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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了我只兔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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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是你必须做的,试想一下,你连这事都不告诉你家里人一声,你爸妈怎么会相信你不会乱来?”

  小堂妹不服:“我是他们的女儿,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用猜,这么不信任我?”

  关闻鸠看她,小姑娘信誓旦旦的,他说:“我知道,不过这是义务,关乎到你人生大事的,不管如何总得要说一声,我想你妈妈也是这么想的,她做不了你的决定,但至少晓得你怎么想的,要做什么,这比你瞒着偷摸摸跑出去来得强,我并不反对你出门,你很自由,只是我做不了决定,若是你还是觉得无需和你爸妈说,你大可明天起早,趁着我不注意跑出去,而我……我也不能说什么,我难道能告诉你你妈,让你妈平白担心吗?”

  “那你不担心吗?”小堂妹问。

  关闻鸠叹口气说:“怎么会不担心?”

  “我还是不想说。”小堂妹低头,关闻鸠摇摇头不说话,过会她自己问:“不过你要是帮我去说也好。”

  关闻鸠说好,小堂妹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拨通电话说了几句话,等他将手机递过来时,她还揪着手里的餐巾纸团,关闻鸠给她打眼神,催着人接过手机。

  “喂?”小堂妹抖着,发出声音来,静谧了几秒,她妈妈说:“你哥都和我说了,你很想去吗?”

  “我不知道。”小堂妹盯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安,“妈妈,如果我说我要去的话你会生气吗?”

  那头妈妈半饷没说话,等得人像在大太阳底下,灼热的沙子上那般折磨,他妈妈叹口气说:“我也不晓得,但我总归是担心你的,我怕你一时被迷惑了,或者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我这几天总想着这年纪的男生到底有什么好的,可是我又不是你,大概体会不到你的感受。可是你要我做个开明的母亲,看着你和男生约会我也做不到,我一想事情就会往坏处想,宝宝,妈妈没那么坚强的。”

  “我知道。”小堂妹悄声回答,她听到妈妈这么说,像生病了,像绝症病人一样,这心里动摇起来,为什么要约会呢,等开学了再见面不也行?至少不要让妈妈再操心下去了。

  “妈妈……我……”

  大伯母打断她的话说:“你去吧。”

  “什么?”

  “不过你得听你哥的话,我会让你哥送你过去,晚上回家也是,晚饭你得回来吃,别怪妈妈,还有你的身份证,也得给你哥哥,钱我会控制好,只要你能答应我这些我就让你去。”

  妈妈说完,小堂妹冷静了会,随后嗯了一声,“妈妈,我希望你能放心,我不会伤害自己的。”

  “我知道。你明天回家么?要初五了,蛋糕也只给你看了照片。”

  “嗯,好,我会让哥明天送我的。”

  话说完,又递给了关闻鸠,不知道叮嘱了什么,过了好几分钟才挂掉。

  第二天,小堂妹绷着脸,有些紧张,那男孩也是,晚上就晓得大人送过来,尤其是对方的哥哥,急切的想要装扮的成熟一点,然而是个毛头小孩子,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

  倒是和小堂妹说的他胆子小一样,一见对方哥哥那么高,当下是羡慕又害怕,立马大喊一声哥哥好,鞠了一躬,一条马路上全转过来看着。

  关闻鸠看着面前比妹妹要矮点的男生,那扣手的动作和阮佲一模一样,不免想到他,最近没怎么联系,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玩到烟花。

  打了个岔,小堂妹见此赶紧拉拉他大衣,踮起脚问:“怎么了?说话呀,我男朋友还等着呢。”

  关闻鸠回过神,面前小孩脑门渗着冷汗,站着军姿,太认真了——以至于关闻鸠不敢苛刻什么,他伸手和人小孩握了握,说:“我是关璟的哥哥。希望你们两个有个愉快的一天,五点半我在这里地铁口等着,我暂时将我妹交给你了。”

  他这么说仿佛交托了什么珍宝,由不得小男生不重视,再者关闻鸠火眼金睛,看出来这男生喜欢堂妹,巴不得经营好形象出来,让人放心。

  关闻鸠四两拨千斤地问到了人小孩的手机号码,二面嘱咐两人手机保持联系,如此一来才放两个小孩离去。

  小堂妹马尾辫跳来跳去,跳到好阳光里。

  像当初阮佲头上翘起来的一小撮。

  关闻鸠只是试试问问阮佲那头在不在,发完后看到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忍不住敲着屏幕,过了一分钟阮佲告诉他自己在阳台晒太阳。

  你呢?阮佲回复。

  关闻鸠看了看马路,说我也在晒太阳。在外面。他补充。

  去看亲戚?

  不是,送我妹出门。

  哦。

  回复完,好一会两人像是说好的都没继续回话,阳光正好,蜜糖的金色深浅不同的色块拼在一起,他摸了摸手机,震动了一下。

  阮佲问他在?

  在的。

  关闻鸠回复,他手不停打字过去,要不要出来透透气?你一个人在家吧?

  发过去后,一分钟变得有许多长,长到在慢慢裹着糖浆的草莓,看红色的果肉被金色流淌的糖浆包住,一开始是热的,最后在风里变干,变冷,变硬,它看上去那么漂亮。

  关闻鸠抿起嘴,他的心像冷硬的糖浆。

  快回吧——糖浆在说。

  阮佲就是那个咬掉第一口糖浆的人,清脆的一声响后,草莓的清甜冒出来,其中有块熟烂了,裹满了糖分,含在嘴里绵软而又沉重,比糖浆还要甜。

  我们去哪?

  关闻鸠深吸一口气,脑袋飞快地转起来,他很快想到了地方,梅花开了,最近有梅花展,中心公园那里就有,开了好多,去吗?不远,也把大牙它们带着,出来跑跑肉。

  阮佲说好。

  关闻鸠说那我来接你?

  阮佲也说好。

  关闻鸠让他等自己来了再下楼,他到阮佲小区的时候,他已经在等着了,阳光在他头发上撒着金色的糖霜,一开始低着头,但一听到车子的声音他就抬起了头。

  笑开来说:“关先生!”

  关闻鸠下车,问他:“不冷吗?”

  阮佲耸肩:“还好,今天太阳好。”说完抬头,阳光照得人有些通透,毛茸茸,绵绵的,脚旁是个小煤球,是颗棒棒糖——裹了蜜的话梅糖。

  “好像又胖了。”关闻鸠蹲下‘身,大牙就靠过来,“丸丸呢?”

  阮佲弯腰摸摸大牙的头,大牙就像个小火球,“天冷,它还在睡觉,就不折腾它啦,让大牙在外面跑跑不错,减减肉,最近脸又大了。”他捏着大牙的腮帮子给关闻鸠看,一坨肉,关闻鸠戳了戳,大牙冷漠看着,眼神迷茫。

  关闻鸠一把抱起大牙,像抱着金元宝,就是黑不溜秋的,像只煤炭球。

  阮佲笑着撩撩大牙露出来的小爪,被它收了回去埋在关闻鸠的臂弯里,阮佲背着他对大牙做了个鬼脸,大牙闻风不动,只要在帅哥怀里。

  阮佲打算上后面的座位,但关闻鸠却说坐副驾驶座吧。好像十分平常的,阮佲没说什么,在他被扶着坐进去后,关闻鸠就把大牙放在了他膝盖上。

  关上车门,大牙撑起小肥身体,贴着车窗要看人,阮佲点它湿漉漉的鼻子,说:“要乖哦——”

  大牙叫了一声,关闻鸠坐上车来,黑柴哈哈气,大胆地扒拉一下他,也被关闻鸠笑一声,刮了一下鼻子。

  阮佲把它爪子拎回来,大约是第一次坐在这位置上,屁股底下天然软垫,有铲屎官好闻的味道,左手边,在它黑白视角下的依旧检验出来的帅哥,从未离得这么近过,大牙甚至愿意牺牲那喧嚣的风景和狗子的好奇心,只为看帅哥的侧脸。

  认真的神情就像追星的小姑娘们,它的内心演出了一波又一波的尖叫,疯狂的哈喇子如解冻的河水,窗外是严冬,大牙的心里已经是春暖暖,夏炎炎,绿苗与荷花四处齐绽。

  “他老盯着你。”阮佲告状,把大牙的头转过来,倔强的狗脑袋依旧转了回去,阮佲有些酸酸的,好像谁都酸,酸得不知道哪门子事。

  视奸狂。

  阮佲不服气地搓着狗头,眼睛对眼睛,关闻鸠抽空瞄一眼,像两狗打架一样,大牙脖子缩起来,短的,另一个毛炸起来。

  关闻鸠车开到一个路口,从自己那拿出一小纸袋递给阮佲,阮佲接过来还没问是什么,大牙就咬住阮佲的袖子,不让他打开,关闻鸠说是商店里的小饼干,刚出炉的。

  打开来一股奶香味,阮佲故意凑近纸袋口,哼了一声给大牙听,大牙仿佛生气了,狼嗷一样,呜呜叫着。

  “略略略——”阮佲回复它,大牙瞬间愣着,小豆眼看向关闻鸠。

  关闻鸠抬手拍拍阮佲的脑袋,“别逗它了。”


梅见月(六)

  二月又是梅见月,特别是雪下立梅,只是年前就下了雪,过年之时到是阳光多了,连雨也没有,阮佲连着几天在小阳台上晒太阳,像摊开来的被子,在太阳底下变得蓬松,犹如烤箱里发作膨胀的面包,烤得油亮金黄。

  如果可以的话,晒好了太阳阮佲也想变成一张被子拿掸子拍拍,松松筋骨。

  关闻鸠约他,阮佲有些意外,尽管心里绕了一圈,阮佲却下意识答应了,他好像听得出哪一辆车是关闻鸠的,比喇叭声还要明显,他抱着大牙的狗包,大牙不肯进去,就在脚边,两个家伙好像同时认出了远方来的人。

  阮佲心烫过的,却装得极平常,却不会告诉他。

  中心公园唯一一家可以登记宠物进去的,好像是小年,全家都出动了,大牙估计没见过这阵仗,平时几亩地里撒野,当自己的小霸王,这会缩在狗包里,灰溜溜透过开口拿着小眼睛窥视。

  关闻鸠买好了票,梅园在深处,平时可以租老爷车,缓缓骑过去,阮佲有点想试试,有二人座的也有三人座的,带小孩的就把小孩夹中间,好几辆都租了出去,还有租几人自行车的,一长溜的从眼前骑过去,迎面一条宽道上坡上去。

  他有些羡慕地看着人家,关闻鸠弯腰说:“等下次吧,下次一起过来租个车。”

  阮佲点头,他看到老爷车前面有框,到时候可以把大牙和丸丸放前面。

  “希望到那时候大牙不要长胖了。”他伸手戳戳大牙的屁股,大牙喉咙骨碌一声,屁股一扭。

  上坡是关闻鸠推着他,一阵缓坡过去,阮佲控制着速度,下坡的时候也是缓缓地,到了平地后,围着湖造的中心公园铺开,湖旁绿柳还未抽芽,稀疏的看得清远处天旷,软绵绵的云懒懒地划过去,白鸭子船飘在霖霖湖面上。

  两人走得极慢,沿着湖旁的大道走,大牙闻到了湖水的味道,从上方的开口探出鼻子来,但很快缩了回去,它还没完全适应,为了让它不害怕,阮佲捡了叶子给它闻,给它闻泥巴的味道,正是垂暮与新生的味道,大牙碰碰手掌心,小煤球舒展成了小黑饼,探出了脑袋,搭在边缘处。

  往前走,左右两边各一处小道,关闻鸠问哪边,阮佲看了看让大牙选,大牙汪了一声,阮佲点点头说:“左边。”

  左边是往荷塘走,一大块莲池,还未到时候,从秋枯败到冬,哀哀飒飒。

  “去年我来过一次。”阮佲说,那会一个人来,顶着暑气,那时候人不多,午后的人们昏昏欲睡,他带着小广场发的扇子,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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