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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个神人用过滤网过一遍,把感染的情绪摘干净,送回到大气层附近,本来想回去,但想到冯楚帆日记里提到的因为铜鉴显示的内容而出现分歧的事儿,心里一动,就又拉了个神仙过去,果然这回看到的内容就不一样了。一般是先变黑再哆嗦然后吐字儿,只不过这回说的是拉丁语,翻译过来的内容是彼河之岸在于阴阳分转,正好和之前那句话的意思完全拧过来了。
这要不出纷争才怪呢。
把这个神仙放走,再换一个读却又读出一个意思。
我就有些怀疑,连抓了十个神仙过来,果然每一个读的都不一样。
呦,这可新鲜的,阴阳道能只读出两个意思来,还真算少的呢。
我把这事儿跟冯甜一说,冯甜沉默片刻之后,才说:“在阴阳道内,不是任何人都能读取铜鉴指示,而是需要修炼专门的功法,以抵抗铜鉴带来的影响,可就算修炼了功法,也依旧无法完全排除影响,有可能会跟随读取者一生,直到死亡,所以阴阳道设定了严格的程序和时限,而且每次只能两人读取。这阴阳道啊,整个就是个笑话。”
虽然算不上是阴阳道弟子,但毕竟跟阴阳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听冯甜这么说,我也觉得挺不是滋味的,拿着过滤网兜着山过一遍,把所有的情绪都兜里出来,然后连圆台和镜子拿起来,把山往月球上一扔,总托着这么座山实在是费劲儿,扔掉总算是轻松了。
做好充分准备之后,我再次一把信息线插入铜鉴,逆势而上,顶着情绪洪流的冲击,直抵出口,伸展出去,然后开始输出信息,先来十万波交人,再为十万波次,然后第三波,第四波,等到输第五波的时候,汹涌的情绪洪流终于停止,它这一停,顺着线流到铜鉴和流出来的那些情绪就全都一窝蜂地往回涌,哗哗地奔着出口往外流,其间还夹杂着许多凌乱的信息。
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我觉得似乎这种情况才是正常情况。维网这边的情绪都不需要驱动,直接就顺着线哗哗地往外流,而那边想要把情绪输过来,却是需要做出一些动作。
可是,虽然观察到了这些,对于我探知那个东西的本体还是没有任何帮助。
我不由有些失望。
看起来,还得是去纠缠区直接交锋才行了。
如此想着,我就准备撤回信息线,顺便再把这铜鉴的信息线给拆了,以绝后患。
刚要撤呢,突然就发觉一股特别强的情绪冲进信息线,不过只是一股,没有后续,这一股情绪之中夹杂的信息明显有序完整。
我心里一动,赶紧插上去辨。
呦,居然是一句话,“准备好了吗?”
这是啥意思?
我不明白啊,就赶紧回话,“你说啥?”传回去,等了好半天,却没有任何回信儿。
回想刚才做过的事情,我赶紧又输了几个十万波次的信息过去,然后才加上这句话。
这次有回应了,“维网必灭,困笼终破,吾等必至!”
还是听不明白,赶紧再回一句,“你说啥我听不懂。”夹着大量信息波次扔过去。
一会儿,又有回话,“此泄道已无法维持,尽快前往,准备重新融合!”
第1888章 这条线的问题
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我再发一句,“去哪儿?”
那边回应:“余数已失去平衡,新机会出现,维网必将将其重整。”
这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大家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我做了最后一次努力,“你是余数位吗?”
那边突然就凌乱起来,各种乱七八糟的信息发过来,完全没有任何逻辑性,倒是那种恶意一以惯之。
嗯,不管怎么样,那个不能说的东西肯定非常讨厌人类或者说是维网生物就是了。
我把这个情况向会场那边做了通报。
所有在场的与会者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显然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那个威胁了整个维网的大敌,接触下来,就算不一言不合就开干,至少也应该把话说得明白,相互之间交待几句,每一个反派都有得到机会就倾述一下自己的牛逼伟大之处的欲望嘛,为毛这只却没有?
等了一会儿,得不到答案,我只好催问:“现在怎么办?”
会场那边商量了一下之后,给我提出建议,“结束接触,毁掉信息线,现在这种情况,要么是对方的交流方式与逻辑同维网生物不一样导致无法交流,要么就是对方根本没有交流的意愿,很可能把你当成了阴阳道的门人,只是在下着特定的指示,不过这种指示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不由有些失望,“这折腾一溜十三着,最终还是没弄清楚那个东西的底细,早知如此,我就直接把山烧塌得了,还浪费这么多时间干什么?”
杨至道就说:“这样做当然有意义,至少让我们初步对那个东西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同时摸清了阴阳道这个纠缠区物质基础的联系方式,这样毁掉阴阳道山门之后,就可以保证没有后患,更加有利于你接下来的作战。”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做模糊的概念。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摧毁山峰圆台,最后再去拆阴阳铜鉴的那条信息线。
结果这么一拆,却发觉这条信息线根本拆不掉!
因为这条信息线本身就是由无数不同维等位面杂乱信息拼凑而成的。
拆除信息线的手段不外就是冲散编织顺序,截断信息来源,可是像这条信息线这样的组成方式,我以前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只好再向会场那边进行现场求助。
提出这个问题之后,会场那边又是一阵议论。
“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以由杂乱信息自发组成的信息线,这也能算是信息线?”
“怪不得那个东西随时能攻击整个维网各地个位面,从这种组成信息线的手段就可以看到,它已经渗透到各个维网位面各个角落了。而我们甚至连它倒底是什么都没有弄清楚。我看这大约网是要完啊。”
“能不能把组成这个信息线的所有提供信息的维等位面全都摧毁?”
“神经病啊!照你们这么搞法,不能等那个东西毁灭维网,我们就先把自己干死了。”
“我们可以想一想那个东西以往入侵维网的做法,看能不能找出解决办法来。”
“对啊,面壁者不是记载了各次与那个东西交锋的记录吗?拿出来参考一下。”
“不用看了,那记录我看过,全都是某个时间段在某个维等某个位面发现入侵痕迹,然后就把那个位面连同周边位面一起毁灭了。”
“靠,怪不得刚才那么提议呢,敢情是一惯做法啊,这也太拿各位面的存在不当一回事儿了。”
“为什么这不能是维网自己的信息线呢?”
最后这一句话响起来之后,会场立刻陷入了一片沉默。
这句话是我家师姐大人说的。
她继续说:“我不懂信息线,也不懂你们高维的那些知识,但是只从常理推断,这样一个由各个维等位面出力组成的信息线,更可能是维网自己建起来的,为什么不从这个角度考虑?”
短暂的沉默之后,就有哪个家伙哈哈大笑起来,“无知的母人类,这条信息线是通往那个东西所在位置的,那个东西可是要毁灭维网的,难道维网失心疯了,自己建一条供那个东西来传递消息运送先锋来维毁灭自己的通道吗?哈哈,你是不是傻啊。”
我当时就不乐意了,“谁啊,这是谁啊?瞎吵吵啥?我师姐说话你们就老实儿听着得了?刚才那谁?一会儿散会了你别走,咱们私底下唠唠。”
会场立刻又沉默了。
好一会儿,才听杨至道干巴巴地说:“苏岭啊,大家这也是在讨论嘛,畅所欲言,不应该加罪的。”
我说:“畅所欲言没问题,但搞人身攻击就不行,攻击我也就算了,反正我脸皮厚无所谓,可攻我师姐?我都不敢大声说她一句呢人,你们倒好上来就又是母人类又是傻的?我是我师姐教出来的,你说我师姐傻,那是不是说我傻?敢说我傻?嘿嘿,好大的胆子啊,知道死字怎么写不?不会没关系啊,我可以现场教你们。”
“苏岭算了。”冯甜说,“他们是高维生物,看不起我这个低维生物也很正常,正事儿要紧,先别说这些用不着的。”
我从善如流,“是,正事儿要紧,师姐你还有什么想法,继续说。那个谁,就刚才说我师姐那个,这事儿没完呢啊,等我办完正事儿的,咱们好好私聊一下。师姐,你说,你说,我这听着呢。”
冯甜叹气说:“师弟,哪有你这么威胁人家的,你现在是核心了,要大肚,要有肚量,真要看不顺眼,回头悄没声儿的弄死也就算了,这么公开威胁,既没有什么实际力度,还有损你的形象,你说是不是?以后可别这样了。我刚才的意思是,大家的思路可能走进了牛角尖,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一想,万一这条信息线是本来就存在的,只不过是被那个东西强占了去使用呢?或许这条信息线是维等规则固有的一部分也说不定呢。”
我回想刚才的情景,不由一拍大腿,“对啊,我刚才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1890。第1889章 不能接受
刚才就是这样。
情绪从这条信息线往出口流是自动进行的,而那个东西从出口往里冲情绪就需要推动才行。
从这个角度就能很好地证明冯甜的推断。
如果这条线是那个东西建起来的,那又怎么会搞反情绪主动流动方向呢?
只有这条线是维网建起来的,或者说是维网固有的一部分,才能解释得通。
可是问题又来了,维网为什么要建这样一条线?
就听冯甜又说:“师弟,你把阴阳铜鉴毁掉,看看是什么结果?”
结果一帮家伙在旁边大呼小叫,“不能啊,毁掉了镜子,那条线不就没有着落了,很容易导致扩散……”
我干脆利索地就把铜鉴给干掉了。
阴阳道数千年传派的神物,在我的信息掠夺之下,登时连渣都没剩下。
那条信息线失去了铜鉴这边的联接之后,开始涣散。
不,对不涣散,而是逐渐跟随着组成它的那些信息,分成一条条更细的小线,越来越细,越来越细,到最后,变得几乎微不可察,要不是我一直用一条信息线跟踪着其中一条分裂方向,可能就会失去它的位置。
现在,我跟踪着一条细得不能再细的信息线,只能容纳极少量的信息通过。
但可以肯定的是,方向还是指向那个出口。
线中依旧有情绪在向外不停流动,数量很少很淡,不过把那些分裂起来的线里的数量都加起来,依旧是很可观的。
当我把自己的信息线从那条细线里抽出来之后,就再也找不到那条线了。
实在是太细了,完全被纷扰流动的各种自然信息所掩盖。
好吧,这算是扩散吗?
我有些犹豫,回想刚刚感觉,尝试着按带有情绪的信息进行筛选,关键词用的就是负面情绪。
结果这么一筛,登时得到了海量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