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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燕家虽然已经覆灭,可当年的事,却是天下皆知,早不是什么秘密了。”他解释完,神情便有些古怪。
他所说的燕家是当年大荣朝最有名的几个大家族之一,当年因为某此不可说的原因,而被灭了门,又因为牵扯到皇族秘事,而成了禁忌话题。
游岚听了他的解释,转了转眼珠,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威胁道:“带我去关人的地方,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削了你的耳朵喂狗!”
“好好,我这就带大侠过去。”萧天河不敢不从,完全没有反抗地就被他抓着脖子带走。
两人回到燕月楼时,燕月楼已经乱成一团,萧家大少爷轻轻松松就被人抓走了,那么多护院全不管用,就连官兵也没赶上,其它人怎么能不着急。
晏江璧没心思多管闲事,抱着阿宁准备从后门离开。
“晏江璧。”游岚抓着萧天河回来时,刚好碰上他,见他好好地待在外面,还找到了阿宁,觉得有些意外,又有些郁闷,他白费半天功夫了。
晏江璧对他点点头,视线移向他手里抓着的萧天河身上,变得有些危险。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游岚道,又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手里的萧天河,便解释了一句,“他留着还有用。”
晏江璧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游岚摸了摸鼻子,抓着萧天河一起往外走。
萧天河肩上的伤还在淌血,要不是觉得滴下的血迹会留下痕迹,游岚几乎都不想管他,十分不耐烦地给他点穴止血,顺便还点了他的哑血。
萧天河一脸痛苦,却又没办法开口,游岚拖着他绕过那些官兵时,他也只能光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别提多难受了。
重新寻了一辆马车,四人趁着夜色离开了燕月楼。
天黑时城门便已经关闭了,晏江璧和游岚两人,一个抱着小孩,一个带着人质,还有一辆马车根本出不去,只好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
阿宁因为之前吸入迷香的关系,这会儿睡得比下午还沉,晏江璧原本想将他放到床上,但是阿宁的手一直拉着他的衣服,他挣脱不开,皱了皱,没有强硬地掰开阿宁的手指,还是顺势将他抱在了怀里。
“你打算怎么办?”游岚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小孩,然后问晏江璧道。
晏江璧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他的意思,最后什么也没有多说。
游岚叹了口气,他有心想问一下,他下午为什么消失那么久,可又想到他那性子,还是摇摇头放弃了。
这会儿最苦不堪言的,便是萧天河了,游岚似乎是不打算放过他,不但点了他的周身大穴,还特意拿了绳子将他捆在了椅子上。
晏江璧冷眼看着这一切,萧天河一身华服,身上还带了熏香味,而被他怀里抱着的阿宁,不但满身是伤,还要被这些人关在那种黑暗的地方,连哭都不敢哭,如果不是游岚说这人还有用处,他几乎想直接杀了萧天河,握在手里的剑更是蠢蠢欲动。
阿宁在晏江璧怀里一直睡得很沉,晏江璧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搂着他靠在床头闭眼假寐,偶尔睁眼看一眼外面又开始下起的大雨。
后半夜时,阿宁似乎是十分不舒服,趴在晏江璧的怀里哼哼着,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晏江璧有些疑惑,感觉到他的身体烫得要命,想了一下才想起他可能是发烧了,有些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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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15章 雨过天晴
晏江璧抱着被烧得浑身滚烫的阿宁,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没办法了只好用脚踢醒了游岚。
“送医馆吧?”游岚也有些无措,他虽然比晏江璧要有常识些,但是仅限于平常事,带小孩这种事他一个男人上哪里知道去啊。
晏江璧点点头,抱着人转身便打算直接从窗户边跳出去。
游岚连忙一把拉住他,皱眉说道:“哎,外面还下雨呢,打把雨吧,这小孩还烧着呢,够可怜的了,你可别再让他淋雨雪上加霜了。”
晏江璧也没空回他,拿着伞转身便跳出了窗口,往城中的医馆飞奔而去。
游岚看着他消失在雨幕里的背影摇头,微微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般地低喃道:“真是麻烦啊,看来这个呆子是丢不开那小傻子奴隶了,一个呆子一个傻子,这俩人的日子可咋过哟。”
午夜的大雨毫不停息,晏江璧将阿宁紧紧地抱在怀里,举着的伞将他完全罩住,不让他再受一丝寒气,自己身上淋湿了则并不在意。
时至午夜,医馆中的大夫早已经睡下了,晏江璧到了医馆外也不多想,直接便踹门走了进去,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大夫从床上提了起来,要他给阿宁看病。
他的一张脸本来就生得凌厉,此刻皱眉板着脸,大半夜的又穿着一身黑衣提着剑,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大夫见了更是不敢不从,颤颤巍巍地给阿宁诊治了起来。
阿宁烧得十分难受,小脸通红地哼哼着,却不放开抓着晏江璧衣掌的手指。
晏江璧摸了摸他的额头,脸上难得地带了些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忧心,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头陪着他,回抓着他的小手。
大夫不敢说他也不敢多看他,给阿宁把过脉,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晏江璧道:“这位、这位小公子身上可是有外伤?”
晏江璧点点头,他想起阿宁后背上的伤口,便控制着力道将人扶了起来,然后将他的小衣裳脱掉,给他看后背。
大夫一看那满背的伤口,便不断摇头叹气,没再多说什么,起身给他开了药方抓药让人熬好,又拿了清水和棉布,重新给阿宁清洗了伤口,这才重新给他包扎好。
其间阿宁被晏江璧抱在怀里,因为疼痛而哼哼着小声哭泣,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给阿宁重新上了药,又喂过他喝了药之后,晏江璧便不打算多留,让大夫多准备一些伤药和中药,便抱着他回到了客栈里。
此时远处的天边已经渐渐泛起了白,雨势也小了不少,听不到声音只有屋檐水的嘀嗒声。
游岚把点了穴的萧天河重新扔到马车上,然后对赶回来的晏江璧说道:“我们出城吧?”
晏江璧看了一眼萧天河,说道:“带着他出不去。”他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萧家的人正在四处寻找他们,还有官府的人也参与了这件事。
游岚想了想,转身进了屋,过一会儿再出来时,已经是另一张脸,另一套衣服了,他对晏江璧说道:“我驾马车带阿宁出城,你带萧天河另找地方出去吧?”
晏江璧想也不想地便摇头拒绝,他已经把阿宁弄丢过一次了,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阿宁离开他的视线,再说他心里对那个萧天河十分抵触,不但他的相貌让他不想多看到,还想直接杀了他。
游岚很不雅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只好妥协道:“那我就辛苦一点好了,先送你们出城,然后我一个人回来赶车。”没有马车路很难走,游岚可不是什么勤快人。
晏江璧想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阿宁早上的时候醒了过来,身上的热度已经退掉了,不过神色蔫蔫的,似乎身体还是不舒服。
晏江璧抱着他藏在一个货运车队里出了城后,便寻了一家山野间的农户家住了下来,想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阿宁趴在床上,一直看着晏江璧,只偶尔眨一眨眼,或者抿一下嘴唇。
这家农户的主人是两位相当朴素的老年人,他们的房子并不大,还有些老旧破损,但是相当的干净。
主人家在晏江璧几人住进来后,热情地给准备了茶水放到桌上,又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阿宁,微微皱眉问道:“他的嘴怎么干成这样,是渴了么?”小嘴都干得起皮了,她看着便觉得心疼。
晏江璧这才想起阿宁头天晚上烧得那么厉害,可这段时间里他除了给他喂药外,什么也没有给他吃过,心里难得地有些讪讪,觉得有些无辜又不太好意思,脸色便怪异了起来。取了茶杯给阿宁倒水喝。
那老婆婆见他这样,觉得有趣,便微笑着问道:“他是……你的弟弟?看你的样子没照顾过小孩子吧?”
晏江璧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和阿宁的关系,便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那老婆婆见他摇头,心中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猜错了,又看阿宁的样子不过十一二岁,而晏江璧虽然看着很年青,像是只有二十二三的样子,可说他是不显老、实岁有个二十七八也不为过,便又问道:“不是弟弟呀,难道是儿子?”
农村里的人都是直白习惯了的,她也不是有意要打听,就是心里疑惑,便直接问了出来。
晏江璧微微皱眉,他本来就不爱说话,心里便觉得这老婆婆话太多,有些不耐烦,于是敷衍地对她点了点头。
“原来真是父子俩啊,哈哈,难怪看着这么像呢,都长这么俊。”
晏江璧原本想敷衍她,让她一个人说不起来,快点离开。可没想到那老婆婆也是有心爱的孙儿的,这会儿认定两人是父子后,便说得更加高兴了,说起养儿经更是头头是道,弄得晏江璧都开始怀疑起来了。
像么?晏江璧喂过阿宁之后,便盯着他的脸看了起来。
大大的杏仁眼,小鼻梁挺直,嘴唇很小微微有些嘟,圆脸蛋却带着一个尖下巴。晏江璧心里莫名觉得这张脸太瘦了,如果再多一点肉,应该会更好看。
阿宁是真的渴得很了,他又不懂问,又似乎是忍习惯了,所以即使渴了也没有闹,十分乖的样子,却让人莫名心疼。
晏江璧对着阿宁的脸蛋看了一会儿,然后在心里否认了老婆婆说的话,他没觉得阿宁像他。他形容不好两人各像什么,硬要说的话,他觉得自己像石头,而阿宁……嗯,更像桃子,如果肉再多一些的话。
游岚将晏江璧几人送出城后,自己则重新回了城里,按他之前所说的要去将马车弄出来,也不闲费事。
萧天河被他用绳子捆得死死的,带到农户家里后,便被扔在那木头屋子后的草棚里放着,连主人家都没有告诉。
阿宁在床上趴了半上午,吃了晏江璧喂的东西,精神好了很多,会抓着晏江璧的衣服开口笑,偶尔还会拿脸在他的身上蹭动,很高兴的样子。
晏江璧见他这样,也微微翘着嘴角,心里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很舒服,他形容不好那是什么。
阿宁虽然不知道事,却带了些本能,像记住了主人味道的小狗一样,十分的粘晏江璧,之前对他凶凶的印象也渐渐忘记了,只知道很想待在这个人的身边,很安全,很高兴,很舒服……
晏江璧见他的精神好了很多,便把他抱下床,让他像以前那样牵着自己的衣摆出门遛达一圈,活动一□体,大夫说这样会好得更快一些,当然了,前提是不能让他再着凉,伤口一定要记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