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那时候我想骂脏话来着,要不是你我能这样吗?!
但可惜我呛水被呛得有点严重,一直都在咳嗽跟呕水,还真没什么机会说出话来。
“上去,别趴在这儿吐了,上去吐。”海东青强行把我扶了起来,缓缓往台阶上走着,将我带到了台阶上方的平台上。
胖叔跟了上来,抬头一看,顿时就不解了:“这上面四(是)出口?”
我擦了擦嘴,转脸往胖叔所看的地方望了一眼。
这石砖铺垫的平台约莫有一个篮球场大小,胖叔所看的地方,是平台后方,另外几层往上的台阶,这几层台阶位于我们身后两米左右的地方,台阶最顶处是个石门,其内伸手不见五指,要是不上去看看,我们还真看不见那门后面是什么情况。
胖叔小心翼翼的往台阶上走了几步,拿着手电往石门里照了照,眼神一变,脸色霎时就白了下去。
“走……顺着水道回气(去)……快……”胖叔颤颤巍巍的说道,额头上的水不停往下滴落着,一时间我也分不清这是他的冷汗还是没擦干的水。
第33章 阴齾之孽
“怎么回事?你看见啥了?”我不解地问道。
见胖叔身子颤抖个不停,满脸都是惊惧的意味,我也好奇了,抬脚就想走上台阶去看看情况。
到底是什么东西把胖叔吓成了这副模样?
“你个瓜皮(傻货)!上气(去)作死啊?!”胖叔一把拽住了我,压低了嗓子,没好气地骂道:“饿们赶紧想办法出气(去),这四(是)前狼后虎滴情况啊……”
“到底是啥玩意儿?”我皱紧了眉头问道,好奇地往台阶上瞟了一眼,那里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啥都看不见。
胖叔犹豫了一下,将我跟海东青拉到一旁,凑到我们耳边低声说:“看滴时候小声点,别让这尸首起来,要四(是)它起来咧,饿们谁都出不了这个墓。”
“尸首?”我有点疑惑,难不成是金胄裹尸?
胖叔伸手把装着朱砂的瓶子从腰间解下,又将皮带紧了紧,点点头:“是尸首,还记得仙殂局的第三局吗?”
我下意识的想要点头,却猛然一惊,心里冷不丁的就蹦出来了三个字。
天台局。
“非人可敌之物,坐守天台。”我磕磕巴巴的念叨着这句话,转头看向胖叔,期待地问了一句:“不是金胄裹尸守的局眼吧?”
胖叔的笑容一僵,苦涩地摇摇头:“不是。”
还没等我松一口气,胖叔接下来的话,可就真的把我给吓住了。
“金胄裹尸跟它比起来,那就是孙子辈儿的。”
听见胖叔的这描述,我牙疼似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咧了咧嘴想反问一句“你扯淡呢?”,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金胄裹尸在里面那尸首的面前是孙子?开玩笑呢?!
“去看看。”海东青拍了拍我,随即,转头便走上了台阶。
我一言不发的跟着他走了上去,心跳快得不行,只感觉脊梁骨都是凉的,双腿也有了些发软的迹象。
胖叔不可能拿这种事跟我们开玩笑,更何况他的脸色是装不出来的……
站在石门前,海东青跟我同时举起了手电,往走道深处照了过去。
石门后的走道是一条笔直而又布满彩绘的走廊,长约五米左右,尽头是另外一个石门,门后则又是一个石室。
这石室的面积我们说不准,因为我们能看见的,貌似只是石室中的一部分,或者是石室最中心的部分。
在手电灯光之下,位于走廊正对着的石室中,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正面向我们盘腿而坐,纹丝不动,仿佛是石雕一般,安静非常。
这人穿的道袍就是普通的道袍,样式跟现代道袍有些许不同,但大体还是差不多的,拿着手电一照,那道袍金晃晃的立马就反了一下光。
“金丝缝制的道袍。”海东青有了结论,话音顿了顿,补充道:“一般人穿不起。”
“这尸首有什么厉害的?”我皱着眉头打量着不远处的坐尸,心说这一没尸气大盛之象,二没聚阴之象,那尸首就跟普通人的尸首差不多,到底是哪儿厉害了?
虽然我不觉得那尸首有多厉害,但心却是没放下过,毕竟小心为上,阴沟里翻船那不是我想见到的事儿。
就在这时,那坐着的尸首猛的动了一下,不对,是脑袋微微抬了一下,随即又放了下去,犹如人在呼吸一般。
只不过人吐的是空气,它吐的……
我操。
“这玩意儿不是咱们这些人能斗过的……”我往后猛地退了几步,一不小心踩了个空,差点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还好海东青及时拽住了我,要不然我可就丢大人了。
那尸首“呼吸”的时候,从嘴里吐出来的是一股碧绿色的气体,我看得很清楚,绝对没有看错一点。
“看见了吧?”胖叔对我不堪的反应没有意外,苦笑着摇摇头:“饿社(说)咧,这不四(是)饿们能斗过的东西,它起来咧,饿们都得死。”
“妈的……阴气都成实体了……”我哆哆嗦嗦的说道,眼神略微有点散乱,咬着牙走到了下方台阶处,看了看水面,对胖叔他们招了招手:“咱们还是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走吧,那东西起来了,我们谁都出不去。”
我现在所说的话,真的毫不夸张。
要是坐在石室里的尸首起来了,恐怕老爷子跟老太爷组队来了也得死,祖师爷下凡也他大爷的闹不住啊!
大罗神仙也有搞不定的妖精,这道理老爷子就曾跟我说过。
石室里的那玩意儿是真的成精了……
“那尸首很厉害?”海东青台阶上方看了看,疑惑地问:“看起来还没先前的圭孽厉害啊。”
“能把气凝结成实体并显现而出的冤孽,都不是咱们能斗得过的。”我苦笑着解释道,见海东青还是没懂,我摇摇头,坐在台阶边上就简短的给他解释了起来。
气分为很多种,如阳气,阴气,煞气,尸气,地气种种。
阳气跟阴气煞气大多用肉眼是看不见的,除非是开了观眼,否则一切都是扯淡。
(注释:观眼又称观气眼,这可比阴阳眼厉害太多,开了观眼后,可看见阴阳二气的走向,尸气煞气自然也能看见,更别说邪灵煞鬼的真身了,在古时,道家,堪舆家,湘西一脉,都有这种本事的传承,只不过到六十年代后,大多没落,连易家的五大门一样没有这方面的东西传下来。)
虽我没有亲眼见过阴气的样子,但我是确确实实在老爷子的故事里听过。
“阴气是碧绿色的,尸气则是黑色,煞气得看看是什么煞了,阳煞就是血红色,尸煞就是跟尸气一样的黑色,看起来尸气跟尸煞颜色差不多,可你一闻就能闻出来些许差别,这得靠经验才能辨别。”老爷子当初是这么跟我说的。
当初我给罗大海破十关的时候,就曾亲眼见过尸气,当然,那玩意儿不是我第一次见到。
尸气其实不难见到,用它跟阴气一比,就像是拿非洲狮跟大熊猫比一样的不靠谱。
想见一次阴气那可难了去了,起码我从小就没见识过。
能让气实体化的冤孽不是没有,但只能说是很少,少到了比国宝熊猫还珍惜的地步。
圭孽够厉害了吧?
王雪的真身,张庆海身上的黄皮子,这两个也不差吧?
谁能让气实体化?
冤孽的厉害程度跟体内的气成正比,无论是尸气还是阴气,只要气越强,冤孽就越难对付。
能让气随意实体化的冤孽,大多都是体内的气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就如我们看见的这尸首一般,绝对的算是个阴气反应堆,要是一不小心引得它起尸了……
嗯,我们都得被这孙子掐死,没跑。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心惊胆战的对胖叔问道,眼睛不停往石门处瞟着,耳朵也支了起来,异常注意四周的情况,以便于有了情况能立马跑路。
“阴齾(ya第四声)之孽。”胖叔叹了口气。
我表情一僵,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宋朝出现的那东西?!”
“嗯,就四(是)害死茅山宗监院滴那玩意儿。”胖叔心悸地说道。
《云孽记》一书中,对于阴齾之孽的记载就如仙殂局的记载一般稀少,在书中的听闻卷,也不过只记载了寥寥几笔。
“康定元年,应天阴齾生孽,山中子欲制孽,不意身殂(cu第二声),茅山二十一子,皆身殂于应天。”
这记载可以说是把阴齾之孽的战绩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在康定元年(1040年),应天府(今河南商丘)的阴齾之地出现了冤孽,山中子想要制服这冤孽,却不料意外身死,所带来制服冤孽的二十一位弟子也无一生还,尽数死在了阴齾之孽的手里。
(山中子,上清派茅山宗的第二十四代监院,这在《云孽记》中是有注明的。)
“那人可是茅山宗的监院啊,他都这么轻松的被弄死了,我们对付这玩意儿还有胜算?!”
我有点着急,监院可不是普通人,在道家职位里,监院就是掌教的助手,也能算是二把手了。
按照常理来说,能当上茅山宗监院的人,绝对不可能没点本事,当然了,这是指古代的茅山宗,而不是现代的茅山宗。(现在的宗教胜地都快变成旅游胜地了,有真本事的人也日渐稀少,能当上监院的人还真不一定有本事。)
“胖叔,你是怎么看出那东西来头的?”我转头问道。
“饿师父社(说)过,阴齾之孽,犹如阴齾,阴气之盛,可制大阳,孽吐阴气,如人呼吸一至,气可见,听可闻。”胖叔苦笑着说道。
阴齾这词我知道,是一个风水术语,专指一种特殊的地理现象。
《云孽记》有云:“十阴若齾,齾地无生,不闻虫鸣。”
整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十个聚阴之地才能比得上一个阴齾之地,阴齾之地,绝对没有生灵存在,哪怕是虫鸣都听不见。”
简单来说,这阴齾之地就是阴气最盛的地方,哪怕是聚阴之地也比不上。
胖叔给的解释让我很是心寒,甚至霎时间就有了种拔腿跳水里跑路的冲动。
阴齾之孽就跟阴齾之地一样,阴气的浓郁程度完全可以压过聚阳之地,更别说和术士动手了,它弄死你简直不是事。
道术厉害?方术厉害?
要是道术真能对付阴齾之孽,恐怕当初的那监院跟二十一个茅山弟子就不会死了。
“孽吐阴气,如人呼吸一至,气可见,听可闻。”我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这句话,听着台阶上走廊里传来的细微呼吸声,我脑门上的冷汗忽然更多了。
第34章 前有狼后有虎
海东青静静地听着我跟胖叔讲述,见我话音落下,他皱了皱眉头问道:“没办法对付它?”
“没。”我苦笑道点点头。
闻言,海东青脸上的凝重更明显了。
“连你们用来对付金胄裹尸的山河脉术都对付不了它?”海东青又问道。
我叹了口气,略微比较了一下金胄裹尸跟阴齾之孽的实力差距,确定地说道:“这么说吧,金胄裹尸是一个三十级的小BOSS,里面坐着的那位大哥,少说是九十级的BOSS,它欺负金胄裹尸就跟玩似的,你说呢?”
这话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
就从听说的故事来看,金胄裹尸曾在清朝被山河脉术镇过,而这阴齾之孽可真没被搞定过的前例。
宋朝出现的那阴齾之孽,最后的结局应该是被收拾了,但《云孽记》中却不知为何并没有仔细的记载这事,只是轻描淡写的记了一句:“康定元年三月,大阳制孽,殂百人置厮于地府,不得超生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