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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台词:大不了让陶免养你。
送完人,方祈并没有回医院,而是找到了方家老宅,也就是爷爷独自居住的地方。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踏进过这扇门了,上一次过来大概还是十几年前。
偌大的宅子里除了一个老管家,就只有几个下人负责照料生活起居,打扫打扫卫生,看护看护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
听说人都是被老爷子遣散的,不喜欢那么多人在跟前晃。
他进门时那管家还认识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门边:“小少爷。”
方祈也没客套,开门见山道:“我来拿爷爷摆在床头的相框。”
老管家和善笑了笑,在前面带路:“是老爷让您来的吧。”
方祈点头。
等方祈重新返回医院,病房里只剩了几个陪护,早上那群人不见踪影。
问过才知道,一得知爷爷的状况稳定下来,只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暂无大碍,那些人就离开了。
已经到了连面子工程都懒得做了的地步吗,方祈忍不住讽刺的暗忖道。
随着方祈一起过来的还有管家,老管家帮着将相框摆到了老爷子的床头,就像是在家里一样。
“这些人没几个盼着老爷好。”老管家在方家干了大半辈子,对方家内部的状况了如指掌,他转身对方祈笑道,“在你很小的时候老爷就说了,整个方家,就你跟他年轻的时候最像。”
方祈一怔,看着那张合照被自己拿来的合照有些出神,没想到爷爷格外偏爱自己竟是因着这层原因。
殊不知自己这一动,引发了旁系无数的猜测。
“什么?他回一趟老宅就拿了个破相框?确定没拿什么文件出来?”
“我确定,我当时就在房间外面的走廊上擦地。”
“就是那张结婚照?”
“对,老爷一直摆在床头的那张结婚照,很多年没动过。”
“呵,看来老家伙这是知道自己快到头了,最近盯紧点。”
“是。”
……
T市。
陶免瑟瑟发抖的缩在自己的被子里,那天方祈一走,当天晚上他就感冒了。
这次感冒不同以往,来势汹汹的止都止不住,这都快一个礼拜了都不见好,老老实实去医务室开了药,都吃完一整盒消炎药了都没见有什么效果。
许久未通过电话的陶妈原本只是打电话来提醒他记得买…春运回家的票,结果第一耳朵就听出自己儿子感冒了,鼻音浓重的不得了,说个话都像是被人掐着嗓子。
要换成平时,陶免感冒了肯定第一个放鞭炮通知方祈,让他来送温暖,但最近方祈在北京也正忙着。
就放他一马,不闹他了,陶免觉得自己很大度。
索性他也成天成天的备战期末周,俩人没空打电话,方祈问起来也就“没事”两声糊弄过去,聊几句微信露不了馅。
他连直到期末考试结束,不,是在T市都见不到方祈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没想到被搞了个突然袭击。
期末周也就是吓唬吓唬单身狗,像宋牧清和大奎这种对象就在身边的,那必然是成天泡在图书馆里腻歪。
宿舍里就留陶免一个吹不得风的病号独守空房,找人从食堂带饭都要求爷爷告奶奶才能混到一餐。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决计不点外卖的——实在是吃腻了,换来换去就那么几种,又难吃又贵,不如吃食堂。
中外电影史考试的前一天,陶免对着十几页全是名词和问题的PPT暗自神伤,瘫在床上完全不想开始战斗。
不划重点没关系,给PPT也行,但像这种满是问题、还完全分不出主次的PTT就很要命了。
一页PPT就是二十几条简答问题,得自己上网一道一道整理。
问题是前两天陶免才刚尝试了几道题就彻底放弃了,根本查不到。
怎么看那些被自己东拼西凑放到一起的东西都不像是能拿分的答案,极其不靠谱,感觉背了也是白搭。
再说PPT上现有的。
光一个中国电影发展史就写了四五页PPT,世界电影发展阶段的划分又给他分了两三页。
什么“抗战时期,中国电影如何分区域发展”这种让陶免不知所云的问题也能一写就是一页PPT。
谈到那些电影艺术流派就更要命了,整页整页的全是名词,什么“法国新浪潮”、“英国布莱顿学派”、“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看的陶免就脑壳疼。
瞬间感觉自己找到了感冒一直好不了的原因。
唯一让他感觉背了就能拿分的,大概就是PPT总结出来的那七八个名词解释,三四道像模像样的论述题,以及二三十道填空题了。
二十分钟前,陶免在背PPT的空隙里向两位室友抛去了求救信号,奈何谁也没应他,都是图书馆、食堂两点连线的节奏。
可他抱着卫生纸在床上背着背着,忽然就听到有人伸手在门槛上拿钥匙的声音了,嘴角忍不住咧出了一个弧度。
随着门外人靠近的脚步声,陶免心想:嘴上说着不帮他带饭,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真是他免哥的小可……
“方祈?”陶免嘴角的弧度一僵,看着撩开自己床帘的人登时就迷糊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我难道发烧了吗,脑袋烧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方祈:呵,听说你觉得自己很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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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明天仔仔细细的把前面的评论全翻一遍,爱你们!
第119章
方祈面无表情的看着瘫软在被窝里; 一只鼻孔还塞着卫生纸的陶免。
整个人堵在他床帘撩开的缝隙那里; 把外面的光挡了个严严实实,庞大的影子将陶免笼罩其中。
陶免傻兮兮的摸了一会儿,自己明明没烧啊; 肚子里一滚,前面背的几个名词解释明明也都还记得啊; 没糊涂。
他迷了,尝试着小声冲眼前的人又唤了一声:“……方祈?”
方祈听着他的公鸭嗓子就火大; 实力冷脸,从口袋里将手机屏幕怼到了陶免脸前:“这几条消息是你自己发的吧,没人拿刀逼着你吧。”
陶免先是眯着自己酸涩的眼凑过去辨认了一番。
…记得多穿点; 别感冒了。
…知道了知道了; 没事的。
是自己和方祈的聊天记录没错。
但听方祈这个神奇的说话语气,陶免运行滞缓的脑子有点停转了,陌生又熟悉是怎么回事……
“你感冒了还是你爸告诉我的; 他让我先回来。”方祈脸色不渝; 天知道陶永杰给他发微信说这事的时候,自己还把两人这段聊天记录截过去了。
他刚刚质问的话,可不就是陶永杰嘲讽的原话吗。
陶免干笑两声; 肯定是上次他妈打电话来发现他感冒告诉他爸的:“敢情你俩关系这么好呢,他还跟你沟通这个啊,哈哈哈……”
“感冒多久了。”方祈根本不接他的茬,就站在床边冷漠的盯着他。
陶免感觉氛围不太对,隐隐有家暴现场趋势。
赶紧笑脸相迎; 企图萌混过关:“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得是有……得是有七……啊啾——十日有余了。”
这一个喷嚏把陶免鼻孔里塞着的卫生纸给喷到了方祈身上。
方祈的脸顿时又黑了一大半,吓得陶免大气不敢出,一边抽纸给自己擦鼻涕,一边讪讪伸手去拿砸到他衣服上弹下来的那坨鼻涕纸。
眼前人斜斜的歪在床褥上,身上盖一半,枕在脑袋底下枕一半。
笔记本耷拉在腿上,手边抱着抽纸,垃圾桶就在床边,里面堆起来的白色纸团数量相当可观,陶免那鼻子都被蹭起皮了,红彤彤的。
见方祈始终不说话,脸黑的跟门神一样杵在他床边,陶免主动转移话题道:“北京那边没事了吗,爷爷呢,新官上任不用交接一下啥……”
“我交接也是跟你爸交接。”方祈这次完全不给面子,“都十天了,我完全不知道。”
陶免望了望顶上的床板,挠着脑袋喃喃道:“我看你忙啊……”
这句话声音本来就小,再被公鸭嗓子一支配,算是彻底难得听得清了。
“是,怪我。”方祈点头如是道。
把陶免又是吓得够呛,这人怎么回一趟北京,说话口气跟变了个人儿似的:“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方祈千百年都难得不依不饶一次。
陶免见他这次是真不打算放过自己,准备跟自己死磕到底了,立马转换方针,把身上的笔记本往边上一推就歪进了被子里。
将被窝死死的裹在自己身上,只露了一个鼻子在外面,开始委屈巴巴的睁眼说瞎话:“你把我床帘放下来吧,风吹的我脑袋疼,噢晕了晕了,不行了不行了……”
这宿舍门窗紧闭,有个屁的风。
谁知方祈凝视了他一会儿,竟还真把他床帘放下了。
本意是想方祈体恤体恤他,给他来个爱的抱抱或者亲亲就完事的陶免登时就傻眼了,躺在被窝里起来也不是,继续嚷嚷也不是。
方祈放下床帘便转身在他杂乱的书桌上看到了药盒,拿起来晃了晃,一盒消炎药,一盒感冒药全都吃空了。
他仔细看过药物的种类后便将药盒帮他扔进了垃圾桶里。
陶免在床上只听两声闷响,还没来得及探出脑袋看就紧接着听见了方祈远去的脚步声,伴着宿舍门合上的一声“砰”,陶免彻底傻了。
完了完了,这回是真的玩脱了,方祈得是真生气了。
他愣愣的平躺在枕头上不敢动弹,稍一偏头,鼻涕就要流出来。
陶免觉得自己很冤枉,往常感冒跟闹着玩似的,不出两三天就好的透透的,偏偏这次死都好不了不说,还把他折磨的够呛,老弱病残一样困在床上。
医务室也都是一群庸医,开的都什么垃圾药,根本吃不好。
陶免躺在床上自艾自怜,怜着怜着就眯着了,等他再恢复意识,还是被人从门槛上拿钥匙的声音吵醒的。
他觉得方祈肯定不会这么扔着他不管,多半是出去给他买药又回来了。
所以陶免决定先声夺人,再次卖惨:“我以为我一下下就能好,也没想到会拖这……”
说到一半陶免忽然停住了,因为他听见进门的,不只一个人。
“小宋?”他迟疑道。
宋牧清手里还拎着他的饭:“本来是不想回来的,结果方祈都把电话打到我那儿去了,问你是不是感冒了,就想着回来给你通个风,报个信。”
“但看你这情况,方祈应该是已经来过了?”这是靳阳欠抽的声音,他轻笑道,“看来我们俩还是没赶上家暴现场。”
陶免:“……”
“所以他是站在我们宿舍楼底下给我打的电话吗,动作这么快。”宋牧清将食堂打包来的盒饭放到了陶免桌上,“还好我说了实话,不然打脸来的太快。”
“他人呢?生气把你扔这儿了?”靳阳显然更知道陶免的痛点在哪,“明天考试了,你中外电影史背完了吗。”
前面半句话还能忍,说中外电影史就非常不可原谅了。
陶免瞬间猛锤床板:“……闭嘴!!!你给我滚出去!330不欢迎你!!!”
结果靳阳还笑着对身边的宋牧清道:“这小公鸭嗓子刚嗷嗷的啥,一句没听清。”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牧清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笑的不行。
陶·公鸭·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