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绕去走了好几圈都没去拿那个装钱的包。
不得不说纪程鹏虽然爱钱,但他却更惜命,他很怕再一次回到监狱,所以他每走一步路都格外谨慎。
这里比平常人多,他总觉得不安全,在垃圾桶附近兜兜转转了近十分钟,最后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竟然转头就要往另一个方向跑。
警方一看这情况就不对,纪程鹏这个人太胆小了,估计这次他为了逃命连钱都顾不上拿了,他们必须马上实施抓捕。
纪程鹏没想到他一跑就引得周围不少人朝他跑来,他这才意识到他的谨慎是对的,他早就被这群人给包围了。他根本没办法跑出去,最后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他看到了从远处跑过来的韩洲,知道他们肯定早就报警了。
他看着韩洲突然笑了一下,这让韩洲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纪程鹏这次算是二进宫了。他并没显得太慌乱,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自己是无辜的,他根本没见过李易年,也不知道李易年就是李沐。
韩洲那边早就找物业调取了当天晚上的监控录像。停车场的路线很清晰地拍到了纪程鹏砸车的画面,可电梯里的摄像头却什么都没拍到,警方猜测纪程鹏因为知道电梯里有监控,所以并没有走电梯,而是走了逃生通道,那里因为基本没人使用,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安装摄像头。从逃生通道下去有一个围栏,围栏前阵子被人撬坏还没来得及修,他肯定是从那里把李易年带出去的。
这显然是一起策划很久的绑架案。
纪程鹏承认了自己砸车的事,但也只承认了这个。
按照他的说法,他是因为气不过韩洲上次阻挠他应聘保安的事才去报复他砸了他的车,砸完车之后他就走了,他根本不知道韩洲具体住在哪个单元哪层楼,更不知道他家里有什么人。
警方找不到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当晚绑走了李易年,不管怎么威逼利诱他也仍然咬紧牙关说自己和这件事无关。
“他很有可能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人,一旦找到,他绑架的罪名就会落实,如果他一直不承认,我们很可能一直找不到。”
韩洲很着急:“那要怎么办?”
“只能想办法让他松口,耽搁下去可能会有危险。”
韩洲亲自去找纪程鹏谈,但纪程鹏见了他就拒绝再说任何话。
郑芸去了纪程鹏家里一趟,希望他的父母能出面去找纪程鹏谈一谈,但他的父母已经对他死了心,还说一定要和他断绝关系,觉得丢脸都来不及,根本不愿意跟她去警局,她好说歹说也没用。这边父母的态度太过坚决,她甚至开出了很高的价码,但人家依旧不买账。
纪程鹏一直不肯认罪,他砸韩洲车的事情也不会定什么严重的罪名,警方不可能一直将他扣留着。
韩洲想过等他被放出去之后便跟踪他,但警方不建议他这么做。
“他明知道有个罪名在等着他,如果他出去之后就到绑人的地方去,那就太蠢了,摆明了就是自投罗网。我们觉得他更有可能躲起来或远走高飞,这样我们不仅救不出人,也定不了他的罪。”
纪程鹏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只要你们找不到李易年,就定不了我的罪。
因为担心儿子的安慰,李易年的父母不停地哀求着纪程鹏,求他松口,甚至承诺只要人没事,他们就不会起诉,他们甚至愿意拿更多的钱给他。可纪程鹏根本就软硬不吃,他铁了心打死不回监狱,再怎么也不松口。
如果找不到李易年,韩洲心想,他就算跑遍整个中国,也要亲手杀死纪程鹏。
这个人杀死了他的弟弟,如果再让李易年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也就没什么可想的了,除了报仇,没有什么是可以支撑他好好活下去的动力了。
大不了同归于尽。
李易年的母亲泣不成声,她拉着郑芸的手不断询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没试过,不管要他们做什么,他们都能答应,只要可以救出儿子。
郑芸摇头说连纪程鹏的父母都不愿意再管他,只怕没机会了。
“如果他爸爸来求他,他有可能改口吗?”李易年的母亲肖芳想到了那个曾经让他恨之入骨的男人。
郑芸微怔,然后说:“有可能吧,也没有别的法子。”
肖芳攥紧了拳头,说:“那你带我去找他的爸爸,我有办法让他爸爸过来。”
不仅郑芸很诧异,连韩洲也觉得意外。他们都不知道李易年的妈妈和纪程鹏的爸爸是认识的,当年纪程鹏追着李易年不放说是因为私仇,可这到底是什么仇,李易年没跟任何人说过。
听到她的话,李易年的父亲握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肖芳温柔地推开了他的手,苦笑着摇摇头,说:“还是不了,有些话当着你的面我说不出来,也不想让你听见。我现在只希望小沐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别的事情都不重要,我总不能为了自己,连儿子都不顾了。小沐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这个当妈妈的,这次不能不帮他。”
李父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站到一旁抽烟去了。
“走吧,别耽搁了。”肖芳对郑芸说。
韩洲虽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牵扯,但他发自内心地希望肖芳能够劝得动纪程鹏的爸爸。纪程鹏即使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是个冷血动物,但如果是生他养他的亲人,或许真的能够让事情出现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 哎,着急
☆、第三十一章
31
两小时后,郑芸开车带着肖芳回来,纪程鹏的父亲纪中阳也一起来了。
纪中阳进去和纪程鹏谈判,郑芸坐在一旁,时不时地看一眼正和李父牵着手坐在一起说话的肖芳。
她还记得刚才在纪程鹏家中的情形。
她和李易年的父母接触不深,保持联络也是因为李易年的缘故,有时候肖芳联系不上李易年,就会转而联系她。在她的印象中,肖芳是一个温柔又有些懦弱的女人,她没什么主见,在李易年提出要送他们出国的时候也是没有任何异议直接就走了,甚至顾不上自己根本不懂任何外语。每次通电话的时候,肖芳总是会说“如果小沐太忙就别打扰他了”“只要他没生病我就放心了”,从没听她说过一句重话。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刚才却拿着一把水果刀站在那里威胁纪中阳:如果我的儿子不能平安回来,我的家庭毁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她猜测肖芳和纪中阳应该是有过什么,她的威胁很管用,纪程鹏那个胆小怕事的爹一看就不敢惹她,肖芳说会把他做过的事情都说出去,让认识他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听到这话的纪中阳明显是吓坏了。
儿子犯下这么大的错,他还能面不改色,面对这样的威胁却显得十分慌乱。
郑芸很鄙视这种人。
爱面子,爱自己甚过爱自己的亲人。
她听到纪程鹏在里面大吼:“我要杀了你!都是因为你!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父子反目成仇的场面让现场不少人都变了脸色,毕竟能让一个儿子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喊出这样的话,可见这其中有多大的仇恨。他们无从知晓事实的真相,但刚得知真相的纪程鹏已经溃不成军。
他以为他是对的,八年前他一直以为他是在声张正义,即使他让无辜的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也依旧认为他的父亲应该感谢他,他是在替父亲讨回公道。可现在他的父亲告诉他,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假的,是他为了顾及自己的脸面和名声随口撒的谎,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他觉得他这八年的人生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纪中阳拿着写了地址的纸条出来,交到了警员手中。
韩洲跟着他们一起出发,他想第一时间就见到李易年。
郑芸留在那里陪着李易年的父母,叮嘱他找到李易年之后打电话告诉他们。
韩洲不敢开车,他怕自己忙中出错,于是跟着上了警车。一路上他都在脑海里勾勒着待会儿见到李易年是个什么情形,他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祈祷着纪程鹏出门拿钱的时候只是把李易年关在了那个地儿,而不是……
他坐的这辆车并不是最早到的,等他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先到那里了。
地下室的门开着,他并没有看到李易年被救出来。
他感觉心被人揪得生疼,他赶紧快步跑过去,等他跑到地下室门口,望见屋里的情形,他的腿一软,差点狼狈地直接坐到地上。
几个民警合力将床的一脚抬起来,然后找了东西撬开那把铁锁,将才缠在李易年手上脚上的铁链快速解开。
韩洲不敢靠近,他站在那里,觉得任由别人行动的李易年像是已经没有呼吸了。
李易年的呼吸其实很微弱。
长时间的饥饿和脱水,加上无法逃脱的恐惧,早就把他折磨得声嘶力竭。他根本没想过自己可能会获救,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民警找到他的时候也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他的手上脚上全是伤痕,身上的温度也低得可怕,好在他们发现他的呼吸还在,虽然很微弱,但他还活着。
他们已经叫了救护车。
有个小警员转头看到了愣在那里的韩洲,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人还活着,就是太虚弱了,要马上送医院。”
韩洲回过神来,说:“谢谢。”
小警员点了点头,过去帮忙抬人去了。
韩洲一直不敢去触碰李易年,他觉得李易年浑身是伤地躺在那里,好像一碰就会碎,脆弱得不堪一击。
明明三天前他还好好儿的,他还乖乖地站在门口说要去洗碗……
他跟着上了救护车,直到那些医生护士给李易年进行了初步的检查确定他性命无碍,他才伸手轻轻握住了李易年的手。
李易年的手毫无生机地垂在那里,冰冰凉凉的,韩洲的眼泪一下没忍住,一颗接一颗地往下落。
护士看得心软,安慰他说:“别担心了,人已经没事了,慢慢会好起来的。”
他却根本听不见别人说了什么,轻轻搓揉着李易年的手,想让他的手能变得温热一点。他看到李易年手腕上的那些被铁链勒出的伤痕,只敢轻轻地揉搓,生怕力度一大就会让李易年觉得疼。
到了医院以后李易年被送去做全面检查,韩洲给郑芸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人已经找到了,只是很虚弱,现在在医院里。
“好,我这边处理完了就带叔叔阿姨过去。”郑芸顿了顿,又说,“小年没事就好,你也别太自责了。”
她知道韩洲这段时间一直被自责和后悔折磨着,因为李易年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他和郑芸几乎没让李易年离开过他们的视线,车子被砸的事情本来就很奇怪,他当时没有多长个心眼儿就下楼去了,不管怎样,他还是太疏忽了。他没办法不自责,他根本不敢想象这三天的时间里李易年都经历了什么。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和在救护车上做的初步检查结果差不多,长时间的饥饿和缺水造成了李易年脱水休克,他身上也有一些挫伤,胸口和背部有被殴打过留下的淤青。好在没有伤筋动骨,总体不算严重。
医生给他的伤处上了药以后便给他吊上了盐水和营养液。
郑芸和李易年的父母也来了,虽然这几日李易年的父母都很好奇韩洲到底是谁,和儿子有什么关系,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儿子的安全和健康,老两口谁都没有多问,只是明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