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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钱的宝贝?”谢锦程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低声笑起来,他加紧怀抱,蓦然吻住怀里那张口是心非的嘴,“不用偷,他已经在我怀里了。”
时陌挣扎着抗议:“不准再动手动脚,我的身体金贵得很,乱摸乱亲要付钱的!你再这样,我们连朋友都不做了!”
“正好,不做朋友,做情人。”谢锦程亲了亲时陌的脸颊,提醒道,“你似乎忘了,你还欠我一千万。”
时陌拍开谢锦程的脸,支支吾吾:“我、我会想办法还的。”
“这样,”谢锦程精打细算,“给我抱、摸和亲,一次减免一元债务,吻一次减免两元,直到债务还清为止。”
时陌想也不想就拒绝:“我才不会为了还债而牺牲清白。”
“呵,没有工作、声誉和金钱,你拿什么还债?”
“……”一针见血。
十分钟后,在谢锦程放宽条件,改为抱、亲、摸一分钟减免两块,吻一分钟减免五块后,时陌败倒在金钱的诱。惑下,僵直着身体,给谢锦程搂腰。
反、反正他是男人,被摸一下不会吃亏,大爷他慷慨,赏谢锦程抱十分钟。
在时陌享用完谢锦程准备的早餐面后,谢锦程支着二郎腿,疲惫地用手撑着额头,倚靠着沙发看时陌整理东西。他知道时陌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他不会逼得太急,肢体接触偶尔为之就好,太频繁容易让时陌反感。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谢锦程把账本丢给他。
时陌把账本放到桌上,头也不抬地继续捡东西,显然早已想好了出路:“先借你十万还钱,再去网上公布李家的录音录像,然后找房租,找工作,最后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嗷,你干嘛拍我头,”他不满地抬头,“造反啊!”
谢锦程危险地眯着眼:“迎娶白富美?”
时陌吞了口唾沫:“那就被白富美迎娶。”
“可惜,”谢锦程亲了他脸颊一口,“你只能被高富帅迎娶。你刚说的,除了第一和第二点外,我都不同意。”
时陌拍开谢锦程的手:“我的事干嘛要征得你同意,我同意就行。”
“这就是你家,不用租房。”谢锦程看时陌要辩解,就道,“你不愿承认,就当租我家住,我不收你房租,伙食费我报销,只要你每天有空时给我煮饭做菜做家务就行。”
“那跟保姆有什么区别,我不要,”时陌昂首挺胸,“我是要站在事业顶端的男人。再说,这是你家,万一你父母回来住怎么办?那岂不是尴尬死。”
“父母?”谢锦程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冷冷地笑了起来,“这个笑话不好笑,时陌。”
“呃,怎么了?”时陌看出事情不对劲,“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弟弟出生后,父母再没将我当成儿子,”谢锦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幽幽地望向窗外——邻家的夫妇正带着五岁的孩子在院里玩耍,一家三口欢声笑语,脸上写满了幸福——这是他惯常的动作,当他渴望父母亲情时,都会站在这个位置、这个角度凝望邻家的欢乐,幻想自己是邻家的孩子,在父母的怀抱里幸福地笑,“骂我、使唤我,已经成为他们跟我的相处模式,他们眼里,没有我的存在。”
冷风顺着窗缝钻入,刺骨的寒意让房内沁满了悲凉。于是,他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过去,讲起了他被父母放弃的日子,讲起了他的渴望与无助,讲起了他买下这套房的无奈。
“这个家总是冷清得很。”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寂。寞时自言自语,听听回声解闷。
时陌一直以为,向谢锦程那样的人,一定会是亲人寄予厚望,将来继承家业的天之骄子,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可怜人。
纵使时陌一向牙尖嘴利,也突然丧失了言语的能力,他不知能说什么,安慰、劝慰?这都是些空话,他在父慈母爱的环境长大,没有经历过这种皲裂的亲情,始终无法感同身受地安慰。
他走到谢锦程面前,张开双臂,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模样:“来吧,给你个爱的抱抱。记得抱一分钟抵消两块钱,准许你抵消二十块钱。”在谢锦程靠过来后,他眼疾手快地捂住谢锦程的唇,“不准接吻!”
“我本来不打算接吻,既然你求之不得,”谢锦程抓着他的手腕抵在窗上,将他禁锢自己怀里,深深地吻下去,“我只能牺牲一下了。”
在时陌抗议挣扎无效后,谢锦程深情并茂、连哄带骗地诱。惑,时陌权衡了利弊,别扭地同意以承包家务的形式租谢锦程的家住。
谢锦程递给时陌一杯刚泡的咖啡:“我很高兴你愿意跟我同居。”
“噗——”时陌一口咖啡喷了出来,“咳咳咳,我这是合租、合租,不是同居!”
“一样。”谢锦程笑看他嘴角的水渍,“需要我给你……”
“不需要!”时陌以为谢锦程要帮他擦或者舔水渍,恶寒地拒绝了。
“既然你不需要纸巾,就自己用手擦。”谢锦程故意把纸巾收起来,气得时陌扑上去扯了一张,随意把嘴巴擦了干净。
“好了,说正事。”谢锦程拍拍时陌的脑袋,收起玩味的笑容,“欠款、声誉,还有家的事情都已解决,接下来就到工作了。你有什么打算?”
“改行呗,还能怎么办?”时陌摇头,“我不适合做律师,也做不好,干嘛还留在这一行受委屈。”
谢锦程道:“没想到你是胆小鬼。”
“谁是胆小鬼了,”时陌傲娇道,“我这是大丈夫能屈能伸。”
“如果你甘心一辈子被人瞧不起,那我认错你了。”
“不甘心!”时陌被触了逆鳞,突然大声道,“我怎么可能甘心,但是我能怎么办,”他黯然地低下头,“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改变。”
谢锦程摸了摸时陌的头,目光远放,如展望未来,如探索希望:“时陌,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你认认真真地思考是对还是错,考虑是利还弊,三天后给我你的答复。”
第24章 24
这天晚上,时陌彻夜难眠,脑中反反复复回荡着谢锦程的忠告。
“首先,你要续约钟源律所,别人劝退你,你更要留下来,并发展得更好。续约就改签案源自找、律师费收归个人所有,每年给律所一百万的合同,别激动,听我说。尔宇公司与李家的一审案件,你是风险代理,结案后当事人才支付律师费,我相信你有能力让律所将这笔律师费算入续约合同中,这样律师费就能收入囊中,作为你未来发展的基础资金。
其次,这案件胜诉后,你要请吴林吃饭,感谢他委托你诉讼代理,姿态不用放得太低,你跟他只是平等的交易关系,但也不要太高傲,你毕竟还只是个小律师。李家还有很多担保案件,如果你这一餐请得好,也许吴林会让其他债权人委托你代理,有了这几个案件,律师费、名声都有了,一年给律所一百万不成问题。
最后,转变你的心态,记着,所有当事人都是从自己利益出发,陈述的事实、出示的证据都只有利于自己,不代表客观事实,他们的话你永远只能信一半。为良心而接案,害的是你自己。我和你刚认识时的那个买卖合同案,我不认可传真件的《收货确认单》,事实上,这个《收货确认单》是原告为了胜诉盗刻我方公章伪造的,根本不存在,原告之所以说是传真件,也是为了避免拿出原件被人控告盗刻公章,这是我后来调查的结果,看,原告方也未必是正义的。还有你学生方平的案件……”
后来,谢锦程说了很多很多发人深省的话,话到最后还意有所指地提醒道:“光在网上放李家的录音、录像还不够,你还需要最能发挥你能力的武器。”
显然,指的是法律武器。
时陌听完,已经不是震惊两字能形容他的心情了。
谢锦程缜密的心思、活跃的思维能力以及对未来发展的预见性,无一不在展现他过人的才能。而时陌作为北大才子,都自认都做不到这么优秀。
时陌头一回放下面子,钦佩地、发自内心地夸赞了谢锦程,谢锦程失神了很久,突然抱住他说:“这是我长大后,第一次听到不虚伪的赞扬。”
为此,时陌又赏了他一个爱的抱抱,理所当然地抵消了两块钱。
时陌辗转反侧,将谢锦程的话反复斟酌思量,一瞬间,仿佛被打通了堵塞的经脉,血液、细胞都活络起来,停滞的思维之轴也开始转动。
律所有三种合同,其一是像时陌这种案源由律所分配,每个月给固定工资的低风险合同,其二是案源自找加律所分配,每月底薪1200,律师费由律师与律所五五分的中等风险合同,其三就是谢锦程那种案源自找,每年给律所一百万的高风险高收入合同。
时陌也曾问谢锦程,为什么直接越过中等合同而签高风险合同,谢锦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时陌,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自己能力?”他傲娇地说不相信谢锦程,实际上心里给出了另一个答案——他不相信自己能做到。谢锦程摸着他的头说:“做不到,就没有翻身的余地。”
现在他想通了,假如他一个案件律师费得三百万,签中等合同就要给律所一百五十万,而签高等合同就无需给付律所,能力具备的情况下,高等合同显然更能打律所的脸——我能赚大钱,但我就是不分给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未来有了着落,时陌心里顿时踏实许多,心满意足地抱着谢锦程家里的大猪娃娃,沉沉睡去,享受了这段时间以来最安稳的觉。
另一边,谢锦程却睡不着。他给了时陌很多教诲,鼓励时陌迈出艰险的一步,但他自己呢,到现在还没正对现实,勇敢地向父母抗争,做回真正的自己。
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习惯了多年的孝顺和愿罚愿骂,突然没有了这些,他竟然有点不适应,或许他从心底上还是害怕寂寞,宁愿被责骂,也不愿享受孤单。
这天晚上他想了很多东西,父母、弟弟、朋友,最后他想到了时陌。这个坚强的人总是那么乐观,再难过再苦痛,睡一觉笑一笑就能遗忘,他还总怀疑自己没有能力,殊不知,这才是最能在这个社会生存的最佳技能。
谢锦程想,他是该向时陌学学了。
时陌第二天才把家里的事情告诉父亲,父亲安慰说人没事就好,房子也旧了,住不了,换个环境换个心态,重新开始。时陌没跟父亲说租谢锦程房住,只说跟朋友合租,毕竟父亲当初让他向谢锦程借钱还款的事,他还是有些芥蒂。
他和父亲说了自己的人生规划,父亲非常赞同,并鼓励他,他为之一振,再次燃起了雄心壮志。
他花费了一天时间,把家里还有用的东西搬到了谢锦程家,收拾了一下,并打扫了卫生,忙活到下午时才歇口气,正打算去买菜做饭时,接到了谢锦程的电话。
“打车过来接我,费用报销,地址微信给你。”
一贯的言简意赅,电话刚挂,时陌就收到了微信消息。
他没多想,叫来一辆出租车,报上地址就过去了。
司机边开车边调侃道:“小哥,这是这城区最豪华的别墅区,我这破车只能停在小区外,不能开进去,里面很大,恐怕你得下车走一走了。”
“别墅区?”时陌一懵,谢锦程让他来这地方干什么,来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