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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和自己一起毕业的那些同学，想着不敢露面的同学会，虽然他对同学聚会什么的根本也没兴趣，然而不想去和不敢去完全是两个概念。他没有底气，不仅仅是没有高新的工作，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朝气，失去了拼搏的品质。
他眼眶微热，痛恨自己的不争气。
想着打脸文的那些设定，他在脑子里回应这个莫名出现的系统，“我想知道，你真的能帮助我吗？”
系统机械音响起：“宿主放心，根据记录，我系统成功率为百分之六十。”
百分之六十？牧余眼皮一跳，“那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呢？”
“宿主暂无权限知晓。”
牧余怔了怔，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终于做出了决定，然而还有一个问题他要问清楚，“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宿主在系统要求时间内必须直播，每日直播时间至少六小时。该时间段内直播，一切收入归系统研发中心所有。”
“嗯……也就是说，这六个小时我必须直播，直播收入归你。但六个小时之外的收入，就归我？”牧余脑子里反应了一下，他觉得从和系统开始对话后，自己思维都清楚了不少。而系统提到的收入，他不大了解，也只能当作意外的惊喜了。
“是的。”
只要钱……牧余感受着杀马特小哥用海绵给他擦去碎头发，脖子后面的刺痒感逐渐减轻，心里盘算着，这可是没本钱的买卖。
杀马特小哥给他取掉挡头发的白布的一瞬间，牧余眼睛里一亮，心里只有六个字——
不要怂，就是干！
第2章 第2章
事实证明，杀马特自己顶着一头十几年前的时尚发型，剪出来的头发却还是不错的，至少很是清爽，将牧余的五官凸现出来。
和系统交流了一下，牧余果断把直播房间名称改为——直播逆袭计划，把主播名称改为——木鱼哥。
他虽然也看过直播，但毕竟不多，对直播这个近两年来尤其流行的东西还有些陌生，因而在系统询问是否需要开启直播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不。
在路边的米线店里吃了碗不太贵的米线，牧余又绕到超市买了些水果。只是走了这么点路，他就有些气喘吁吁了。一路回到家，牧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稍微躺了躺，困意上袭，差点又睡了过去。
摸摸自己脑门上残留的汗，捏了捏腰上的肥肉，牧余猛地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疼痛让他猛然清醒过来，他豁地站起身来，迈大步走进了卫生间，挤了深层清洁的洗面奶把自己的脸好好地搓了好几遍。
看着镜子里那张脸和脸旁边的小纸条，他眉目间透出一丝丝的坚决，开口轻声对自己说着：“牧余，你真的要改变了。你要变强，你要变成一个喜欢自己满意自己的人。”
他一把扯掉衣服，就着冷水踩着他之前扯下来的床单洗了一个澡。洗澡的时候，他细细揉搓着身上的泥，捏着一坨一坨的肉，他感觉得到自己内心那股子升腾起来的热火以及一丝丝的恐慌。
深吸一口气，他擦干身体走回房间里。随意套了一身T恤大短裤，他坐到了电脑前。
他用的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几年前的机型，摔过几回但还挺结实的，除了速度慢些没什么毛病。他搜了一些关于直播的知识，洗了一些水果，慢慢地一边吃着一边翻看。
网上有人说，下决心改变的第一天，人的态度最为坚决，似乎能抵抗一切诱惑。
牧余此刻的状态就是这样，困意不见了，脑子虽然还有些晕，但他的注意力还是集中的。他慢慢地汲取着这个对他来说不算陌生却又不了解的领域的知识，觉得身体里也莫名多了股勇气。
“系统，如果，”牧余闭了闭眼睛，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让他眼前都有些幻影了，“如果我不能控制自己，又颓废下来了，你会有什么惩罚措施吗？”
“本系统提供三种惩罚措施，可供宿主选择。根据宿主表现情况，系统将对应不同惩罚措施。”
真的有惩罚措施，牧余心头一跳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哪三种？”
“分别为骂醒，打醒，以及震醒。即语言惩罚，身体惩罚以及精神惩罚。同时，系统也提供奖励措施，根据宿主的努力程度发放。”
牧余点了点头，对自己的逆袭越发有了信心。他最怕的，就是一个人漫无边际地努力，这种孤独和没人欣赏和赞扬的感觉会很快让人失去热情，迷失在绝望的深渊里。
又问了系统一些基本的情况，才发现系统给的条件还不错。超清超棒的无人机摄像，自带各种风格的BGM，实时观看弹幕，与观众互动，可以说只要内容有趣，那直播受关注是没问题的。
牧余发愁的是他的沟通天赋不高，随着这两年他宅得越来越心安理得，他与人说话的时候都会有些磕磕绊绊。而一个主播最重要的技能，似乎就是说话来博取关注。
然而，一个人是无法练习好与人沟通的。牧余深吸了一口气，心静了下来。
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他让系统打开了直播。
系统配备的摄像头如同水纹一般荡漾在半空中，对准了他的面部，调整了一下角度，牧余很快看见了屏幕里真实的自己。洗了个澡，虽然乱糟糟的，但还好不再油腻了。
房间里还没有人，牧余对着屏幕练习了一下微笑，反复好几遍，才感觉自己的脸没有那么僵硬。无聊地对着空房间练习了几遍开场词：“大家好，我是木鱼哥。一直都觉得自己活得很屌丝，懒得上班，懒得动弹，每天看小说打游戏，很久没有好好和人说话，因为长期熬夜，一张帅气的脸也变得蜡黄，腰上的肉也开始晃悠。每次下定决心要改变，没过几天就又恢复老样子。这一次，我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从今天开始，我要多运动，多学习，发掘自己的长处，做一个人生赢家。希望大家能够支持监督我，谢谢大家。”
屏幕上突然闪过一行字：欢迎“小天使A”进入直播间。
牧余没发现，嘴巴里还在碎碎念。等他一抬头，【小天使A】已经发了两条弹幕。
“主播在干嘛？”
“木鱼哥，噗……真是够木的，嗨，主播大大，抬个头，看到我好吗？”
牧余一囧，心慌慌的感觉又涌上来，一时有些愣愣地盯着前方，说不出话来。
“卡了吗？主播，再不说话我要走了哦~~~”
“呃……”牧余下意识地开口，这可是他第一个观众，不能随便让人走了，他立刻下意识地把刚刚背过的开场词又说了一遍，平平淡淡，毫无起伏，像是温吞的凉白开。
不过幸好【小天使A】似乎是很闲，看到牧余眼神发懵的样子，还好心情地继续调戏：“木鱼哥，你要直播逆袭吗？我是房间的第一个人，给个福利吧o（￣ε￣*）”
牧余下意识道：“什么福利？”
看样子是个女孩子，牧余有些放松下来。
【小天使A】 ：嗯……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吧~
牧余回头瞧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刚刚收拾过，算不上干净，但在他眼里，已经难得的整洁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一手握着系统化出来的摄像头，伪装成手机镜头，慢慢地绕着房间转圈。
房间很小，一眼就能看全了。
【小天使A】：卧槽，木鱼哥你的房间怎么这么小，还没有我的厕所大……
牧余无语，“我就是个穷屌丝，能有个住的地方不错了。”
【小天使A】赠送了一个地雷。
牧余一愣，一个地雷就是十块钱，对半分他也能拿到5块了。他没想到，他的第一个观众就给他赠送礼物了。
牧余赶紧致谢：“谢谢你，小天使A。”
【小天使A】：木鱼哥蠢蠢哒~带我看看你别的房间，我还送礼物哦~
牧余摇头，“不用送礼物，谢谢你的支持。我带你转转吧，你想看哪里就告诉我。”
因为这第一个观众的支持，他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他发现，直播似乎也是一个很自然的事情。跟【小天使A】交流几句，他的嘴巴也能张张合合地更加自然了。
【小天使A】估计没看过这么耿直的男主播，不客气地直接指示牧余往外走。
牧余举着摄像头，对准自己没有刻意收拾的客厅，立刻收到了【小天使A】的吐槽。
【小天使A】：木鱼哥，你的房间乱得像垃圾场，是不是一年也不收拾一次的？
牧余尴尬脸，“不大会收拾。”
【小天使A】：快快快，我教你，我有强迫症，看着这乱七八槽的我眼疼！
牧余囧，“好吧。”没想到第一个观众竟然是这样的！
【小天使A】：先拿鸡毛掸子，刷刷墙面~木鱼哥~
牧余点头，老实地把摄像头放在桌子上，去找了个鸡毛掸子开始爬高刷墙。平时不觉得，这时候牧余才发现看起来蛮干净的墙面，竟然刷下来一层的灰。
【小天使A】连忙指示他戴个头巾。
牧余就找了块毛巾把头发包起来，然后继续刷刷刷。有个人在看着他打扫卫生，这种感觉还真是蛮新奇的。
“然后呢？”牧余问。
【小天使A】：嗯，乖了哈~下面是沙发上的衣服，快叠起来~
牧余照着【小天使A】教的方法，开始叠衣服。叠的皱皱巴巴地被【小天使A】嫌弃地不行，然后又重新叠了三四遍，才勉强有个样子。
叠衣服技能get
牧余笑了笑。
【小天使A】：哟哟哟~木鱼哥笑起来有点小帅哦~
牧余愣了愣，又笑了一下。
“谢谢你，我好久没和人好好说话了，也很久没笑了。脸都有点硬了。”他捧着脸揉了揉，目光里透着一丝感激，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小天使A】赠送了一个手榴弹。
【小天使A】：不客气哟~好了，接下来我们要扫地了！！！雄起，木鱼哥！
牧余点头，迅速去找扫把，哗哗哗地把地扫了一遍，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他心头暖意融融，因为【小天使A】可能完全无意发出的那个“我们”。
扫了地，正在洗拖把的时候。房间里又进来了一个观众。
欢迎“5V5昨天没睡好”进入直播间。
牧余正闲闲地和【小天使A】聊天，看到弹幕，笑了笑，“欢迎【5V5昨天没睡好】，我是主播木鱼哥，我的直播内容是如何从一介穷屌丝变成人生赢家。”
【5V5昨天没睡好】：通过洗拖把？？？！！！震惊！！！
牧余哈哈一笑，“不是，我在打扫卫生。”
【小天使A】：木鱼哥家的地板灰有8cm厚！
【小天使A】：我居然在教一个主播拖地【go die】【捂脸大笑】【以头抢地】
牧余看那几个词都觉得有意思，笑着点头，“没错，【小天使A】在教我打扫房间。想要做一个自律的人，先要有一个干净整洁的生活环境。”
【5V5昨天没睡好】赠送了10朵鲜花。
【5V5昨天没睡好】：所以今天直播打扫卫生吗？【哭笑不得】
牧余摇头，“很快就好，我一会儿给你们看看我的逆袭计划，你们帮我看看合不合理。”
两个观众立刻表示感兴趣，有一个如此不开黄腔正经脸的主播，他俩也下意识地收敛了不少。反正也是周末，一个逛着淘宝一个玩着手游，陪着主播，时间也悄悄地过去了。
牧余叉着腰看着干干净净的房间，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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