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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安接了一壶水,插上电之后从橱柜里拿出一盒普洱,“你这妈当的,又不要脸又人家跟我谈恋爱是浪费青春的,什么叫我拍拍屁股就走啊,没准是人家不想负责,想拍屁股走人呢。他的目标可是星辰大海,哪能因为我这种凡夫俗子就不动地方了。”
她有些惊讶,但还是继续打趣似的,说:“也不知道你们老顾家得罪哪位大罗神仙了,怎么你和你爹一样呢。当年你爸也是,相亲时候我没看上你爸,你爸就死缠烂打的又给你姥爷买酒又给你姥姥买点心的。哎哟那时候喜欢我的人可多了,都能排到山海关去了我也就是看你爸太可怜了,要不我这天仙能落他手里?你姥爷都说,小顾这孩子挺好的,就是不怎么机灵,每回来咱家就知道傻干活。”
他妈年轻时候的风流他是肯定见不着了,他爸的悲惨追妻史暂且不提,就看他家相册里他妈年轻时候那些照片,至少能肯定他妈刚才说那句“喜欢我的人可多了”应该是真的。
“哎呀,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我们老顾家得罪哪位了,要不我赶明儿烧烧香拜拜佛吧,快让我的情路顺畅点儿吧。”
他妈又问,“你看正好我现在就在这边呢,要不然你让我见见你女朋友呗,我看看是啥样孩子,眼光那么高。”
“人家不放假啊,放假不回家啊?”顾长安说。
“也是,那过两天开学的吧,我往回走的时候顺便见个面呗。”
“看啥啊,别看,距离产生美,好奇心害死猫。”顾长安说。
正好水开了,顾长安撕开包装纸,把茶叶放进玻璃壶,倒了一点水洗茶。
“你该不会没有女朋友吧,难不成你找了个男朋友啊?”他妈开玩笑似的扔出了那个攥在手里一下午的烫山芋。
“我要是找了个男朋友你能咋样啊?”顾长安笑着问,继续手上的动作。
他妈跟着进了客厅,“能怎么办啊,凉拌呗,你真找了个男朋友啊?”
顾长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妈探究的模样,“你可行了。”
“什么行了啊就行了,你真找的男的啊?”他妈捞住他的胳膊问。
顾长安心里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看着他妈笑呵呵地说,“没可能的事儿,你可别瞎寻思了行不行?”
“那……”
顾长安拿个玻璃杯倒了半杯茶水,“那什么那啊,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
他妈没用力地锤了他一下,“就知道贫,我跟你大姨说好了,明天早上我就走了,你好好学习吧。”
“不多待两天啊,参加婚礼着啥急啊?”顾长安问。
他妈瞪他一眼,“等你婚礼不一定能不能等着呢,我不得上别人那儿沾沾喜气么,不然一想起你来,我就生气。”
“生我什么气啊?”
“你和……”他妈咳了一下,“你说你这恋爱谈的,谈好几年还不一定有个谱,白谈。”
顾长安乐呵呵地说:“那怎么能是白谈呢,这过程里我俩都挺开心的,就行了呗。”
他妈坐直了,“合着你就是找一个跟你一起玩儿的啊?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
“喜欢啊,不喜欢为啥在一起啊?”顾长安说。
“我是不懂你们年轻人了,”他妈又瘫在沙发上,“喜欢就得追得抓紧了啊,你这样的算什么啊。”
顾长安拉开一边的柜子抽屉,他低着头,“想走的人,是怎么都留不住的,我就是喜欢他才不想让他难做。”他拿出一盒曲奇,“算了别说了,妈咱俩时代不一样,咱聊点儿各个时代都能说的,这我前段时间买的,挺好吃的,你尝尝。”
他拿起手机,“这怎么倒个垃圾这么慢呢,不知道以为他直接给人送到垃圾场去了呢,妈你有啥想吃的不,我打个电话让他捎上来。”
“你别总折腾人家林果,人家孩子细皮嫩肉的你以为跟你似的呢,总使唤人家,我看你女朋友也是可怜你才和你在一起的。”
他拨通电话,“果儿,怎么还不回来啊?”
“为什么啊?”
“啊,那行吧,拜拜。”
他妈问:“咋的啊?”
“啊,没咋的,就说他有事儿,等会儿直接回宿舍了,让咱俩好好享受一下亲子时光。”
他妈翻个白眼,“我跟你亲个屁子啊,不被你气死就不错了。”
“嘿,我什么时候气你了,我这样的都能评选新时代二十四孝了,那多少大妈大爷的都羡慕死你了,哎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顾长安说。
他妈抽了他一下,“边儿呆着去,别打扰我看电视,你赶紧学习看书去,别在我这儿碍眼。”
“哎,儿子大了惹妈嫌啊,行吧,我看看书去,你有事儿叫我啊。”顾长安说。
“能有什么事儿,赶紧走赶紧走。”他妈嫌弃地又给他一脚。
顾长安侧身躲开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顾长安摊开一本劳动保障法,给林果发微信,“宝宝,你干嘛呢?”
“我等会儿和小白看电影去,怎么了?”
顾长安有些吃味地回复道:“什么样的男人会抛下如花似玉的老婆和别的男人花天酒地?答:你这样的男人。”
“……你有毒吧。”
顾长安笑着转了几圈笔,“中了你的毒。”
“这个梗还过不过的去了……”
顾长安回复道:“要你给人家亲亲抱抱酱酱酿酿才能解毒~”
“对方正在输入……”的标识在上头出现了几次,对话框才终于跳出来。
“死吧”
顾长安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感叹自己笑点清奇,一边回复林果,嘱咐他注意安全,明天见。
第66章 第 65 章
林果坐在靠里的卡座,霍澜坐在他对面,用细长的金属吸管搅拌着玫瑰色的饮料。
霍澜眼睛盯着杯子,“宝贝儿,你不要太悲观了,你这样一棒子把人家拍死,说实话挺不负责的,你怎么知道人家和你是不对等的。”
林果的视线被霍澜白皙的手吸引去,他看着霍澜搅拌的动作,晃了晃头,喝了一口自己的饮料,“不是悲观,是……反正我就是知道。”
过了一会儿,霍澜叹了口气,“别说这个了吧,你是想要考研吧?”
“对。”
吸管上留下了霍澜的口红,是和饮料很相似的颜色,温柔又娇艳的玫瑰色。
“考本校?”
林果摇摇头,“不。”
霍澜了然地点点头,“那太好了,明年我就辞职了,应该也不在这边了。”
“你们要去哪儿?”林果问。
霍澜撩撩头发,用手背撑着下巴,“她早就不想让我在这儿当老师了,工资不高还没意思,之前我觉得在这边还挺舒服的,不想换地方了。但是想一想,我都三十出头了,如果一辈子呆在学校里,那种看不见新鲜的感觉太可怕了,所以想和她去别的地方做点有意思的。”
“什么算是有意思的?”
“嗯……现在还不知道,可能是开个店,想营业就营业,想休息就门一关出去旅个游什么的。”霍澜歪着头说。
林果点点头,心里感叹着有钱真好。
“到时候你去哪儿了我俩可以经常去看你~”
林果感激地笑起来,觉得有人惦记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我希望倒时候是我们去看你们。”霍澜说。
林果突然觉得自己鼻子有点酸,“我希望你开心,过得好,每一天都有很多很多爱,不要过又苦又咸的生活,不过你和骆声姐都是这么好的人,上天不会让你们过那样的日子,你和骆声姐要好好享受。”
霍澜知道他说的又苦又咸是什么意思,以前他俩聊天的时候林果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过上呼吸到的空气都是甜滋滋的生活,大多数人过得都是又苦又咸的生活吧。
她问,苦我明白了,咸是什么?
林果说,眼泪不是咸的么。
今天霍澜化了很精致的眼妆,比起平时在学校里的优雅,今天似乎用性感妩媚形容更为恰当。
她抬头,用手扇了扇,深呼吸之后说:“宝贝儿,这就是为什么我非得明年辞职,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你这小孩儿明明这么好,就一个毛病,总是给自己找苦吃。”
看着霍澜眼里的泪花,林果咬住下唇,“小澜姐,我真的好喜欢你,要是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早点有你这样的姐姐,我是不是就不会总是给自己找苦吃了。
“现在也不晚。”霍澜招手唤来服务生,点了一杯度数较高的饮料,等饮料被端来后,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宝贝儿,你跟我说实话,长安是对的人吗,他住到你心里了吗?”
林果本来在霍澜点饮料后就转过头去在看台上的人表演,那是一个什么组合,好像是叶许公司的艺人,是四个男生,长得挺好看的,在舞台上很有热情。
他一回头,看见霍澜微微皱着眉,眼泪从漂亮的眼睛里不断地掉下来。
霍澜刚和林果关系好起来的时候,问过林果,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做他的伴侣。
林果想也没想,说,我没什么要求,只要他愿意住进我心里,也能住进我心里。
霍澜问,你的心能住多少人?
林果笑着说,我的心太小了,它只是一栋小小的草屋,风一吹就会倒,一下雨就漏水,所以只能住一个人,一个能爱护它珍惜它的人。
长安是这个人吗?
他当然是。
林果没有给霍澜擦眼泪,甚至没给她递纸巾,“是,他是。”
“那你住进他心里了吗?”
“我猜我进去了,还是VIP那种。”
霍澜点点头,喝掉了剩下的一半,“宝贝儿,那你就好好的和长安在一起,别推开他,也别自己走。”
“你走过吗?”
灯光下,霍澜的双眼亮晶晶的,“走过,也推开过,但是她住进来了,”她指指自己的胸膛,“我推开她,或者走远了,她会想家,所以不管走多远,她都会追上来。”
霍澜笑了,嘴角的弧度带着甜。林果这才发现,霍澜笑起来不只有酒窝,还有梨涡。
霍澜说:“你都二十多了,你得负责点,不要自己给自己判死刑,他是你的你们。”
林果看着霍澜的脸一晃神,好像看见了前年说觉得他和前半部分的弗兰淇有点像的霍澜。
当时林果问,弗兰淇?
霍澜说,嗯,你知道卡森·麦卡勒斯么?
林果点点头,心是孤独的猎手?
霍澜说,对,她还有一本《婚礼的成员》。
林果问,然后呢?
霍澜笑一笑,不如你看过之后我们再聊?
当天林果在校外的一家书店里找到了这本书,挺薄的,他看东西快,就打算直接在书店里看完再走。
也就两个小时,他轻轻把书本合上,所有情绪化作一声叹息,他拿着它结了账。
“他们是我的我们。”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一种触动。
孤独,格格不入,不会存在的归属感。
我们。
一切都在碰到这两个字时得以化解。
这两个字看起来太普通了,大家每天都在说,可是他们从心底里认同了这个我们吗?
是唯一而确定的我们吗?
太美好了,饱含信任和感情。
有人深究过“我们”吗?
太好了,带着安全感和归属感。
林果一直对感情不抱有期望,亲情暂且不谈,友情和爱情,谁能保证对方和自己一样对彼此含有同样的感情呢?
比如说友情,你在我心里是挚友,我在你心里也是挚友吗?
又比如爱情,我对你的爱有一百分,你对我呢?
所以他讨厌谈感情,难以确定,难以维持。
不对等的感情是不公平的。
后来在网上看了很多案例,他才知道亲情也未必是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