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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栾满怀期待和冀扬相见之时能够有一个温暖的相拥,然而崖顶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战斗过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巨大而莫明的失望让他乏力,偏偏他又是一个习惯悲观的人,他在想是不是冀扬已经出现了意外。
苏青荷左右看看,忽然呀了一声:“我真是糊涂了,忘了告诉你时间已经不同了!”
柳青栾:“……”
“是这样,民间不是有传说么,‘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咒泉乡秘境就是一个时空与人界不同的存在,咒泉乡的一天相当于人界的一年。也就是说,你在咒泉乡待了小半天,这世上已经过了两三个月了。所以,你的男朋友怕是已经走了……”
柳青栾相信苏青荷不会骗他,于是,他的心里好受了一点。
如果让冀扬在崖顶傻等他两三个月,他反而过意不去。
苏青荷安慰人的逻辑总是另类:“不见面也好,你想啊,你现在是个姑娘家,就算眉目间依稀有先前男孩子的影子,但旁人肯定已经认不出你来了。”
柳青栾也是醉了:“都是你弄的——那你还不快点弄热水让我变回去!”
终于在冒着热气的湿…身中变成原来的样子,柳青栾松了一口气:“乡长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我怎么觉得他们不像是灵界的人呢?”
苏青荷的表情变得肃穆:“他们当然不是灵界的人,他们是为信仰而永垂不朽的人。”
原来,当年修筑青藏、康藏公路时,许多英烈牺牲,他们的英魂聚居在星宿海咒泉乡这块神奇的秘境,成为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的守护者。
“咒泉乡这名字虽然听着不怎么样,但那处地方相当于一个小小的极乐世界,不是随随便便一个谁就有资格进到里边甚至住在里边的。”
柳青栾对乡长敬佩不已,又问:“那些关于什么主义的奥义是乡长自己开发的么?好猛啊!”
苏青荷摇头:“乡长曾经跟我说过,这种奥义是因信仰而生,世上信的人多,威力就大。而且,那个‘社…会…主…义…奥…义’还有最终进化版本,叫做‘共…产…主…义…奥…义’!乡长说只有觉悟比他更高的人才能发动。反正,这些奥义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会的。”
柳青栾一时被雷,一时又觉得不可思议。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独立于灵界之外的其它奥义,看着像法术,其发动机制又完全不同。可见世上大道万千,得信仰者才是王道。
两人在崖顶稍做休息,苏青荷问柳青栾:“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回到你之前居住的城市去么?”
“必须要回去,毕竟家里还有老妈……”其实,还有一个让柳青栾牵挂的冀扬。
“反正我也没别的事,你带着我一起行不?”
柳青栾笑了:“无论我是男是女,你都已经是我姐姐了,我能甩得掉你么?”
苏青荷的嘴角也勾起一抹笑:“嘿嘿……那倒是!”她迫不及待想要亲眼看一看让柳青栾牵肠挂肚的男人是个什么样子。
☆、第零叁陆章
柳青栾和苏青荷穿过迷雾,星宿海内居然还有修行者停留。
这些人不是为了继续寻宝,因为天空的神光已经消失,他们是被同伴抛弃、或者被其他修行者暗算打伤不得不慢行一步的。
在苏青荷的建议之下,柳青栾没有搭理任何看起来可怜的修行者。这些人既然能够来到这里,就应该有随时丧命的觉悟。
令柳青栾意外的是,他又遇到了郎骁。
这一次,郎骁身边的“毛耳朵”不止一位。
“少主、少主”的活泼叫声中,郎骁仿佛一位小学生带着数位幼儿园的小朋友玩耍。
郎骁不是什么好“人”,他腰间挂满了从修行者那里抢来的纳物袋。这家伙一向狂妄,其实他大可以把纳物袋整理收藏、不必这么拉仇恨,但他就是敢于如此明目张胆地“作案”、“炫耀:。
反正,用郎骁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不给我就抢,反抗我就打”。
简单粗暴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生存法则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郎骁对柳青栾倒是客气,他目力嗅觉远比人类灵敏,远远地就冲了过来:“你小子原来还活着呀!”
再看苏青荷时,他的眼睛里就有一丝保留。他没打算跟苏青荷寒暄,苏青荷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郎骁问柳青栾,话很直白:“你是从那个什么断崖下出来的吧?天上的白色神光消失了,白莲是不是被你得到了?”
柳青栾如实回答,话语经过修饰:“我压根就没看到什么白莲!能够活着实属侥幸,我不敢对别的什么心存妄想。”
郎骁挤眉一笑:“少来啦!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抢你的白莲?嘿嘿,我郎骁还没混蛋到那个地步,好歹当初你出手帮过我。”
柳青栾矢口否认。
本来嘛,这世上哪有什么白莲?明明是一支青荷,还是化形的青荷。
妖性多疑,郎骁又瞟了苏青荷几眼,他不问,但显然对之前没有出现过的苏青荷的身份好奇。
苏青荷端出高冷范:“我是柳青栾的姐姐,年幼时被一阵神风摄到藏地修行。前些日子我师父算到柳青栾有难,特意让我过来相救。”
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苏青荷可算是此道高手。柳青栾先前觉得苏青荷出身佛门必定“出家人不打诳语”,如今不得不接受现实,节操碎了一地。
郎骁半信半疑。
苏青荷又说:“你个直尾巴汪是不是想挑事啊?我告诉你,我们姐弟的关系轮不到你一只狼妖来怀疑!我叫青荷,我弟叫青栾,一听就是一个妈生的,你特么在这里挤眉弄眼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身后这群狼崽子,再特么凑上来看,信不信我揍你们?老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你们好歹都是公的,懂不懂得男女相遇不要靠太近?”
郎骁被吓了一大跳,毛耳朵们更是被唬得拼命往郎骁身后躲。
柳青栾算是看清楚了,苏青荷说话的时候释放了一种奇妙的气势,这种气势对于妖族有天然的压制。
他想,这大概是苏青荷的某种天赋,毕竟她曾经是种在极乐灵山的青荷。
这种感觉很有趣,柳青栾现在能够看到以前不能看到的东西,这大概得益于“莲花生的赐福”。由此看来,他主动代替冀扬跳崖,算得上由祸得福。
告别郎骁,两人一路再没遇到什么熟人。
苏青荷是一位善良而体贴的姐姐——尽管柳青栾在男性状态时看起来年龄比她大,只有在女性状态时才看起来比她嫩,但他还是屈服于压力叫她姐姐。
以苏青荷的本事,她从青藏到H市,只需飞行即可。但考虑到柳青栾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长时间高空飞行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苏青荷还是建议两人利用现在交通工具回去。
柳青栾是没有钱的,因为他的大背包在跳崖之前就处理掉了。
苏青荷也没钱,不过,大姐姐有真金白银!
她拿了若大一块狗头金,从格尔木的某金铺里换来了大量的软妹币。
像柳青栾这种穷人,对于财富有着天然的“眼热病”。当然,他没那胆子坑蒙拐骗,他只是好奇苏青荷的狗头金是从哪里来的。
苏青荷特别豪气地对他说:“我没跟你说过么,咒泉乡有好几个矿洞,一个产金、一个产银、一个产玉……大家平时用不着那些玩意儿,都是孩子们做工艺品练手的。我在咒泉乡待的时间比他们长,所以我存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挺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咒泉乡虽然不算什么,但在人界却是很值钱的。你放心吧,跟着姐姐混,不用担心没钱花!”说完就把那厚厚一叠钱分成平均的两份,其中一份递给了柳青栾。
柳青栾捧着钱那叫一个激动——尼玛,我当时怎么不在咒泉乡多走多问呢?哎哟白白错过那么些好东西,肉痛哦!
按理说,柳青栾是一个矜持而知耻的boy。
譬如冀扬制造各种机会为他创收,每一次都让他觉得受之有愧。
然而,面对苏青荷时,柳青栾却莫明变得不要脸,她给他钱,我当时就买了个包包把钱放包里,一句谢谢了事。
事实上在柳青栾心底,仍然对掉进娘溺泉的事情不能释怀。虽然那件事不能怪苏青荷,但柳青栾总觉得自己吃了天大的亏,所以,任何对于他的“补尝”他都能厚着脸皮接受。
”我穷我有理“,三观已毁。
旅途劳顿不能消磨柳青栾的兴奋,当他再一次站在H市的土地,竟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苏青荷捏着鼻子嫌弃:“人类身上这股子俗味儿哟,越是到了大城市越是严重!快快快,咱们现在去哪儿,是直接回你那什么公司么?”
柳青栾恨不能马上见到冀扬,可是转念一想:我要怎么样跟冀扬解释呢?我没有帮他得到所谓的白莲就好端端回来,他会怎么想呢?
再看一看身旁美如天仙的苏青荷,柳青栾心里突然窜出一股警醒的酸意:我之前一直没有问过冀扬为什么一定要得到白莲……苏青荷就是灵界口口相传的“白莲”,灵界为她而冒险疯狂,冀扬这个黄金单身汉该不会是……
这种卑微的失落让柳青栾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
性别不论,其它方面苏青荷的优秀程度完全碾压柳青栾。如果柳青栾是冀扬,在柳青栾和苏青荷之间,他也会选择苏青荷。
有时,地理会给人带来很玄妙的心理变化。在青藏时,柳青栾几乎不太去思考那些感情纠缠,但站在H市的土地,那些敏感又纤细的东西又自动回来了。
以前,他只是默默关注和祝福着冀扬;那场“不合时宜”的表白之后,他却有了“非分之想”。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压抑、继续默默。尤其是跟苏青荷对视,她的目光坦然而纯净,他却忍不住嫉妒她、羡慕她,他无法理解和接受这样的自己。
柳青栾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挣扎,天空有一道凡人看不清的白色流光划过。
苏青荷精神一振,指尖发出一道青色灵光直追白色流光。
两道光体在空是相撞,无声无响,两道光同时凭空消失了。
柳青栾和苏青荷绕过揽客的出租车大军,迎面走过来一位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中学生。
中学生双手插兜,长得很普通。他的目光里带着一种超然,仿佛与他擦身而过的红男绿女与道边的树木没什么差别。他年龄小、个子也小,开口却是直接冲着苏青荷的:“哟,稀客呀,你居然出来了!”
苏青荷的回应差点儿把柳青栾吓着:“小白前辈故意扮成这种样子,我差点儿认不出来了呢!想当年,小白前辈以本体之姿到咒泉乡一游,那是何等的绝色风流!”
小白咯咯直笑:“我们这种人啊,最不适合就是忆当年。你看看,你把你身旁这位大哥哥给吓到啦!不过,你记性倒是不错,这么多年了还认得出我。”
苏青荷以柳青栾从未见过的尊敬语气说:“您还是那么风趣!其实您从天空掠过,我的目力根本看不清,但,您的‘九真玄变’我不会搞错,所以才敢半路拦截。”
“你不在藏地修行,来H做什么?”
“说来话长……如果没有我这位弟弟,我是出不来的。我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遇到前辈,还望前辈收留我。”
“收留?哈,容易,跟我来吧!”
看到苏青荷对小白的态度,柳青栾不敢大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