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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呢?”
“就剩你没吃了。”
“副会长有消息吗?”
“打过一次电话。他出来了,杜忠波和黎月夕跟他在一起,他们在小七的酒吧。”
很寻常的对话,就像以往一样,说说眼下的情况,关心对方的琐事。没有争吵,也没有质问,更没有主动的解释。寻常的不能再寻常。,
厨房里的饭菜都是热的,花鑫猜不出在自己离开的时间里,这些饭菜究竟被热了多少次。吃进嘴里一如既往的美味,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看向身边空荡荡的椅子,听着来自客厅的电视声。
其实,少的只是有个人没坐在身边。
饭菜很多,花鑫全部都吃光了,还破天荒的洗了餐具。温煦知道他在厨房方干什么,只是不想去打断他。这几天大家都很累了,大战前的安宁也显得尤为可贵,不论是谁,都需要养精蓄锐。
花鑫洗完澡回到了客厅,温煦还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里的资料。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安静地看着他认真的表情。
“不累吗?”温煦将手里的资料放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看着很无聊的电视节目。听起来,只是随便搭句话而已。
花鑫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跟着看很无聊的电视节目:“还好,你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温煦嗯了一声,起身的时候拿了手机,一边低头摆弄着一边说:“你记得把加湿器关掉,快没水了。”
花鑫也是嗯了一声,目光随着温煦的背影一直到他回了房间。
温煦只是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温水淋着自己,这样一动不动的状态保持了十多分钟,才想起该出去了。换好了衣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的是父亲遗物,那块从赵炜尸体里找到的手表,奶奶留给他的钥匙,还有一件父亲的衣服。他把衣服重新叠了一遍放回盒子里,手表戴在了手腕上,钥匙放进明天要穿的衣服口袋里。做完了这些,似乎就无事可做了。
以前没事的时候都干什么来着?腻在一起在看电视,或者刷网,或者在院子里散步。睡前互道晚安,送彼此一个晚安吻,幸福地钻进被窝,等待第二天的早安吻。
温煦还是决定去跟花鑫道晚安。
打开门的瞬间,花鑫就在门口。看上去并不是刚刚到的,而是站了很久。温煦有点不解,花鑫的表情很温柔,什么都没说就牵起他的手,把他带出了房间。两个人牵着手走到客厅,上了楼梯,直到进了花鑫的卧室。温煦才问他:“怎么了?”
“一起睡。”花鑫平静地说。
卧室里所有的灯都亮着,所以温煦觉得身边的花鑫有点刺眼。花鑫牵着他的手走到床头,拿起遥控器关掉了吸顶灯和壁灯,只留下一盏温馨的台灯。床头柜上有两杯牛奶,一杯已经被喝光了,杯底还有点剩下的牛奶。花鑫拿起另外一杯给了温煦。
“喝了再睡。”
温煦皱皱眉:“我刷完牙了。”
花鑫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什么都没说,但是态度是明确的——必须喝。
温煦只好一口气喝光了牛奶,用花鑫的牙刷刷了牙。
花鑫睡觉一向穿着睡衣,温煦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竟然只穿了一条底裤。犹豫了一下,动手把自己的睡衣睡裤脱掉,走到床边。花鑫帮他掀开被子。温煦刚刚钻进被子里,就被花鑫的手臂搂了过去。
温煦明知道在这个时候花鑫不会闹什么幺蛾子,但是这样抱在一起睡觉,难免会多想一些。花鑫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其他企图,只是想抱着好好睡一觉。他紧了紧搂着温煦的手臂,轻声问道:“伤口还疼吗?”
白天行动的时候受了伤,花鑫要是不提起他几乎忘了:“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那就睡吧。”花鑫低下头,在温煦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温煦的心沉了沉,想要看看花鑫的表情,因为角度的原因,只能看到被柔和的灯光衬托的分外好看的下颚和嘴角。昂起头,在嘴角上吻了一下:“我好像真的很困。”
“那就睡吧。”
睡吧,这老夫老妻的感觉,好像用“睡吧”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下一秒,温煦被卷入了黑甜的睡眠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煦忽然从噩梦中醒来。卧室里非常黑暗,他大口喘着气,摸索着打开了台灯。身边空空如也,花鑫曾经躺着的地方已经变得冰凉。温煦呆愣地坐了一会儿,猛地掀开被子下床,冲进盥洗室用冷水浇了脑袋,然而昏沉感仍然没有散去,紧紧缠着他的神智。
是那杯牛奶吗?温煦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自恼:“你太相信他了。”
温煦知道花鑫走了,用一杯下了药的牛奶搞定他,悄无声息地走了。温煦非常恼火,更多的是担心。不论花鑫想要干什么,他都不能放着他一个人出去。
温煦打定主意去追花鑫,但首先,他需要一身可以到外面去的衣服。温煦从楼上跑到楼下,经过玄关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怎么通过大门的?温煦紧张起来,蹑手蹑脚地靠近入室门,打开了可视对讲机。在青绿色的屏幕中,有个人站在门廊下。温煦惊讶地认出,那个人是黎月夕。
黎月夕是否还应该在小七的酒吧不重要,重要的是杜忠波怎么会放他一个人大半夜的跑出来。想到这里,温煦仔细看了眼外面的人,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打开门。
走进来的人神情凝重,带着一身冷意站在温煦面前。温煦有点惊讶,却没有慌乱,镇定地问道:“你从哪一年回来?”
黎月夕抬手摘掉了毛线帽子,沉声道:“2028年。”
十年后。
黎月夕继续往里走,这等于是将温煦逼回了客厅。他挽起了羽绒服的袖子,让他温煦看清手腕上的表。确切地说,是跳跃器。
黎月夕:“我还有三十分钟。三十分钟里你哪都不能去。”
“不行。”他知道黎月夕回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但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去找花鑫。
黎月夕抓住温煦的手臂,紧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不能去找他。”
“什么意思?”
黎月夕示意了一下客厅的沙发,说:“坐下说。”
“我不能让他一个人……”
“坐下!”黎月夕忽然低吼了一声,吓得温煦一个激灵。
对了。面前的黎月夕来自十年后,他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腼腆内向,总是站在所有人身后的小兄弟了。现在的黎月夕成熟干练,沉稳中带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沧桑。
黎月夕无奈地叹了口气,放缓了口气:“十年后的你告诉我,要说服现在的你其实很简单。温煦,如果你想救花鑫,只能听我的。”
温煦愣住了。
黎月夕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很疲惫。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不少事需要告诉你。”
“告诉我有什么用?你走了,我什么都不记得。”温煦几步走到黎月夕面前,俯视着他。
黎月夕:“没关系。十年后的罗建去找我了,我是说现在的我。”
温煦的脸色有些阴沉,口气不善地说:“你来的目的只是为了阻止我出去找他?”
黎月夕料到温煦会有情绪,但没想到情绪会这么大。他想了想,说:“我换个角度跟你讲吧——你觉得花鑫为什么离开?”
温煦深吸了一口气,不情愿地说:“吴菲。”
“是的。”黎月夕拉着温煦,让他坐在面前,神情严肃,“你需要了解真相。当年,花鑫没有出卖吴菲。”
“我知道,大老板告诉我了。”温煦如实说。
黎月夕缓缓摇头:“还有你不知道的。当年,吴菲逃离监理会的时候,花鑫已经被送到基地进行训练,那条信息还没到花鑫的手里,就被技术部截获了。是魏部长通知了双弧,要不然双弧怎么会那么巧救了她。”
温煦并没有因为黎月夕口中的事实震惊:“基本上跟大老板猜测的一致。”
“还有一些情况大老板也不知道。”黎月夕说,“花鑫那个白痴,承认是他出卖了吴菲。”
温煦惊诧地瞪了眼睛,脱口问道:“为什么!?”
黎月夕抹了把脸,很无奈地说:“因为他欠吴菲的。”
“放屁!”
黎月夕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说:“吴菲那次过失杀人的事你也知道了,但是花鑫没有把所有情况都告诉你。那时候,吴菲是为了救他才失手杀了人。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吴菲,花鑫早就死了,你们俩根本不会认识。”
温煦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手脚冰凉。
黎月夕继续说道:“你明白了吗?吴菲不是不想改变那次事故的结局,而是一旦改变了结局,花鑫就会死……”
“你等等!让我缓缓。”温煦打断了黎月夕,双手插到头发里,使劲搓了搓头皮。
他考虑过这个问题。是的,就在今天离开姜璐的秘密公寓之后,他跟花鑫很正式地讨论这件事——既然双弧掌握着随意跳跃时间的技术,为什么不回去改变结局?
那时候,他还使出浑身解数开导花鑫。花鑫怎么说来着?
——“基本上都是傻逼才会干的事。”
——“你不用担心我钻牛角尖,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我只是一时间觉得心里憋闷罢了。”
当时怎么就没发现他话里有话?怎么没追问下去?那会儿都说什么来着?
——“肯定还有什么事,我们不知道。这个事导致她根本不想改变事故的结局,一门心思找监理会报仇。老板,你是不是还有事没跟我说……”
想起来了,那时候的老板有点奇怪,眼睛里似乎隐藏着什么,却又不小心泄露了出来。
现在想起,那应该是——沉痛。
第168章
黑夜里; 月光惨淡; 路灯尽职尽责的将长长的机动车道照的明亮。跑车的引擎声从远处而来; 眨眼间的功夫到了十字路口,无视了禁行的红灯; 一路冲向大道尽头。
不多时; 车子跑进了黝黑的小巷口; 花鑫从车里走出来; 径直绕到后面打开车后箱,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 拿出件有点破旧的大衣出来; 换下了身上干净的衣服; 再戴上帽子; 把帽檐压低; 遮掩住左眼上的单片眼镜。
眼镜起不到任何对视力的辅助作用,在他看来; 镜片只是一个小型的显示器。一张脏兮兮的桌子; 有四双手忙着码牌。花鑫看到主画面里的十来张牌哼笑了一声:“真烂。”
此时此刻,棋牌社的空气混浊; 马威嘴里咬着烟,得意洋洋地催着庄家快点打牌。庄家甩出一张白板; 他大喝道:“碰!”
这边刚有个开门红,就有人在后面拍他的肩。马威不耐烦地回头瞥了眼:“干什么?”
那人递给他一张纸条; 又指了指门外。马威咂咂舌,打开纸条一看; 脸色顿时有了变化,抓住那人的手腕,低声问:“人呢?”
那人又指了指外面。马威想了想,干脆将面前的牌一推,把筹码都丢在了桌面上:“这次算我输,这点小钱给哥几个买酒了啊。有事先撤。”
马威一边急急忙忙穿衣服,一边往门口走。棋牌社里的人倒是没有注意他的,只顾着低头打牌。
巷子里非常黑暗,只有棋牌社门廊下的小灯还坚守着一点光明。马威反手关上门,拢了拢羽绒服的领子四下寻找,影影绰绰地看到巷子深处站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