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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余晗身旁,阴沉的眉眼逆着光有些模糊,只听他浅笑一声,沙哑低沉的问他:“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定情信物?”
余晗听了头也不抬,继续手头上的活,反问:“你缺这玩意?”
佘不苛不假思索:“缺。”
余晗“啧”了一声,问:“那我把这盒子还给你?”
佘不苛没想到余晗会这么接茬,他嗤笑,用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别了,留着给你睹物思人。”
余晗笑了两声,说:“就我们这全天二十四小时黏着的样子,你的想法看来没法实现啊。”
佘不苛耸了下肩,没再说话。
他的耸肩非但没让人感觉到调皮与玩笑,反而越发体会这人的高大和危险。
他也蹲下身子,腿搭在余晗的腰上,帮他一起削这把“定情信物”。
隔了一会,余晗说:“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我等你生日,我再把属于你的给你。”
佘不苛倒是不纠结什么礼物不礼物,但余晗都说了,他心里也有些期待,他说:“好,你是个大人了,可不能耍赖。”
余晗非不想如他所愿,挑刺着说:“为什么大人就不能耍赖?”
佘不苛正经得说:“因为大人要给小孩树立威信。”
余晗冷笑问他:“那你是小孩吗?”
佘不苛对着他的侧脸波了一口:“不是。”
“……”
余晗想:这还真犯规!
佘不苛寸步不让,继续得寸进尺,说:“今天是儿童节,你刚收了我礼物,你是今天的小孩,不能自己骗自己。”
余晗早在被波的那刻就缴械投降,他无所谓一笑,说:“挺能扯啊,行吧,满足你,喜欢什么。”
佘不苛看着他,微微笑笑,低头在他嘴上亲吻,轻轻说:“喜欢余晗。”
也许是灯光太柔和,佘不苛声音太轻。
余晗听了心肝一颤。
他想:他男朋友真的好帅啊。
被帅的心惊胆战的余晗许久才言:“怎么,刚刚还在把我画得那么骚,生日就想上我啊?”
佘不苛没想到这次的话题是那么的长,他顿了片刻:“你是小孩……我没那么变态,整天脑子想着对小孩动手动脚。”
余晗也不知道自己在扯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换了大人你就想了是吧,刚刚还在说我大人。这人挺有意思的啊,一会这一会那,心里这么龌龊。”
被龌蹉的佘不苛这次顿得有些长,他盯了余晗几秒,也不继续解释。他长眼一眯,上手就是一摸。
余晗的腰劲道真好啊,结实又有劲,让他摸了想再摸。
他摸了好几秒后才收回手,表情淡淡,他说:“行了,龌龊也龌龊了,我们说纯洁点的吧。”
余晗:“……”
佘不苛轻轻伸手,穿过余晗的腰窝,搂着他。他自己沾了笔灰的手脏,怕沾到他,十指交插放在余晗身前。
他说:“我是喜欢余晗,所以你送的什么信物我都喜欢。”
余晗看着眼前的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缓了削笔的动作,嘴角抿着笑说:“哦,那我随便点咯。”
佘不苛不介意:“随便。”
佘不苛挑人讲究,余晗送的,什么他都喜欢。
高考被定在六月七号,去年是六月十一号,早去年四天。
六月一到,每一所高中的氛围,由紧张到沸腾的气势,慢慢软化,拉出一条伤情而怀旧的缅怀长线。
许多高中六一一过,就放了温书假期。
不论三年内同学们如何吵闹欢腾,七号一过,没交集的,也许就不再见面。
补习班只有三天的温书假。
时间十分紧迫,本来补文化课的时间就比普高学生短,想比他们考的轻松,简直是梦话。
不管未来如何,每一行每一业,都该有能够为之拼搏的勇气和毅力。
这样才不枉称自己有段过去,回忆起曾经都能充实感满满。
七号要高考,三天温书假砍掉,六一也刚过。
余下的,只有二三号,是剩余补习班的日子。
其实,生活有时像条暗河,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却混浊分明。
补习班的老师,并不是真亲班上的学生。都是资深老教师,班上学生难管,要不是图工资外的外快高,也不会接手这些未来不可预测的学生。
有几个老师拒绝了与同学的合照,也有老师在最后的几分钟课程里给学生谈起了未来。
过去的三四月,如同被风卷起的碎片,飘向远方。
有时候,时间的长度不能决定人的变化。内里的看法,是那些具有独立思维的人——定罪的方式。
三号下午,因为老魏要管自己班上的学生,数学老师代老魏,在班上诉说了高考的注意事项和事例感言。
千篇一律,这话他或许说过多遍。
有些事情对学生来说是经历,对老师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言语督促了学生们的临时动力,下一秒,便是曲终人散。
转眼就要放假,晚上已经没有晚自习了。
佘不苛对此倒是颇有感慨。
很多事情经不起深究。
就比如老魏带领的高三学生和补习班的学生,哪一个更重要?那些老师是否看得起一部分学生,平时的笑容是习惯还是敷衍?
但这些事情,七号一过,都与他们无关了。
两个人离开补习班前,去了楼下买了两个小笔袋,以及各种考试的必备工具。
他们,拜别了老板娘和大黄。
佘不苛载着自己对象回家。
酷电动中看不中用,它没有后备箱。
放在补习班抽屉里的书一叠一叠的,这几天虽然拿回去挺多了,但前面放些手里抱些,也还是有些重量。
车子看起来沉甸甸的,这时两人在书车上的背影,才会被路人看成学生。
车上虽沉,但余晗却觉得有些轻松,他像是也沾染上了离别的感慨,对佘不苛说:“你说以后,这些人会如何?”
佘不苛知道余晗问的,是一部分一直到今日都没有去学习的人。
他没认真回答,淡淡说一句:“我想抽烟。”
余晗轻笑两声,说:“转过来。”
佘不苛挪动了头,余晗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佘不苛舔了下嘴角,笑:“美味,不想抽了。”
余晗默默把佘不苛的脑袋转回去,身边有几个刚放学的高中生,瞥到的,都会对他们投以震惊的眼神。
佘不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才抽空回答,说:“这个世界很物质的。觉得过得好不好,还是得看他们自己的感受。”
余晗沉默了一会,过会,他感慨似的一阵叹息。
他又问:“那你说,我们以后会如何?”
尽管在过去,佘不苛经常发现,余晗会时不时透露出他对未来的不自信。
但余晗这一瞬间,如此直面的表达出这种情绪,倒是令佘不苛有些不适应。
他看着方向,在一条叉道的红灯停下了车,单脚踩地,佘不苛转过头。
他像思索过,表情认真,对余晗说:“你看看周围。”
余晗有些不明所以,他挑挑眉,倒是按他说的,环视了周围一圈。
人很多,有司机,学生,妇女,小孩,流浪狗和建筑物,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佘不苛凑近了些,问:“看清楚了吗?”
“看什么……”
余晗还没有说完,佘不苛就掐着他的下巴冲上来吻他。
周围传出听得清吸的气声。
余晗感觉到,刚刚看到的那些路人,他们的各色目光投在自己和佘不苛的身上,□□裸的,带着各自情绪的。
余晗感觉到胸腔明显而赤诚的热度,心脏跳的飞快。
两人接吻,都没有闭眼。
他直面佘不苛黑色的双眼,佘不苛咬着余晗的下唇,对他低哑的说:“我佘不苛,没别的优点,就是胆大。”
“以前画画时,老师夸我画画胆子大。读书打架时,老师骂我冲动胆子大。和现在一样,在别人眼里,我胆子大。”
“我把我的胆子送你一半,以后我想像那次校考一样胆小,而你对我胆大。”
“不要怕什么未来,今年你我才十八,我年轻,你比我更年轻。”
身后是道刺耳的喇叭声,绿灯亮了,佘不苛放开摸着余晗脸的手,搭上了电动车的扶手,扯着自己,急速的冲了出去。
他用他热爱的飙车速度起飞。
余晗只觉得,风的摩擦声,比他心脏跳动声小。
“我们的未来……”
余晗伸手,轻轻搂上了佘不苛。
作者有话要说:
越看越觉得自己写的是抽象式另类鸡汤,这鸡还可能是只老鸡。
嘤,后面再来一章,开坑时存的存稿就完全用完了,是我太拖沓,我的错。(><)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两个人回到家,心情尚未平复的抱着亲了半个小时。
亲完后两人相视一笑,带着红晕的脸色稍染认真,开始一题一题得刷真题。
他们太爱学习,使他们的周遭,围着一圈晃眼的社会主义光芒,仿佛刚刚在大街上耍流氓的另有其人。
高考只剩下三天。
三天的时间,不可能突然天赋异禀,突飞猛进,多涨个十几二十分。
两个人一起愉快决定,在这三天稍微放松,晚上睡觉时间不改,但早上要睡到自然醒,为高考留足精神。
白宇和颜涉还特地来鼓励过两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无不离是‘高考很简单’这几个字。
介于白宇颜涉两学神对知识的认识,与常人隔着天壑般的脑细胞差距,佘不苛两人并没有把这句话当做参考。
佘女士像是也约好,她发了信息,给佘不苛打气,还转发了朋友圈里正热门的高考注意事项给两人。
但即使就三天,做母亲的到底是不放心。她又不想两人回佘家,一来二去的浪费学习时间,于是佘女士决定,第二天登门拜访。
佘不苛想了想,最近的确好几个星期都没见佘女士,也没有拒绝。
佘不苛把佘女士要上门的消息告诉余晗。
余晗点点头,他和佘女士的关系十分复杂,即是‘姐弟’,又是‘母子’,以后还能客串下婆媳和亲婿。
但佘女士上余晗家拜访,这还少头一遭。
或者说,除了佘不苛之外,另有其人来拜访,是头一遭。
对待佘女士,总不可能是陪抽烟,聊黄腔,像当初对佘不苛那样‘佘美人佘美人’的叫着吧。
但余晗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觉得,还真有可能变成那副场景。
佘女士乃男人中的女子,女子中的男人,就差多一根幻肢,没什么是佘女士办不到的。
约定的日子一到,佘女士十分善解人意的下午来拜访二位,让他们睡足觉。
佘女士今天特地换下了平时打扮的大气场女神装,只穿白T和九分牛仔裤,笔直大长腿下一双平价匡威小白鞋。
青春逼人,妆容淡雅,看着比自己的便宜儿子还年轻。
佘不苛和余晗也不令佘女士失望,一觉睡到早上九点半,磨磨蹭蹭的背完书,眼看午饭时间也差不多了。
两人坐上了摩托电动,要逛菜市场。争取在佘女士到来前能煮好饭。
佘不苛本来的打算,是他自己一个人去逛街买菜,让余晗多看会书。
但余晗毫不掩饰的嫌弃他:“别,我好怕。你都能把香菜和芹菜混了,红薯有时候都能被你看成红萝卜,我害怕你买猪肉也不看牌子挑了包牛肉回来。”
佘不苛:“……”
这种乌龙也不是没发生过,有一次在菜市场,两人分开买菜,佘不苛把西红柿买成了柿子,豆芽买成了金针菇。
寻寻觅觅买了堆家常菜,平白贵了一大把价格。
当时余晗也顾不得紧巴巴的家当,只是神奇的感慨竟然会有人分不清豆芽和金针菇。
这事,怪不得佘不苛。
佘少爷厅堂厨房平常非必要都不沾手,逛菜市场的经验可以回溯到补习班第一次拜访余晗家的那个中午。
十分有损他“闯荡江湖”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