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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你说的曾扬？”覃树南在后面说。
“嗯，个塑料兄弟。”余天啧了一声，显示对兄弟的不满。
“他喜欢的那个人叫舟新啊？”
“嗯哼。”
“听说长得很帅呢。”
“你关心他们干嘛？”
“没啊……”
曾扬叹气，第一次尝到被人喂狗粮的滋味儿。
他昨晚发视频骚｜扰舟新，说很想他，结果被舟舟同学毫不拖泥带水绝情地挂断了。
他惆怅，觉得心里受到了巨大伤害。
于是决定，化悲伤为能量。
考试两个半小时很快流逝。
铃声响起时，曾扬第一个交了试卷，一出考场就将手机开机。
余天出来后，拉着覃树南找到曾扬，却见后者傻兮兮地看着手机屏幕笑，两颗虎牙完全毕露。
“哇！他有虎牙啊！”覃树南激动，“太反差萌啦。”
余天：“……”
曾扬正因为舟新发来的短信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不让自己表现的很没有立场呢，就见眼前忽然降下一片阴影，他抬头，余天站在他面前，肃着脸。
曾扬直觉自己发现了一丝敌意。
他有些茫然，然后就听余天看着他说：“兄弟，咱俩干一架吧。”
曾扬：“……”
曾扬一头黑线，难以置信：“有病？”
余天：“胜为王，败为寇，输了算我的。”
曾扬：“……玛德智障。”
覃树南哭笑不得，赶紧拉开誓要为王的余天，省的他再乱发神经。
“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想逛一中的随便逛，想吃东西的随便吃，还不饿的可以待会儿跟我们去交流活动现场吃。”老师拍拍手，“出校门要找我报告，十一点半在这里集合啊，带你们去学生交流活动现场，都别逛太远，走丢了我们就不要了啊。”
曾扬来过一次，已经把整个一中逛完了，他直截了当拒绝跟余天两人再逛一次，找了个树下凉亭，想和舟新发短信聊天。
不过这个时间舟新在上课，根本没人鸟他。
雨后第二天，太阳不辣，凉风习习，曾扬坐在凉亭椅上，手肘搭着椅背悠哉悠哉吹风，时不时拿出手机来看有没有新信息。
鞋底轻踏地面的声音不大，但曾扬听到了，他没理会。
“曾扬？”身后有人喊他，声音轻柔而甜美。
曾扬回头。
“谢谢你的衣服。”身穿海里中校服的女生递来一件校服外套，眼中笑意盈盈，羞赧地说。
“不用谢。”曾扬伸手接过，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
曾扬：“……”
这要穿回学校，就真印证了偷鸡摸狗之嫌了。
“抱歉，因为昨天弄湿了袖口，所以我顺便用手洗了。”女生说，“我都没想到晒干的这么快。”
“湿了也没关系的，不过还是谢谢你。”曾扬笑笑说。
“不用不用。”女生连忙摇头，清风吹过，撩起她垂落脸颊的一缕黑发，她轻轻牵眉，把头发别到耳后，露出白皙的半边脸颊和红得似要滴血的耳垂。
曾扬一愣，随即弹了弹舌。
红晕慢慢爬上女生的面颊。
“要不然我请你吃根雪糕？”曾扬突然说，“看把你热的，可惜我家舟舟不在，他也喜欢吃小雪糕来着。”
女生：“……”
“不用了。”她干笑道：“我最近不能吃太凉的东西。”
“是吗。”曾扬一脸可惜，“那真是不巧。”
女生无奈。
“怕凉的话下次多穿件衣服，女孩子嘛，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将来才有人疼。”曾扬说。
女生愣了愣，有些说不出话来。
“去逛逛吧，这学校挺大的。”曾扬朝外面扬了扬下巴。
“……好。”女生灿颜一笑，而后叹了口气，拿知心朋友的口吻对曾扬说：“你真好，舟新也是。”
曾扬诧异，有些不理解她这句话。
“拜拜。”女生也不多做解释，朝他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曾扬摸摸下巴，思考着‘舟新也是’这话背后的意思。
手机轻振。
曾扬摁亮屏幕，随即虎牙一露，‘哦唷’一声，乐开了。
—招惹桃花没有？
舟舟同学这条信息，仿佛带着无形的杀气。
曾扬笑着回他：刚走了一朵特别鲜艳的。
—呵。
—呵什么？
—女的？
—难不成还会是男的？
—你说呢。
曾扬差点笑出声。
—是女的，男的我可不敢想象。
—为什么。
—怕你打我。
—姓黎的女生是吧？
—啊哦，你怎么知道？
曾扬眼皮子跳了跳。
—我叫她去的。
曾扬：“……”
—她喜欢你。
曾扬回他两排省略号。
—不过你要敢答应，我会让你死无全尸。
曾扬继续回省略号。
—哑巴了？
曾扬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宝，你坑我。
—我只是想提醒她别陷太深。
—白白毁了一个小姑娘的青春。
—虽然不清楚她为人怎样，但总归给过提醒，看她识不识趣吧。
曾扬一愣，转瞬明白过来舟新这是陷入了某种心理忧患。
果然，下一条信息验证了他的猜测。
—未来或许你我看不到，可在那之前，我不想她一脚踏进我母亲曾走过的路。
没等曾扬回话，他又道：
—所以，你自己掂量吧。
分不清是喜是忧，曾扬再次嗟叹。
—不知道我是该喜你相信我会一直喜欢着你，还是该忧你担心有人喜欢你对象我是在浪费青春……
那头顿了几秒，发来个大笑的表情，回：参半。
曾扬看着这两个字，点了视频请求。
十点五十分，现在舟新应该在上课才对。
然而下一刻，视频接通，舟新哈欠连天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
曾扬：“……”
舟新身后的景物飞速替换，曾扬紧紧皱眉，轻声问：“你在哪儿？”
视频里传来呼呼的风声。
舟新打完哈欠，眨眨酸涩的眼眶，说：“下一站市图书馆。”
市图书馆，离市一中只有一站路。
曾扬瞬间感觉额角青筋直跳。
第11章 人红是非多
海里中学的学生不分家境，只有一种类型，就是想要好好学习的。
所谓的好好学习，即虽然七点半才上早自习，但学生基本七点二十五就坐满了教室；虽然一下课就疯，但上课很少有人走神不听课或者打瞌睡；虽然晚自习自由活动，但大多八卦聊着聊着就拐到了学习上。
学生们很爱学习，这对海里中的老师们来说真是甜蜜的负担。
他们不担心学生会不会主动看书，反而要反过来劝导学生们在学习的同时不要增加身体压力，该玩儿就玩儿，整天泡在书里不想呆也会呆。
也因此，每周五下午的最后三堂课，成了全体学生们的体育活动课。
更因此，见到因病请假的同学，校医几乎热泪盈眶，赶紧拿出满腔热血全心全意照顾，学生什么要求都满足——所以，舟新因‘病’请了两天假。
还为此专门起了个大早，坐四个多小时的公交车，辗转来到曾扬身边。
曾扬虽然逗过舟新，问他要不要跟自己来一中，但逗归逗，曾扬真没想过这人当真会来。
看着视频里哈欠满天飞的舟新，曾扬想骂，又怕他现在正陷入某种心理情绪而舍不得骂。
虽说卓医生谈过舟新的病情已几近痊愈，但没到最后，曾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你……”曾扬深吸口气，“就没见你这么听过话，让你来你真来！”
舟新杵着下巴含糊应道：“嗯……我回家。”
曾扬：“……你回个屁的家，方向完全错了好么。”
舟新皱皱眉。
却听‘滴’地一声，车内响起女音播报：市图书馆到了。
曾扬张了张嘴：“……”
不说下一站才到吗？！
见舟新还在迷糊中，曾扬站起来就下了凉亭，边走边一头黑线地说：“已经到站了，赶快下车！”
舟新抬起头瞄了眼，“嗯？好像是。”
曾扬挂了视频，改打电话给他。
“下来没？”
听筒里传来舟新的哈欠声，“下了下了，站牌这儿呢。”
“等着。”曾扬说完，顿了顿，又说了句：“舟舟，你要乖乖的。”然后掐了电话。
舟新扒了扒头发，对着屏幕啧一声表示不满，然后乖乖坐在椅子上等人了。
…
十一点半，姜老师喊人集合，开始点人数。
“嗯？人头多了一个？”姜老师眨眨眼，待细细看清躲在后面多的那个人头正是一脸无辜的舟新时，额角忍不住抽了抽，“那边拉着手的那俩！胆儿够大谈恋爱谈到别家学校来了是吧？！还敢逃课！！是不是皮子痒了！”
舟新默默掏出校医给的请假条，恭敬奉上。
“最近心理积压，老师让他出来走走。”曾扬认真对姜老师说，还示意她看假条下方校医老师潇洒奔放的大字签名。
姜老师看着力透纸背的‘准假两天’四个大字，略觉胸闷。
学生交流活动现场就在一中校园超市对面的地下室玩吧里，那是一个小型娱乐室，周末开放，给在校学生提供健康娱乐游戏的地方。
不过今天例外，一中校长早就打好了招呼，让娱乐室老板下午开一次张。
海市是一流城市，人口繁多。除去和海里中顺路的一众学校，其他的参赛学生每所学校两三个，加在一起总共也有七十来个学生，一中倒是和海里中旗鼓相当，有七个参赛者。
众人在地下室楼梯口前汇聚，加上领队老师，拥拥簇簇一大群人，各色校服争相缤纷。
然而不知是不是海里中的制服实在太突出，人群中窃窃羡慕的声音此起彼伏。
“那就是海里中学的校服吗？好好看啊……”
“对啊，像电视剧里的一样，女生居然还有领带，感觉好帅气……”
“看着制工好好，面料滑的吧？”
“昂，听说夏冬两套，一套滑料一套棉料，真羡慕，经典的别人家的学校嘤……”
“男生都好帅，我去，咱们学校帅的一两个，还都是学渣霸王，跟人一比，瞬间好low……”
“啊你看！最左边那个男生和左数第四个男生是他们校篮球队的吧？！”
“啊啊啊对对对，上次高校篮球联赛我见过他俩的！打球超帅啊！”
“长得也特别帅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哇，你掐我干嘛？！”
“最左边那个男生笑了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要说人好帅啦，至于那么叫吗，还掐我，好痛的啦！花痴。”
“不是啊，啊啊啊，你看你看，他又对着旁边的男生笑了！更关键是他有虎牙啊啊啊啊！好萌啊啊啊！”
沉默。
“啊啊啊啊有虎牙？！真的啊？！哪里哪里……”
“对啊对啊你看！”
正和舟新说话的曾扬笑脸一顿，上下唇幽幽合闭，表情严肃起来。
舟新：“……噗。”
“那是市长女儿向敏儿吧？长头发到腰间的女生……”
“对的，真正的白富美女神。”
“还有余家大公子余天……”
“昂？哪个余家？”
“搞楼盘酒店那个啊！”
“靠嘞，这么厉害……”
“都是有钱人呐……”
“我不想羡慕人家的，但我做不到……”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