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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图片，牧余嘴里碎碎念着：“撤回撤回撤回撤回……”
一个白框跳出来，“发送时间超过2分钟的消息，不能被撤回。”
牧余：“……”
一砖头把手机拍在了自己脑门上，牧余绝望了：“啊，我好蠢。”
他纠结了五分钟，又给谢晏发了一条微信。
于是，谢晏在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后，就看到牧余给他发的信息了，眼中一丝笑意闪过，点开。
小鱼：【坛子。jpg】
x 12
小鱼：晏哥，快看我和小石磊种的小葱和香菜（^o^）/~
小鱼：晏哥，等长出来我送去给你吃啊~
过了8分钟。
小鱼：晏哥，刚才被盗号了，这谁家坛子啊，真丑。
谢晏：“……”
第36章 第36章
像是屁股底下有个石头硌着他似的，牧余在凳子上挪来挪去，手里捧着手机像捧着□□。
信息突然跳出来。
晏哥：看到了
晏哥：好
晏哥：不丑
牧余从手指缝里看到这连续的三条，再想想自己发的那三条，原本的窘迫里又微微带了些羞恼，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等到第五天的时候，刘奶奶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整个人带着一股子老太太少有的精神气，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于是这天直播间一打开，观众们就极为惊悚地发现，木鱼哥居然捏着针在跟着刘奶奶学着纳鞋底。牧余从来没试过这种作业，手指捏着针像是新生拿着解剖刀，看着布面一阵抖。
【周长边长哪个长】：……我想起了一首歌
【怼天怼地】：我也想起了一首歌
【狂飙突进】：我也……
【5V5昨天没睡好】：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儿，站得稳走得正踏踏实实闯天下~哐cei哐cei哐哐cei~
【噼里啪啦】：完蛋，我木鱼哥的画风完全被老太太带歪了……还有我今天穿着海绵宝宝的小呆毛哟，学得好认真哭
【5V5昨天没睡好】：这是属于木鱼哥的freestyle，哟哟，哟，哟，哟……
【呼呼大睡】：一夜不见，我木鱼哥人气属性又增加了啊哈哈纳鞋底技能get！撒花花~
【大牙兔】：小海绵戳不透啊哈哈哈加油加油加油（๑；•；̀；ㅂ；•；́；）و；✧；加油
【你是我的小甜甜】：木鱼哥手好美，舔舔~
牧余看了看弹幕，5V5发的那句歌词还挺眼熟的，“5兄，这是什么歌？”
【虽然那天你不在】：中国娃，主播要唱嘛要唱吗，各位兄弟送我上去！
牧余点头，“中国娃，我找一下。”说着打开音乐软件搜了一下，播放。
极其中国风的前奏响了起来。
“最爱喝的水呀永远是黄河水，给咱一身太阳色能把那雪融化……”
“原来是这首歌啊。”牧余嘀咕着，再听听，耳边已经响起刘奶奶的哼唱声，小石磊也随着音乐歪头晃脑的，脚尖还在地上一点一点。
【小天使A】：求木鱼哥献唱一首
【徜徉徜徉】：铜球！上回不预见之后，木鱼哥还没好好唱过
牧余看弹幕上飞过一排铜球，想了想就答应了。
于是再进直播间的观众就看到一个清俊的年轻帅哥，压低着嗓音，唱着那首略为古早的歌曲。
【枸杞当归】：这……这什么画风
【大棒槌】：说好的书法直播、健身教程呢？！笑哭
【与你同行2020】：23333这就是木鱼哥的日常啊，前面小萌新快爆身高体重三围婚否~~~
【你眼里有眼…屎】：画风混搭，骨骼清奇，我木鱼哥放飞自我！！！
【耳机线又断了】：嗓音好好啊，唱得很棒~
【秋风起山城】赠送了10颗深水鱼｜雷。
【小天才学习姬】赠送了10颗手榴｜弹。
【大千世界唯我独尊】赠送了100朵鲜花。
【20170617】赠送了10颗深水鱼｜雷。
【20170617】赠送了10颗深水鱼｜雷。
【20170617】赠送了10颗深水鱼｜雷。
……
【20170617】赠送了100颗深水□□，感谢您的支持和鼓励哦~
【想买一支姨妈红】：（*@ο@*） 哇～刚打开弹幕，这闪瞎人眼的特效
【插线板】：土豪君降临，土豪君现世，膜拜土豪君，求抱大腿~
【是你的益达】：抓住一枚家养土豪君，前方合影~
【挚爱999】：土豪兄你缺挂件吗？上过大学开过光的那种【星星眼】
【20170617】：好听
早就被屏幕这波金光闪闪的特效吸引的牧余看着这两个字，不由笑了下，一句”走遍天涯心不改永远爱中华”硬是给他唱得没有一个字在调上，脸也透出一份红意。
【山中有鬼】：哦哦哦跑调了还脸红了~
牧余当没看见，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谢谢大家的支持和鼓励，谢谢大家的礼物。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再见。”
【月初月末月圆】： 表啊！求再直播10个小时！100个小时！
【美梦落空】：噗，我木鱼哥脸皮真薄
【懵懵懂懂】：法式没看到木鱼哥脸红，没听到木鱼哥跑调#哎哟我的良心好痛#
【马克杯】：法式没看到木鱼哥转移话题，没听到木鱼哥小傲娇小炸毛#哎哟我的良心好痛#
【维维豆奶】：哎呀人家有小脾气了，小拳拳锤你胸口，╭（╯^╰）╮
【换一个角度】：2333你一定是想让我笑死好继承我的小海绵，总有人想害朕
【秋风起山城】：木鱼哥的花样求宠爱@20170617
【想买一支姨妈红】：啊哈哈，我秋风教主又真相了
【松鼠鳜鱼】：花样求宠爱点赞
【山下鹿鸣】：b（￣▽￣）d 帮@20170617
牧余实在没眼看弹幕了，只管低着头继续狠狠把针头钻进厚厚的鞋底里。刘奶倒是看得有趣，歪头问：“这个20170617是谁啊？”
弹幕瞬间热闹了。
“土豪兄快来拜见刘奶。”
“@20170617快粗来，见家长了！”
“是木鱼他家老攻！”
牧余赶紧把手机屏幕转向自己，低声道：“别乱说，小心刘奶当真了啊，你们这帮混蛋！”
弹幕又是一波嘲笑，不过大多都有分寸，迅速把“老攻”“男人”什么的刷了过去。
小石磊看刘奶一脸疑惑，小奶腔软绵绵的，“是燕子叔叔。”
“燕子叔叔？”刘奶和牧余同时惊讶地重复。
“嗯，燕子叔叔和牧余哥很好的，还带我们出去玩了。”小石磊回想着之前的游乐园和X市之行，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牧余眨着眼，一脸懵，燕子叔叔=晏哥？！！！
【做了个狗屋】：不忍直视啊……我土豪兄升级为叔，和木鱼哥完美成为叔侄关系【捶地大笑】
【当当当当】：燕子叔叔啊好可爱的称呼哦，小海绵笑得那么开心，一定是一个温柔的帅大叔！
【昨夜衣衫尽】：所以木鱼哥你还是认小呆毛当儿子吧，这样才能和燕子叔叔和。谐。相。处
“……你们真的是想太多了。”牧余无语。
隔天早上，牧余再次调整自己的配速，这一次顺利地完成了15公里跑，跑完了也不过是微喘而已。
一直没看屏幕，牧余喝了口水看向弹幕，才发现总是出现的一些粉丝今天没有冒泡，直播间日常在看人数也锐减了三分之一。
有点奇怪，“今天怎么好多人都不在，是有什么考试吗？”
【5V5昨天没睡好】：今天是个犬类受害的日子
【单身怎么了】：普天之下，皆是火把，木鱼哥快来加入烧烧烧大军！
【松鼠鳜鱼】：我木鱼哥明明不是单身狗，却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同情】
【猫猫拳】：我想变成一个向日葵，我开心时，向着太阳，我不开心时，嗑瓜子
【小天使A】：趁着今天七夕表白一波，木鱼哥，（づ￣3￣）づ╭❤；～
【真的真的很棒】：木鱼哥，今晚约吗
【吵吵闹闹一辈子】：求天上掉下一只大帅哥来渡我情劫！助我羽化而登仙！
【25个小时】：明明我长得蛮好的，为啥就是没对象……哎，木鱼哥别担心，估计今天整个透趣直播都是流量锐减~
【大吉大利】：不明白，为什么一年三百六十四天都是情人节，还有一天在剁手……单身，还那么能花钱【哭成傻子】
“原来是七夕啊。”牧余看了看手机日历，果然显示着七夕。他也没有对象，也没关注过这个日子。恍然大悟后，牧余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一边往健身房走，一边看着弹幕乐。
什么“狗活到你这年龄早没了，你应该是单身龟”。
什么“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爱情的巨轮说沉就沉，唯有单身狗的小木筏屹立不倒”。
什么“这个夏天我不再是单身狗，请叫我热狗”。
等走到健身房门口，牧余正好看到那条“以后别再问我是不是单身狗，我们仙女跟凡人谈恋爱是触犯天条的！”简直笑疯了。
低着头朝里走，肩膀一抖一抖地，一张帅气的脸都笑得扭曲了。
“啊啊啊啊啊啊木鱼哥！！！”
“呃……”牧余听见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抬头，就见一群姑娘们朝他蜂拥过来，迅速围拢。
牧余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没有转身就跑，脸上扭曲的笑容慢慢压下去，扬着两边嘴角，有些不自然。
“木鱼哥，求签名啊啊啊啊啊啊！”
“木鱼哥，跟我合影！”
“好帅啊啊啊！”
“……”啥情况啊这是？！
看牧余实力演绎一脸懵逼，直播间的观众们都笑死了，一屏幕一屏幕地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霍季看牧余被姑娘们迅速包围，高个头儿也差点被淹没，连忙过来帮忙围挡，“好了好了，慢点慢点，一个一个来，别挤到了。”
劝了半天，看姑娘们慢慢平静下来，霍季又回头朝牧余肩膀上捶了一下，“你小子终于露面了！”
“啊？”
“行啊你，没看出来，居然写得一手好字，还上了热搜，我看到的时候还以为眼花了呢。”霍季说着，又笑笑朝他肩膀上擂了一拳，看他没啥动静，不由挑眉，“不错嘛，比原来结实多了。”
“还是多亏你。”牧余也上前抱了他一下，又瞟了眼边上的姑娘们，“这是……”
“都是你的仰慕者，你的铁粉，专门来健身馆逮你的，”霍季解释道，“从你回C市那天，这都来了十几波了。给我们带了不少客户，我们老板为了感谢你，已经给你升级为VVVVVIP了，不错吧？”
“我的粉丝？”牧余惊讶，他还以为自己的粉丝还只活跃在二次元，没想到这么快就发展到现实里了吗？
“对呀，等你好久了她们，快去给人家签名吧。”霍季说着，招手让队伍里的第一个小脸红红的女孩过来。
女孩捧着一个封面唯美的本子赶紧跑上前，眼睛闪得跟几千瓦的大灯泡似的，“木鱼哥，你好帅，能给我签个名吗？”
“……可以。”牧余到现在还是傻的，只是本能地接过本子和笔，写了自己的名字。
女孩紧紧盯着他修长雪白的手指和笔下流畅自如的笔迹，脸越来越红。等牧余把本子还给她，她已经心情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儿在原地蹦跶。
“下一个。”霍季非常自觉地帮牧余维持秩序，毕竟是他的主场，能有个红人出现，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