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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谁了,推销员!在梦里推销,一看就是个有创新的推销员,这种创新精神值得鼓励。
我问道:“贵吗?太贵了的话我就不要了。”
他微微一笑,竟然是轻蔑的表情,“不要钱,免费的。”
我一听,免费的,两眼瞬间放光,高达数千瓦。
“喂,你干什么?放手。”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我得先看看材质怎么样,穿上舒不舒服,有没有刺激xìng。”
他往后退了两步,说道:“绝对舒服,穿过的客人没有一个说不好的。”
经过我刚才的一番试探,觉得材料确实很好,很软很舒服,“拿给我来三套,怎么样?”
他看着我,脸上不再有笑容,“我的主顾都只要一套就够穿了,而且可以穿很久。”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不吹牛皮,你还是个好推销员,你的西服难道是高科技材料,防水防电防雷劈?”
“寿衣,穿那么多干什么?”
他的这句话让我如雷贯耳打穿了鼓膜,僵立在那里,“寿衣。。。”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盯着他的脸,刚才再抓住他衣服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他的左手是残的,那是一只假手。
“你是乞丐!”
他微微一笑,“你终于开窍了,我还以为侃门阴阳先生都是吹牛侃山的。”
我镇定了一下,这只是个梦,不是七叔公叫我来的。
想到这里,我走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又摸了摸他的脸,“好真实啊,和现实里一样。”
他冷清着脸,我可以听到他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这个声音也好形象。
他一把推开我,“够了,不要在我面前装傻充愣,你这点小把戏骗不了我。”
我摸了摸头,“哎呀,让你看出来了,你不就是想让我问你是谁吗,我偏不问。”
坏人出场总是有个出场白,我是什么什么大魔王,尔等快来膜拜,我是谁谁谁,今天来干什么,要不然他们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但是我是个阴阳先生,而且以一个资深企业家自居,要知道,资本家真的黑起来,你们黑社会都得默默去路边擦鞋。
他的脸色很难看,一字一句的说道:“作为一个阴阳先生,你难道就没听说过天、地、侃、玄四门吗?”
我一听,原来你是来问我这个,这个问题是难不倒我这么一个有文化气质,有底蕴的阴阳先生的。
我说道:“知道啊,我们侃门是讲究一个辩字,与人为善,与鬼为善。天门是研究星座搞天文学的,地门看风水学地理的,玄门好像是卖药的江湖郎中,特产什么十全大补丸,起死回生丹,速效救心丸。。”
他轻蔑的一笑,“你概括的倒是很形象,不过为免太看得起你们侃门了。”
小时候听七叔公讲过,阴阳四门,侃门讲究一个变通,说人话,说鬼话,反正都喜欢听好话,说两句好话糊弄糊弄鬼,什么野鬼黄大仙的一高兴,拍拍屁股自然就走了。
地门对看风点水有一套,也是最赚钱的,古时候的王侯将相死后都讲究个风水宝位,对选墓葬的地址十分看重,所以他们一般都以风水师自称,觉得天门痴梦,侃门好吹,玄门就是个赤脚医生。
玄门讲究最多,懂各种民间秘术偏方,遇到诡异事件,一套一套的,什么烧天香,点天灯的,七叔公说他们请走的野鬼、黄大仙八成是吃了他们的药丸拉肚子才走的。
天门精通天象星辰八字五行推演祸凶吉福,对命运,命数做推解演算,一般多被成为半仙,占天卜地,唯独算不了自己的命数。
我见他这么说,问道:“不知道先生是四门哪一门,或为散门?”
阴阳先生通常都是各有一技之长,龙鱼混杂,有先生,有半仙,也有骗子。
这四门是主流,分别选修一门,还有的阴阳先生或许四门都有研究,或者是自己又研究出了新玩法,被称为散门。
他说道:“我是天门阴阳先生周和。”
周和?
我好像听七叔公说起过这个名字,天门阴阳先生周和,明末著名半仙,曾经给皇亲国戚算过命,好像是因为不准还是说了实话,惹恼了人家,被剜一目,废一臂,从此消失。
原来还是前辈!
我看着他,忍不住说道:“你真厉害,都死这么多年了!现在干起了推销,还当乞丐。。。。。”
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我的话有些不对劲,乞丐,大长老,我靠,我看见的是活的还是死的?还是他在投胎以后没喝孟婆大补汤?他当时死的那么冤,变成厉鬼怨念化为人形也不一定。。。
我的脸刷一下就白了,什么鬼最难对付,有文化的鬼。比有文化的鬼更难对付的是当过阴阳先生的鬼!
我靠,这是幻觉,我在做梦,百无禁忌,天亮了,起床了。。。
“我靠,你别碰我,离我远点,我七叔公是陈景玄!”
我赶紧退了两步,说道。
至于为什么退两步,不是退三步,这个没什么讲究,我的腿又抽筋了。
他看着我,表情有些好笑,“陈景玄在我眼里也只是个小辈,不用那么紧张,我不是鬼。”
“不是鬼,你怎么知道你是周和,你找我又有什么目的?”
他说:“你放心,我们都是同门,你也算是我的晚辈,我也不想害你,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去管。”
我说道:“周大叔,我可是跟你无冤无仇的,你的事情我也没管过,你的大名我一直有所听闻,我对你的事迹十分敬仰,不畏强权,敢于说真话,落下残疾却还顽强的活着,我向你致敬。”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吓人,“顽疾?我这三百多年,将近四百年的时间,拖着这副残躯,我的痛苦你知道吗,想体验一下吗?”
我赶紧一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脑补一下就体会到了,你活着的勇气真的很让我敬佩!”
他的表情稍微温和了一些,但是右手还在紧紧的握着。
我赶紧又说道:“你看你,眼睛都长回去了,再活个八百年,那只手肯定也就长出来了。”
他冷冷的一笑,“长回去,怎么可能,我的左眼是猎杀了一只百年灵狐,是一只狐狸的眼睛!”
你杀了人家,占用人家的眼睛,还挑三拣四的,那个公狐狸精肯定是来找你寻仇的。
我赶紧说道:“回头你再去抓个八带(章鱼),触手系,很受欢迎的,而且断了还可以再生。。。”
他说道:“你再和我讲笑话吗?”
我说道:“你是前辈,我哪敢乱说话,你看狐眼也不错啊,有灵xìng,可以预知未来。”
他哼了一声,“预知未来?大放厥词,我如果能知道未来,我会落得这般下场吗?”
我说道:“你看啊,你预知别人的未来,自己却忍受着痛苦,佛祖说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种才是舍生取义的伟大节cāo。”
他说:“不愧是侃门,放的屁都是双响的。”
我赶紧摆说道:“哪里,班门弄斧而已。。。”
“但是我不是马,舍生取义这种伟大节cāo还是你来实现吧。”
我赶紧抱住他说道:“前辈掌下留人,我们都是同门,你不能这么做。”
他看着我说道:“哼,只要你别妨碍我看戏,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我看着他,“看戏?什么戏?”
“这个与你无关,你不用问我,我也没必要回答你。”
我镇定了一下内心的紧张情绪,他说他活了三百年,这怎么可能,难道。。。
想到这里,我痛苦的咽下了一口吐沫,“前辈,你,你改了自己的命数?”
阴阳一门,是无法窥视自己的命运的。
改命数更是犯了大忌,是会遭天谴的。
他竟然给自己改命数了,这个周和,他一定是疯了。
“该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身影逐渐模糊,消失在了这里。
我看着他模糊的影像,他说我多管闲事,究竟是指的什么事情?
“砰!”
“啊,好疼。”
我猛然睁开眼,感觉脑袋像是被人拍了一板砖一样,疼痛难忍。
叶子手里举着镇鬼铜玺,直直的看着我。
“叶子你谋杀啊,我不就拍了你一铜砖,你用这么记仇吗?”
叶子说,“我看你做噩梦了,在那里又喊又叫的,表情很痛苦,叫又叫不起你来,只能这么做了。”
“你是说你给了我一铜砖,我还得谢谢你。”
我痛苦的捂住脑门,你把我叫起来的方式使我更加痛苦。
第十五章 南阳街7号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在梦里的情况,这是**裸的jǐng告,面对这种挑衅,我决定无视他。
这真的是梦吗,我怎么会梦见周和,我想了一下,对这个梦的真实xìng表示怀疑,能活400年的那不是人,是乌龟。
洗漱完,穿好衣服,苏安炫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拿出我的蓝屏旗舰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陈先生吗,我们现在方便过去吗?”
“那你们就过来吧,别忘了到路口给我捎带几个茶叶蛋。”
我挂了电话。
叶子问我:“就是他们要见我吗?”
我点点头:“你的智商越来越接近主流水平了,这都猜得出来。”
老妈出去打麻将了,老爹现在在七叔公留给我的郊区别墅,过几天我应该就可以搬过去了。
家中没人,我和叶子在客厅等他们夫妻俩。
很快他们就来了。
进门的时候,叶子看着他俩,明显的愣了一下。只是一小下,也被我敏锐的目光察觉到。
苏安炫和刘莹无视我的存在,一把围住了叶子:“叶雪!”
叶子打量着他俩,又看了看我。
我说:“别看着我,你和他们更熟,听说你变成鬼了,专程来看望你。”
苏安炫和刘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激动的心情难以语表,我在一旁看着,俩活人围着一个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也太煽情了点。
“小雪,是我啊!真没想到隔着这么多年还能看到你,在你出事以后,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想念你。。。”
苏安炫抓着叶子的手,语气柔和伤感,深情地看着她,那种眼神就像我看见钱一样深情。
刘莹也在一旁站着,眼睛红肿,说道:“小雪,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你出事以后,我也好几次梦见你。。。”
“小雪。。。”
我坐在沙发上吃茶叶蛋,听他们俩抒情。
吃完了茶叶蛋,两个人还没抒完。
叶子愣在中间,终于从两人中间挣脱出来,“你们是谁?”
此话一出,他们夫妻俩都愣在了那里,把目光转向了我:“陈先生,她是不是不记得我们了?”
我摇摇头:“这个说不准,想不来也没什么啊。”
苏安炫拉着叶子,“我是安炫,还记得十年前夏天的晚上,我们在北河公园亭子,一起中度过的浪漫夜晚吗,那时候。。。”
“苏安炫?”
叶子似乎想起来,怔怔的看着他,“真的是你吗,你是安炫。。。”
叶子说着,两行清澈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我拿起桌子上的抹布,抹了一把眼泪,“太煽情了,看得我潸然泪下。”
叶子封存的记忆应该是被打开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也说不准。
苏安炫看见她终于想起了自己,“小雪,十年了,我真没想到还能再次和你相遇。。。”
叶子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