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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坐在阿彰隔壁,阿彰把其中一个鲔鱼口味的饭团递了过去。
「我不是买这个。」遥远说。
「我知道,不过我想跟你换面包。」阿彰边说,边从袋子抓出遥远买的红豆面包,在对方还来不及阻止之下用力拆开,然後大大的咬了一口。
「你干什麽!」遥远错愕道。
「我突然觉得面包比较好吃。」阿彰笑道,「我可以给你两个饭团,还有鸡肉口味的喔。」
「才不是那种问题!你为什麽不给我吃面包?」遥远怎麽可能真的认为阿彰只是临时起意想吃面包所以才跟自己换的。
「……真要说的话,应该就是你已经吃了四天这东西当晚餐了,该换点别的了吧?顺带一提,你咖啡也换给我吧,喝那种劣质品,你的身体只会更糟而已。」阿彰慢慢的回答。
前几天他是有看著遥远吃东西,不过永远都是面包(红豆面包、奶油面包、巧克力面包)配咖啡,要是再继续下去,不要说胃穿孔了,连得胃癌都有可能。而且吃饭也不正常、睡眠也很少……他真的觉得,遥远能活到现在根本就是奇迹。
「少多管閒事!」遥远一把抢过鲔鱼饭团,粗鲁的撕开包装。
「如果学长的行为能够不让我操心的话,我自然就不会多管閒事。」阿彰咀嚼著红豆面包,他是觉得这味道很甜,对不爱甜食的他而言是有点恶心,不过算了、也好久没吃这种东西了。
「可恶……」遥远嘴里咕哝著。
「土方学长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一定无法谈恋爱的哟。」阿彰调侃著。
「那重事情不需要也无所谓,我只要有实验就够了。」遥远舔著沾到饭粒的手指说。
「恋爱也不错啊,如果有能力喜欢别人的话,不去这麽做就太可惜了。」阿彰的口气中,是带著点惋惜的。此时他已经很快的吃完那个红豆面包,而拿起肉松口味的饭团开始拆。
「既然这麽喜欢谈恋爱的话不会自己去啊?」
「我没办法呀。」
「怎麽可能没办法?」
「我……无法判定一个人对我的价值。」阿彰仰头看著天空,不过星星却不多,大概是因为光害的关系吧?
「那是什麽意思?」遥远用手撕起一小片包在饭团外的海苔放入口中。
「比如说……我喜欢土方学长,但是、我不了解你对我有什麽重要性。」
「我也不认为我对你有什麽重要性,我不过是负责带你实验的人。」遥远继续剥著海苔,如果是吃饭团的话,他就会喜欢把饭外面包著的海苔一点一点的扯下来。
「那是因为我们认识也不过一星期多一点而已……不过、若你是对你的恋人、或是父母都是这种感觉的话……那麽就有问题了吧?」阿彰手还拿著饭团,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是奇怪没错。」遥远认同道。
「像我这个样子,八成一辈子都不可能恋爱也说不定,不过我却喜欢看到其他人幸福的模样,情侣们开心的笑脸,就算自己也没有办法像那样也没关系了,反正人各有命嘛!我对於与人之间的别离,完全不会感到任何的痛苦,这个一定是……我无法真正的去重视那个人的关系,如果就这样随便与人交往,一旦分手也不会觉得难过……那麽这样到底有什麽意义在?若没有那种想珍视对方的心情……」阿彰这时转头对遥远笑道:「所以呢、学长去恋爱吧,偶尔把实验放著,你教会我之後,我就可以帮你做一半了。」
「没有那种对象在,反正、我现在不需要把心思分在别的地方。」已经把饭团上的海苔全部剥掉了,现在遥远正小口小口咬著白饭。
「不是有斋藤学长吗?」阿彰还记得,遥远在他刚进实验室的第一天,对斋藤说出『没有人可以代替你』这样的话。
「……早就被拒绝了。」遥远低著头道。
「啊、不好意思。」阿彰道著歉。
「没关系,反正那个时候我就知道结果了,说出来只是纯粹的……想说罢了,我大概觉得,说出来会比较好吧,不过好像没差多少。」遥远勾著嘴角,那笑容看来颇有自嘲的意味。
「因为依旧喜欢的关系?」
「所谓『喜欢』这个词,实际上挺暧昧的不是吗?那跟是非题不一样,反正在考题前填上圈或叉、总该有一个是对的,不过、如果说出『我不喜欢你。』却又代表什麽呢?『不喜欢就是讨厌』、『没感觉』、『厌恶』……光是一句话就可以换做这麽多解释,如果不要受到语言的影响,能够真正明白的,不就是自己的心吗?但是、你又能真切的了解,喜欢的程度到哪里呢?」
阿彰听著遥远说的这些话,突然才有种体认:就算是正常人,也是有许多矛盾存在的,那麽自己应该只是多种违和感其中的一项罢了。
「我不了解,我知道我并不讨厌我的父母,我也不讨厌弟弟……他叫保,我都叫他阿保,不过我从家里搬到这里的宿舍来住的时後,却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昨晚阿保打电话给我,他问我星期天要不要回家一趟,虽然我并不觉得,回去有什麽关系,但就是拒绝了,阿保很生气的问我,我是不是在躲他,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才好,我与他分开的时後,没有任何的感觉,什麽都没有,如果有感情的话,才会做出逃避的行为,因为什麽都没有,所以应该不算躲著阿保,但他若听见我这麽说,绝对会拿笔筒丢我吧?」阿彰又扔了个饭团到遥远腿上,自己则再拆了一个,因为刚才肚子实在非常饿的关系,所以吃东西的速度也变的比平时稍微快了些。
遥远不再拒绝阿彰给的食物,在咽下手上的最後一口白饭之後,拿起腿上饭团拆开,他边拆边看外包装,上头写的是火腿口味
「为何你弟会说你是不是在躲著他?你们兄弟有发生过什麽争执吗?」遥远问。
「其实从以前开始,我就一直认为阿保讨厌我吧?他从小就不太爱理我,我跟他说话时,他也总是不看我,可是当我说我要搬到宿舍住的那天,他却跟我说好喜欢我,叫我不要走,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只说我已经跟学校申请了。」
「……同性恋也就算了,要是你接受了,这样算乱伦吧?」遥远吞著的饭差点哽在喉咙里,看来这个新人学弟经历似乎不怎麽单纯,或者该说,还挺有爆炸性的……
「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啦,因为我是养子。」阿彰笑了笑,「如果我是女孩的、或是阿保是女孩,这种情况就会变成三流爱情小说呢。」
「反正……那也是看你自己啦,我没资格说什麽。」遥远又开始撕著海苔,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就算我喜欢阿保,也不会想跟他变成情侣,不是因为他是我弟,而是因为我没有那种感觉在。」
阿彰说完拍了拍掉落在衣服上的海苔屑。
「如果没有爱到心痛的爱,不是真正的爱……」
「那是学长的亲身体会吗?」
「不、听人家说的。」
「那麽学长当初喜欢斋藤学长的情况呢?有到心痛的程度吗?」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早就有被拒绝的觉悟,所以第二天我还是照常我实验室跑,而夏弥的态度也没变。」
「啦啦啦……Love somebody tonight……听过吗?相当愉快的歌喔!」阿彰突然哼了起来。
「『Love somebody for life And I will never never never let the love
go』……」遥远把下面的歌词接下去,他知道这歌。
「原来学长也有看连续剧。」阿彰听见遥远唱歌,觉得很稀奇,所以有点惊讶道。在他印象中的遥远,真的是那种跟漫画电视无缘的人种。
「嗯、中间有跳过一两集没看到吧。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看剧情而感动的时刻……现在好像已经找不回来了。」遥远有些感叹。
好像人越长大,所抛弃的东西就会变的越来越多,然後变成以前孩提时代自身最讨厌的大人类型。
「『案件是发生在现场而不是办公室!』这样吧?」遥远右手做出拳头状放在嘴边假装成麦克风,然後说著剧中的名台词。
遥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阿彰转头,看见遥远笑的表情,一瞬间觉得对方相当的可爱,因此不由得呆愣了会儿。
「怎麽了?干嘛一直看我?」遥远问。
「I wanna love somebody tonight 无论何时都不能失败 我在心底发誓 当我爱上某个人的时候 胸口怦然跃动
Love somebody tonight Love somebody for life……」
阿彰没有回答,只是这麽哼著。
那天晚上,伊东彰收到一封弟弟传来的简讯,内容写著:『见不到哥哥,我快发疯了。』
阿彰确认内容後,按下了删除键。
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土方、有人找你。」一位三年级学长听了阿彰说要找谁之後,转头往教室里喊。
正在整理有机化学笔记的遥远抬起头,透过教室玻璃往外看,正看见阿彰站在靠门附近笑嘻嘻的朝自己挥手。
遥远放下手中的笔,走向门边。
「实验怎麽了吗?」遥远问。他觉得阿彰应该是因为实验上有问题才来找自己的吧?
「不是、我是来拿这个给学长的。」阿彰举起手上的半透明塑胶袋晃了晃。
「这是什麽?」遥远看到袋中白白的一块块,无法判定是什麽?
「苹果,我已经削好皮也切好了,要记得吃喔。」阿彰说完,抓起遥远的手,然後把袋子塞进他手中。
「干嘛给我这个?」遥远皱眉。
「An apple a day the doctor away」阿彰说的很顺。
「去你的。」遥远斜睨著眼。
「我很认真啊,昨天我考虑过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始负责学长的饮食,睡眠方面我管不到的话,那麽我至少要让你在吃方面很健康。」阿彰说的理直气壮,「学长如果不念本校研究所的话,至少还会跟我相处两年,我可不想在这两年内看到你又出什麽问题。」
「不要给我……」
「『多管閒事!』对吧?」阿彰替遥远接下话,「下次换点别台词吧。那我还有课,先走了、苹果一定要吃啊!」阿彰说完,转身就跑。这麽做的原因其一是他不要让遥远有机会拒绝,他大概能猜测到这个学长的性格,虽然表面上很凶但却是那种只要非关实验,而对方强势一点,他就不太能抵抗的人;其之二则是他上课也快迟到了,一年级的课几乎都满堂,他可是趁著下课从二楼爬到七楼来的。
回到自己的上课教室,下一节依旧是广濑副教授的『生态与环境』。
阿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时坐他隔壁的朋友(开学一周後已经变朋友了)三木文也转头跟他说:「你刚去哪?助教其实後来又说,等等可能要分组做报告,我们一组好吗?」
三木文也是个头发剪的短短的开朗男孩,阿彰其实觉得他的眼睛很大、而且往旁边微微翘起,看起来有点像猫。
「我刚去三年级上必修那里找学长把苹果给他。」
「就你说的那个副局长?」三木问。
「是啊、是有趣的人。」阿彰笑道。
「我有稍微跟其他学长打听过,似乎很凶,你不怕他?」
「不会呀、土方学长那种程度很好应付。其实一旦知道对方的本质後,不管怎麽样的谩骂或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