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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跟她说,别折磨烤鸭了,烤鸭真可怜。”
小梁笑出声来,店长一口喝完了汤,将阮佲最喜欢吃的烤得脆脆的烤鸭皮倒进了汤锅里。
阮佲瞪了一眼锅,只能见到烤鸭皮们天女散花般的倒进了汤里,渐渐沉下去,失去了脆性。
懒怠计较,这小诡计于阮佲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计较上了就是互相打起来,不计较就店长一个人踢到了铁板,过会自己就消停了。
店长突然大喊一声:“上酒来!”
“什么酒?”服务员问。
“冰的,冰啤酒!先来个五瓶!”
服务员记着了,回头问柜台:“这是又升级了?这喝醉了谁送她走?”
柜台回答:“这不是身边有人么?”
服务员回头看了眼,意味深长道:“你不懂,我看悬。”
冰啤酒上桌,刷刷几下开盖,店长道:“谁都不许走啊。”
一人一杯先满上,自己仰头先行干了,糊了一嘴的泡沫,小梁和阮佲只好跟着干了,空了后又满上了,店长说:“喝!使劲喝!”
阮佲说我去上下卫生间。
顶着店长的眼神走到柜台,“麻烦一下。”
他有些无奈,“如果我们不行喝醉了,请帮忙联系这位先生。”
柜台接过了店长男朋友的手机号码,看了眼那边桌子,不免同情道:“先生,您放心。”
阮佲微笑,店长如无影之人从身后冒出来,“你想要去哪里——”
这招吓不住人,阮佲一掌拍上她这上了头的脸,将人带了回去。
柜员在后面摇头:“哎——这会还要陪老板加班,可怜。”
回去后店长又要他自罚三杯,阮佲也受了,苦得受不了,一下子没缓过来。
捂着发烫的脸,阮佲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小梁也没怎么放开,但到后来酒劲上了头,又因为之前急着喝了一杯,酒力不胜的小梁便有些收不住了,开始渗着眼泪,猫似的又哭又笑,但似乎又有点意识,哭到一半擦干眼泪,只是这样一来连锁反应到了店长身上,她见了小梁在哭,像是香蕉放到了苹果里,催发了酒精的成熟,果香味甜烂,她自己就绷不住流下泪来。
阮佲摇摇脑袋,四处找餐巾纸,一只手一张给人擦眼泪,店长还说要擤鼻涕,阮佲抓了两张拧在她鼻子上,小梁也渴望地看着慈父般的阮佲,阮佲抓了两张盖在她鼻子,听她撸了个大大的鼻涕。
这鼻涕弄完了,两个人又抱头,店长记起还有剩,啤酒当即倒满了,两只酒杯空中一碰,脖子一仰,又在倒一杯,继续一仰倒干净。
连喝了几杯,小梁有些干呕,还往嘴里送,往嘴里送的时候酒杯拐了个弯,阮佲眼疾手快到自己杯子里替她喝了,小梁奇怪道:“我的酒呢?”
阮佲捂着嘴说:“你喝了。”
小梁学话:“我喝了。”
店长说:“继续喝!”
又满上,阮佲头都要疼了,巴不得店长嗓门大被赶出来让消停,只可惜店长贼拉精,轻易不喝醉,喝醉了也是悄咪咪的,十分文明。
一人一杯又下了肚,还记得夹青菜,小梁吃了青菜,还没咽下去就转向阮佲,“阮佲,你要原谅我。”
“应该是你原谅我。我很抱歉,让你有这么不愉快的事情。”
小梁静静地看一眼,将酒杯递到他面前,虎虎地说:“喝!喝了我就信你,原谅我了。”
阮佲赶紧接过一口干了,一杯下肚,烧脑子。
小梁自己哭丧着,结巴地喝了一杯,一边看阮佲一边哭,还不忘咽下去,店长也在哭,凑过来说,“我这店员好吧?你不知道,我一失恋就爱找麻烦,就这家伙,被我使唤来使唤去的,妇女之友啊!”
她拍拍阮佲的肩膀,力气之大,阮佲夺过两个人的酒杯,都替他们喝了。
女生们业已不清醒,看着晃晃的酒杯不知所踪。
汤烧干了,阮佲关火,眼睛也涨,他刚打了招呼,店长男朋友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冒雨赶过来。
怕这两人死心不改,阮佲先解决了啤酒,喝不下的倒进了锅里,直喝得眼泪直流,又酸又呛。
一左一右,都靠在阮佲身上,店长男朋友赶过来时阮佲酒意发作,也快站不直了。
“你还好么?”男朋友环着店长,见阮佲脸色不大好,阮佲微微摇摇头,说没事,被风一吹倒有些清醒,又冷又晕,扶着睡着的小梁往停车场走去。
“你们今天都住我家吧,这天回去不方便。省得赶来赶去。”
阮佲点头,将店长放在副驾驶座上时,还拿着熏了酒精的嘴亲上男朋友,说着大苹果。
哄了一会才上了车。
小梁已经熟睡,乖得不得了。
阮佲揉着脑袋,一混一涨,想关闻鸠,想大牙,想丸丸,想飘过去的霓虹灯,想落下来的雨点,混在一起,揉在一起,火辣辣的开始疼起来。
下了车,男朋友顾都顾不过来,店长又开始乱摸,阮佲背着小梁等前头闹腾了一会,男朋友自己缠了一身汗来,只赶着叫人赶紧进来。
阮佲按着肚子,问:“送哪里?”
男朋友说稍等。
好容易将店长塞进被窝里,才理了客房,勉强能睡人,将小梁被子盖好,男朋友又急着要去看隔壁要怼天店长。
一会狼狈地出来,脸上几个口红印,涂了口水。
“不好意思……”
阮佲悄悄摇头,坐在沙发上,男朋友问他:“你没事吧?”
“没,我今晚睡沙发,你赶紧去照顾店长吧。”
“你真的没事?”男朋友有些迟疑,阮佲弯着腰看着自己的脚。
“没事,给我床被子就行。”
得鸟羽月(六)
“别装死啦!”店长一掌拍在埋在被子里的人,角逐般一个不肯放,一个硬要拉,只是阮佲打着点滴,手上没力气,就被店长一下掀了被子。
“干什么……”阮佲有气无力。
“你看谁来了?”
店长指着门外,阮佲一瞧就又要钻回去,找了半天被子没找到,人已经在他面前了。
坏笑着的店长一边贴心地关上门,一边小声说:“不要在意我们,你们说,说多久就可以。”
关闻鸠安静地坐在床边,给他盖上被子,阮佲被子一掀埋了进去,关闻鸠倒有耐心,也不催他。
阮佲正觉得这压力大,怕钻出去就被关闻鸠严厉的视线烤熟了,就像激光,滋的一下,他闷闷道:“丸丸它们呢?”
“在外面,店长带着它们,我没让进来。”
“哦。”
过了一会,阮佲又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关闻鸠反问。
听在阮佲耳边显得有些严厉,“你不从被子里出来么?不嫌闷?”
阮佲给他一只眼睛,“我已经觉得好很多了。”
关闻鸠看了一眼挂水的瓶子,阮佲陡然觉得压力倍增,“你早上开车过来的?”
“差不多吧,天没亮,码头也还没开船,赶得首班。”
阮佲探出头,看他的脸,披了早晨最早的露珠,睫毛也是湿的,他那只自由的手伸出来握住落在床边的手,想要给他捂捂。
关闻鸠伸手往他脑袋上敲了个毛栗子,尽管收了力气,额头还是泛了点红,阮佲自己揉了揉,没说什么。
“抱歉,我力气好像大了。”
“哦,没事,还好。”阮佲说,“丸丸它们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麻烦倒是没有,就是回头看不到你人了,连小饼干都吃不下了,就丸丸吃得最香。”
阮佲摸摸鼻子,说:“奶奶们呢?”
关闻鸠笑着说:“奶奶们说下次记得再来,给你做好吃的。”
阮佲有些害羞,也有些困,眨了几下眼睛,关闻鸠掖好被子,让他再睡一会。
出了房门,大牙就跑过来,没等它溜进去就被提了起来,“别吵他。”
一屁股被赶下去,大牙摊饼一样瘫在店长脚边。
“他睡着啦?”
“嗯,睡了。昨晚真是麻烦你们了。”
关闻鸠揉揉鼻梁,店长男朋友笑着说:“没什么麻烦的,我还要谢谢他,昨晚我不在,他就一个人看着两个小姑娘,还是他遭了罪。”
店长点头,不好意思说:“我也要说对不起,光顾着想他平时酒量也不错,没注意到他脸色不好。”
“你以后别再拐着人喝酒了,啤酒也容易上头,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男朋友训她,平时一被批评就要跳起来张牙舞爪的店长这次乖乖的受着,被男朋友一路叨叨叨,嘱咐这嘱咐那,干脆从此以后给她彻底禁了酒,店长一脸伦敦大桥垮了的表情,但被收服得服服帖帖,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男朋友做了简单的早饭,“先吃点吧,一大早让你赶过来。”
“谢谢。”关闻鸠看了看房门,盛了一点,心不在焉喝着,过会他问:“怎么昨晚没送到医院?”
店长揉着宿醉的脑袋,昏昏沉沉,有几百个矮人对着她脑袋这个大矿石丁零当啷,敲个不停,脑花都要敲出来了,“想要送他去医院的,只是他不肯去,他就那个样子,感冒啦,发烧啦,胃疼啦,这些都是小病,连上次腿受伤了还是受不了肿起来了才肯去的医院。没办法,只好叫我认识的家庭医生,麻烦他跑一趟,这一开始还不肯呢,跑了卫生间好几趟,看得就慌。”
关闻鸠听得头疼。
“昨晚我们也是在犹豫要不要通知你的,那么晚的时间,怕你那边睡了。”
关闻鸠苦笑:“这要是早上才知道那就晚了。”
店长歪着脑袋说:“那倒不会,他心可大了。你愧疚他还不一定生气记在心上呢。”
“不像你,小心眼。”男朋友插嘴,底下就被踩了一脚。
关闻鸠稍稍放松了点,头也不怎么疼了,店长继续说:“关医生你就放心吧,阮佲没什么事了,再休息一会又生龙活虎了。”
男朋友替她碗里夹小菜,昨天带回来的腌好的萝卜干,蘸了酱油,“要你不喝酒,也没今天这事了。”
底下又被踩了一记,店长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男朋友一会抿着唇,深呼吸了几口气。
下午丸丸在枕边咬着阮佲的头发,阮佲一手拦住白团子,过会就听到啪嗒啪嗒,肉垫的声音,一睁开眼,大牙就以不知羞的姿势出现在他面前,一见他睁开眼,尾巴摇起来,舌头哈起来。
阮佲一边笑一边说:“小叽叽都露出来了。”
关闻鸠面无表情地拖着大牙的屁股,给他拔针的时候渗出了点小血珠,阮佲拿棉花球按住,手又僵又冷,又有点酸,大牙又迫不及待地,十分灵活的趴到了床上,但又被关闻鸠拖了回去。
“你要下床?”关闻鸠拿拖鞋,刚挂玩水,阮佲浑身都冷,就抱着大牙,搁在它那小脑袋瓜上,“哎——又重了,看你脸肿成什么样了。”
怀里的丸丸嫌挤,阮佲就把大牙扔到了关闻鸠怀里。
店长嚷了一早上的头疼,吃了饭就滚到男朋友怀里,喜欢男朋友冰凉的手指揉着太阳穴,她总说男朋友的手指又细又好看,讲不出什么好话来,以她自己的风格大概就是看了就想咬几口,冰萝卜似的。
那得肿得多高?男朋友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