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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一个中年男人对自己迎了过来,那人口里还一个劲地说着,你怎么才来啊!等你半天了!
海东青当时还疑惑,这人谁啊?难道是自己人?
没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那中年男人就大笑着揽住了他的肩膀,嘴里说着:“来陕西了咋不跟我说一声呢!我也好给你接风不是!”
就在海东青要回答他的时候,这中年男人脸色一变,用眼睛仔细看了看海东青,尴尬地说道:“认错人了。”
说完,中年男人转身就走,丝毫不带犹豫的,很有小偷该有的职业道德。
海东青也没多想,出了火车站大门,他打了辆车,直奔咸阳市郊区的一家小旅馆,上车时还没绝对有什么不对,但下车之后他就发现不对劲了,钱包不见了。
“丢人咧,太丢人咧。”胖叔摇头感叹着:“还坐咧一趟免费滴出租车,抹油(没有)等司机追哈(下)来,他直接就跑抹(没)影咧,太厉害。”
海东青脸色如常,但却走到了我身边,拍了拍我:“床在哪里?可以睡觉了吗?”
我笑得差点没上来气,好奇的问道“胖叔,这些丢人的事儿你是咋知道的?”
“小海酒量不行,上次跟饿或咧(喝了)二两,脑子一晕就把话全社(说)咧。”胖叔装作没看到海东青渐渐发黑的脸色,站起身就走进了里屋:“饿睡觉咧,包(不要)吵饿。”
什么叫做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胖叔就是!
拆完台后毫不犹豫的功成身退,这太有职业操守了,拆台专业户啊。
“睡觉吧,天也不早了。”我挠了挠头,看起来海东青也不是坏人,反正他盗墓又盗不到我头上,我管那么多干嘛?
进了里屋,我整理了一下床铺,咧了咧嘴。
屋里就两张单人床,胖叔霸占的那张床海东青是别想上去了,没位置。
左看右看,貌似就只能跟我挤一晚上,凑合着过了今晚再说。
我有点不好意思:“那啥,寒舍简陋,咱们先挤一晚上吧。”
海东青点点头,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直截了当的就把外衣裤子脱了,打着哈欠钻进了被子里,给我留了一个靠里的位置,他则是睡外面。
“怎么了?”海东青见我嘴角抽抽,他问了一句:“你不困吗?”
“没什么……”我咬着牙出了里屋,把那句“你他妈不洗脸不洗脚就钻我被子你他妈是欠抽啊”给咽了下去。
第30章 王雪哭了?
第二天一早,我睡得正香,忽然就感觉有人在不停地推我,似乎还在喊我。
“易林,有吃的吗?”
“易林,有吃的吗?”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只见海东青面无表情的在推我的肩膀,嘴里还不停地问我有吃的没。
当时我也没多想,以为自己在做梦,闭上眼就想继续睡,可谁知海东青推我的力气越来越大,还喊个不停:“易林,有吃的吗?”
这世界上有三大仇,第一是睡人老婆,第二是杀人父母,第三就是扰人清梦。
从现在的情形我就能推断出来,海东青已经跟我结仇了。
“现在才几点啊……”我吃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手机,见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八点整,我差点没被气死。
你妈的大清早就叫我起床!喊魂呢?!你不会自己去找吃的?!
就在我无名火往上冒的时候,海东青把床边的衣服递给了我:“我饿了,没钱,你这里有吃的吗?”
“多大的人了还没钱……混到你这份上真丢人……”我强忍住没发火,毕竟这是客人,要是把火发出来了那多没礼貌?
“我的钱在胖叔那里,他睡着了,喊不醒他。”海东青站在一旁看着我穿衣服,语气平静地说:“随便翻人钱包不好,我叫不醒他,只能叫你了。”
我是真无奈了。
想当初,我跟周岩刚认识的时候就觉得够无奈了,周岩就是个脑子缺根弦的天然呆,跟他做朋友的第一条件,就得受得了他傻逼的一面。
那时候我觉得是人生中最无奈的时刻,但显然我是错了。
面前的这个冰山帅哥貌似连周岩都不如,似乎海东青认为自己傻逼是理所当然的,连表情也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你又不是孩子……能忍忍饿让我睡一觉吗……
“我给你煮碗面吃,吃完你就自个儿去玩,别闹我睡觉。”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海东青点点头。
我点了支烟抽着,挠了挠头,走出里屋进了厨房。
煮面可是我的拿手绝活,色香味俱全那是必然的,当然了,各位请无视我只会煮面这个丢人的事实。
过了一会儿,我端着面进了大厅,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鸟人!出来吃面了!”
鸟人这外号可是名副其实,你明明是个人,非得用鸟的名字,那不是鸟人是啥?
大清早就把我闹醒,我没大嘴巴子抽你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谢谢。”海东青礼貌的回了一句,似乎是不介意我给他取外号,默默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埋头苦干了起来。
这人脾气够好的啊,我再叫一声试试?
“鸟人?”我试探着喊了一句,声音很低,因为他一米八的个子还是有那么点压迫感的……
海东青抬头看了看我,目光里很平静:“怎么了?”
我咧了咧嘴:“没啥,叫着玩呢,你别介意啊。”
开玩笑归开玩笑,但得有个度,我总不能老嘲讽人家吧?
喊两句过过瘾就得了,别到时候把海东青惹生气了,到时候可就尴尬了,好歹人是客人我是主儿不是?
“没事。”海东青埋下了头,继续吃着面。
说实话,我看不出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在意,因为这人的表情就跟死人一样,无论何时都是一副死人脸,跟刚从太平间拉出来的尸体一样,那死人相特标准。
我岔开了话题:“那啥,你赚钱了咋不回家?怎么老跟着胖叔一起啊?”
“我在胖叔那里赚了一个月的钱,然后去找墓了。”海东青一边吃一边说着:“墓是空的,应该是被人给盗了,我暂时找不着活,只能跟着胖叔干了。”
“你不回家?”我好奇地问道。
“家里没人,回家没意思,还不如跟着胖叔一起。”海东青动作顿了顿,补充道:“胖叔是个好人,他对我好,所以我就在他那里长干,毕竟古墓不好找,现在工作也怪难找的。”
我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
现在的工作确实难找,要想找到一份合心的工作,不比吃白菜馅儿的饺子吃出韭菜有难度得多。
在生活中就有不少这样的例子,比如我那大学同学张山,这孙子跟我们一样是医学专业毕业的,他就想当一个妇科医生,天天跟女性患者眉来眼去是他至高的追求。
可一毕业张山就傻逼了,找了几个月的工作才找着一个工资勉强如意的,就在贵乌路那边的小诊所里,他帮人打下手。
天天见着的不是大妈就是中年大叔,据说他刚开始那段时间都是夜夜以泪洗面,我得到这消息的时候差点就笑得背过气去了。
正当我打着哈欠准备回去睡觉,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张立国。
“张叔,咋了?”
“关于王雪的案子有线索了。”张立国大笑着说道:“昨儿我熬夜叫人查的,总算是查出点眉目来了。”
闻言我愣了愣,现在的警察这么给力?一晚上就查出眉目来了?
“王雪是九三年茅台大厦的住户,住茅台大厦的二十三层,2308室。”张立国自顾自的给我说了起来:“九四年七月四号,王雪的丈夫李天到警局报案,说是他媳妇被雷劈死了。”
我皱着眉头打断了张立国:“李天?他现在人呢?”
“你别急啊,听我往下说。”张立国叹了口气:“接到报案后,局里马上就派人去了,到现场做了勘查,尸体所在的地方是楼顶天台,而且前一天晚上确实是下过暴雨,尸体死状跟被雷劈死的差不多,所以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王雪是被雷劈死的。”
“你不是说王雪是被害的吗?会不会她丈夫就是凶手?”张立国问道。
我咬了咬牙:“张叔,您那边别有动作,我去问问王雪,虽然她现在记不起大部分的事,但用她丈夫的名字刺激刺激她,应该能问出点东西来。”
张立国答应了下来,随即挂断了电话,说是等我消息。
“谢谢,我吃饱了。”海东青把碗筷规整的放在了桌上,说话很是客气。
我收拾起了碗筷,嘴里说了句:“别叫我名字,听着怪生分的,跟我朋友一样叫我木头就行。”
“知道了。”海东青点了点头:“你也别叫我名字了,听着怪生分的,跟胖叔一样叫我小海就行。”
听见这话我不禁一笑,你是属复读机的啊?
再说了,就你这年龄,我叫你小海也不合适啊,怎么看你都比我年龄大好吧……
“我能叫你鸟人吗?”我笑着开了句玩笑话,但我没想到海东青当真了,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你爱叫什么都行。”
收拾完了碗筷,我进了里屋,海东青也跟着走了进来。
我点了一炷贡香,给祖师爷拜了三拜,恭恭敬敬的插进了香坛里。
“大鸟,你站后面去。”我伸手把装着王雪的玉片拿了起来,招呼了海东青一声,话落的瞬间,我动作一僵,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大鸟……这词儿怎么有点怪呢……好像是褒义词啊……
“哦。”海东青没在意我对他的称呼,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我冒了一句:“以后就叫这个吧,听起来挺顺耳的。”
我眼角抽了抽,这丫是听懂了大鸟这词邪恶的含义,还是真觉得顺耳啊?
转过头看了看他,我想从他面部表情看出一些端倪,但一见他的死人脸,我就基本上不抱什么希望了。
你指望从一张白纸上看出高数的答案吗?
香坛里的贡香已经燃烧过半,长明灯中,橙红色的火光映着祖师爷的画像,似乎气氛变得诡异了些许。
祖师爷还是老样子,浑身薄雾,咧嘴大笑。
不经意的一看会觉得喜神的样子很诡异,但仔细地看久了,却会觉得有种喜从心来的感觉。
仿佛是莫名其妙的放下了心里包袱一般,让人觉得很放松。
等贡香燃尽,我把香坛拿到了手里,小心翼翼的倒了一些香灰在供桌上。
做完这些,我又点燃了一炷贡香插进香坛,把装着王雪的玉片放在了香灰之中,又用手指在香灰上比划了几下,这才把一切准备就绪。
想要跟阴魂鬼怪说话,那么必然得走一些固定的程序,就跟你玩电脑一样,想开机必须得插电源,这基本上是一个意思。
“嘭!嘭!!”
我用双手重重地拍了拍供桌,见胖叔还在睡觉,我声音也不敢太大,只能压低了声音张口开始唱词。
“天苍苍,地苍苍,苦主身死怨四方。”
“心愿未了不能渡,孤魂野鬼谁愿当。”
“先生四请王雪魂,速速归来诉衷肠。”
“一请天魂在此坐。”
“二请人魂到此厅。”
“三请地魂回旧处。”
“四请王雪三魂七魄速速来啊~~~”
唱完这几句词,我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香灰上,等待着王雪现身。
果不其然,前一秒话音落下,后一秒王雪就有反应了。
“嘭!!!”
一个手掌印出现在了香灰上,掌印较深,看来是王雪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也没多说什么废话,而是直截了当的进入了正题:“王雪,你的死,跟李天有关系吗?”
里屋很安静,除了胖叔的呼噜声,貌似就剩下我跟海东青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