会儿自己到底哪里暴露了。
找了一圈,结果发现自己手边放着个泡面桶里自带的白色塑料折叠叉子,而且他刚刚在通话中,好像一不留神还随手抄起来,叼进嘴里过。
知道真相的喻谷忍不住默默捂脸,心想:薛岑说的没错,自己还真是傻。
第二天,喻谷早早起床。
洗过了澡,又将自己和家里简单收拾一遍后,喻谷打开衣柜,开始对着自己本就不多的几套衣服纠结。
放在衣柜中最显眼位置的,是薛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