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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那现在怎么办,还有一分钟上早自习,我怎么可能赶得回去。
…现在立刻马上,打电话给你们辅导员请假,说你昨天在医院打针不小心超了门禁,晚上手机没电了,现在才被人喊醒。
陶免有些咂舌。
昨天晚上一出事宋牧清必然是跟靳阳通过气了,人这理由帮他想好了,他脑子都不用动,直接用现成的。
方祈在外面做好早餐了都没见人从房间里出来,有些奇怪,一进房间便见陶免正坐在床边打电话,就是语气不太好,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嗯,第一节 课应该不会迟到。”
“我也没想到我会打那么久,等我发现来不及的时候,手机就已经没电了啊。”
“那谁记得,要记也只记短号,找人借手机光记得我室友短号也没用啊。”
“你听我说话都这么费劲了,像是装的?”
“我一大小伙子能出什么安全问题我的天。”
“好了,你放一百二十颗心,我绝对会在第一节 课上课之前出现在教室里,我保证。”
“天要下雨,手机要没电,这种事是我能管得了的???”
陶免说到这里语气太激动,还咳嗽了两声,是忍了又忍才把心里想骂的话憋住。
等他挂了电话,方祈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看着他笑:“知道的知道你是在找你们辅导员请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找他吵架。”
“妈的这人就是神经病,一个大男的搞这么鸡婆,每次该说的都说完了又要绕回去问这问那。”陶免清了清自己红肿到说话都疼的嗓子,“我病的这么真情实感,还问还问,嘚嘚嘚,嘚的我脑壳疼。”
说完,陶免抬手要把外套往身上套,却被方祈打住了动作。
他从衣柜里找出了自己的薄毛衣和衬衫给他:“里面穿我的,你睡衣太薄了。”
陶免端详着他那件深蓝的针织毛衣,上面星星点点闪烁着的金线很得他心:“你还有这种衣服啊,都没见你穿过,好看。”
方祈失笑:“原来穿得多,现在年纪大了。”
“方总嫌弃送我得了,我帮你穿。”陶免说的眉眼弯弯。
“这件毛衣有点年头了,你喜欢我帮你买新的。”方祈就站在一边看他换衣服。
昨天他晚上就发现陶免身上本没几斤的肉又清减了,自己的衬衫套在他身上大了不少,索性是冬天,外面还得穿毛衣和外套,看不出什么。
最近陶免去健身房的频率也变成每周一次了,除了准备海岛拍片,他们还有期末作品需要解决,不少都得当堂展示。
“新的还要你给我买?”陶免睨了他一眼,“你就是想听我说我想要你穿过的衣服呗。”
“好好,嗓子疼就少说两句。”方祈笑着退了出去,“换好赶紧出来吃意面。”
陶免原本还慢慢悠悠的扣着衬衫扣子,一听是意面,眼睛都亮了:“你又去买上次那个酱了吗!”
“是。”方祈心下好笑。
这人怎么就这么好哄,但凡喜欢上什么,就永远吃不腻,吃几次都高兴。
陶免光速将剩下的几颗扣子扣好,毛衣往身上一套,导弹似的窜出去砸在了方祈背上。
抱着他的腰微微仰头在他脸上香了一口便溜到了餐桌边坐下,嘴上说着“赏你的”,眼睛却一刻都没有在方祈身上逗留。
连衣领都没翻好,屁股一沾上椅子就要对跟前的意面动叉子。
这酱也是先前方祈逛超市偶然看到的,只想着买回来试试,谁知陶免会这样钟情。
他过去帮陶免把衣领理好,宽松的针织毛衣放在陶免身上正正好合适,衬得他皮肤越发白。
再加上方祈的衬衫一向跟陶免的艺术流截然相反,板式很正,也难得见他这么乖,把扣子一直扣到了最顶上一颗,针织毛衣上隐隐穿插的金线跟他耳朵上缀着的黑钻相得益彰。
这才像是那老陶家的正牌公子哥。
方祈站在他身后,摸了摸他耳垂上的耳钉:“从没见你摘过。”
“噢,因为我就这一对。”陶免吸了吸鼻子,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双眸子黑的发亮,也像是藏着几颗宝石,粹着璀光。
方祈的眼神微闪,修长的手指抚在那耳钉截面上:“其实是真的吧。”
“嗯?”陶免还沉迷意面,无法自拔。
“耳钉,是真钻吧。”
其实这个问题方祈早就想问了,这种通透的光泽实在不像是水钻能够达到的程度。
陶免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黑钻又不值钱。”
“这一对快有两克拉了吧,再不值钱也得小几万。”
方祈发现陶免在这方面意外的讲究。
明明平时吃穿用度都不出挑,独独饰品不同,不说价值不菲,但也是远远超出其他消费水准的真品了。
“被我锁在抽屉里那串黑曜石也是,免哥果然是免哥。”方祈打趣他。
陶免反手在他腿上拧了一把:“得了吧,一般人都看不出来,谁问我我都说假的,我一说他们就信了。”
方祈勾唇在他对面坐下,叉子悠然的在餐盘里卷着意面,缓缓道:“所以才门当户对吗。”
陶免失笑,这还是他自己上次说的。
于是顺坡下驴,耸肩道:“可不是。”
后来方祈想了想,问他:“是不愿意戴假的所以才一直没买别的?”
“对啊,你看我像是买得起这种东西的人?我是真·穷学生啊方总。”陶免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稀松平常道,“这是我妈背着我爸偷偷送我的,在我来这边上大学的前一个晚上。”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当时我根本就没有耳洞,是到这边来才为了这对耳钉打的。”陶免语气平和。
如果不是知道他和家里闹翻的事,方祈只怕什么都听不出,他顿了顿:“所以……其实还是想回家的吧,节假日的时候。”
陶免看着车窗外的景物一一划过,低低答道:“嗯,肯定还是想回的。”
方祈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马上就放假了。”
“嗯,马上就放假了。”说完,陶免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再开口时,那最后一丝沉闷也散了。
他笑吟吟的冲车窗上哈了口气,画了个小爱心,再用手指一下一下的填成实心:“马上就过年了!”
“嗯,马上就过年了。”方祈应着,笑意直达眼底。
不过在过年之前,还有跨年。
陶免在“去海岛吧!”七人讨论组里如是说。
…道具已经寄上岛了,器材都在你们宿舍,模特那边敲下来了,剧情和脚本也对完了,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提前祝大家元旦快乐!
打下最后几个字,陶免在群里发了个红包,人人有份,数额不小。
发完,既不去抢其他人发的红包了,也不看他们回复的消息了,手指一动便将这个讨论设成了免打扰模式——等跨完这个年再放出来。
做完这一切,陶免握上了手边的行李箱。
作为330元旦放假最后一个撤退的人,离开前,他尽职尽责的关了窗,断了电。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离完结不远了,有点点开心,又有点点惆怅啊……
蟹蟹我的知安大宝贝和旧疾大宝贝的地雷鸭!
第102章
“我让你拿的东西你拿了吗。”陶免坐在前往酒店的出租车上; 打着电话。
“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一路都在问你的东西。”电话那头很嘈杂; 肖骞旭一手拎着给陶免带的鸭脖、锁骨,一手捏着手机穿行在繁杂的人流中,“是不是如果不是因为要我给你送这一趟东西; 你就不接待我了。”
“快来吧,别逼逼了。”陶免感冒还没好透; 辗转的车程颠簸让他有些疲惫,捏了捏自己的睛明穴; “我快到酒店了,房间里等你。”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不说到高铁站来接接我!”除了手上给陶免拎的吃食,肖骞旭背上还背了个沉甸甸的包。
高铁站元旦人流量大; 稍不注意就容易撞到人身上。
跟陶免讲电话的这么点工夫; 肖骞旭已经点头哈腰跟好几个人道“对不起”了。
冬天天冷,出租车车里开了暖气,陶免脱了外套搭在腿上; 困顿上涌; 靠在后排座位昏昏沉沉。
就为了能舒心过完这个元旦,这几天陶免感觉自己跟催命的一样,每天翻来覆去的私戳组里每一个人反复落实工作; 确保海岛进度的顺利推进。
他们学校离T市高铁站远,一是图方便,二是确实累了,在方祈的建议下,陶免奢侈了一把——从学校直接打车到H市订好的酒店; 走高速一个小时出头能到。
可直到站在酒店前台排队等着核实入住,陶免才发现自己身份证竟然不在自己身上。
几个月前他把身份证给方祈拿去方世前台登记,一直懒得拿回来,待在方祈的钱包里。
看着排在他前面的人一个个减少,陶免有点尴尬,这就是把肖骞旭等来了也没辙,没有身份证别说进房间了,估计就是电梯都不让他进。
轮到陶免时他身后已经排了不少人了,一双双眼睛全望着他,就像大多排队人的心理一样,希望前面的人能动作利索点。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这个点排在这里等着办理酒店入住的,多半还没吃晚餐,都饿着肚子。
“不好意思,我刚刚才发现我身份证没带……”陶免一脸菜色,说的艰难,也担心等在自己身后的人会让自己直接走开。
谁知前台小姐依旧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比起接待前面的客人,说话声调一点没变:“请问您是陶免陶先生吗?”
“嗯?嗯、是我。”陶免迷了,就知道他的名字了?
“方便报一下您的手机号码吗。”前台如是道。
陶免愣愣的照办,他身后还排着队的人似乎也都等着看后续发展。
那小姐姐一比对完陶免的手机号码,便伸手从抽屉里摸出了一张早已备好的房卡,推到陶免手边:“晚上好陶先生,这是房卡,已经帮您把房型升级过了,在五楼,请问晚餐是等您朋友过来以后送到房间,还是现在就帮您送上去。”
陶免卡了半天才跟上节奏,收下房卡的手全是迟疑:“等等……房型升级和晚餐是什么情况,就……不用身份证了?”
前台笑了笑:“方总提前交代过了,再加上您是我们酒店的顶级会员,这些都是应该的。”
突然“顶级会员”让陶免有一瞬的懵逼,会员难道不是应该要在方世酒店消费满多少多少才行的吗:“我什么时候就成……”
见后面排队的人都伸着脖子看,前台打断了陶免的喃喃自语,耐心解释道:“您从今年十月一日起就一直续订本酒店的总统套房,消费积分达到门槛以后,酒店自动帮您升了级。”
我操?这么叼???
这流程正规的陶免无话可说,只觉自己身后那些八卦的目光瞬间全变了,那种要把他上下扫描个对穿的眼神让他如芒在背。
“所以晚餐……”
“就现在送上去吧。”陶免拖上了自己的行李箱,不忘在离开前致谢,“谢谢姐姐。”
“没事,一会儿您朋友直接到这边凭身份证领副卡就行了。”前台礼貌提醒道。
陶免自己都忘了自己身份证还放在方祈钱包里,方祈倒是什么都记得,又一声不吭就都给他安排好了。
他瘫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被隔出来的另外半边房间,心里好笑。
先前自己订房间的时候已经没有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