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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阅大量的书籍,涉猎的范围很广,其中心理学的书他看得最多,对角色的心理把握很到位。
在见到霍文的表演前,他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演技。
霍文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半天竟没想出合适的话来回他。
且不论安骏人品怎样,演技是毋庸置疑的。几乎一次就过的表演就连他也做不到,导演和编剧对他也是赞不绝口。再加上那些和秦老、鲁导有关的传言更是对他演技肯定的证明。这样的人突然说出要向他学习?
学习什么?演技吗?是他误会了吧,说不定是学习怎么耍帅?
霍文不免恶意揣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同处一个圈子,他不聋不瞎,孟泽的事他也有耳闻,虽然他也很不喜欢孟泽,但被黑到那种程度也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中间是不是少了什么?
安骏的经纪人是圈里出了名奸狡诡谲的苏棋,有这种猜想的人不在少数。
但看着安骏那双纯净到好似不掺任何杂质的墨色深瞳时,又很难让人怀疑他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安骏……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下午苏棋来了片场,给工作人员带了咖啡和零食。
走进片场,一眼就瞧见了窝在霍文身边当忠犬的安骏。
霍文和自家助理说着话,安骏在一旁埋头看剧本。
苏棋把东西分给大家,霍文的那一份他亲自送过去,脸上堆满笑,“我说这贪吃鬼跑哪去了,原来是在霍老师这儿。”
霍文笑:“叫老师不敢当,只不过比你们虚长几岁,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怎么没有,这安宁可跟我抱怨了,这小子天天来缠着您,那是把您当偶像了,一口一个霍老师,说什么要向您好好学学演戏。我就怕他打扰您休息,回头我好好说说他。”
安骏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习惯了他这种说谎不打草稿的事,默默低头看剧本。
霍文和苏棋不熟,对他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也是第一次领教,尴尬地笑了笑算回应。
领回自家小牛犊,苏棋不解地瞪着他,“说说吧,你总缠着他是什么意思?”
安骏:“不是你让我向他学习的吗?”
苏棋想了想:“对,这话我是说过,但正常人都该知道意思意思是什么意思吧,你要不要这样分分钟粘过去,就差做他脚底的口香糖了。”
安骏转了转眼珠子,实在领会不了他这意思意思是什么意思,又不想找骂,只能低头看鞋。
苏棋数落了几分钟,看看表,交代安宁几句,便离开了片场。
他前脚刚走,安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又蹭到了霍文旁边。
安宁很纳闷,这安骏是中什么邪了,以前他可听苏棋话的,现在,什么都不管用了。
☆、小人物的灵魂
晚上编剧秦姐请导演吃饭,霍文脸皮一拉,跟着去蹭。
说起来他们三也算黄金铁三角了,合作过不少电视剧,年龄也都差不多。
私下里关系也很好。只不过秦姐和马导都结婚生子了,唯有颜值最高的霍文还单着。
秦姐就不明白了,你说你霍文也不走偶像路线,这一把年纪的还不结婚,出道这么多年连个绯闻都没有,你该不会真如传言是个性冷淡吧!
霍文嘴里一口水生生憋着没喷出来,这女人啊到了三四十岁,真是百无禁忌了。
霍文不服,我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傻不傻啊!
秦姐笑,问题是你的森林呢?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被砍光了?
马导笑歪在一边,霍文不得不承认,笔杆子厉害的人嘴皮子功夫也高人一等,这么多年他就没赢过秦素蓉一次。
马导也象征性地劝了两句,便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
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作为朋友,提个建议就好,不用过多干涉。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安骏,秦素蓉去《无人城》的片场探过班,听那里的工作人员提到了安骏的表现,演技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鲁刚那么严苛的人,对他的表演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马导点头表示赞同,让她不解的是,安骏一个二十出头的新人,没学过表演,怎么练出那么高超的演技的?
秦素蓉耸耸肩,“什么叫天赋异禀啊!见识到了吧!听苏棋说他以前住的地方摆了一屋子影碟和书,随便看看就学会了,我也是第一次见领悟力那么强的人。哎,老霍,这里你应该最有发言权,作为一个资深的老演员,对小鲜肉的表现你怎么看。”
霍文夸张地四处看看,“这儿没摄像头吧,姐姐们别坑我,我还靠这吃饭呢!”
秦&马:“滚!”
霍文咧开嘴笑:“安骏嘛,挺好的。可以称之为教科书式的表演了,我自愧不如。他以前的角色我不知道,但这部戏……呃……我给打95吧!”
秦素蓉:“那5分是什么?”
霍文故弄玄虚、摇头晃脑了好一阵,在两人连番炮轰下才道出答案…………小人物的灵魂。
要说安骏的表演没有灵魂,这话没人信。
第二天,霍文在化妆时安骏又靠了过来,和平时一样,呆呆地注视着他,闷不吭声。
霍文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性格的人,你说你想学艺吧!就大胆求教啊!各种谄媚巴结讨好啊!在那装个闷葫芦,怎么着,还等着师父三叩九拜求你,好徒儿呀,来吧,快来吧,为师等得好焦急!
就连杜瑞、陆啸这种影帝级别的表演在你眼里都不如为师这种踏踏实实的演技,可见为师的地位之崇高……
要说不想学艺吧,他这就差上厕所也跟着的腻歪劲要怎么解释?怎么着,他这老腊肉还被个小鲜肉给盯上了?
横竖都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事,霍文烦恼地甩甩头,不再想下去。
上午主要是拍霍文的心理戏,跌入谷底的男主坐在江边买醉。
唯一的姐姐被家暴男打得住了医院,雪上加霜的是查出了癌症,男方家一分钱不出,还用孩子威胁她不要把事情闹大。
男主把这几年攒的结婚钱拿出来给姐姐看病。一怒之下打伤了姐夫在派出所关了几天,工作也丢了。女朋友和好哥们勾搭上。老家的父母打来电话说有智力障碍的弟弟被诬陷偷了大队书记儿子买给女朋友的结婚戒指,钻石的,两万块呢,人被打了不说还要赔钱。爹妈在电话里向他哭诉,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想想办法。不然,弟弟就要去坐牢了。
走投无路的男人坐在江边喝酒,深秋的冷风吹在身上,竟感觉不到一丝寒意。
酒越喝越多,人却越来越清醒。
在这座快节奏的城市里挣扎了八年,到今天,他仍混在最底层,一无是处,一无所有。
烈酒进胃,心也跟着烧起来,凄凉无望,他默默看着平静的江面,淡漠的眼神中竟带着一丝渴望。
他走下栏杆,右腿条件反射地痉挛了一下,他揉了把膝盖。
安骏知道这是剧本里没有的,导演却没有喊停。
男主向前走了两步,便停下。
这是他的极限了。
眼里的那抹渴望渐渐被取代,他挺直了脊梁,卸下不该有的脆弱,扛上责任,他只能在一次次摔倒中学着坚强,更强。
这是他身为男人,身为一个家唯一能扛起重担的人的责任。
他没有逃避的权利。
他拿起了那瓶酒,手是颤抖的,他往嘴里灌了不少酒,这是最后的一口,喝光了,他就清醒了。
明天,还得咬牙硬撑着。
起码,这天,还没塌。
“cut!”
一场戏结束,助理把毛巾递给霍文,霍文边擦擦脸上的水边瞥向一旁眼神执着的安骏。
他甚至都怀疑,整场戏安骏是不是连眼睛都没眨过。
霍文叹口气,嘴角泛起了笑。
中午休息时,霍文主动和安骏聊了起来。苏棋来时,远远看到两人聊得很投机。
他找到安宁,和她聊了聊安骏这两天的情况。
还是老样子,他像着迷了一样,现在都成霍文的铁粉了。
上部戏的男主是影帝陆啸,论资历论演技论知名度都甩霍文几条街,合作时也没见他这样起劲啊!
这堂堂影帝还比不上一个电视剧专业户了?
当然这话安宁也只是放在心里想想,混了两年多,粗心和失误的时候会有,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她还是有分寸的。
一直到他离开,安骏的目光都没移过来。今天一天霍文的戏份最重,安骏眼神痴迷地望着场上的人。
不管是喝水还是开门,极小的动作在安骏眼里都有无穷的魅力。
傍晚苏棋又来了一趟,这几天工作忙没搭理小家伙,不知他是不是在闹脾气,总之是把自己当透明人了。刚停好车,安宁的电话就打来了。
安骏,不见了。
接下来三天,安骏彻底玩起了失踪游戏。
手机关机,家也不回,片场也不去,学校也请了假。
安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苏棋编好了一套完美说辞给导演打去电话,还没拐到正题时,对方先提起了安骏。
“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才,在我看来这演技已经很完美了,却还要精益求精,要不是赶进度,我倒真想放他大假。总之,我期待三天以后他更上一层楼的表演。”
苏棋懞了,怎么挂上电话的都不清楚。
安骏这是,请了假了?
安骏虽然年轻,做事倒没有他想得那么鲁莽、冲动,毫无原则。
合着全世界他就瞒了自己,还TM是刻意的!
这样一想,苏棋又不痛快了。
安骏,为什么要瞒他?
是,他最近是忙得要死,疏忽了这个刚刚结束青春期、叛逆期的臭小子,闹点小脾气是可以理解的。
可这闹脾气也有大有小,玩个失踪是什么鬼。
还找了什么磨练演技的烂理由,三天!你当磨豆腐呢?!
所以说……
这是安骏式的抗议。
所以,他现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等那小子消了气,自己出现。
片场里霍文肩上扛着几十斤的大米,满头大汗的,眼神抗拒地瞪着眼前的台阶。
一个镜头结束,演员休息。
苏棋来到他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聊了起来。
当然,主要目的还是他家逃跑了的小安骏。
安骏这几天一直缠着霍文,他不信这两人之间没有猫腻,安骏一直是个乖宝宝,他说东他不敢往西。
可自从认识了这个霍文,乖宝宝,叛变了。
会不会是霍文和他说了什么,苏棋这样想着,便找上门来。
霍文擦了擦脸上的汗,思索片刻后说:“我?我没和他说什么啊!就是些闲聊,他话也不多。我还纳闷,平时跑这么勤的人,这两天怎么突然不来了。他在哪磨练演技?你们天星又搞什么秘密特训啊?”
霍文是个老油条了,苏棋知道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难如登天。
可一想到那离家出走的家伙,再难他也要硬着头皮上。
苏棋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笑得很虚伪,“我工作也是忙,没顾到这小家伙。结果,他突然说看了你的表演后,发觉自己的演技还不够,要再去磨练磨练。霍老哥,你这随随便便一刺激不要紧,我少赚多少天钱啊!”
霍文喝了口助理递来的水,语带揶揄地说:“你这是掉钱眼里了。演员嘛,多磨练演技也是好的。说实话,我也很期待他归来后的表演。”
你来我往,聊了一堆废话,没套到一点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