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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笑一在后边看的一清二楚，按照马轩雨的口型把自己错了的选择题都改了答案。
剩下的大题丛笑一没写，把题抄了一遍，整套卷子坐下俩只用了十五分钟，离考试结束还有时间，前面王滨正伸着脖子做最后的挣扎，马轩雨时不时思考一下，丛笑一趴在桌子上，准备睡个觉。
老熊走过来看了看丛笑一的卷子，没说话，只是笑的比之前更开心，往讲台前走的时候脚步都变得轻快，丛笑一闭着眼睛想笑又不想笑，总之心里很奇怪。
少一场考试就少一场战斗，上午只有两门，英语完事儿就是数学，丛笑一数学题没怎么看懂，哪家公司用了多少水什么吨位什么速度看的脑子有点蒙，看到最后只是把能搭配的公式都用了上去，最后算出来的数字也不知道对不对，反正看着满满的算数过程，心里莫名的有点满足感。
什么时候，他居然可以做到对着卷子笑。
王滨考试的时候拿了张草稿纸，把之前的选择题自己写得答案都写了下来，“快给我看看！”王滨拿过马轩雨的草稿纸，“我看看我能拿几分。”
对题是丛笑一每次考完试之后在班里能看道德现象，之前从来不会在意，今天看着王滨一给个对来对去，还有点小期待。
“卧槽！”王滨把手里自己的草稿纸扔到桌子上；“怎么全是反的？”
“什么反的？”马轩雨收拾好书包，站起身看了看，“不是每道题都给你说了一遍吗？”
“啊。”王滨应了一声，“我按照你给我说的写得啊！”
“什么鬼？”丛笑一蹭上去看了看。
马轩雨的草稿纸上面，记了几道选择题的答案，丛笑一拿起王滨的对着看了看，“我靠？”
“我靠！”马轩雨跟着喊。
“小滨子你想什么呢？”丛笑一拿着草稿纸嘎嘎乐，浑身都跟着有点抖，“这他妈该是B的你写D，该是D的你写B。”
“我靠”王滨抢过草稿纸，“小雨雨你是不是要打架。”
“放屁。”马轩雨也跟着乐，。
“真没法儿过儿了！”王滨靠在后面的桌子上，整个人都泄了气，“这是2B；2B！下次你给我嘴型的时候加个数字。”
“行行。”马轩雨也咧着嘴乐，“补偿对你的过失，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王滨撅着嘴，慢悠悠的站起来。
“走吧，其实也不算是我请客。”马轩雨背起包，先往教室外边走，“另有人。”
“谁啊？”丛笑一跟在后面问。
“杨毅。”马轩雨说。
三个人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杨毅已经等在外边，看到马轩雨的时候很自然的家国他的包，对着丛笑一打了个招呼，“呦。”
“呦。”丛笑一回应。
“切克闹！”王滨原地转了个圈，“你俩切得可以啊！”
王滨抬下巴指了指马轩雨和杨毅，“是不是有他妈什么事儿还没和我俩说！”
“知道了你还问。”马轩雨站到杨毅身边，“笑一，你把晏老师叫上吧。”
“很隆重啊！”王滨啧啧嘴。
丛笑一给晏子涵打了电话，晏子涵刚好把卷子交上去，正准备联系丛笑一，就接到了电话。“请客吗？”
晏子涵拿起车钥匙，和坐在办公室的老班打了个招呼，“我马上下去，你等我。”
“我们在校门口。”丛笑一看了看站在身边的三个人。
“行。”
杨毅提前订好了位子，因为丛笑一他们下午还有考试，没有选择很远的餐厅，就学校附近找了一家，“他们家还可以。”
“管饱就行。”王滨跟在后面。
礼仪带着五个人进了包厢，“啧啧，真可以。”王滨感叹。
“等会儿还有更可以的。”杨毅拉着马轩雨坐到位子上，“就是想庆祝一下，正好就一起了。”
“庆祝什么？”王滨问。
晏子涵跟着丛笑一坐到里面，丛笑一把书包放到空着的一个座位上，“还能庆祝什么？”
“这两现在不是修成正果了吗，可还有啥啊？”王滨挨着丛笑一坐下，“为什么我莫名的有种孤单感。”
“你们考试，不管考的好不好，都庆祝一下。”杨毅笑着让服务员先上菜。
“都不能用考的好不好形容了。”王滨扶了一下头，“已经绝望了。”
马轩雨把王滨闹得笑话说了一遍，几个人笑成一团，丛笑一扭头看了看坐在他身边一直没说话的晏子涵，轻轻地在桌子底下拉住晏子涵的手。
“还应该在庆祝一件事儿。”丛笑一说。
马轩雨把服务员上的菜重新摆了摆，杨毅跟着帮忙，“什么事儿？”
王滨的视线也扫了过来，丛笑一感觉的到，等服务员上完菜出去以后，丛笑一才把他和晏子涵牵在桌子下面的手放到上面，紧挨着一个醋碟子。
“还有我俩的事儿。”
杨毅挑眉，马轩雨停顿了一下手，王滨有点诧异，微张着嘴，晏子涵依旧没说话，只是握着丛笑一的手加了些力气。
“很惊讶吗？”丛笑一感觉到包间的气氛有点压抑，眯了眯眼睛。
“是挺惊讶的。”马轩雨放下手里的动作。
“嗯。”王滨闭上嘴，少有的安静下来。
晏子涵的手很漂亮，指节分明白皙修长，两个人握在一起的地方隐约能看到已经泛红，丛笑一没说话，抬眼看了看马轩雨他们。
不知道谁先乐出声，几秒过后才听到马轩雨带着笑意的话“我们以为你会一直藏着呢。”
“我们没想到你会说出来。”王滨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码好了字，但还是觉得有点没写好，今天抽空改了一下，现在才发出来，等文的小天使不好意思啦，明天继续。笔芯。超忙的作者现在要去睡觉了。
第39章 开始化疗
“杨朔那边结果出来了。” 晏子涵牵着丛笑一往家走。
下午丛笑一考试很顺利，不管对没对还是坚持到考完最后一秒，出教室的时候丛笑一浑身一阵轻松，实际上动脑子的感觉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差，成就感会很强。
“什么结果？”丛笑一晃了晃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
“比想象中的好点，说下周开始准备化疗，但是…”晏子涵停住脚步，“结果和想象中的，不会有太大差异。”
“我知道。”丛笑一说，抬头看着晏子涵，“那天之后我就有点接受了，所以我妈就算剩下几天时间，那也就好好的陪她这几天，所有我不想去想的过去，都是过去了，他和我都没有时间了。”
“嗯。”晏子涵轻声回应，“那…绍戎的事，你打算说吗？”
从季云开始化疗的时间正好是四月份的第一周，天气转暖，丛笑一想着给从季云拿点家里换洗的衣服，一周时间他去过医院几次，从季云身上穿地一直是洗到发白的病号服。
印象当中的丛季云不应该是这个样子，那个永远说话犀利，不甘示弱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女人，一直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丛笑一和晏子涵拿着衣服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从季云挨着窗户坐着在发呆。
“阿姨呢？”病房只有从季云在，丛笑一把一袋子衣服放到小柜子里问道。
…去打饭了。
丛季云在本子上写好字递给丛笑一。
“把病号服换下来吧，带你出去走走，等会儿有医生过来给你治疗。”丛笑一在袋子里掏了掏，“现在天气好了，我给你拿了件薄线衣。”
丛季云点点头，接过丛笑一递过来的衣服。
衣服并不华丽，却还是给病怏怏的丛季云添了一抹生气，人果然要靠衣装，丛季云换下衣服以后想整个人显得气色好了很多，晏子涵从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壶，去水房打了点热水让丛笑一背上。
“又不是去郊游！”丛笑一说，但还是把保温壶跨到了胳膊上。
“外边还是挺冷。”晏子涵说。
“知道了。”丛笑一掺着丛季云走出病房。“我俩出去逛逛，你在这儿等阿姨。”
“嗯。” 晏子涵点点头，把丛季云写字的本子塞到丛笑一口袋里。
医院外边有专门锻炼身体的地方，树上已经新开了嫩枝，吹过来的风还是带着丝丝凉意，丛季云已经恢复了不少气色，走路居然没有大喘气，丛笑一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带着丛季云走过去。“喝点水吧。”丛笑一打开保温壶的盖子，倒了半杯进去。
丛季云捧在手里，盯着丛笑一看。
“别看了，在看也是你儿子。“丛笑一转过身，没在对着丛季云，心里却涌出一些迟疑，那天晏子涵问他的话，广播一样在脑子里想起来。
就今天这个情况，就现在这个样子，告诉丛季云无非是残忍的，可这不应该是个秘密，该知情的还得要知情，丛笑一没想过丛季云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反应，但话在嘴边，不能不说。
丛季云在身后拉了拉丛笑一的衣摆，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
丛笑一坐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两个人如果不交流，那就是无尽的沉默，丛笑一把本子掏出来放到丛季云手上。“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
丛季云点点头。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本来想着不告诉你，没想过要告诉你，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哪怕我不想说，但你也应该知道。”丛笑一转身盯着丛季云的眼睛。
丛季云眼睛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犀利，或许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压力已经让她没办法在给自己驻那堵墙。
“白绍荣，死了。”丛笑一说。
没有歇斯底里，丛季云或许是歇斯底里不出来，她甚至连发声都困难，也没有预期的眼泪决堤，丛笑一眼里的丛季云很平静。
是多年的思念变成了习惯，还是埋在心里的爱翻不出来了，丛笑一不知道，丛季云双手握在一起，安静的坐在位子上。
“我把他忘了很久，但是我还会经常想起来，那之后我的记忆就是黑白的，没有色彩。”丛笑一眼望前方，几个小孩子追闹得再跑，家长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
“我那时候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明白我哪里做错了，我的爸妈和别人家的为什么不一样，我像个孤儿，但我又不是。”丛季云微颤的拉住丛笑一的手。
“我特别恨你，”
是特别恨你。丛笑一心里说。
“你生病了只能带给我负担，你说你快死了，那也是负担，会永远压在我心里消散不了的负担，你和白绍荣一样，说不见了就不见了，我像是罪魁祸首，为什么没有好好看着你们。”丛笑一低头看着丛季云拉着他的手，微微用力。
“所以，我已经失误过一次，我失去了白绍荣，这次别在让我失误了，你努力，好好的活着，多一天，多一小时，多一秒，那就是对我的补偿，这么些年你不管不顾，这么多年我们相隔和陌生人一样的补偿。”
杨朔来病房的时候丛笑一晏子涵在陪着丛季云聊天，身后跟了两个小护士，走过去麻利的把丛季云病床边的柜子收拾干净。
“今天开始就化疗，会有一些副作用，但这个因人而异，不要自己乱想。”杨朔简单的说道。“因为患者本身癌细胞扩散，我们用的药物有点多，下午估计才能完事儿。”
小护士把一张单子贴到丛季云病床的床尾，杨朔最后看了下病例，对这几个人点点头。“祝愿患者早日康复。”
单子上面是一对看不懂的药物名称，丛笑一有的字儿都念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