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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红色,星星点点。
时明时暗的光线中,唐邵源抬起眼,褐色透亮的瞳孔中好像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东西。
感到自己后脖颈上力气渐弱,路铮有些狼狈地挣开,转过了头。
那视线太烫,好像再看一秒,有些事情就会顺着歪曲的轨道奔腾而去不复返一样。
漫长而令人窒息的沉默。
路铮没敢扭头,但是唐邵源的目光却如若实质落在他的侧脸上,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细长的烟卷还在默默燃烧,一节烟灰缓慢地成柱状掉落。
路铮垂下脑袋,用鞋底慢腾腾地把烟灰碾灭了。
忽然之间,他看着眼前被捻开的一片烟灰,眼睛蓦地亮了起来,动作飞快地拿下牙齿之间咬着的烟卷,死死盯了一会儿。
一边的唐邵源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瞅着他。
“我去,我去去去去去!”路铮忽然激动地窜了起来:“搞错了!烟头误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撒丫子朝楼里跑了过去,手上还没忘了跟宝贝似的捏着那一截烟。
被丢在身后的唐邵源:……
**
“组长,你可真是太牛逼了,瑞思拜。”魏雄风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嘴上不停地叨叨着。
此刻,他们正在赶往原宝市下属的九怀乡仙平村的路上。
“什么瑞思拜百思瑞的,别跟我说你那鸟语,听不懂。”路铮笑着吐槽:“你看人邵源,从来都不混着说,这才是学霸风度,对不,邵源?”
唐邵源猫在车子后座上,整个人被一团黑气笼罩着,仿佛浑身长满了蘑菇。
“哎呀,理我一下嘛。”路铮往他身边一凑,笑嘻嘻地用右手打了个响指,修长的手指中间忽然变出了一块儿方形的奶糖,像哄小孩一样冲他笑道:“对不起啦,刚才把你给忘了……喏,吃了糖,就又是我的好兄弟喽?”
直男撩人,最为致命。
唐邵源的脖子腾腾地红了起来,不过在黑暗的车里看得不是很清楚。他悄悄瞥了路铮一眼,只见他笑得可爱,心里头那点遗憾和郁闷咻地就全都飞走了。
眼疾手快地拿过那块奶糖,唐邵源没有吃,爱惜地摸了一会儿后塞进了口袋里。
“师兄以后不要把我一个扔外面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巴巴的。
路铮的一颗大哥心瞬间又融化了:“我保证。”
前排的魏雄风听了一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唐邵源,你要不要这么基啊,没断奶吗?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唐邵源现在兜里揣着师兄的爱の奶糖,完全无惧一切外界的攻击,抬起头冷冷地从后视镜撇了魏雄风一眼:“基不基关你鸟事,反正基了也看不上你。”
魏雄风受到一万点暴击伤害,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正在这个时候,副驾驶座上的耿老大宛如黑脸大天使一般地解救了被怼成渣渣的魏雄风:“路啊,我刚走访回来,你再跟我说说呗,怎么确定的新嫌疑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以为要亲了吗?
嘿嘿嘿
路师兄:弯弯欲坠。gif
唐师弟:忽然变攻。jpg
案件没什么进展,但是我们感情是有进展的嘛,算是庆祝圣诞节啦~
——来自一个依然辛勤工作的存稿箱君
第48章
“嗨,这事儿还多亏了邵源。”说到这里路铮忽然间脑海中又浮现了刚才唐邵源给他点烟的场景,顿时不知道怎么的脸上一红,又赶紧用手背掩饰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忽然想到了一个疑点,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烟头上唾液含量似乎有些少,然后被踩过的烟灰又好像太聚集了一些。”
说到这儿路铮顿了顿:“为什么唾液含量会比较少呢?我思前想后,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烟头被点着了之后,凶手并没有抽几口!点烟的举措,对于他应该只是一个安自己的心,冷静的作用,而不是真的要抽——这么一来,之前推算的视频监控时间就要发生变化了,一支烟抽完所用时间大约是五到六分钟,但是一支烟在空气中放着燃烧,不抽的话,时间会大大变长,将近十分钟左右,所以说凶手在现场很可能逗留了一个小时以上,这样一来,我们监控视频划出的区间就应该整体向前推移!”
坐在驾驶室里的魏雄风听到这儿,得意地晃起了脑袋:“当然了,排查视频揪出凶手这种事,自然是由炫酷机智的我完成的了。”
“知道你厉害,好好开车!”耿志忠笑着吐槽他。
魏雄风切了一声,老老实实地捏紧了方向盘。
“挺巧的,这个新出现的嫌疑人被一个侦查员认出来了,是他老家那边同村的一个两劳人员,名叫邹德本,前一阵子他放假回家正好看到过。我们现在就在往他家里赶。”
“刑满释放人员的话,为什么DNA会没有在系统中比对成功呢?”唐邵源听到这儿,敏锐地想到了自己做的比对工作,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路铮拍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后补充:“这名嫌疑人,二十年前因为携带冰毒从安国进入华国海关被当场抓捕,按照运送的量,被判处二十五年有期徒刑,如今应该是因为表现良好,获得减刑先出来了。二十年前我们华国还没有开始登记犯人的DNA,自然在系统里没有相关记录。”
“又是毒品……”耿志忠喃喃自语:“这算是什么情况,毒贩子之间的火拼吗?”
车内的几人均陷入了沉默,路铮摸了摸自己腰侧的枪套,慢慢调整了一下呼吸,感觉心里多了一些底气。
只有大雄一人,还在毫无所觉,没心没肺地哼着歌。
**
九怀乡仙平村位于边陲地区,离边境只有几公里远,下车之后,漆黑的夜色中静伏着连绵起伏的大山。
山的那边,就是安国了。
仙平这里地处山区,比原宝市要冷得多,昼夜温差大,如今夜风一吹,路铮瞬间觉得皮肤上冒出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然而他此刻无暇关注这点冷热寒暖,血液在胸中沸腾,让他暂时忘记了一切。
他们即将面对的,不光光是邹德本这一个穷凶极恶,身背三条人命,还携带热武器的毒贩子,很可能还有邹德本、魏春华、赖丰、应文浩几人背后那个神秘贩毒团伙,在查青大队长的鼻子底下嚣张了这么久,不可谓不是个难缠的对手。
他微微皱眉看向查大队长,果不其然,冷风凛冽中的查青虽然穿着外衣,脸色却依然差的不行,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一件厚重的织物忽然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先穿着,风大。”唐邵源低低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路铮低头一看,身上多了件自己忘在车后座上的常服,唐邵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帮他拿过来了。
“谢谢。”他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然而案情正到了最紧急的时刻,也容不得他对自己的私事多想,只好笑了笑,扣上了扣子。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所有参与捉捕的刑警都在村外下了车,准备趁着黑夜潜入邹德本家。
“邹德本的家就在村子最西边,他家里早就没人了……哎,德本这人,也是可惜了。”说话的人是仙平村的村支书,一个看起来大约五六十岁的微胖男子,在夜风中挺身直立,黑暗中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语气里满是遗憾:“德本他早些年的时候很出息,早早的就去原宝打工,后来自己还开始做小生意,有声有色的,家里一个老爹一个老娘就他一个老来子,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谁想到他竟然去卖粉,一下子进了局子,他老爹老娘岁数都不小了,村里人都指指点点的,他们那里受得了这个,没过多久就没气了,这下家里的地什么的都荒废了,房子也没人修葺,也就偶尔我让我儿子去帮忙拾掇拾掇。”
“最近德本回来了,不过好像不打算长待,我看他连院子都没扫,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忙些什么?自然是忙着杀人了。
查青大队长吩咐手上没有武器的村支书和唐邵源在距离现场一段安全距离的地方等候,带领着剩下的人从四个方向包抄了过去。
虽然路铮本是技术警,不过他枪法和身手都可圈可点,这次也就被安排在了从正面突击进入房子的队伍里,打头阵的依然是查青。
查青缓缓地将院子正面的木头栅栏推开,宁静的夜里,栅栏只发出了一点微不可闻的声响。
当栅栏露出了一个一人宽的缺口之后,查大队长转过身子冲身后的队员们无声地勾了勾手。
路铮眯起眼睛,单手取下手枪,轻轻地一拉,上了膛。
几人宛如游鱼一般悄无声息地从缺口溜了进去。
这房子看起来的确年久失修,十分破败,屋顶长了好多草,窗户还有破裂的地方,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有些像那些游乐场里的鬼屋搬到了现实中。
“叩叩叩——”
敲门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屋里一片寂静。
查青扭身冲路铮几人点了点头,见大家都做好了准备,后退两步,抬脚就是狠狠的一踹。
“咣!——”木头门十分脆弱,一下就被踹开了,重重地跌到地上,扬起薄薄的一片尘埃。
“不许动!”
路铮和几位训练有素的刑警反应都很快,立刻大喝一声,举着枪冲了进去。
小屋空空荡荡,只有两个套间,路铮带人小心谨慎地撞门进入第二间房,眼睛犀利地扫过所有可能隐匿藏人的角落。
炕柜、衣橱、夹缝——统统没有。
“大队长,厨房也没有人。”
那边另一组带队的刑警从厨房的窗户进入,此刻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竟然是一个空屋子。
“这屋子真的有人住吗?”从厨房突围进来的魏雄风在确认没有人后四处张望了一番,被这挂满了蜘蛛网的房檐和积满了灰的灶台给震惊了。
“自然是有的。”
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正是路铮。只见他开着手电筒,警用电筒的强光照射着卧室的一面墙,墙上用血红的油漆漆着五个大字,可能是因为漆料蘸得太多,乍一看有些笔画末端还有红色的液体蜿蜒淌下。
宛如鲜血一般。
“杀杀杀杀杀”
五个“杀”字,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潦草,看得出写字的人当时癫狂的心境。
路铮凑近了摸了两下,漆料还有些微微的潮湿。
他把手电筒转向了另一面墙。
雪白的墙壁映入人的眼帘,同时闯入他们视线的,还有一堆稍小一些,不过同样触目惊心的红色字样。
“魏春华”
“赖丰”
“姓魏的姘头”
“徐良涵”
“燕哥”
“小白脸”
“老娘炮”
前面三个名字已经被血红的油漆叉掉了。
“这个是……”挤进来的查青大队长眼珠子差点没脱框而出。
“没错。”路铮站在墙前沉声道:“这很可能是一份杀人名单。”
“哎?!”一声惊呼从人群后面传来,是刚刚确认排除了危险赶来的村支书,他一脸震惊地指着第四个名字,手指都在不断地颤抖:
“——这徐良涵,是我们村的!还是邹德本的表哥!”
**
等路铮一行人赶到村里的徐良涵家里的时候,他家里的人都已经睡下了。
半夜三更,忽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