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吃着冰吹牛逼。
这些人大多是容盛现在的同班同学,也有少数是高一时同班的,姜汶园认识不了几个,就呆着楼上没下来。
之前是腿脚不便,现在他也不好意思天天住在容盛家里,依然是每日来回。他在走廊上都能听到下面那群人夸张的嘻哈打闹声,从楼梯上下来直到路过大厅一直挺直腰板目视前方,假装自己是透明的。
偏偏他高一的一个同学喊了他一声。
姜汶园想假装没听见快步出门,却条件反射地回了头。最尴尬的是,他不大想得起来喊他这个人的名字了。
原来是他们打牌三缺一,旁人不肯加入,那个人看到老同学,虽然不太熟还是喊了一声。
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容盛说别走,饭都煮好了。
“我回家吃。”
“煮了你的份。”容盛的口气俨然是不吃也得吃了。
姜汶园坐下来,听旁人喊辉子才想起老同学叫刘仰辉,另一个他确实是不认识。
三五局下来,姜汶园当了几次地主,牌运不佳输了些钱,掏口袋才发现自己身上一毛钱都没有。三个人面面相觑,另一个人说算了,先记着后面再说,刘仰辉却不高兴,以为他想空手套白狼,说没带钱也能赌的。
姜汶园只好伸手跟容盛要,容盛不说话,就端着杯子对他笑。
“我输了,等着给钱……”姜汶园见他笑得开怀,以为是故意耍他,扔了手里的牌几步走过去掏他的口袋。
容盛任他搜找,说真没骗他,他身上没钱。
“你先打。”容盛把杯子放在桌上,按着他的肩膀说他上楼给他拿。
打牌之前他们简单地互相交换了名字,汪凯贺,就是姜汶园不认识地那个人,他说了一声你们关系真好啊。
姜汶园没接他的话茬,专心打牌,接下来几手牌运气不错,在容盛把钱拿下来之前竟然反赢了一些。
连赢了三局以后他有些飘飘然,拿着几张零钱跟容盛说来晚了,他已经不需要出钱了。
汪凯贺让他收着吧,总有输的时候。容盛见他那嘚瑟的样子,真没给他,顺势在他身后坐下来,伸手去理他的牌。
容盛的下巴几乎要搁在他肩膀上。他凑得太近,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了,他扭了一下脖子也没真的挪开。容盛三番四次插手他的牌,姜汶园总是担忧这么出牌不好吧,他坚决说听他的没错。输了两局以后姜汶园就意识到了他是故意的,回过身推开他说不用他看,把钱留下就行了。
“嫌弃我?”容盛半真半假地问。
姜汶园看着他的眼神,总觉得里面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和……暧昧,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愣了愣才说,“你故意让我输我肯定嫌弃你。”
“那我让你赢呢?”
姜汶园低头没跟他对视,他快要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脸红起来了,欲盖弥彰地说随便他。
吃完晚饭以后,白天的暑气稍散,姜汶园知道他们会出门,他懒得找借口拒绝,更不想参与,干脆趁人不注意直接上楼。他一排楼梯没走完,就听到任子迎不高不低的一声“学校里传的那些屁都不是,怎么样?刚刚跟你打牌那个就是正宫娘娘了……”
姜汶园回头,眼角瞥见任子迎搂着汪凯贺的肩膀在笑乐,容盛不知说了些什么,他隐隐只听到“别瞎说”这样的字眼。
这些人是无聊疯了吧,姜汶园不在意地想。
他记起自己总在这里白吃白住的原由是给容盛辅导作业,可他哪里管的住容盛。容盛要写作业,他就拿出自己的作业陪写,容盛写没几笔要打游戏,他就会毫无原则地扔笔跟他一起玩。这样下来连他的作业也落下不少,不得不趁自己独自在家里的时间补上。
容盛的练习册放在桌面上,姜汶园想给他检查批改一下。
文科数学大多还是在理科数学的包含范围之内,他给他检查了一些略难的题目,的确不是很乐观。
容盛写字一直端正有条理,一笔一划都很清晰,读者也能想象到他下笔时不紧不慢的姿态,不像姜汶园,他对书写这种事是极不耐烦的,写得快了仿佛一整页纸都是一笔带过去的,粗糙马虎,细看就会发现里面夹杂了一堆错别字。
这工整漂亮的字迹令人心安,让姜汶园联想到他枕头下的信——那些被他读过无数次,无论怎么轻手轻脚地拿取折存放痕处都逐渐出现了断裂的信。
最开始,是陈练云去世以后,容盛给他写过几封长信,都是劝他不要消沉,表达自己的歉意。后来有劝他戒烟的短信,有倾述他心里的某些愁苦的信。在姜汶园生日的时候他也会给他写,里面甚至会有“很喜欢你”这类话。他把这话说得光明磊落、诚恳漂亮,没有让人产生任何遐思的可能。最近也有一封。
容盛说过给他写信是因为有些话张口说十分别扭,可他又觉得必须说出口,所以写在纸上。
那些信被装在信封里面,没贴邮票,由本人亲手递给他,一脸别扭地说回去再看。
头几回,姜汶园收到信后十分惴惴不安,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当回信,可他一提笔就思绪万千,平时一节课写八百字作文的能力完全丧失,说什么都觉得别扭,哪个词都不能答意,涂涂改改,小半天都凑不满三行字,干脆从来不回。
所幸容盛也没有让他回信的意思,渐渐地他收了信就安然自在多了。
他花了两三个小时改完了他练习册里面的难题。容盛他们还没回来,他打开电视消磨时间。
任子迎说的那句话被他强行按下去又浮上心头。男生之间根本不会开这种玩笑,除非……
除非他自以为深藏不露的爱恋一直被他,甚至是他们看在眼里,早已被人得知,反而是他独自蒙在鼓里。
他的内心惶惶然,羞得面红耳赤,连指尖也在微微颤抖。他做的那些蠢事,试图用肉体勾引他,假装漫不经心的靠近,原来他都是知晓的吗?
按理说容盛如果知情,就不会容忍他的放肆。如果说容盛对他也有几分意思,那为什么冷眼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却从不说穿。
那火辣辣的一巴掌,是警告和惩戒他的不轨之心还是别有他意?而现在他毫不忌讳地和他亲昵又算什么呢?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他手中捧着的箱子里装着半死半活的猫,他没有开箱的勇气,甚至不敢惊动里面的生物,只能佯装淡定,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箱侧,心如擂鼓地猜测猫的死活。
第39章 番外一
段冶没想到他也有拉下脸求人的时候,惊讶过后便条件反射地调戏说给他睡一次他就答应。
“都可以。”姜汶园不甚在意地快速答应,“明天你要拖住他。”
段冶数钱数到午夜,兴致索然,打算洗个热水澡好好睡觉,醒来把所有糟心事儿忘光。只是他想说的那些话被强行积压在心里,发酵膨胀,像是要挣破他的胸腔。他终于认输,决定去好好谈一场,没走到门口就接到这个电话。
“好。”段冶淡然应道,心不在焉地问他到底慌什么。
段冶得知自己被第一志愿大学的第一志愿专业录取时高兴得在床上打了几个滚,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奔到打印店让人给他把录取通知书裱起来。
挂在床头上闪着金光的硬纸,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如愿以偿的喜悦。
段冶含情脉脉地盯着它看的眼神把齐骁远恶心坏了,问信不信他撕了。
“信!我信!”段冶半跪起来护住墙上的东西,“别闹这个真不能撕。”
“半夜我进来把他撕碎了扔进马桶里。”
“我会给门挂上三重锁。”
齐骁远抱臂懒懒地倚在门边,低低地切了一声,走过来伸手道,“给我看看。”
段冶不好拒绝他,还是把东西拿下来交到他手里。
“临床医学……”齐骁远指着这几个字问紧张兮兮的段冶这是什么意思,临床是特指以后要上手术台的那一种医生吗。
“不,就是医生。”
齐骁远幻想了一下段冶穿白大褂的样子,说真是侮辱了白衣天使这个称号,接着口气淡然地说起他看过的医生病人的av,小时候喜欢这种桥段,现在觉得很无聊。
“你看av干嘛?还小时候?”段冶吃惊。他想齐骁远大概也看够了,夺过他手里的东西眼疾手快地丢进柜子,合上抽屉上锁拔钥匙的动作一气呵成。
光是升学宴这件事他们夫妻就吵了几架。
齐志宣想两个儿子都是他的,升学宴一起摆最佳,也能省去很多麻烦。李云露不喜,非说要把他们俩分开,摆两场。她说这才像样,混在一起显得齐骁远要给人家当陪衬了。
由小到大,齐骁远从没少惹麻烦。上幼儿园时学会了掀女同学的裙摆,小学六年家长没少接到他的同学的父母的投诉电话,中学开始在网吧和游戏厅彻夜不归,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如同家常便饭,到了高中他已经彻底脱离了父母的掌控范围,在他惹下麻烦让家里去给他擦屁股之前他们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出格的事。
大儿子在朋友亲戚心中是出了名了朽木,齐志宣没少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被人在背后说嘴和取笑。
那些多嘴的人说老子多厉害也没用,生了个废物儿子,再丰厚的家产也总会给他败光。
幸而他还有个小儿子,虽然他和段冶从没有过太多的沟通交流,父子感情也寡淡,不过这个孩子性格温和开朗,作风良好成绩优异,也从不爱惹是非——起码不让他知道。他渐渐地在心里也就稀罕小儿子多些。
齐志宣这个人思想封建又大男子主义,认为女人生来应当相夫教子,把孩子没管好的责任全推到妻子李云露身上去,骂她成天窝在家里连个孩子都管不好。
李云露非但不觉得自己教子无方,还认为是丈夫偏心小儿子多些,更宠爱齐骁远。
“总归远远不是亲生的,也就配给你学业有成前途似锦的亲儿子当当陪衬了。”
齐志宣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敲,说她爱怎么想怎么想,总之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他们婚后五六年也不能生育,齐志宣让妻子去检查妇科,报告单出来显示子宫畸形,齐志宣脸沉了半年,托人不知以什么非法途径弄来了一个水灵灵的男婴。
他们结婚晚,当时李云璐年纪也不小了,又是全职家庭主妇,这个孩子让她的生活有了寄托,命根子似的护着宠着。
齐志宣心里却始终有个疙瘩,想着自己一个性功能正常的男人竟不能给延续血脉,起了歪心思,在外头找了个女人生孩子。
孩子生出来女人知晓自己的“丈夫”已有家室,一怒之下离他而去,齐志宣难过了一阵子,原本以为自己该是命中无子。哪知那个段姓女人在十年后牵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出现在自己的家门口,说自己要嫁,孩子没人要,问当爹的养不养。要就留下,不要她也没办法,就随便找个地方送了或是丢了。
那个小男孩比齐骁远小了两三岁,矮了足足有半个头,面黄肌瘦,皮肤龟裂,指甲盖里都是泥,站在他们家的大厅里大气都不敢出。齐志宣看到那脑袋上顶着自然卷和略浅的褐色眼睛,满头满脑都是“血脉”二字,当下决定孩子留下,随后极不耐烦地把那牙尖嘴利的女人轰出了出门。
段冶被姥姥养了八/九年,她老人家过世以后亲妈大发慈悲地把他接到身边带了一两年,大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