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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对宴绥之抬了抬下巴，“关了吧。”
宴绥之把手机转过来，研究了一下，无奈问，“……怎么关？”
南嘉：“……要你何用！”他直接把手机抢了过来，点了几下，啪嗒关掉。
瞬间全场静了下来。
空旷的酒吧，只有南嘉头上有一束白光静静投下来。窗外的车辆呼啸而过，行人匆匆忙忙，路灯清清冷冷。格子状的玻璃墙，把世界都分割成了两边。
“所以，该轮到我了吧？”
南嘉此时还坐在平时唱歌的高脚凳上，宴绥之站在他旁边，微微低头，正好能对上他的眼睛。
他最爱的那双总是亮晶晶，仿佛倒映着满世界星星的眼睛。
“为什么要走？”
南嘉却将眼睛瞥往别处，从兜里摸了根烟出来，看着酒吧上贴着的禁烟标志，顿了顿，只是叼在了嘴上，含糊不清道，“想走，就走咯。”
宴绥之万万没想到会等到这样的答案，几乎是气笑了，“你刚刚也说那份调查报告是凌川自己做的——那么，你究竟还在生什么气？”
南嘉叼着的烟一晃一晃，却没接他的话，而是突然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句话的语气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宴绥之从未听过他这样颓废的语气，心头一紧。但还没等他回答，南嘉就把嘴里的烟给拿了下来，在手上转了转，像是自言自语。
“我父母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我跟着我爸，没多久就有了后妈。从小我就明白，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什么，势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遇到你，也是一样。
“我承认，我是故意接近你的，”没有想象中难开口，南嘉平静地说着，“我早就知道你是屠壕集团的总裁，为了音乐节也为了红，我一边跟老王卖腐试图引起思思的注意，一边跟你母亲接触想要搭上你的线。”
黑暗中，宴绥之神色难辨，却没有打断南嘉。
南嘉却是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酒吧那天我是装醉，故意尾随你，故意在第二天装作无辜引起你的注意。之后你的所有行程你母亲都会告诉我，所有的巧遇都是我的预谋。”
“还有吗？”
南嘉顿了顿，又道，“有。如果那天平安夜的巷子里你没有出现，大概我的目标就会换成楚澈——毕竟，他比你容易上钩多了，不是吗？就像凌川推断的一样，被你识破之后，我就把目标换成了乔昇。你不过是我的金主之一，现在你问我为什么要走，很简单，我找到了新的下家。”
“说完了？”
“……完了。”
南嘉说完这句，在心里也不由得也叹了一句，完了。
这样的“坦白”，两人的关系大概是真的完了。
“骗子。”
出乎南嘉的意料，宴绥之并没有发火，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提高，平淡得让人……心里发毛。
在他心里，自己大概真的就是个骗子吧……
“许女士都告诉我了，”宴绥之看着南嘉瞪大的眼睛，不动声色继续道，“除了那些‘巧遇’，剩下的都是在骗我。”
南嘉：“……”
宴绥之：“你知不知道那天酒吧你并不是喝醉了，而是被下药了？我母亲早就知道我对你感兴趣，所以才暗中派人给你下了药。退一步说，假如你真是故意的，为什么不让我做到最后？”
南嘉：“……………”搞半天，原来被下药的人不是宴绥之，而是他自己？等等，什么叫“对他感兴趣”？那时候他们还没见过面啊！
像是看出了南嘉脸上的不解，宴绥之解释道：“你们复活赛的时候，我在隔壁。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
南嘉：“……………………”听到，纤夫的爱？？？就这还能感兴趣？？一开始就把他定义为谐星了吧？？
宴绥之：“至于你说的，把我和楚澈都当金主，你自己信吗？谁拒绝了我为你做的方案？谁在跨年晚会上因为假唱摔话筒？谁会因为金主打赏你而生气？天底下的包养都这么简单的话，金主得多开心。”
这一番话砸过来，南嘉的脸慢慢变黑，他直接从椅子上蹦下来，插着兜有些烦躁地来回走了两步，“所以在宴总心里，我的形象还挺清高的？我收了你妈的钱，用手段和心机勾引你，这些都不重要是吗？那我就奇了怪了，你现在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当初却一直在跟我保持距离，做‘普通朋友’，又是为了什么？”
宴绥之脸色一僵。
“凌川那份关于我的调查报告，是摆在了你书桌的最上面，我不信你没看过——假如你真的没看，那只有一个原因：你早就知道了。不然为什么在我拒绝你投资的时候，你会那么生气。你当时心里一定在想，我既然可以接受你妈的钱，为什么不接受你的？你跟我保持距离，无非也是不相信我，不知道我图谋的到底是什么，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扯皮开始了~
第41章 76…77 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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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而黑暗的酒吧里，两人都未看向对方一眼。
“……是我爷爷查的，”宴绥之叹了口气，“在我们认识第二天，他就把你的资料送到了我面前。你和我母亲的交易，我确实都知道。”
南嘉冷笑，“所以看着我那些为了钱和前途，讨你欢心的拙劣表演，你很开心是吗？”
“并不是这样，”宴绥之有些疲惫地按着太阳穴，“当时的我……在犹豫。我确实不知道你是怎样的想法，但我清楚，自己放不开你。我一直在想，如果能够把你放在身边，对你更好一点，你会不会……真正的爱上我。”
南嘉万万没想到，宴绥之会是这样的回答。
他喜欢宴绥之，所以自觉问心无愧，用许梅菱的钱当幌子套出他的行程，用一片真心去追求他。
然而，如果宴绥之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他的一切努力，一切感情都只会被看低。哪怕当初那个金主的暧昧玩笑，都远不及这让他绝望。
他……委屈。
但他证明不了。
他无法把自己的真心明明白白剖给他看，那样只会让他觉得更不堪。
所以他选择离开。
但……南嘉从来没想过这样的可能，如果宴绥之早就知道，却也早就接受了呢？
“我当时想过，假如你只是为了我的钱来，那该多好。我只需要在下半辈子继续赚钱，就能把你一辈子绑在身边了。”
什么鬼啊！
南嘉特别想喷他一脸！
——明明我只是为了你的脸而来！
但是内心突然就像点起了无数仙女棒，一下子噼里啪啦闪烁开来，仿佛全世界都在这一瞬间变得光芒四射。
笑意顿时有些止不住。
好在他背过身，宴绥之并没看见。
“你不肯要我的投资，我连最后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才会口不择言说出分开的话。至于‘普通朋友’……我不想在你没想清楚之前，利用其它事情逼迫你。就连提醒你每晚锁好门，也是怕我自己万一……忍不住，做了让你难过的事。”
南嘉：“………………”请不要一秒变痴汉！
“你走了之后，我几乎每天都睁眼到天亮。一闭上眼睛就是你的样子。听到雪灾的时候，我还以为……”宴绥之顿了顿，语气里是南嘉从未听过的艰涩，“……还好，你没事。一切都还来得及。”
南嘉的鼻头有点酸。
他当然知道当时宴绥之的状态有多糟糕，不然也不会在他的甜言蜜语下就心软然后就……咳咳。
但清醒过来后，他更厌恶的其实是自己。
如果对这份感情还有疑虑，就该把话说清楚，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滚了床单呢？还特么是下面那个？
等等。怎么居然忘了这个。
南嘉：“宴绥之，在遇见我之前，你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本以为会感动南嘉的宴绥之一脸懵逼：“我？……Top。”
南嘉呵呵一笑，正想说点什么，却从后台传来“吱——”地开门声，然后是一连串快跑的脚步声。
“南嘉！！！！！”王格飞咆哮的声音陡然响起，啪嗒几下大灯全开了起来，整个屋子瞬间亮如白昼，“你特么什么时候回来的！！皮痒了是吗居然不告诉我还玩直播——”话还没喊完，突然就卡了壳，“……宴总？你怎么也在？”
还准备一鼓作气拿下南嘉的宴绥之：“…………”
南嘉清了清嗓子，才道：“我刚回来，有事儿忙呢没空理你。你来干嘛？”
王格飞顾忌着旁边明显一脸不爽的宴绥之，总算收了收情绪：“你还问我，自己一声不吭来直播，你是嫌我这几天还不够火啊。”
南嘉：“出那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说，我还是不是你兄弟？”
王格飞：“大哥，你又是进荒山野岭，又是出国，我也想联系你好好说啊，你也要让我找得到啊？赶紧跟我回去，阿青看到你直播就又去厨房加菜了，让我把带回家，不然不给饭吃。”
南嘉看见王格飞这精神劲儿还挺足，也总算放下心来，瞟了一眼旁边，果不其然宴绥之在听到王格飞要带他走时，微微皱起了眉头。
“行啊，好久没吃阿青炒的菜了，走走走。”
宴绥之想抬手，又放下来，“南嘉……”
南嘉跟着王格飞勾肩搭背从他身边走过去，“今天就这样吧。宴总如果还想谈些什么，老规矩，可以跟我的助理预约。”
宴绥之：“………………？？？”
怎么还在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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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南嘉这回搞了个大新闻。
作为百万粉丝的二线网红组合，两人一贯的风格是搞笑和卖腐，传播力十分惊人，再加上唱功扎实，又接地气，赢得了许多路人粉和CP粉。但经过当下最红的综艺剪辑，大规模的黑料，路人的好感基本上被败光，喷子更是源源不断。
而在此过程中一直没露面的南嘉却以这么强有力的姿态出现在直播间里，直指幕后推手，让微博的头条又一次炸开来。
别人从头到尾就是兄弟相处，光明正大，有什么好批判的？
本来就是一个组合，又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一点不是很正常？
两人也从来没说自己单身，有女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
更有技术粉丝更是把《一起上天》里王格飞“黑”南嘉的那几帧截出来，逐个分析出前后逻辑不一，场景不搭，语境有问题，基本上把橘子台乱剪辑这件事给坐实了。
再加上南嘉最后的暗示，好事者把当初跨年演唱会假唱摔话筒被删掉的一幕剪出来，无论是越来越多的假唱现象，还是橘子台的霸道欺压，都又带起了新一轮的话题。
奇怪的是，以橘子台的背景和影响力，上次都能全网封杀，这次当南嘉站出来以后，一切原本黑得起劲的营销号都停止了活动，橘子台的官微更是关闭了评论。
这几天都对舆论十分关注的阿青看着局势越来越满意，原本还想带着两人直播微博大号下场带节奏，却被南嘉制止。
南嘉：“不着急，这只是个开头。”
王格飞：“他们怎么看起来这么弱？黑我的时候难道想不到你会来帮我？”
阿青恨铁不成钢：“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要是普通的组合，早就被离间了，再不然就是避嫌，还能出来帮你说话？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