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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这次却出事了,于婉清满心的悔恨,因为顾静娇说想吃饺子,所以于婉清就在家中忙着和面调饺子馅,发现顾静娇喜欢的蘸料没有了,本来准备自己出来买,可是顾静娇不让她去,自己拿钱去超市了。
于婉清也没想那么多,毕竟这附近他们都很熟悉,顾静娇也不是第一次自己出门,就拿了钱给顾静娇,顾静娇没有要顾宁给了她不少零用钱……最后还是邻居来叫的于婉清,她才知道顾静娇出事了。
真说起来,这事怪不到于婉清身上,顾宁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声音沙哑地说道,“于姐……不是你的错。”
“都是我不好,如果娇娇有事,我给她赔命……我怎么就那么懒啊,怎么让她自己去买东西……”于婉清整个人已经崩溃了。
顾宁也说不出更多劝慰的话,低头双手揉了把脸,然后看向抢救室的大门。
秦正阳让庞小五看着他们,自己去找护士问道,“里面的小孩是什么情况?刚刚有没有一个年轻的大夫过来?”
护士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车祸,有一个年轻大夫过来了,进去没多久又出来打了几个电话。”
“谢谢。”秦正阳开口道。
护士摇摇头说道,“你让家属稍微安静点,这还有别的病人。”
“好。”秦正阳问道,“能给我倒两杯温水吗?”
护士答应了下来,进去用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温水端出来,秦正阳接过以后道了谢才回去,先递给了顾宁一杯水,然后对着于婉清说道,“稍微冷静一下,把具体情况和我说一下,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没有用不是吗?先喝口水。”
于婉清强忍着哭意,喝了几口温水才算冷静下来,不过因为刚刚大哭的原因,脑中一片混乱,许久才说道,“我不知道,我被人叫出来的时候,娇娇就倒在路上,很多的血……等救护车来了,我就直接跟着救护车过来,然后给顾宁打了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秦正阳应了声看向庞小五,庞小五点了下头,就直接离开了。
秦正阳又打电话给齐然,让齐然管那片的公安局了解情况。
于婉清忽然说道,“对了,这几天半夜很闹,像是有人在飙车似得……我听小区里的人说,有时候是汽车、有时候是摩托车……听说车子是改造过的,所以声音很就是那种……”她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形容。
秦正阳已经明白了,闻言说道,“我知道了。”
顾宁像是根本听不见他们两个说话,水也没有喝,就是用手捧着然后盯着抢救室的门,整个人和没了灵魂似得。
秦正阳给魏予打了个电话说道,“魏予,你查一下最近哪帮人飙车,还有今天那帮人有没有撞到一个小女孩。”又把顾宁家的地址说了一遍,“就是这附近。”
“好,你没事吧?”魏予问道。
秦正阳开口道,“我没事。”
魏予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然后直接打电话开始询问,秦正阳刚想给傅渊打个电话让他查一下最近有没有新来的暴发户时,就看见韩逸的两个叔叔已经换了衣服赶了过来,他想到小护士说韩逸出门打了个电话,恐怕就是叫人的,他们也看到了秦正阳,点了下头没有说话,就直接进了抢救室。
秦正阳抿了抿唇,心中明白,恐怕顾静娇的情况不容乐观,否则韩逸也不会把这两位叫来。
顾宁也看见了这两个人,等他们进去后就看向秦正阳,秦正阳不可能告诉顾宁这是因为顾静娇太过严重,韩逸才叫来了人,只是安慰道,“这两位医术很高。”
听到秦正阳的话,顾宁就重新扭过去看着急救室,倒是于婉清说道,“是不是有他们在,娇娇就没事了?”
这个保证秦正阳不敢下,只是说道,“如果他们也没办法,那么Z市就没有医生有办法了。”这并不是假话,而且这两位一般都不会同时在Z市的。
秦正阳没再说什么,而是给傅渊打了电话,吩咐完了就把电话挂了,坐在了顾宁的身边。
没过多久,齐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道,“已经有人报警了,局里立案调查,不过那附近没有摄像头,因为距离有些远目击者也没看清楚车牌号和车型,不过看见倒过一次车,然后又向前开才走的,是一辆银色的车,时速很快,应该不是附近的,警察正在继续调查……”
“跟进一下。”秦正阳心里已经有个猜测,说道,“让警察问下周围的店面,有没有装摄像头。”
“好。”齐然应了下来,“他们已经扩大距离调查了,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秦正阳应了下来,齐然没再问什么,就把电话给挂了。
魏予和傅渊那边倒是有些麻烦,暂时还没有消息,顾宁其实知道,秦正阳没有必要留下来陪他,能帮他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明白应该开口劝秦正阳离开,可是……他很害怕,他就剩下娇娇这一个亲人了,他现在根本没有主心骨,如果秦正阳离开了……这个时候顾宁不想一个人,如果只剩下他一个,他害怕在娇娇还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崩溃了。
在顾宁心里,秦正阳是不一样的,他是信任着秦正阳的,从秦正阳在那天晚上把他救出来,到后来帮他脱离了伊旗……
虽然他们私下没什么交往,可是顾宁觉得有秦正阳在,就能安心。
秦正阳是不知道顾宁的心思的,他会留下来更多的是因为同情,和一种很微妙的同病相怜的感觉,看着现在的顾宁,就像是看到上辈子的自己一样,那时候他是渴望着人陪着他,能帮着他的。
不过上辈子秦家的情况,根本没有人能帮得了他,而现在,他有能力帮着顾宁。
魏予的电话打断了秦正阳的回忆,他已经收拢完了消息,可以确定飙车的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秦正阳应了一声,“查查这帮人有没有亲戚过来。”
“知道了。”魏予把电话给挂了,就接着联系了。
韩逸从抢救室出来的时候,顾宁猛地站起了身,可是没有站稳,不仅杯子里的水洒了一身,又摔回了椅子上,韩逸没有理他们,先和身边的护士交代了几句,那个护士就快步跑走了,韩逸这才走了过来,说道,“做好心理准备。”
秦正阳看向顾宁,顾宁这次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于婉清瞪大了眼睛,使劲摇头像是不敢相信一样。
“具体情况呢?”秦正阳问道,韩逸说的是做好心理准备,并不是节哀,这就代表着还有希望。
韩逸皱眉说道,“从伤上看,像是二次碾压,情况不太好。”
二次碾压这四个字一出,秦正阳想到刚刚齐然说的目击者的话,已经确定了那个猜测恐怕不是像是二次碾压,确确实实是,现在有的司机奉行撞伤不如撞死,所以出车祸后,有些人会倒车重新碾压过去,直接把人弄死。
“两个叔叔怎么说?”秦正阳问道。
韩逸开口道,“尽力。”
秦正阳问道,“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韩逸摇了摇头,“我都被赶出来了……对了你知道加文教授吗?”
“恩?”秦正阳看向韩逸。
韩逸也是忽然想到的,“加文·克里斯,电话给我,我联系人,你去安排接人的事情,他人在C市”
“我知道了。”秦正阳思索了一下,就掏出电话开始联系,私人飞机的起飞和航线是需要提前申请的,而C市和Z市之间已经开通了高铁,他现在就是查高铁的时间表,和安排接送的车子,如果高铁时间不适合的话,那就只能开车了。
顾宁掏出手机几乎是塞到韩逸手里的,韩逸也没在意,只是给C市那边的人打了电话,想办法和加文联系上,加文·克里斯是著名的脑科教授,他这几天正好被人请到C市开一个科学研讨会。
通过韩逸师叔的关系,很快就联系到了加文·克里斯,他知道以后就答应下来,正好有一个四十分钟后出发路过Z市的高铁,秦正阳联系的车子直接去接人,因为时间太紧甚至来不及买票,不过提前沟通过,那边也同意让这些人先上车,然后进行补票。
等安排好后,韩逸就重新进了抢救室,他需要把这件事告诉两个叔叔,为了节省时间,出来以后就开始和加文那边电话沟通,把顾静娇的情况告诉了加文。
四个小时以后,加文·克里斯出现在医院,直接进了抢救室……
因为秦正阳的参与,整个Z市的关系网都活动了起来,在加文进抢救室多久,开车撞了顾静娇的司机已经被找到了,那人和陈家有些关系,算是陈雍的一个表弟叫孙志安,知道陈雍来Z市,他正巧在那边犯了事,家里虽然帮他搞定了,可还是要出来避一避风头,就被家里人逼着来讨好陈雍了。
而陈雍看不上这个亲戚,也懒得理他,如果不是看在小姨和小姨夫的面子上,根本不会让他住在陈家,像是上次陈雍去参加秦正阳办的酒会,这个人要去陈雍都没带,这人在家那边的时候,因为他父亲的关系,也是被人捧着的,哪里受过这种气,可是也知道惹不起陈雍,所以心情不好,就和一起来的几个朋友晚上飙车。
陈雍很不喜欢孙志安这个人,并非别的,而是觉得他人品有问题,仗着家里的关系简直肆无忌惮,陈雍的母亲不是没找孙志安的母亲说过,可是陈雍这个小姨根本不听,把孙志安宠的无法无天了。
孙志安来Z市以后也不老实,被陈雍收拾了几顿后,连陈家都不爱回了,认识了几个混混,为了刺激和发泄就和人一起飙车,怕被陈雍知道不敢去大马路就找了这种没有摄像头的路来,当初秦正阳会把房子租在这边,也是因为路修得不错很平整,行车一类的方便,而孙志安和那些小混混也看上了这里。
不过他们都选在三更半夜,倒是没有出事,而今天孙志安是准备去接一个前天晚上在酒吧的美女,路过这段路的时候,见没什么人,又一直在这片路段飙车玩,所以车速就提了上来,等发现顾静娇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秦正阳看着手机上显示陈雍的名字时,并不觉得惊讶,说到底孙志安也是陈雍的表弟,陈雍不可能不管他死活的,秦正阳并没有马上接起来,而是起身走出了医院,有些话他并不想让顾宁和于婉清听到,这时候未接来电已经有六个了,在第七个的时候秦正阳才接了起来,他的语气温和有礼,没有丝毫的火气在,“陈三哥。”
陈雍问道,“怎么,连三哥的电话也不愿意接了?”
“我刚从医院出来。”秦正阳开口道,“有些话我想三哥也不会愿意让小姑娘的亲人听见。”
陈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就当给三哥个面子,我一定会好好收拾孙志安的。”
“三哥。”秦正阳微微垂眸,现在的天色已经暗了,医院里面还是灯火通明的,一道门就像是隔出了不同的两片天地,“被孙志安撞的小姑娘还在抢救室没有脱离危险。”
陈雍揉了把脸,他也觉得没脸提这个要求,卓玲坐在一旁根本不敢吭声,秦正阳的声音从话筒传出,并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却让人感觉到一种压抑,“会这么严重的原因是什么,三哥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