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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颜六色的烟火燃遍整个夜空,魏真望着。
老魏我帅不帅?
帅!
那如果你是女人会喜欢我吗?
老魏你别老土了,老外见面不是还有见面吻么。
大宝好看么?
好看。
老魏?
恩。
我爱你。
魏真仰头看着一波一波涌上夜空的缤纷色彩,嘴角蔓开了浅浅的笑,他说,“儿子我也爱你!”
鬼鬼祟祟站在门外的蒋勤伊和蒋老爷子,从半开的门间看了会儿魏真的背影,轻手轻脚走下了楼。
蒋勤伊扶蒋老爷子一起坐下说,“爸,小真一定在想赵大宝,他们两个每年春节都窝在那间屋里看烟花。”
蒋老爷子两手抵住拐棍摇着,哼了声,“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忘了,目前主要是小真,不要让他闷在家里胡思乱想。”
蒋勤伊说,“爸我知道,初三一过,我马上带小真去旅游。”
“恩。”蒋老爷子非常赞同,“这个主意不错,想去哪个城市,哪个国家,全部转一转,走个一年半载,小真的病说不定就痊愈了。”
父女俩盘算的挺好,然而魏真不留余地一口回绝了蒋勤伊的提议。
魏真投入到了工作中,一刻不停歇的工作。
第65章
魏真恢复工作后,吴建简直如释重负,闲的都不知做什么好了,每天逗狗似的逗着刘伟楠玩儿。
刚开始吴建还担心魏真又突然傻了痴了,认真观察几天发现魏真除了变得沉默了些,活得还算阳光灿烂,他干脆放任不管,由魏真打理酒店,他回了汽修厂。
魏真不会让身边的人为他忧心,他把生活安排的既忙碌又不失健康的标准线。
早上起来和他妈吃早点,到了办公室喝药,忙完工作,回了他妈家,只要没特殊事项,十一点准时上床休息,一个星期他还会晨跑三次。
抽空他也陪他妈逛街,陪吴建喝酒,陪他姥爷下棋,陪他爸遛弯儿。
这样按部就班过了半年,蒋勤伊对他彻底放下了心,魏真搬到了酒店住。这半年魏真犯过几次病,不过他的感官又恢复了反馈功能,他控制一下就过去了。
药魏真不敢断,听从医生的安排,逐渐减量。
总的来说,无论是魏真的生活状态还是病情,全在朝着大家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李霞生孩子住院,魏真来看她,她都觉得魏真精神了不少,她夸魏真越来越帅了,魏真一笑置之。
时间一天天飘过,那段最严峻令每个人处在寒冬中的战栗,已一去不返,陆续的沐浴在了春日暖阳里。
赵大宝存在过,出现在每一个人的生活里,他痛哭,他笑,他留下的悲伤,带来的那份让魏真疯魔了的爱,刻骨铭心,然而他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谁又能时时刻刻记挂着他,偶尔想起,暗叹一声罢了。
大家过着各自的生活。
没人再和魏真提起赵大宝,一次都没有,包括被吴建警告过的酒店员工和经常打交道的一些人。
蒋勤伊交了男朋友,约约会,购购物,参加一些自己喜欢的节目。
魏兴又和贺凡重归于好,有一次魏真还迎头碰了上贺凡,他笑了笑,魏真也回了个笑。
魏兴当然不想俩人碰面,可魏真来医院看他难免会遇到,看魏兴紧张兮兮,魏真和他爸说,该怎么处怎么处,不用管他。
吴建的生活那才叫舒适,泡泡吧,勾搭勾搭帅哥,他不敢让刘伟楠知道,偷偷摸摸的撩。
刘伟楠手腕上依旧带着赵大宝送他的表。他高中毕业了,没上大学,组了个乐队,每晚背着把吉他穿行在各个酒吧,鬼哭狼嚎。
他总唱朋友别哭,唱一回他哭一回。乐队的人嫌弃的不行,骂了刘伟楠几次,刘伟楠不和他们玩儿了,撂挑子,一个人单干。
这回没人管他了,他想唱啥唱啥。
第二年,吴建拖蒋勤伊替刘伟楠找了家娱乐公司,面试的人听他嚎了几首歌,倒也把他签在旗下,包装训练一阵,为他出了两张专辑。销量平平,不出成绩,刘伟楠成了跑腿打杂的全能种子,指哪种哪,让干什么干什么。
这时候魏真已无需再服药,不过每个下雨天,大年夜,他必吃一颗。
蒋勤伊任收着魏真的家门钥匙,她很欣慰她儿子从未开口问她要过,不然她又该没日没夜的忧心了。
至于那套房子,隔一个月,蒋勤伊会请钟点工打扫一次,赵大宝的衣物分别放在两个大纸箱里,摞到了阳台。
也就是在第四年的冬天,时间匆匆溜走,魏真的家人有点儿跃跃欲试想为他拉媒牵线。
蒋勤伊的意见是儿子找男找女无所谓,开心最重要。
魏兴强烈反对,他说他要抱孙子,蒋勤伊手里的茶杯险些砸到他头上。
蒋老爷子自然希望魏真找个女人结婚,留下一脉血缘。
蒋勤伊不管他们,命魏真搬回家住,理由是,陪她过冬。
魏真搬回来之后,蒋勤伊是今儿个帅哥,明儿个美女,隔三差五往家里请。
蒋勤伊没说是介绍对象,很自然的把人约到家中吃晚饭,又很随意的介绍给魏真认识。
一次,两次,三次,魏真明白了她妈的意图。
这天,饭桌上的人走了。
魏真坐在客厅的沙发久久不发一言,蒋勤伊坐在左面的位置,若有所思小口吃着保姆端上来的水果,盯着电视,余光时不时瞄一眼魏真。
过了一会儿蒋勤伊试探着问魏真,“小真你觉得今天的小刘怎么样?”
魏真说,“挺好的。”
蒋勤伊感觉又要泡汤,因为上个,上上个魏真说了同样的话,等她提议约个会啥的,魏真就会说,挺好的但不适合我。
蒋勤伊不死心的又说,“要不妈妈把小刘的电话给你吧,13658”蒋勤伊正说着,魏真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蒋勤伊闭嘴了,放下牙签穿的水果,脸又转回到了电视。
电视里播着无关紧要的新闻。
俩人静悄悄地坐着,气氛有点儿不太温馨,保姆收拾完厨房,走出来擦餐桌。
片刻保姆瞅着电视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搞不懂,为了救条狗跳进了冰窟窿。”
蒋勤伊没搭茬,她哪有心情看电视,要是想看她早调到了韩剧偶像剧的频道。
这时屏幕上正播着,年轻人满身水从冰窟窿爬出上了围满人的岸,记者拥上采访的画面。
年轻人甩着发间的冰碴子,冷峻的脸对着镜头看了眼,瑟瑟地抖着缩成了一团。
这种新闻到处都是,并不得值得人关注。魏真瞟了眼电视上的年轻人,起身上楼。
蒋勤伊看看电视,看看儿子上楼的背影,然后她赶紧瞪眼去看保姆,她警告的眼神刚落到保姆脸上,保姆惊呼的叫了起来。
“我的老天爷,这不是赵大宝么,蒋老师你快看,赵大宝,他是赵大宝,这个虎孩子,这么冷的天,身体还不被冰水激坏了。”
魏真僵硬的杵在台阶上不动了。
蒋勤伊老早告诉过保姆,不许提赵大宝,尤其当着魏真的面。可那真是太老早的事情了,几年了,保姆抛之脑后不为过。何况她并没有主动提,蒋勤伊看到电视上那个爬出冰窟窿的人是赵大宝,也差点儿惊得脱口而出,咦,赵大宝。
此刻蒋勤伊已顾不上想别的了,惨白着脸跑上楼梯去看魏真。保姆小跑着跟到了楼梯口。
“我忘了我还是忘了”
魏真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小真小真”
蒋勤伊揪心地站在上面的台阶,使出吃奶的劲摇晃痴痴呆呆的魏真,这方法还是当年李霞教她的,不能光说,加上动作才能把魏真唤醒。
“我忘了我忘了大宝的模样”
是的他忘了,仅仅见过几次面的人都认出了赵大宝,但他没有。
“我忘了”
“小真你没忘你听妈妈说”蒋勤伊大声说着死抓住魏真的肩膀又摇晃了几下,不见效果,探头和楼梯口的保姆吼,“快去我的房间拿药,第二个抽屉,快去啊!”
“好好好,我马上去。”保姆也吓坏,蒋勤伊吼了她两声才听到。
保姆越过楼梯中央的魏真和蒋勤伊,蹬蹬蹬跑上楼,魏真突然狂奔了出去,蒋勤伊拽了一把,被推坐在了台阶上。
蒋勤伊没有追,魏真这个速度她肯定追不上。她散乱着头发深深吸了口气,抵住楼梯扶手站了起来。
保姆慌慌张张拿着药跑来,蒋勤伊夺过,快速回自己房间取上车钥匙往出走,到了门口她顿了顿,又返回取走了另一把钥匙。
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蒋勤伊手提着包,趿拉着拖鞋,着一件薄薄的丝绸衬衣,抹着脸上冰凉的液体,上了车。
她大概也清楚儿子会去哪儿,边顺着魏真家的方向慢慢开,边在昏暗的马路寻找魏真的身影。
没开几分钟,蒋勤伊就看到了瘸着腿奔跑在黑暗中的魏真。蒋勤伊不管这里可不可以停车,她熄灭火,下车站立在风中等儿子跑向她。
魏真跑得很快,蒋勤伊被撞得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但她抱住儿子,用力的抱住,“小真妈妈带你去有赵大宝的地方,你跟妈妈走。”
魏真僵了一下气喘吁吁抬起头,空洞的双眼看了看她妈,乖乖上车了。在车上,魏真脱下自己的毛衣,拽了拽自己的黑秋衣,毛衣往他妈头上套。蒋勤伊伸胳膊配合穿上,侧身又抱抱儿子,重新发动了车。
蒋勤伊前几天派人打扫过魏真的房子,所以这间充满赵大宝回忆的家依旧是干干净净的。
魏真时隔几年再次踏入这个家,并没有顿下脚步环顾,而是看都没看一眼直奔主卧。蒋勤伊拽住儿子来到客厅的阳台,打开箱子说,“小真赵大宝的东西在这里,妈妈一件都没有扔。”
魏真盯着满箱的衣物,当着他妈的面,拿出一件毛衣,双手捧着一点点弯下脊背,脸深深埋了进去。
赵大宝走了四年,魏真没落过一滴泪,今天,在他没认出赵大宝的今天,他让自己蜂拥而至的泪水流满了赵大宝的毛衣。
蒋勤伊的头缓缓靠在魏真阵阵颤抖弓起的脊背,哑着嗓子和儿子说,“不要再痛了,妈妈帮你把他找回来,你相信妈妈。”
魏真泛白的手指紧紧抓着毛衣,从嘴里支离破碎蹦出了几个字,“对不起妈对不起”
蒋勤伊抵在魏真背上的头摇了摇走出了主卧,她先是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上的泪,随之来到另一间卧室关上门给医生打电话。
蒋勤伊有条不絮和医生讲了一遍魏真发病的原因,过程,医生不乐观道,“你们要有心理准备,魏真的病一旦复发,会比以前更严重。”
蒋勤伊紧张了,“你是说我儿子会比以前还痴呆?”
医生平缓的安抚她,“蒋女士你不要过度担忧,一次说明不了问题,你们要注意观察,如果他接连出现这种状况,就代表他的病处在复发期了。”
蒋勤伊静了几秒道,“如果我把那孩子找回来,对我儿子的病情有没有影响?”
“非常有影响。”
蒋勤伊,“……”
“这对患者是很好的治愈,不过也要看魏真,如果他心里还是抵触,那将是坏影响。”
“我儿子接受,他接受。”
蒋勤伊觉得那两声对不起,再明了不过。
蒋勤伊淡淡说完又急着问道,“接受就是好的影响是吗?”
医生道,“是的,其实四年前我就建议你丈夫找到那孩子,试一试疗效,但他说他们是父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