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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呆呆地蹲在地上,那家伙的笑,是什么时候刺在了心上,想抹的时候竟然为时已晚。
这么大的雨,他在干嘛?许久掏出手机,发现打不开才想起来手机坏了,晚上也没地方修去,许久满脑门不爽地跑去浴室拿着吹风机试试看能不能吹活过来。
边吹着手机边出神,他心想自己怎么变得越来越婆妈了,随便想个事情都能跟陆知遥扯上关系,简直草木皆兵地令人发指。
许久吹着渐渐发热的手机,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知遥在河边没等到许久,不知不觉又开到了他家,走到家门口时,雨正是下到最大的时候,烟杂店外的狭窄屋檐只盖得住方寸空间,没多一会儿陆知遥就被淋了个半湿。
他点了根烟,烟头在泼洒的雨水中很快就奄奄一息,游荡出一丝残存的烟灰,陆知遥出神地盯着对面屋里那团温暖的灯光。
哪怕是昏暗潮湿无星无月的天气,陆知遥却愣是将窗上昏黄的灯影看出了“一星如月看多时”的效果。
护目镜摔在钱小丁身上后就没拿回来,陆知遥浸满雨水的眼中是一整条街摇曳的灯火,大雨中扭曲着的晶莹剔透。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见许久时,是在沈璃宿舍楼下,那人挽起袖子,成熟俊朗的神采干净又干练。
那是第一面吗?似乎不是,陆知遥看到他的第一眼,是在满城的风雪里,他朝自己走来,微笑如春风般撩人。
陆知遥终于相信,一个人是会毫无理由地闯进另一个人心里的。
那是陆知遥最想要的星星,从见第一面起,从见第一眼起。
雨势越来越大,陆知遥往烟杂店的屋檐下又缩了缩,整个人都快被浸透了。身后的烟杂店忽然打烊灭了灯,全世界在狂躁的雨声中倏然寂静,像被一起熄灭了一样。
他眼里那一屋子的灯火逐渐失焦,光点在陆知遥眼里晃动成一个个会闪烁的萤火。
屋里,电吹风“嗡嗡嗡”响个没完,手机都被吹得发烫。
许久不知为何心跳忽然沉沉地砸了下胸膛,慌了神的感觉,回头下意识看了一眼窗边,发现窗帘一直在翻飞,窗没关严实。
猝不及防一阵启动音将他的视线拉回,花花绿绿的屏幕里忽然跳出了开机画面。许久点开未读消息,那几个字倒映在他眼睛里不停地闪动。脑门猛地窜上了一股席卷全身的无名火,许久看了一眼屋檐下飘落的暴雨,四肢百骸忽然透心的冰凉。
他几乎是带着暴怒抓起伞夺门而出,刚想往外跑就在门口站定了。
狭窄的街对面,那人的笑容没心没肺地越过帘幕般的雨水直穿而来。
许久撑着伞跑出来时,陆知遥正靠在烟杂店的玻璃柜台上,浑身已经跟雨水混成一块,滴滴答答地滴着水。路灯下,他眼睛通红,嘴唇发白,整个人跟缩了水似的狼狈。
许久两步跑到对面将伞撑到陆知遥头顶,砸在伞面上哔哩吧啦的雨点愈发激得许久怒不可遏,他冲陆知遥吼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知不知道你眼睛不能这么淋雨!”
陆知遥眼睛死死盯着他,什么也没说,嘴角勾起撩人的笑容。
许久忍无可忍:“我不回你消息你还等什么!我要是今天手机开不了,你就准备在这里等一晚上?你是没手还是没脚,不会敲门吗!”
许久还没骂完,看到全身湿透的陆知遥,心头一阵绞痛,倏而收住了声音难受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把将陆知遥揽在怀里,投降似的伏在他耳边低语:“对不起……我手机坏了,没看到你消息……你在河边等了多久?”他单手轻轻抚着陆知遥湿漉漉的头发,心疼得声音直发抖。
陆知遥从许久怀里挣开,看着他笑笑说:“没多久。”没多久的意思是到他们见面这个时候,大概也就七八个小时。
“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见我,所以没敲门。”陆知遥大概淋了一晚上雨,说出口的话有些气若游丝,但是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楚,混合着雨声,钻进许久耳朵里,化成笼罩他一生的魔咒:“那天你问我的话,我想清楚了。我想要看着你的是我,爱着你的是我,都是我一个人,我不想替任何人。”
陆知遥心里,忽然飞沙走石,地壳崩裂,相互挤压,骤然隆起一座巨大的山峰,亿万年经久不倒,那是在他心里竖起的坚固存在,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倒塌。
许久看着眼前淋成狗还深情款款的陆总,简直怀疑这家伙没几天的功夫,表白神功又飞升了一个境界。
陆知遥曾经用的那些动如火掠,不动如山的各种策略,都没能把他和许久推进他想要的那一步棋格里。一个人拼命进,一个人拼命退,这盘棋是走不活的。
陆知遥知道大概所有手段用在许久身上都不能效果奇佳,百发百中,于是陆总愤然选择了掀翻棋盘。
深爱一场,再也没有进退维谷,再也没有步步为营,那是陆知遥呕血的真心。
许久嫌他太啰嗦:“知遥,简单点。”
“我爱你。”
许久笑笑:“谁让你替别人了,我只要你一个人!”
话还没说完,他手腕向后一翻,黑色碳素大伞向后飘然而落,陆知遥被重重拉进怀里。
冰凉的雨水瞬间灌进身体,怀里的人大概已经被淋得没了知觉,陆知遥的脸太小,被许久一巴掌就能紧紧握住,许久掰起他的脸,偏过头再也没有犹豫地吻了上去。
陆知遥被许久吻着时,雨水打在他唇角,尝出一丝冰凉苦涩,那一瞬间天旋地转,天塌地陷,原来人世间所有内心的灾难和困境都有得救赎,不过“甘之如饴”四个字。
银线般的雨水从云层而下,经过灯火旖旎的高楼窗口,经过黛青老旧的砖瓦屋檐,经过忽明忽灭的小街路灯,经过动情深陷的眉眼鼻尖,直直落在小街中心拥吻的爱人身上。
黑夜忽然被撞开了开关,雨下一整晚,满溢全城。
许久抱着陆知遥,激烈的吻一路蔓延,两人纠缠到玄关,浑身湿透,滴滴答答的雨水直线而下,又在玄关聚成一滩一滩水渍。
许久带着侵略的意味狠狠吻着陆知遥的唇齿不放,细密湿软的亲吻声让屋里的气氛一下暧昧而膨胀。他将陆知遥死死抵在墙上,脱下了潮湿而厚重的大衣,拎出紧贴着腰身的湿透了的衬衣,手指伸进陆知遥的脊背处温柔地按压抚摸。忽然,陆知遥在温热的地暖和浑身的冷湿下打了个寒颤。
许久猛地从呼啸的情/欲里清醒过来,抬手摸了下他的额头:“快去浴室洗个澡,我给你做点驱寒的喝。”
陆知遥从浴室探头出来,看到许久冲进厨房抓了什么放进煮茶铁壶里,又在案板上笃笃笃地切了什么东西扔进去一起文火煮了七八分钟。端着茶杯进浴室的时候,陆知遥正小心翼翼用两根手指捏着吹风机吹头发,衣服脱得只剩一件衬衫和一条牛仔裤,光脚站在地砖上。许久将茶杯递给他:“喝了它,老中医的驱寒秘方,保证五分钟内热遍全身。”
手里的杯子非常烫手,陆知遥闻了闻,像是以前许久给他煮的普洱茶,又有股微微辛辣的姜味儿。
陆知遥一挑眉:“春/药?”
许久被他呛得咳了一声:“别废话,快喝了。”
陆知遥抿着嘴笑了,一口气喝了下去,将茶杯往洗漱台上一搁,又凑上来要接吻。许久一把拎开他:“浑身都冰冷,别作死,快洗个热水澡去。”说着一步迈过淋浴房开了水。
陆知遥不理他,将他抓出来两人抵在洗漱台上亲吻,陆知遥伸手解了许久的衬衣手不老实的到处撩拨,许久将他抱着坐在了洗漱台上,解开衬衣领低头吻着他锁骨和脖颈。
淋浴间的水哗哗地放着,蒸腾起绵密的雾气。
陆知遥的喘息声抵在许久脸颊越来越重,许久忽然停下,看着被情/欲撩动的陆知遥有些情不自禁,柔柔亲了下他额头,说:“等一下。”
他从陆知遥身后的洗漱台上摸出一罐剃须泡沫晃了晃,把陆知遥的下巴和侧脸喷成了圣诞老人,拿起刮胡刀轻轻替他把胡子刮了。
刮到一半,许久吻了下陆知遥的眼睛:“出院那天就买了,害怕没机会给你用上。以后你所有的要求,我都说到做到。”
陆知遥握着他的手把刮胡刀拿了出来扔到一边,捧着许久的脸继续吻了上去,许久被沾了一脸的泡沫,笑着蹭了蹭陆知遥轻声问他:“你以前……是1还是0?”
陆知遥咬着牙:“废话,跟男跟女我都是上面那个好嘛!”
许久用牙齿蹭着他脖颈的动脉处,一阵郁闷:“那怎么办……”
“……等等!”陆知遥忽然感觉丹田处一股浑然天成的暖流炸裂般蔓延到全身直到指尖,后背开始渗出一股股的汗:“你的‘春/药’好像起作用了!”
许久“噗”一声笑出了声:“那谁先动手算谁的!”
还没等陆知遥反应过来,许久一把抱起他钻进了淋浴间。
陆总泪两行:“靠,你偷袭,不算数!”
……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体力废柴陆总已经走不动路了,被许久抱到了床上。洗干净香喷喷的陆知遥刚沾枕头就恢复了些神志,他的皮肤在洗完澡以后浑身白里透红仿佛透明一样还冒着热气,许久怎么也亲不够似的吻着他。陆知遥手指摸着许久的皮肤,每一寸都撩动他脆弱的神经,许久一把抓住他的手从手心一路摸到肩膀,继而和他交缠着十指紧扣,伏在他耳边吻着:“还撩……刚刚疼不疼?”
陆知遥咬牙摇了摇头。
许久低头在他颈窝和脸颊处温柔地亲吻,陆知遥眯着眼低声问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在师大,看到你的第一眼。”
陆知遥蓦然睁开眼看着他,虽然床上的情话大多只有半分真假,从前他多少也对别人说过,但此时此刻,陆知遥涌出一阵鼻酸,潮湿的眼角忍得通红,他只愿相信这是真的。
许久深深回看着他:“而且我知道你也是第一眼爱上我的,但不是在伍师大,对吗?”
陆知遥眼角的泪终于滑下,原来他都知道。
许久凑上去吻住了那滴泪。
陆知遥:“那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拒绝我?”
许久看着他没说话,欺身而上粗暴地吻住了陆知遥的嘴唇不让他再哔哔。许久将陆知遥细直修长的腰抬起一个性感的腾空角度,伸手要去床头摸盒子,陆知遥一把按住他的手,搂住许久的脖子将他拉下来,红着脸低声道:“别用了。”
许久已经被他撩得堵在崩溃的边缘,含着他的耳垂低声道:“那等会儿帮你洗干净。”
……
半夜两点,云歇雨住。
许久吻着陆知遥的头发和鬓角,看他微垂的褐色眼睫在轻轻颤动,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混乱的小腹处,轻轻起身想抽离,倏然被陆知遥一把撒娇得抓住,他贴在许久耳边轻轻绵绵地说:“别动……”
许久咬着牙低了下头抵在他胸口:“宝贝儿,再不出来就又要出事了。”
没等他说完,陆知遥又吻了上去。许久拗不过他,但身体没动,邪邪地歪嘴笑了下说:“那叫声哥哥。”
“我……”陆知遥气得话都支离破碎,拼命把许久拉下来捂住他的嘴:“别说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把嗓子能直接让人缴枪。”
哼,许久笑了笑,真是犟。
……
一夜三番大战,大部地区汗如小雨,局部地区大暴雨。忙活完快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