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诵
“老板好啊。”
“你是?”
来人咧着嘴,说:“老板记性不好哇?我是小石的朋友啊!”
阮佲打量了一下,这友人依旧穿着像没洗过的旧背心,拖拖拉拉的一身,人字拖灰扑扑的,不知道是不是从泥灰里扒出来的。
大概有蚊子,友人在破掉的洞里挠痒,“诶哟,这死蚊子,看我逮到了不拍死它。”
阮佲动了动脚,闷头说:“哦,是你啊。”
“老板记得我啊?”
“唔……还行吧。”阮佲答非所问,大概觉得这人是来套近乎的,又因为是小石的缘故,所以阮佲不曾赶人,反正他和关闻鸠也快吃完了,马上就要走了。
“哇,这饼不错,老板还吃么?我看两位也快吃饱了,这剩下的一块我就舍个脸,给你们吃了吧?”
说完筷子就夹住了最后的一块,友人一边咬一边扑簌簌往下掉渣。
阮佲对关闻鸠打了个眼神,不好对小石的朋友说什么,便笑着说:“真巧,不过我们时间到了,要走了,你一个人慢慢吃。”
友人几下把饼吃完,随意摸了把嘴,绕绕道:“今天也算有缘,遇见老板你了,这老板朋友吧,一看就是精英!”
还没等客气地笑笑,友人的手就往关闻鸠肩膀上拍了拍,阮佲不知道,心里嘀咕,觉得这人也太过自己找话说了,只有关闻鸠晓得这人用了几分的力,像是看不起西装革履的人,这夏天还穿着白衬衫,西装裤,一身亮堂,不出几身汗,哪像他们这些,汗味都是馊味,混着下水道的味,咸菜发霉的味,还有土气的味,自然而然就眼红了,趁着手脏,好给这白衬衫赏个脏脏的巴掌,常年坐办公室,外表堂堂,身子板肯定跟个瘦竹竿似的。
友人想得好,他手上几分力时常欺负得人龇牙咧嘴,却见他要欺负的对象眼也不眨,甚至对肩膀那处脏脏的油印也不感任何兴趣。
心底几下扣扣,友人断定这人定是怕了,强撑着,好教养,要脸呢,哪里会大庭广众之下发飙呢?
几下后这人就对关闻鸠失了兴趣,转头对着阮佲,阮佲心里不满,但因平日脾气好,不常和人动怒,方才反而是关闻鸠看着他,阮佲才硬生生接下这口气,因此这人说了什么,都未注意到。
“什么?”声音有些冷硬,只是吓不到厚脸皮的人,小石的朋友还再说:“说来还要谢谢老板,若不是老板慷慨解囊,还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来谢我做什么?又没帮你。既是要谢,也该是小石谢我。”阮佲拧着眉,吐出一口浊气,“你若是小石的朋友,还是去关心关心他吧,身为他的朋友难道不应该在他困难的时候帮一把吗?”
“啥?”友人满面雾水。
阮佲不肯与他多废话,只一见这反应就断定这人分明就没把小石当朋友,心下更是如吞了苍蝇般,这友人还露出意味深长的之意,说他是这么和你说的?阮佲不耐烦,“什么和我这样说的,不好意思我们赶时间,要先走了。”
连再见也不说,友人在他们两个背后呸了一声,一个小白脸,好本事勾搭上富婆,另一个人模狗样,遇见自己屁也不敢放,话也不曾说一句,真把自己当货色了!
他翘起二郎腿,挡住要收桌子的店员,嚣张道:“收什么收,没看见人还没走啊。”
“这吃的是刚才两位客人的,凭什么不让收?你来就坐这,什么都没点,不吃东西赶紧挪位置,后头还有人呢!你别是讨饭的想吃人剩下的!”
“放你娘的狗屁!嘴巴放干净点!”友人暴怒,站起来要打人,不想这店员也是个不怕事的,“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赶紧给我让位置出来,不走小心我报警!”
说完利索地将东西都收了,友人一时气愤不下,再有周围人看着他窃窃私语,一脚踹翻了桌子,筷子调羹撒了一地,要走被追出来的店员抓住,要赔钱。
他平日里抓着钱还不够,怎么还会给人钱,一拳把人打了,正好出了口恶气,慢悠悠插着口袋走远了。
过一会拿出手机发短信: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是最有办法的,既然这么样,不如再用一次你那偏瘫的老娘,骗点钱出来?骗多点,日后我们分一分,朋友一场,我这么困难,就指望着你帮一把,你怎么好意思躲着不见我?
(一天天说一定码字,然后一天天过去了……就……)
长夏(八)
放假前,关闻鸠约了大伯母一家吃饭,意思是找着了时间,好让阮佲和他们正式的见一面,刚有这想法,小堂妹就举着手主动请缨,要给没正式见面的阮佲一个大大的惊喜。
大伯母在旁路过,云淡风轻地说:“什么惊喜,别是惊吓,把人吓跑了,然后你哥把你吊起来挂外头。”说完还给她描绘了一下菜市场挂着的猪头,“你脸盘差不多就和那颗猪头一样大。”
“你是我亲妈吗!”小堂妹喊,“我都快被数学折磨死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开心开心!”
大伯母丝毫不受她的指控,说:“哦,大概可能时间证明,你是我在垃圾桶里捡的吧。”
“那我哥呢!”小堂妹一手指着在旁神神在在看报纸的关闻鸠,指望着把人拖下水。
可大伯母回答她你哥是龙蛋,你丫是鸭蛋。
“太过分了!”小堂妹心灵受到了重击,感觉是十根冰棍也拯救不回来的千疮百孔,捂住心口,蹙眉哇哇几声往沙发上倒去。
大伯母对此的反应是说去洗个苹果。
关闻鸠饶有兴致看了会报纸,才得空舍出点注意力,这小堂妹为了把戏演下去,整个人一动也不动,真跟晕过去了似的。
关闻鸠侧头想了想,觉得有些可怜,这待遇连家里地位最低的大牙还不如,好歹作个病撒个娇,阮佲心软了给挠挠肚皮,小堂妹除了被扔一边还可能被亲妈踩上两脚。
因此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当次知心好哥哥——关闻鸠伸出一根手指,专挑痛的地方下手,戳了几下,又像检查尸体似的将小堂妹的小胖手拎起来,忍不住啧啧嫌弃起来,不知道遗传谁的,全家就她一双胖手,也就脸帮忙转移了视线。
不然准被这双猪蹄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猪蹄被毫不犹豫地甩开了,可想而知亲哥是多么嫌弃。
随着猪蹄打在沙发边缘,小堂妹突然跳起来,嗷嗷发出一声怪叫,冲关闻鸠扑过去,关闻鸠松松抵住被大伯母形容成猪头的小脑袋,看着猪蹄在空气中划水,还能扯出两句游泳姿势太丑。
“我亲爱的大嫂子知道你是这么个样吗!”
关闻鸠耸肩。
“我要告状去!让他看清楚你罪恶的嘴脸!然后和化身正义的勇士的我一起把你抛弃了!”
关闻鸠动也不动,习惯了疯疯癫癫,无非是像只黄毛小鸡那样,肉翅膀还没长好,就要拍人裤腿了,“那么正义的勇士,请问你数学考了多少分?”
“这个么……”正义的勇士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可惨的沾了泥巴的小鸡。
就像母鸡妈妈说的,孩子,你看别的学校的小鸡们都能自己在洞里抓虫了,一抓一个准,个个都肥,你看你的——断了半截的,瘦不拉几的尚有气息的虫。
“及格呗。”大伯母啃着苹果凉凉地说了句。
“那咋了!”小堂妹骄傲地挺起胸`脯,“我只要以后去菜市场算得出来钱就行。”
大伯母冷笑一声:“可惜你连菜市场都没去过。”
小堂妹反驳:“我还是能买青菜的!”
“因为你喜欢吃青菜。”
小堂妹又嗷得一声倒了下去,这次是彻底起不来了,说要妈妈爱的抱抱才起得来。
大伯母说爱的抱抱没有,恨的踢踢要不要?
小堂妹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她屁股宝贵着呢,将来要练成翘臀。
她讲出来,关闻鸠嗤笑一声。
就像葡萄粒变成大西瓜似的。
小堂妹一把抢过关闻鸠的手机,说要跟阮佲说话,亲哥也没拦,正好绳子系得紧了,要给人松松,所以才给她那么几次没正型地闹。
“你这么放心给我啊?”
关闻鸠朝她咧了口白牙,小堂妹打了个颤,觉得没拧
小堂妹和关闻鸠是截然不同的两人,主要体现在遣词造句上,还有各种繁多的表情包,关闻鸠是沉得住气的,哪怕是言语上的暧昧,也是实打实的,向耳边喷息的温暖的汽,小堂妹则是行走于云端,这云端吧经常变个形状,走在上头的人时常担心被拐送到哪里,偶尔一朵云扎破,噗啦一声下雨了。
在她打了声招呼,连着几个转圈的表情包轰炸过去,阮佲知道换人了,小堂妹一个劲地要视频,哪怕现在没办法真人上阵,开个视频养养眼睛也是好的,一方面也是打了有人撑腰的注意,别人可劲地给亲哥说好话,小堂妹就偏不,巴不得拖后腿,让阮佲手里握上好几个她哥的黑历史,这样她哥以后就跪着叫她女王大人了。
想想就舒服。
实际上这些小时候的臭屁事关妈妈没少背着关闻鸠和阮佲说,况且还有关闻鸠自爆的,形容得特别有画面感,尤其是他西装革履,人模人样,一本正经讲尿床,讲把关妈妈的口红涂在脸颊上,或者披着蚊帐,又或者拿记号笔画两撇胡子,学关爸爸,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关妈妈再也不准关爸爸留胡子了。
这么丑,把儿子带丑了怎么办。
不过这些事都是私底下告诉阮佲的,说完了还捂着嘴让阮佲不要说我说的,否则那孩子眼刀杀过来,贼难受。
不过总有几次阮佲说漏了嘴,为了保住关妈妈,他不得不也同样以少年的糗事作为代价,总之像个小屁孩的比赛,看谁糗得多。
为了这个,两个人还做了几回合制,输得多的人要多做家务,但打平局的多,毕竟关妈妈与阮妈妈从来不留美,只留两小孩丑的,再有爸爸们神出鬼没的,母猪也能上树的拍照技巧,没少留翻白眼,露鼻孔的岁月的回忆,
阮佲想象不出关闻鸠那样子,拼了命的跟在后头问,问得那几天关闻鸠见了他就躲,绕着沙发玩你追我赶,一分钟后后头多了跟着看热闹的大牙和丸丸。
不过小堂妹讲得又是另一种兴趣了,她是经过关妈妈的口述,经过自己肠胃消化的复制版本,内里细节如何,有夸大的成分,又不亏是得了作文奖的,一连几个青蛙的比喻,又一连几个排比,官方地加深了下情感的浓郁,比起关妈妈说的失了真,但又不失艺术性加工。
等小堂妹说完,阮佲已经将画面中简笔的一张关闻鸠的丑照画了出来,晚上悄悄拿出来给关闻鸠看,他很严肃地问阮佲:“是不是觉得我丑了?”
“不丑不丑!”阮佲赶紧亲亲抱抱,又签了不平等条约,包了床单的活,最终一条床单还是分在了两个盆里洗,到底还是心没大到都丢给阮佲。
和关闻鸠家人见面那天,阮佲总说呼吸不过来,在车上的时候说闷,开了空调也觉得心火烧,关闻鸠摸摸他的头发,只能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给他几句安慰,阮佲还能在紧张之余监控关闻鸠开车不能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他好像也只能做这两件事了,关闻鸠不管如何地安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