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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易明努力的维持着身体平衡来到了卧室门前,两只手交替着发力,意图打开房门,可下一秒,病弱的人的力量无法撼动的卧室门便被人从外打开、推了进来。
“唔……”
被巨大的力道推动的一个后仰,秦易明闭上眼以为要摔倒在地的时候,又被来人一把紧紧抓住,这可惜这股力量显然小瞧了他的体重,结果是更惨烈的两人一同摔倒在地。
“你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下床。”
摔在地上意料之外没有太痛,秦易明一侧头就看见容桥眉头深锁的一张脸。
嘴。巴开合两下,就感受到那人揽在腰间的手很是不安分的借机揉捏了两下,原本计划着在再见面时就要立刻公布的全部真相被这一小动作打断,让他瞬间涨红了一张脸。
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动作,秦易明还真没有体会过。他反射性的从地上弹起来却被容桥又一把拉下,人重新摔在温暖的怀抱,被紧抱着挣扎不开。
似乎是接受了这个世界、这个身体的大部分记忆,所以眼前叫做容桥的男人对他来说不算陌生,亲密的动作即便秦易明有所排斥也不会厌恶恶心。
只是,从曾经无望的环境忽然跌落进一处温柔乡,巨大的转变让秦易明有些找不着北。
“我说秦深,别生气了,昨天晚上……要是知道你会生病我绝对不会离开。”
“……怎么回来了,你忽然……”在令人心安的怀抱里迷失,秦易明顿时遗失了最初的计划,身体僵硬的嘶哑着声音轻声询问,语序都乱了调。
“放心不下就立刻回来了,你好像还在发烧。”被微凉的手掌贴上脑门,秦易明跟着容桥的动作稍稍后倾了些。
悬殊的体温差确实验证了容桥的说法,秦易明体温又一次攀升上去了。
于是,被当做不懂事的孩童,秦易明被容桥打横抱起,又一次被人塞进了残存着体温的被窝。
不得不说,被人悉心照料的感觉很好,这种感觉又不同于幼时呆在外婆身旁的那样,真正属于亲情之外的关怀,是秦易明从未体验过的。而好像只有容桥陪在身旁、能感受到别人的体温时,他才多少有‘活过来’、从黑暗之中摆脱的真实感。
“等……等一下。”
“病人就要在床上躺着,有什么事情也要等体力恢复再去做。”打断秦易明的话,容桥按住他的双肩不让他动,惹得秦易明更加无措。
“我……我只是想去厕所而已。”就算红透了脸也要坦诚自己的生理需求,语毕立刻低了头,也照样没躲过容桥的笑声。
……
重生之后,尴尬的事情有点儿多。
这是秦易明生活自理以来,头一次被人搀扶着去厕所,幸运的是容桥没有坚持站在身边扶住自己,可他一出门,又被人家打横抱在了怀里。
容桥将人一路抱回卧室,安置在被窝后,抬头便见他辛苦熬的小米粥没有被按时喝掉,只不过……看着因高烧而躺在床上傻愣愣的人一时间也不好发作,只能在秦易明额头轻砸了一下,这才准备离开。
“容桥……你要去哪?”
脸红到嗓子干哑,眼见得让他有一丝心安的人又要离开,秦易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拽住了容桥的手,却换来对方疑惑的眼光回应:“去把粥热一热给你,放心,我请了假今天不去公司,之前也没发现你这么离不开我。”
之前也没发现你这么离不开我……
听完最后一句心虚的立刻松开手,不知道是不是又发起烧热的缘故,秦易明脑海里回荡的、属于身体的记忆更加强烈,让他一时间模糊了两个人的界限,直到听见容桥说的‘之前’,这才恍然惊醒。
……或是温暖或是甜蜜的记忆果然太容易让人沦陷,迷失和自我代入,秦易明深吸一口气,摆脱掉第一视觉的影响力,这才重新有了勇气:
“我是秦易明,不是秦深!”
呼吸颤动,用尽力气才将这句话完整的从喉咙里挤出来,抬起头却发现卧室里早已没有了容桥的身影。
☆、03
好像有的事情一旦错过了机会就越发难以开口说明。
容桥真的如他所说,在家中陪伴秦易明度过了一整天,晚上也在身边保持着翻身就能碰到的距离。
因为容桥的太过热情和体贴,让秦易明无从拒绝。本就不善交谈,这下更是语塞的难以说明真相,就只能小心翼翼、尽量按照脑海中‘自己’应有的做法与容桥相处,而对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一。夜好梦。
……
朦胧中额头一个轻吻,睡在身旁的人就离开了,紧接着就是外门锁住的声音。
身体是自己的,持续烧了两天,需要长时间休息,就算发觉了容桥的离开秦易明也在翻了个身后就继续睡了下去。
……
“明远,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熟悉的房屋是他曾与明远租借的住所,自小娇生惯养的明少爷受不了学校四人一间的寝室,便直接找了秦易明一起外租着房子。只是……自己是私生子的事情不知原由的在学校里大肆传播之后,明远就离开了这里,现在……他怎么又重新出现在门口了?
秦易明低下头不敢同明远对视,就算知道‘私生子’和‘同性恋’的消息都是眼前的青年放出去的,也因为‘父母’的作为,没办法向青年开脱或者解释什么。
“等你回来,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我答应过得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秦易明,伸出手来接我的生日礼物啊。”
“你原谅我了……么?”
他脸上的笑容像是阳光一般明媚晃眼,语气就像初次见面一样热情,让秦易明死寂的心脏一点点重新跳动了起来。
询问久久没有得到回应,最终被被那一双清澈眼眸所蛊惑,让秦易明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却在下一秒被明远一把抓住、握紧,再也逃脱不开。
“明、明远?”
吃惊的抬起头来与青年对视,却发现明远的嘴角轻扯,饶有兴味的哼笑一声,轻轻一拉就把秦易明拽进到了身旁:“你从来没做错什么,我也不需要原谅,错的,是你身上流的血,还有‘忆明’两个字。”
“不是,我的名字是……”
“不重要。”
“若不是那个女人犯贱,那个男人不要脸,我妈的身体也不会差成这个模样。说到底,那个女人还是没有放弃嫁入明家吧,连私生子的名字都要跟明家沾着边,真是痴心妄想。”
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骂,在秦易明的印象里,偶尔回到婆家的母亲也确实表现过想要进入明家的意思,只是明远发展的很好,足以继承父亲的财富,自己也太过平常,没有出人头地的本事,明家夫妇终究有多年的感情,这才断送了那个女人最后的希望。
明明是早就习惯了的脏言恶语,从明远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格外的刺痛心脏。
“别这样……”秦易明瑟缩着后退,却被那人捉的更紧,紧抓住手腕的边缘泛白。
“生日快乐,秦易明。”
手腕被高抬到明远唇边,柔。软的嘴唇轻轻覆上,带来一阵凉意。而就在秦易明因明羽这种动作愣神的同时,眼前银光一闪,对方手中不知何时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顿时,银刃血染,右手手腕处被明远割裂了熟悉的伤痕。
“唔……明远不要!很疼……”
右手手腕在冷刀刃三番两次的滑动下血肉模糊,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视线,身体也不自觉开始抽搐起来,眼前黑白交接什么都看不清。仿佛又一次回到了濒死的那刻,只能静静等待、甚至期盼着生命的结束。
……
——是梦,只是个噩梦而已。
从床上惊醒,秦易明大口喘息着,猛地坐起身,第一反应便是查看自己右手手腕的状况。
纤细的关节处隐约可以看见青色血管,一下一下攥紧拳头还能有经络移动的变化,最重要的是那上面没有任何伤痕,不会疼痛,更不会涌出鲜血。
明明昨晚睡得十分安稳,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竟然能梦见……不再有关系的明远。
为了排除噩梦带给自己的困扰,秦易明确认自己这一次没有继续发烧后就决定下床,可脚刚碰到拖鞋就听见外面响起了门铃的声音。
或许是容桥回来了?
迫不及待下了床,赤脚出了卧室,急切的打开门锁、拉开门,看见的却不是容桥,而是……‘他’的一个朋友。
“小深,我看你两天都没去公司了,听容桥说你生病了就……你没事吧?”伸手抬了抬美观却并不实用的大果篮,门外的浓眉大眼的青年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直到发现秦易明没穿鞋、打着赤脚之后,才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的天,你这是为了迎接我么?还是说……容桥那家伙虐待你了?”
秦易明深吸一口气,有些后悔自己在噩梦惊醒后的过分冲动,立刻后退一步让人进屋,示意他在沙发落座后,才回卧室里找拖鞋穿。
这个人叫楚郡,是‘他’和容桥共同的好友,曾经一起念过书,相互之间十分熟悉,对方也知道‘他’与容桥的关系。
只是……秦易明目前继承的更多的记忆是关于容桥的,虽然模糊但很全面,至于其他人,则是零零散散的需要他仔细回忆搜索。
换了鞋子、整理了身上的家居服出来,楚郡已经顾自打开了果篮,把里面的水果从小到大摆了一排,连大小相似的圣女果也仔细鉴别分类,结结实实摆满了一桌子。
“上几次出去吃饭,你小子嫌我小气我可不是不知道,你看,我这次来看你带了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很够朋友!”看楚郡气势满满,像个孩子一般抬起头等着自己回应,让秦易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
他一向不会应付这种情况。
曾经的朋友并不多,小时候成长的镇子一共就那么多人,谁家发生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被当做热闹讨论,更别提自己那拿不出手的身世了。而大学的学习生活从一开始就完全□□控着,有了明远格外热情的靠近,那么明显的意图现在想起来大概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怎么了秦深,容桥欺负你了?”见好友久久沉默没有回应,楚郡也不再摆弄那几个小果子,而是瞬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扑到秦易明身边、去关照他的状况。
“没、没事。”按着楚郡重新坐下,秦易明仔细斟酌了言语后轻咳一声,尴尬询问道:“最近怎么样?”
“还不就是老样子吗,就是和之前的朋友很久没聚了,等过几天你病好了别忘了约我。还有你还是早点回去上班,听说最近有大案子要做,你要是回去接了那个项目,肯定能赚不少。”
……
沉默太久,或者世界里太久只围绕着哪一个人旋转,让秦易明愈发的恐惧与他人交流,就算想要与对方接触也会避免不了的小心翼翼,造成整一下午的交谈几乎都是由楚郡主讲。
这好像是社交恐惧症?
除了熟悉的人之外很难建立新的社交联系,而现在秦易明能认证的、这个世界里他熟悉的人好像就只有容桥了。
不过,秦易明倒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听到什么都会给出合理的反应,话题无聊也没有怨言。楚郡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没被插嘴,不停的抱怨这、吐槽那,很是满意的说了个尽兴后才舍得离开。
将楚郡送出门,又独自在玄关站了半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