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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多少会沾染到这种怪味。
我又问,“小哥,那你撞完的结论是什么?”
“我觉得一空是清白的。”
我对这结论稍有惊讶,不过黎征说的这么肯定,我也只好接受这看法。
我们把讨论一空的话题放到一边,又商量起明天计划,黎征的意思,既然去湖冢要靠人皮书,那我们就从买买提下手,想办法把人皮书借来看一眼,至于李红云手里的乌木令,我们可要可不要。
而被晚间这一系列的事一弄,都快到凌晨四点了,用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我们哥仨都爬回床上,想借机小睡一会。
在我印象里,凌晨这段时间是最危险也是最事多的,尤其自打接触妖物以来,我们在凌晨遇到过突发事件的例子数不数胜,当然,今天也不例外的赶上了。
我们没睡多久,院外就有人惨叫起来。我迷糊中听得心里一紧,还急忙坐起身,招呼他俩出去瞧瞧。
其实不仅是我们仨,其他镇民也都相续赶了出来。
我们出来后就站定身形,也不再留意那惨叫声源自何方,都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震慑住了。
骨镇外是一片草原,草原远处分布着稀疏的树林,而数不尽的鬼头漂浮在树林里。
现在天稍微有些发亮,给人种灰蒙蒙的感觉,在如此环境衬托下,这些鬼头就跟从地狱逃出来的鬼魂一样。
我强压下心里的紧张感,把远处鬼头从左至右又看了一遍,这么一排查,我找到一个异常点。一个一人来高毛茸茸的怪物正在鬼头群里,还慢悠悠走着,带领鬼头往我们这靠近。
我之所以说他是头领,原因很简单,他周围的鬼头时而落在他身上亲热几下,时而飞出去为他护卫,这么一看,这怪物就该是鬼母无疑。
拉巴次仁望着鬼母,不屑的唾了一口,又跟我俩说,“我印象里只有蚂蚁和蟑螂这种虫类的繁殖能力才强呢,可现在一看,鬼母也相当狠了,竟然生出这么多崽子来,你俩说说,能看出这鬼母是什么东西么?”
这问题一下难住了我,从鬼母能直立行走的角度出发,我联想到的无非是人,猩猩,还有熊,可这三种里面,哪个也不能生出这么多毛茸茸的东西来。
黎征想的深远,跟我们强调说,“这些鬼头弄不好不是鬼母生的,它们只是妖兵而已。”
我赞同这观点,又接话问一会怎么办,是让妖宝宝出来还是我们哥仨亲自撸胳膊上阵。
还没等黎征回答我,李红云和一空也赶了过来,看他俩能走在一起,我真挺惊讶,往深了说,自打我们离开后,这俩人就一直秉烛夜谈着。
李红云那股没主见劲又上来了,拉着一空寻求办法。
这时我们都留意一空举动,别看黎征说过,一空不该是鬼母的帮手,但这只是之前的猜测,现在他的表现才能证明一切。
我还特意往一空旁边走了走,甚至左眼还时刻准备着,只要一空有反叛的举动,我绝对会第一时间对他施展意念控制,并让他扑到鬼头群里去杀敌。
可一空真不是叛徒,还令我刮目相看一把,他一把抽出背后的枣木剑,对着带来的那几个汉子说,“都准备好喽,既然鬼母翻脸了,咱们也别闲着,记得我教给你们的法门,大家一同上,作法跟他们斗上一斗。”
那几个汉子应声点头,又都从怀里拿出符箓,大声嚷嚷着随一空而去。
这下不仅是我,黎征和拉巴次仁也都有点愣神,尤其拉巴次仁还念叨一句,“我没看错的话,他们就拎着木剑跟鬼母叫板去了?”
第十卷 湖冢鬼母 07 惨剧
单凭一空这举动,我对他的印象一下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最早猜他跟鬼母有联系,之后又觉得他是个不靠谱的神棍,而现在呢,光凭他这热血劲,我敢断定,一空是个悲惨的受害者。
我以前当过相师,对玄学甚至道家的事情知道不少,很多参学入教的都没安好心,要么想借着机会学点“玄乎”的本事出去骗钱财,要么就是装神弄鬼的骗吃喝,反正祸害百姓就是了,而话说回来,这种人有个特点,平常大话吹上天,但遇到危险比谁跑的都快,可一空却没这特点,反倒遇到危险时,还拎个木剑带着徒弟往上冲。
我没猜错的话,他拜的师傅不是什么好人,教给他一些无用的法门,而他竟当真了,还幻想着用这法术跟鬼母一较长短。
按说我们与他不对付,对他这种犯傻行为置之不理都不为过,但我真是不忍心,不想看他这么白白冒险甚至白白送死。
我对黎征和拉巴次仁打个手势,还喊了句,“咱们帮忙,把他救回来吧。”
黎征没意见,而拉巴次仁哼了一声骂了一句他们真是帮白痴后也同意了我的观点。
可我们这么一耽误,一空他们跑出去挺远,鬼母那边也有了动静,大片的鬼头奔袭过来。
拉巴次仁气得大声嚷嚷,让他们止步快回来,但这帮倔种就是不听,一空还提高声调喊了一句布阵。
几个汉子围在一空外侧,把符箓都插在木剑上,还就势点起火来,并摇着头念起咒经。我一看真急了,一把将左脸妖面戴在脸上,借势激发潜力,让自己逆转乾坤。
不过饶是我这么努力,还是晚了一步,也说这些鬼头很机灵,看我们要有汇合的架势,急忙兵分两路,其中大部分鬼头还奔我们冲过来。
这下别说顾上一空他们了,我连连退步,与黎征他俩汇合,准备一会的恶战。
在我印象里,鬼头很邪门,尤其他们竟连黎征的驱兽术都不怕,虽说之前我们跟一只鬼头接触过,但当时并没打起来,我们也不知道鬼头有什么厉害的招数。
我手放在胸套上,黎征则摸向背兜,我俩打得主意一样,只要形势不对劲,就放妖宝宝出来助阵。
这些鬼头没急着发起进攻,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我们围起来。
一时间望着周围这么多绿绿幽幽的大脑袋,我真有点不适应,可这还不止,也没看清哪个鬼头先带头,其他鬼头都迎合着咕噜咕噜叫起来。
我有种想捂住耳朵的冲动,不客气的说,这怪声的组合让我隐隐觉得就好像有一堆大老爷们蹲在自己旁边扣嗓子似的,说不出的恶心与反胃。
拉巴次仁最先忍不住,他一把将腰带解了下来,就势想对一个鬼头抽过去,还骂咧咧道,“妈了蛋,你叫唤个什么?”
可他刚有这动作,怪异就来了。
突然间他一个踉跄,还腿一软跪在地上。
我和黎征瞧得心里一震,这些鬼头也抓住机会,疯狂往我们仨身上扑过来。
我和黎征吆喝一声,先后拿出小晴和小狸,这俩妖宝还在睡觉,但不是疗伤的那种,而是纯属无聊,借此打发时间。
小晴先醒,望着这么多鬼头它不仅没害怕,反倒兴奋的直扭身子,就势从我手上跳下去,围着我们不住转圈。
从特殊组织出来后,我一时没机会试探小晴的本事,也不知道这次变异后它到底成了什么模样。
现在一瞧,它本事又涨了不少,尤其在它不紧不慢的转绕下,我能感觉出自己周围出现了一股诡异的气场。
气场还是无形透明的,这真有点不好形容,反正在它的保护下,我直觉认为,我们仨和这些鬼头都被完全的隔离开。
小狸醒来后比小晴的举动还要夸大,它蹲在黎征肩膀竟咧个大嘴乐上了,就好像一个孩子见到一堆玩具一样。
随后它也像小晴这般围着我们转圈,不过转的速度要比小晴快上好多,而且在它影响之下,这气场再次发生异变。
气场渐渐有了颜色,变得淡红起来,甚至时不时的,还有一股小电花从里面打了出来。
我本来看着心喜,心说这俩妖宝宝涨的本事果真不同凡响,但望着这么诡异的一幕我心里又害怕起来,还扭头问他俩,“这不会是一种类似于黑洞的东西吧?”
也不怪我害怕,这几年科幻电影流行起来,那些穿梭时空的情节让我不知真伪,如果真有这种怪异空间存在的话,还被妖宝宝联合制造出来,那我们哥仨要被卷进去,鬼知道会穿梭到哪里去。
黎征倒沉得住气,还坚定的回我道,“别担心,相信咱们的妖宝宝。”
我面上应了一声,但心里那股担心劲根本就消除不了,只好强行压了下去,而且趁这时我还把拉巴次仁拉了起来。
那些鬼头都被这种怪现象吓住了,也不再进攻,反倒个个尖叫着,扭头就逃。
我是真想跑去过打下一个鬼头,让黎征一会能有机会研究一下,但问题是,我处在古怪气场中,怕自己贸然出去别被气场攻击到,只好耐着性子先召唤妖宝宝住手。
两个妖宝宝明显没玩够,但却很听我的话,拿出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各自回到我和黎征的怀里。
我发现鬼头真不一般,也理解了为何之前我和拉巴次仁追出寺庙后找不到那逃跑的鬼头,它们逃起来的速度太快了,几乎是划着一条绿线,消失在骨镇外的草原上。
那个鬼母也是,虽说没见它飞,但跑路时一点也不显得臃肿,同样在高速运动下划出一股绿线。
这劫难终于过去了,我们仨都忍不住大喘口气,可等我们望向一空他们时,我又不由眉头紧皱。
他们都直挺挺躺在地上,胸脯一点呼吸的波动都没有,双眼尽数被挖了去,只留下两个血窟窿。
我不得不悲观的认为,他们都死了。黎征还带头说,“过去瞧瞧。”
李红云他们一直没敢动,直到鬼头逃跑后,才装着胆子带着四五个大汉跑了过来。
我们仨没理会李红云,都把目光注意在一空身上。我很不理解,一空死前的表情在笑,而且笑的很诡异。
我问黎征什么看法,黎征没急着回答我,反倒招呼我俩,背着尸体先回去。
对我来说,尸体不怎么重,我背着也不吃力,但就是心里有点恶心,尤其走这一路,血窟窿不时流出鲜血,都落在我肩膀上。
李红云找了一间空房,我们把尸体都搬进去,还并排摆在一起。
那几个汉子都是有家室的人,家人围着他们哭天抹泪起来,我们想凑过去验尸都费劲,最后只好把目光都落在一空身上。
而且这时候了我们也不再讲究什么,围过去就立刻开工。
黎征从裤袋里摸出几服药洒在尸体上,尤其是血窟窿的位置,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先品品这尸体中没中毒。
在一系列试验后,黎征下了结论,他没中毒。接着他又指着尸身发表了看法。
“一空死前不仅笑了,身子也没挣扎的迹象,尤其看他的手和脚,都处在很放松的状态,这只能说明,他是在很轻松的氛围中死去的。”
可小哥这种说法又跟一空脸上的血窟窿相矛盾,毕竟一空被掏了双眼,我不知道他当时有多么痛苦,但拿自己来说,左眼疼痛时那种感觉就很揪心,更别说被人挖了眼珠。
我点了点血窟窿,又看着黎征,那意思让他再给个说法。
黎征继续道,“鬼头围攻咱们时,拉巴次仁突然出现身子无力的现象,我猜测要么是鬼母要么是鬼头,它们体内有特殊本领,会短时间内麻痹咱们的感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