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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可以判断这绝对不是危险的来源。
那麽、遥远不让新桥进入转角後的原因有两个可能,一、他讨厌新桥,所以并不愿意让新桥参观;二、在转角後,有什麽不愿意让新桥看到的东西在。
阿彰此时并不知道是哪一种,也许一的可能性高点吧?毕竟遥远的个性原本就有点孤僻、因此有排外倾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多虫呀。」新桥指著堆在桌面,不甚整齐的透明饲养箱。
「当然、这里可是昆虫实验室啊。」阿彰答道。
「你喜欢虫?」
「还好,不过副局长倒很喜欢,对吧?」阿彰看向埋头苦吃的遥远。
遥远甚至连头也没抬。对於实验室以外的人,他几乎把他个性阴郁的部分表露无遗。因为正是无关紧要的家伙,所以遥远根本不在乎自己在他人眼中的风评。
「副局长?」新桥奇怪的看看遥远。(遥远正在把土司上的火腿撕下来)
「嗯、因为学长姓土方,是新选组那个土方喔,所以外号就叫做副局长,而我则是参谋。」阿彰说完,撕开盒装牛奶,连吸管也没放就直接灌下喉咙。
「那你姓伊东罗?」新桥很快的反应。
「答、对了!」阿彰用著电视主持问答节目的语气说。
「我记得伊东後来因为企画谋反,所以在一次进藤勇刻意的设宴下,被乱刀杀死了。」新桥回想起以前看过的司马辽太郎所写的新选组小说。
「是的,真是不错的下场。」
「不是被杀死了吗?」
「在人生最灿烂的时後死去,好像也不错。」
「典型日本人?」
「不、只是安慰的话,我可是希望活久一点。」
「活久一点要做什麽?」
「跟喜欢的人一起活久一点不是很好吗?」
「的确很好,你也有喜欢的对象吗?」
「说不定以後会有。」
「……嗯、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人活著可以不要恋爱的话,会不会好过一点……」新桥突然放低语调,露出看来像是在思考的表情。
「每个人都是羡慕著没有拿到手的东西,一旦拿到手了,却又会觉得,没有拿一定比较轻松。而我属於是没有拿到的人。」阿彰把牛奶纸盒压扁,一手又拿起两个原本装三明治的空盒,走到一旁的大垃圾桶边,把盖子打开後扔了进去。
实验室中垃圾桶的味道也是一绝,各种昆虫粪便以及腐烂不堪的废弃物全部丢在里头然後盖起来闷住,因此只要一打开,如果不摒息,绝对会有一股想呕吐的冲动。
「你会羡慕我?」新桥想起刚才自己的情意简直就像被当场浇了盆冷水,那种受到拒绝的难过感。
「会呀,你的感觉,我可是活到现在都没嚐过,偶尔也会想试试。」
「想被甩吗?」新桥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著阿彰。
「这个嘛……应该说,我如果因为被甩而感到心痛的话,我绝对会为此开心的。」阿彰说完,用力的扭扭脖子。他瞄了眼放在周围柜子上的一堆堆柚子叶,心想等一下还得花很多功夫把每片叶子都用湿布擦乾净……而且、实验室已经有两个礼拜没清扫了,地面相当肮脏,等等绝对要扫地拖地。
「莫非你有被虐狂?」
「哈哈哈哈!」阿彰愉快的笑著。他知道听的懂自己主张的人,只有遥远一个人。
「唉、我出去晃一下吧,等晚上再去找那岐。」
叹了口气,新桥没什麽精神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喔?你要去外头逛逛?」阿彰问。
「是啊、刚从富士见公园那里过来的时後,有看到一两家咖啡厅,我去那里看点书也好。那麽我就先走了。」新桥走到实验室门边,手搭上圆桶喇叭锁。
「对了东大君!」阿彰突然叫住对方,「你打算晚上什麽时候去找月曜寺?」
「……大概晚一点吧……八点左右。」其实、新桥正估算著几个小时内,月曜寺的气会消,这回可能会比以往都久吧?
「我知道了。」阿彰微笑。
「你问这个做什麽?」新桥奇怪的问。
「这样我才避免别在那个时候回宿舍,免得又打搅到人家的好事嘛!」阿彰大剌剌的调侃道。
「不会做了啦!」迟疑了一下、新桥又小小声的补充道:「至少今天不会。」
阿彰毫不留情的在他身後爆笑出声。
呼了声,阿彰坐回椅子上,眼前的遥远舔著唇上的牛奶渍。对方清瘦的脸上透著些许因为吃饱後的满足感。
遥远放下手中的牛奶纸盒,正要收拾,结果却被对面的阿彰一把抢了走。阿彰说:「我丢就好。」这时遥远只得默默的随他去。
在阿彰丢完垃圾後,一转头,看见遥远拿了就放在饮水机旁,上面黏有『伊东彰』姓名贴纸的耐热塑胶杯,加入半杯水後递给阿彰。
「谢了、学长怎麽知道我想喝水?」阿彰问。
「你不是吃完东西都会喝点水清嘴巴。」遥远理所当然的回答。
似乎是基於口腔保健的原因?
「原来学长有注意到啊,真是令人感动。」阿彰夸张的说道。
「我注意到这种事情,有什麽好惊讶的?」遥远似乎不满的哼了声。
「因为学长不是那种,除了实验以外,什麽都不太在意的人吗?」
听见阿彰这麽说,遥远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麽才好,最後只说:「你是夏弥交给我负责的人,稍微注意一下是应该的。」
「哎呀、如果学长再说一点感性的话就好了,这样我说不定会很感动喔。」阿彰开著玩笑。
「我又不是演员,不需要你的感动。」遥远僵硬的道。
突然、阿彰把手搭在遥远肩膀上,做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遥远已经习惯了阿彰偶尔的装腔作势,所以便静待对方要说什麽,但这回却出乎意料之外……
在温热的触感自遥远的唇上抽开後,阿彰眯起眼,用一种有点狡猾的表情面对著眼前这个全身上下皆充满专一学者气质的前辈。
「你觉得我该不该揍你?」遥远把拳头握起,举到阿彰眼前。
『这是个玩笑。』
遥远直觉的这麽认为。而且、他还因为这样子的直觉而感到怒不可抑。
「纤细的手,不知道打起人来有多痛?」阿彰伸手握住遥远细瘦的腕骨。
「你很想试试滋味吗?」遥远的压克力镜片底下,闪著愤怒的光。为什麽要对自己开这种玩笑?这可不好玩、一点也不。
「虽说以前在家也被更大更重的拳头揍过,但我却没有担心的感觉,你知道为什麽吗?」阿彰放开遥远的手腕,嘴角泛起了微笑。
「那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遥远一个个字冷淡的吐出。
「不不、听我说完……因为我不在乎,我从不在乎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这点我知道。」遥远虽然对於阿彰刚才的无理行动生气了,但现在却又觉得对方的弱点让自己心软。
阿彰毫不掩饰的告诉遥远他自身的问题,从『一开始』就……
遥远这才突然意识到,这说不定是一种求教讯号,一种连阿彰本身都没有注意到的,极微弱的讯号。
挣扎著、想脱离那样子把谁都不当一回事、谁都不在乎、孤独的、隔绝的情感。
伊东彰这个人,到底把自己当成什麽来看待。
「你今天怎麽了?」
於是、很难得的,遥远发挥了他的慰问。然後、他看见阿彰的眼神惊讶的往自己身後看。
「阿保?你怎麽会在这里?」
在这种时候看见阿保,对一向平稳的阿彰来说有点措手不及。他没有料到,阿保居然会出现在实验室里。
「我用烧杯冲了咖啡请他喝。」遥远说了个无聊的玩笑。
阿保没有说话,他恨恨的盯著两个人。那带著尖刺的目光扫的遥远很不舒服,他猜刚才那件事情绝对被看到了。
「不是早该走了吗?你要是再不去搭车,就赶不上家里的门禁时间罗。」阿彰的笑容里并没有一丝温暖。
伊东家的家规非常严谨,身为教育家的父亲伊东良宽绝不允许孩子们超过八点回家,而他也是这麽要求自己的。虽然乍听之下是多麽老古板而且又不通情理的规定,但就是没有人会故意去反抗。
阿保并没有刻意的加重脚步,就这样出了实验室。这次、他没有再回头。
「阿保怎麽会在这里?」阿彰问。
「你弟来找我谈,他似乎有点相信我就是他的情敌这种荒谬可笑的事情,然後、他说著一些自己的事情、你的事情、家里的事情……那种愤恨不平似乎是压抑了很久,看来你家的确是不怎麽愉快。你先坐著吧,我可以考虑暂时不追究你刚才的行为。」
阿彰笑了下,然後乖乖坐在刚才的椅子上。
「结果、你回来了,他觉得不太好意思看到你,我就说他可以在里头躲一会儿,我原本想随便叫你去买点东西好让他趁机会出去……」
「难怪、副局长你刚才不愿意让东大君进去里头看机器。」阿彰这时才恍然大悟。
「唉……这回误会更深了。」遥远抓了下自己的头发,状似无奈。
「这样岂不正好,我乐的轻松。」
「你还真的是很能将这种话随便说出口呢。」
「那是学长太心软啦,而且、我也不是会因此感伤的人。」阿彰说著,随手拆开一个饲养盒,然後开始做著他喜欢的娱乐……戳凤蝶幼虫的头。
遥远已经连念阿彰都懒,只要没把虫弄死,也就随便他了。
「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哪……」阿彰抓起虫放在手上让它爬。
「感觉疲累了吗?」
「嗯、因为就算不在意那种事情,却还是会想到,那样来来回回的感觉非常不舒服,我对土方学长的第一印象,觉得你一定是个封闭到近乎无趣的人,现在才感到,这样子整天跟实验为伍的日子好像也不错。」
「那你就好好跟著吧,虽然我不敢自称学者,不过这样子把所有精力花在实验上的感觉很好。」这已经遥远能说出口最大限度的安慰了。
他知道阿彰这麽聪明,一定听的懂。
「喂、副局长。」
「什麽事?」
「我啊……说不定,爱上学长了喔。」
「还真是让人惊讶的发言。」
「是啊、连我都很惊讶呢……不过、学长不拒绝我吗?」
「你并没有要求什麽吧?我要怎麽拒绝?」
「啊、说的也是,我没有什麽要求。」
「反正、就算我说不要,你也应该不会有任何感伤?」遥远试探著。
然後、他有点唾弃自己为什麽要这麽问。
「这个嘛……」阿彰歪著头,然後对遥远露出一个很难判别意味的笑容
只有道旁灯还微弱亮著的北城农大,一定会有人觉得阴森,然而阿彰却看似轻松的閒晃著,遥远明天一早没课,所以应该又会在实验室待通宵,而阿彰没办法熬夜熬很晚,所以只能先回宿舍准备就寝。
用卡片钥匙开启宿舍玻璃门後,从右边楼梯绕上二楼,他与室友月曜寺那岐的房间就在第六间。门牌号码就是『二零六』,门边还挂著进驻者的白底黑字塑胶卡『伊东彰』与『月曜寺那岐』,这是方便寻人时好辨认。
阿彰推开门进入房间,结果马上听见月曜寺有点沙哑的声音:「这麽晚才回来?」
「嗯、今天煮培养基比较久,而且上周养的霉菌不太理想,所以直到刚才还在清理。」阿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