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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吧。”
余未晞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开始跳。
这一教就教到了入夜。
“晞晞呢？”
封砚赶完宣传会便回来学院看看，结果工作人员告诉他余未晞还在教课。
“学生不累吗？”封砚问道：“这都教了一天了吧。”
“哦……是这样的。”工作人员解释道：“余老师和田老师都教了一天了，但是有些学生跟不上，余老师便留了下来专门教某些想学但进度又不行的。”
封砚微微蹙眉。
学生很多，每个班训练时间也不一样可以休息，但是老师就两个，余未晞都跳一天了，现在还在跳吗？
封砚顿了顿，让助理去买些吃的回来。
……
“休息一会儿吧。”
练舞厅内，余未晞见大家都累了，便让学生先休息片刻。
练舞的地板上都是汗水，但也没有人嫌脏。
和封砚想的不同，其实余未晞压根儿就没有多累，此刻就是脸稍微红了些，但依旧很精神也很有活力。
余未晞和大家一起坐下，围成了圈。
大家一边喝水一边聊天，聊着聊着就变成真心话游戏。
“余老师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瓶子转到了余未晞那里，其中一个学生好奇道：“余老师之前刚学跳舞也像我们这样辛苦吗？”
余未晞眼前的学生一个个满头大汗，浑身发红，连说话都带着喘。
“怎么可能。”另一个学生笑道：“余老师是天才。”
余未晞挑眉道：“我确实很少训练。”
底下学生随即起哄。
“太羡慕了……”
“余老师这样的天赋型……果然是天生就该跳舞的！”
“那余老师有每天练舞吗？”
“没有。”
“余老师一周练多久啊？”
“不知道，看心情。可能几个小时吧。”余未晞托着下巴，云淡风轻道：“累了就不跳了。”
“呜哇——”
“太不公平了！”
“余老师好厉害……”
“噗……”
封砚站在门外偷看，哭笑不得。
余未晞这小朋友，艹什么天才人设呢。
封砚始终觉得余未晞能跳成这样，那都是练习积累的，他不信余未晞私底下疏于练习。
然而看着这样的余未晞，封砚只觉得有些可爱。
像是想要努力证明什么的小朋友那样，悄悄练习但却告诉别人自己是个天才。
封砚摇了摇头，轻轻敲门。
“晞晞。”
余未晞转头，就见封砚提着一袋吃的，笑容温和地站在门边看自己。
“哇哦……”
其余学生随即闪烁着八卦的眼神看两人。
“砚哥好宠啊……”有学生悄悄跟同伴道：“是特意来送吃的吧？砚哥今天没来参与录制……”
余未晞微微蹙眉，起身来到练舞厅外见封砚。
“我给你带了吃的，那些学生的我让助理买了待会儿一次送来。”
封砚把一袋热腾腾的袋子递给余未晞。
余未晞微愣。
“怎么了？”封砚笑道：“发什么呆呢？”
“不吃。”余未晞冷声道：“给别人吧。”
“你晚饭还没吃，这样对肠胃不好。”
“我说了不吃。”余未晞指了指一旁的垃圾桶道：“要么给别人，要么扔了。”
封砚微微蹙眉。
“晞晞，这很好吃的，热量也不高。”
“我说了就是不吃。”余未晞转身就要走。
“晞晞。”
封砚下意识地抓住了余未晞的手。
“干嘛！”余未晞反应很快地挣脱。
“你……”封砚顿了顿，无奈道：“怎么那么尖锐呢？我这只是想对你好。”
“那你就不要对我好啊。”余未晞摊手道：“反正良心喂狗。”
说罢余未晞直接取过那袋子，脚踩住垃圾桶的盖子，作势就要把饭盒给扔进去。
封砚：“……”
封砚无奈地拿了回来，余未晞这才转身走了。
“封砚买了晚饭给大家。”回练舞厅后，余未晞道：“大家吃了就可以先回去休息了，也不要练习过度伤了身体。”
“谢谢余老师！”
“谢谢封老师！”
学生一边欢呼一边好奇地看向余未晞的手。
怎么没拿着食物呢？
余未晞不管其余人怎么猜，只是前往化妆间去准备洗漱回家。
……
都是骗人的。
什么天才，什么没有练习……其实他比谁练得都勤，他只是不想被人笑话而已。
余未晞从小到大都在练习，练得最凶的那几年，是在米国舞团。
跳不好就只能离开，没有那么多机会也没有那么多借口。
小少年日日夜夜地在练舞厅里练习，大部分的夜晚，是没有钱买饭吃，却还要练习。
其中一个晚上，却有些不一样。
那天是圣诞节，小少年惯例在练舞厅里练习，其余人都走了，都在庆祝圣诞。
外头下了雪，行人往来，城市里到处都是圣诞的氛围。
余未晞听见外头传来了声音，随即疑惑地上前打开了门。
然后余未晞看见了一个盒饭。
热腾腾的盒饭，一旁还有纸条：
——我是最近在你练舞厅对面拍戏的演员封砚，最近的饭是我送的，别再扔了，吃吧。
余未晞愣愣地看着眼前放在门边的袋子，确定了食物来源后，随即管不了那么多，拿起饭盒就狼吞虎咽地吃。
下雪了，圣诞老人也来了。
……
碰！
余未晞正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出神呢，却见大门被推开。
封砚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你这样做不对。”封砚煞有其事，认认真真道：“小朋友，我们来谈谈！”
余未晞：“……”
余未晞：“？？？？”
第25章 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来聊聊。”
封砚站在一旁看余未晞。
“哗啦啦”的，水龙头还未关，余未晞手冲着水愣愣地看封砚。
啊？
封砚伸手扭了扭把水龙头关了，道：“小舞王，你对我有什么意见，现在一次说了吧。”
余未晞抬头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他此刻就站在自己身前，一片黑影笼罩在他身上，有些强势又有些霸道。
余未晞翻了个白眼道：“没意见。”
封砚挑眉道：“那你对我跟赶狗似的？”
“我还赶猪呢。”余未晞无语道：“我对你怎么样了？你想我对你怎样？我对我身边的人都这样。”
“就至少别跟赶猪一样。”封砚哭笑不得道：“好一点不成吗？”
“我为什么要对你特别好？我们什么关系？”余未晞看都不看封砚，打开水龙头继续洗手洗脸。
封砚一愣。
“我们不过就是工作合作关系，你还想我怎样？”余未晞龇牙道：“怎么？像对待男朋友那样如春天般温暖对你吗？”
封砚看着余未晞没有说话。
“封影帝，封前辈。”余未晞挑眉道：“表面看起来正正经经，怎么，和谁都想逾越么。”
“我也不是和谁都……”封砚顿了顿，蹙眉道：“不是，说的不是这个，说的是……”
……说什么来着？
余未晞冷笑道：“说的是封前辈跑来要求我和你促进关系的迷惑行为。”
封砚：“……”
余未晞挥开手上的水珠，转身走了。
……
“砚哥回来了。”
封砚上了车，小助理笑道：“饭盒我已经给送进去了，学生们让我转告一句谢谢给您。”
“嗯。”
封砚坐在后座上，翘着腿面色有些难看。
小助理顿了顿，小心翼翼问道：“和余老师吵架了？”
封砚一顿，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和他吵了？”
助理笑道：“这很好猜啊！除了余老师，可没有人能让您这样变脸色。”
是这样的么……
封砚垂眸，忍不住回想之前余未晞说的话。
余未晞说他们只是普通的关系。
封砚微微蹙眉。
似乎就是这样没错，那他……今晚去找余未晞，又是为了什么？封砚从未想过谈恋爱，但是如果……他真的和余未晞谈恋爱了呢？
封砚不由得开始幻想自己和余未晞谈恋爱将会是什么光景。
封砚第一次想象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的生活，对象还是余未晞。
骄傲的余未晞，暴躁尖锐的余未晞。
封砚心想，可能余未晞已经忘记了，他应该是忘记了。
他和余未晞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海岸的孤独》讲解会，而是更早。
封砚还记得，那时候他还是个小演员，跟着剧组和前辈一起去到米国拍戏，题材有稍微关于到舞蹈，于是剧组请了一组舞团，舞团就住在他们拍摄地对面。
封砚就是那时候遇见的余未晞。
小少年在每个人都睡了的时候，悄悄去了练舞厅继续练习。小少年似乎很累，而且天赋也不好，但是封砚每每拍夜戏下场了都能看见他还在练习，累得都快爬不动了还在打磨动作。
然后，小少年再对外人说自己并没有练习多久。
封砚一直记得小少年一片通红的脸颊，搏命般坚定的眼神，还有被汗水完全渥湿的头发。
这可能是封砚遇见的，最不服输的人。
于是封砚总是忍不住悄悄地送食物。
然后直到他们再次遇见，就在片场里，小少年已经是个貌美的当红爱豆，待人永远隔着一层薄薄的冰。
“嗡嗡……”
口袋里震动的手机打断了封砚的思绪，封砚一看，随即蹙眉。
封砚停顿了片刻，还是接通了通话。
“父亲。”
“嗯，明天你妈妈生日，记得回来吃一顿饭。”手机另一端传来了一把严肃的声音。
“好。”
封砚心道，维系他和那个家的，也只有这种特殊节日了。
封砚叹了口气，关掉手机靠着车后座的靠枕闭目养神。
另一头，余未晞也回到家了。
“爸爸！”年糕马上冲了上来给余未晞一个大大的拥抱，糯米也上前蹭了蹭余未晞的裤腿。
余未晞拍了拍年糕的头，心道还是自家儿子好。
余未晞一手抱着年糕，一手提着糯米去了厨房，准备给糯米添猫粮。
糯米还小，余未晞于是把猫粮泡在温羊奶里，方便消化。泡完了糯米的，余未晞便转而泡年糕的。
年糕站在一旁，抬头看着忙碌的余未晞，踟蹰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拉余未晞的裤子。
“怎么了？”
年糕小声嘟哝道：“学校下个星期有，有亲子运动会！”
余未晞手上动作一顿。
去年余未晞并没有去，因为去年正是年糕是他私生子传闻闹得最凶之际，为了对外证明年糕只是他的“侄子”，余未晞选择不去，转而让年糕告诉其他小朋友他的父母出差去了。
“爸爸可以去吗？”
余未晞垂眸道：“老师规定了一定要去吗？”
“没，没有……”
“爸爸工作忙，可能不能去。”余未晞蹲了下来，捏住年糕的脸颊道：“年糕自己去，好不好啊？”
“好……”
“对不起啊。”余未晞伸手抱住年糕。
他只是不想让别人对年糕说三道四。
“没关系的！爸爸没有去我就不用跑步了。”年糕咧嘴笑。
“嗯呢。”余未晞在年糕脸颊上“啵”了一口，牵着他去客厅写作业了。
余未晞教年糕写数数，年糕捏着笔，认认真真地在纸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