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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刘浪的手也稍微往上一偏。
“艮兑一横。”杜山又道。
杜仲略一迟疑,再次将解剖刀稍微一偏,划了一道小口子,恰好避过了一根银针。
刘浪也是一动,与杜仲的动作如出一辙。
朱涯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盯着刘浪,然后脑袋跟波浪鼓一般左右摇晃,一时看看杜仲,一时又看看刘浪。
杜山每说一句话,刘浪的动作就跟着游走一下。
开始时刘浪还比杜仲要慢上半拍,可很快,刘浪的动作已与杜仲差不多同时移动了起来。
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之后,杜仲跟杜山都冒出了一脸的汗,而杜仲下刀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甚至迟疑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可是,刘浪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好似画符一般,嘴里也轻轻嘀咕了起来:“八卦为玄,印照四方,坎离无上,兑泽偏方。”
刺啦!
正在此时,杜仲将手一抖动,忽然间碰到了一根银针。
“啊……”
杜仲尖叫一声,“爹!”
本来产妇的腹部根本没有半滴鲜血流出,可一刹那间,那鲜血跟不要钱似的狂涌而出,甚至带着阵阵腥臭的气味,本来安静下来的腹部,此时再次猛烈撞击了起来。
“咚、咚咚!”
产妇的腹部跟人皮鼓一般由内向外撞击的越来越剧烈,甚至声音也越来越响。
杜山脸色大变:“杜仲,快,我来!”
杜山眼见不好,立刻抢过解剖刀,大声喊道:“杜仲,拿着女鬼泪,一旦里面的小东西出来,立刻灌进它的嘴里。”
杜仲完全吓傻了,所有的信心在一瞬间完全崩塌,颤声答应着:“爹,没、没事吧?”
杜山根本没有理会杜仲,抓过解剖刀后,立刻接住原来的地方,继续念道:“坎离无上,兑泽偏方。”
朱涯听到杜山口中低吟的两句话,立刻惊得张大了嘴巴,嘴看怪物一般看着刘浪。
刘浪此时依旧闭着眼睛,脑海中仿佛一张张清晰的图案在慢慢游走。
此时刘浪的世界中似乎只有那个产妇跟自己,而自己此时正拿着解剖刀,一刀刀切割在产妇腹部的皮肤上。
只是,在刘浪的脑海中,并没有那些银针,而只有一个高高隆起的肚子。
“医诀第一重,活死人。手持鬼刀,以尸为器,放任于天下,游走于脉络之间,趋避七魄之外……”
刘浪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杜仲发生的异状,而更没看到朱涯惊异不定的眼神。
杜仲的手再次抖了起来,手里捧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一滴水珠般大小的融状物,外面一团荧光包裹着,而里面,似乎透着森森的黑气。
杜山接过解剖刀后,并没有急于止血,而是快速的切割了起来,嘴里一边念叨着,手上也是速度飞快,仿佛解剖刀是杜山手中的武器一般,笔走游龙,绚烂无比。
仅仅不到三分钟的时候,产妇的腹部形成了一道道清晰的划痕,而那些划痕竟然再次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与银针相互辉映,好似阴阳相济一般,给人一种诡异莫测的感觉。
“好了!”
杜山将解剖刀提起的刹那,突然间身体一晃。
杜仲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关切地问道:“爹,你怎么了?”
杜山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瞟了林仲一眼,气息虚弱道:“先扶我坐下。”
杜仲连忙扶着杜山坐下,又问道:“爹,你没事吧?”
“老了,终究还是老了,不中用了。”
杜山摆了摆手,指着产妇的肚子说道:“下面是最关键的一步,只要将银针取出,里面的那个东西就会出来了。”
众人朝着产妇的腹部一看,顿时暗暗敬佩不已。
刚才狂涌的鲜血竟然不知何时已停止了流动,而刚才剧烈撞击的东西也再次慢慢安静了下来。
杜仲一听下面是关键的一步,担忧的盯了杜山一眼,“爹,怎么办?”
杜山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深吸了一口气,两只犹如鸡皮般干枯的手紧紧抓住了杜仲:“杜仲,你是杜家唯一的血脉,刚才已做得很好了,爹没想到你能坚持那么久。”
“爹!”
杜仲一听,双眼立刻泛起了精光:“爹,您、您不怪我?”
“呵呵,我为什么要怪你?当初我第一次用这种鬼手刀法时,连十分钟都没有坚持到。”
“可是……”
“杜仲,你要相信自己,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才将那些银针拔出来了,下面还得你来。”
“啊?爹,我、我怕万一出错……”杜仲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面带惊恐之色。
杜山一脸的无可奈何,摇头道:“杜仲,你是杜家的唯一血脉,这里除你之外,根本没有人可以再使出鬼手刀法的后续,鬼引针了。”
“可是,我、我怕……”
“怕也没用,我已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了,现在别说是毫无差错的拔出那些银针了,甚至碰到银针恐怕就会牵动着里面那个东西。”
杜山轻轻叹了一口气,显然已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杜山一直鼓励着杜仲,想让杜仲增加信心,将银针拔出来。
可此时杜仲显然是吓坏了,连连摇着头,根本不敢上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产妇腹部本来安静下来的那个东西再次颤抖了起来。
“咚、咚……”
开始时只是轻微的鼓声,但敲鼓声却慢慢变得急促了起来。
杜山脸色大变,刚想挣扎着站起来,可双腿一软,扑通一下又坐到了凳子上。
“杜仲,快、快点,鬼手刀已将她的腹部剖开,再不将银针拔下来,那东西恐怕会自己跑出来,将我们所有人都吃掉了!”
杜山急得脸色煞白,瞪眼盯着杜仲。
第917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杜山像是完全被抽了丝一般,除了微微颤抖以外,根本动弹不得。
可杜仲显然也吓怕了,手也微微抖动了起来。
“咚、咚……”
产妇腹部鼓动的越来越厉害,那个产妇早已疼得晕死了过去。
而扎在肚子上的银针此时也开始左右摇晃了起来。
“快,杜仲,想让我承认你,就不要如此犯怂!”
杜山此时是真急了,大声喊道。
朱涯见此情景,也慢慢抽出了宝剑,随时准备着斩杀里面那个东西。
而刘浪,却依旧陷入在自己的世界中,仿佛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
杜仲被杜山呵斥了一声,手一软,差点将手中装女鬼泪的玻璃瓶子掉在地上。
“爹……”
“快!”
杜山怒视着杜仲。
杜仲显然已没有退路了,使劲咬了咬牙,摇摇晃晃走到产妇面前,身上脸上全是汗水,噼里啪啦跟下雨一般,不一会儿已将杜仲整个人浸成了落汤鸡。
杜仲在杜山的注视下,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放在最中间的一根银针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鬼引针,以奇经八脉为引,封以人之魄气,开合相宜,生窍通幽……”
杜仲从小就在杜山的强迫下学习杜家的鬼手刀法跟鬼引针,对其中蕴含的口诀更是了然于心。
甚至在杜山的逼迫下,杜仲也曾无数次实际操作过,懂得这鬼手刀法与鬼引针的玄妙之处。
可是,后来因为实在受不了杜山如喜马拉雅山般沉重的期望,杜仲还是偷偷离家出走了。
但尽管如此,杜仲一直想让杜山承认自己,不再骂自己一无是处,不再骂自己没用。
这次,杜仲带回了长发鬼的头发,甚至连刀劳鬼都带回来了,就连杜山所中的刀劳鬼的唾液都能给解了。
可是,面对如此生死一线的危机关头,杜仲又怕了。
他怕自己一着行错,不但害死了产妇,还会放出里面的那个小东西。
杜仲以前虽然经常听杜山讲这些灵异的东西,也曾经认为杜山讲得都是鬼话。
可自己亲眼所见,哪里还有不相信的道理?
既然逼迫杜山使出鬼引针跟鬼手刀法了,那里面绝对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胎儿那么简单。
杜仲浑身冒汗,手也颤抖着,连两条腿都不停的打着哆嗦,似乎一不小心就会瘫软在地一般。
如果没有杜山一直用目光逼迫着杜仲,恐怕杜仲早就瘫在地上了。
鬼引针针法是将阴阳八卦与北斗七星之数结合在一起,形成的一道独特的针法。
这套针法不但可以牵引控制人体的经脉,甚至对鬼魅也有一定的克制之力。
而鬼王诀中医诀第一重入门的恰恰也是这两种功法,鬼引针与鬼手刀法。
只是,相对于医诀中的鬼引针与鬼手刀法,杜山所使的却只是冰山一角。
鬼引针,故名思议,由鬼引针,扎针与无形之中。
鬼手刀法,也是如此,如果练到精粹之处,用游龙戏凤形容都毫不为过。
活死人,用这两种入门的医诀,虽然不能让死人真的复活,但却可以趋避人体内的鬼魅之物,让生死一线的人不遭鬼魅侵扰,重新焕发生机。
刘浪此时完全陷入了医诀第一重的世界之中,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一直不断练习着其中的鬼引针与鬼手刀法,直到快练到大圆满的时候,刘浪终于感觉有些吃力了,身上也开始有微微的汗珠冒了出来。
医诀中的功法,竟然比巫诀更耗费体力。
刘浪一直以为医诀很难,可他却没想到,因为有巫诀的配合,只要有一个引子,医诀就会如引流之水一般,水到渠成。
“鬼医之术,医鬼活人,游走阴阳二界,可通无尽鬼魅……”
刘浪眼见自己就要到达医诀第一重大圆满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了一声惨叫:“啊!”
嗖的睁开眼睛,刘浪正看到杜仲的一只手伸进了产妇的肚子里。
“快、快救救我的儿子!”杜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用了两次力气,却根本站不起来。
产妇此时一动不动,显然已疼晕了过去。
朱涯眼见不好,抽出一张符纸,正要上前,却一把被刘浪拉住:“猪牙,不行,如果此时杀死了里面那个鬼胎,这个产妇也就死了。”
朱涯一怔,狐疑的看了刘浪一眼,将手放了下来,却是没有吭声。
刘浪冲着朱涯点了点头,快步走到手术台前,轻轻拍拍杜山的肩膀:“杜老爷子,没事的。”
杜山不明所以,瞪着眼睛惊恐的盯了刘浪一眼:“我、我的儿子的手被里面那个东西抓进去了。”
刘浪微微一笑:“不碍事。”
说着,刘浪猛然间回过身来,目光犹如两把利剑一把,直接盯在了产妇的肚子上。
银针大部分都还扎在肚子上,可刚才被割开的肚皮却已像是纸一般揭开了一道口子。
那道口子此时正冒着带有腥臭气味的黑血,一只小手死死的抓住了杜仲的小拇指。
那只小手也只是勉强能握住杜仲的小拇指。
可让人惊奇的是,杜仲拼了命的往后拽,但却纹丝不动,像是对方的力气有千斤重一般。
刘浪不知不觉中领悟了医诀第一重,虽然还没达到大圆满的境界,但对付一只小小的鬼胎,却是游刃有余。
这只鬼胎因为之前曾被打过胎,心中便生了怨气,正好被过路的鬼魂利用,以母体为滋养,疯狂的吸食着母体体内的阴气。
如果一旦时机成熟,鬼胎就会将母体吸干,然后破出母体,为害活人。
刘浪擦了擦额头的汗,却是信心满满,一把抓住杜仲的手,沉声道:“杜大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