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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然凑过去,不耐烦的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唇,又舔又咬得吻至通红,才稍稍拉开了点,扯出一根细细的银丝。
“有力气在意这个不如先想想自己,你现在脸白得跟鬼一样,拿什么跟我斗?”易然说着,拨了拨他被汗湿的额发,看着那色泽鲜艳的嘴唇笑了笑,“也就这样还像个活人。”
他耍完流氓,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还不忘伸手替人掖好被角。
小楼抱着一袋子感冒药进了门,“林总药在这里,您看看什么时候吃……”结果一抬头发现易然坐在林渡的位置上,两条长腿大大咧咧的往桌上一翘,怎么嚣张怎么来。
他脸色瞬间白了,“你、你……”
“嘘,别大惊小怪的。”易然翻了个白眼,“你们家林总在屋里睡着呢,吵醒了谁负责?”
小楼闻言捂住嘴,好半天才把惊呼吞下去,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啊对了,通知你一下,从现在起他的贴身助理是我了,你要是长点脑子,没事别来烦我们。”易然撤下腿将压在鞋跟下的资料拢了拢,甩给对方,“把这个按照时间顺序排一下,今天下午给我。”
小楼目瞪口呆的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易然啧了声,锋利的剑眉竖起,模样有几分凶神恶煞,“杵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
小楼浑身一哆嗦,迷迷糊糊的抱着资料走了,等坐回位置上一细想,才觉得哪里不对。
可惜他是没胆量再去找易然了,加上林总生病正在睡觉不好打扰,只得苦着脸把这份委屈咽下去……
欺负完助理,易然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哈欠,起身拎着助理带来的感冒药去骚扰林渡了。
后者刚迷糊着,这会儿睡的正香,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凑过来,冰冰凉凉的涌入口腔……他唔了一声,本能挥手,啪地一下甩在了易然那张俊脸上。
可怜我们易大少爷从小到大没伺候过人,难得心血来潮的这么一次,还被挠了一爪子,当场就红了半边。
“操……都病成这样了还不老实……”骂骂咧咧的抓住那人的手腕塞回被子里,易然黑着脸捏着林渡的下巴,将胶囊丢进去后含了口水,嘴对嘴给他渡了过去。
……再顺带享受一下对方湿热的口腔,吸吮着难得乖顺的舌尖,再以尖牙轻咬,吮得啧啧作响。
睡着的人皱起秀气的眉,不满的呓语道:“走开……”
易然亲得兴起,小狗似得舔着对方嘴角的涎液,“你刚才抽我一巴掌,这权当还债了。”
林渡这家伙平时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可一生病就显得很好欺负,漂亮的脸泛着病态的潮红,皮肤细得连毛孔都看不到,根本看不出他快三十了……
但没病的时候,他又总是一副假清高的斯文样,明明骨子里是彻头彻尾的禽兽,却固执的要披上一层人皮。
想想昨晚李平郞给自己科普林渡曾经的情史,说是百人斩也不为过,用温柔一点点麻痹猎物,将其引入事先备好的的陷阱,在关键时刻轻轻那么一推……
林渡享受的是暧昧的过程,他不需要结果,因为没有结果。
是个很有挑战性的对手,易然有些跃跃欲试的想。
如果能征服他,让他心甘情愿的躺在自己身下,着实是一件很有快感的事情。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那双眼睛被爱慕填满,听到那刻薄的嘴唇说出最动听的告白……
然后?没有然后了。
就像林渡喜欢暧昧,他喜欢的则是欲望。
征服的欲望、高潮的欲望、占有的欲望……
李平郞说的不错,他们真的很像。
习惯了处处留情,骨子里却只爱自己。
林渡一觉睡醒已是下午。
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他的恢复力还算不错,这回不至于到去医院的程度……撑着柔软的床铺坐起身,发现床头事先备了水和药片,杯口处的玻璃聚着一圈水雾,林渡伸手摸了摸,还有些余温。
他就着水把药吞下,起床收拾仪表。
十分钟后,林渡着装整齐的出现在易然办公桌前,他看着脸埋头呼呼大睡的少爷,叩了叩桌子。
后者一脸不耐烦的抬头,脸上还带着压出来的红痕,“干嘛啊?”
林渡轻咳了声,“让你整理资料呢?”
易然抓了抓乱糟糟的发,从身子底下抽出一叠丢到他眼前,趴下打算继续睡。
林渡打开那张皱巴巴的纸翻了两眼,“小楼!”
“哎!”小楼吧嗒吧嗒跑过来,“怎么了林总?”
“这一叠东西,是你整理的吧?”林渡笑了笑,语气很温柔,“没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一声,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交代你,绝对不会经他的口。这小子要是再让你帮忙做事,不用管他。”
小楼擦了擦汗,“哎……好……”
“还有你……别睡了,起来。”戳了戳易然的脑袋,避开那没轻没重挥来的手,林渡不紧不慢的道:“我手头的这个项目是与易总合作的,资金庞大,你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怎么放心留你在身边跟进?”
易然掀了掀眼皮,“怎么?想赶我走啊?林总可是亲口答应了我爸会全力以赴的,这才不到半天就反悔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林渡弯起眉梢,笑得温柔,“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做不好助理的活,那就只能下调去基层,先从端茶倒水的小弟开始做起……”
“什么?你让我给别人打下手?”易然闻言差点没从椅子上弹起来,末了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咬牙道:“用完就丢——林叔叔可真是狠心啊,就你助理那小身板,你要是再生病,他抱得动你么?嗯?”
林渡不动所为的推开那人凑近的脸,“这点不需要你来操心……易公子若是不想那样,就拿出你最大的本事让我看看,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留在我身边。”
易然被他高高在上的目光看得恼火,在心里将人扒光数次,嘴上还留了些理智,“……啧,你以为你是谁啊。”
“不用管我是谁,至少在这间公司里,我是你雷打不动的上司。”林渡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斜的领带,“今天下班跟我走一趟,给你买两件合身的西装……不用急着拒绝,你的情况易总都跟我说了,员工宿舍会在一周内安排好,搬出来的这几天你先住酒店吧,至于其中费用就当我送个人情了……”
他病还没好全,嗓音里带着挥之不去的沙哑,却柔软像是要渗进骨子里,让人提不起火来。
易然几次想爆发都没找到机会,被迫认认真真听完对方的话,领口一紧,却是那人将领结推到了头,有些勒得慌。
不满的咳了两下,换来林渡不咸不淡的一声笑,“行了,我让小楼再复印一份给你送来,不急——你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下班……”
他声音放低了些,“反正我今晚没约,可以等你。”
易然眼神黯了黯,“林叔叔这是在调戏我么?”
“我这是在给人带孩子。”林渡轻哼一声,转身往办公室走去,“还有,在公司叫我林总,再让我逮到你公私不分,当心下个月没生活费!”
第11章
易然磨了磨牙根,纠结了半天,还是老老实实坐回去了。
我这可不是妥协——他不服气的想着,我这叫战略性妥协……
可就算如此,周身的气压还是很低,以至于小楼过来送资料的时候都没敢看他脸色,把东西一放就飞快走了。
易然深深吸了口气,咬着笔头,苦大仇深的翻开了那沓纸……
林渡开了个远程会议,等挂断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他起来伸了个懒腰,又为自己泡一壶茶。
发烧过后的身体还有些乏,与其继续坐着,倒不如四处走动几下,只不过看了眼时间,已经有员工零零散散的下班,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寥寥几人,易然的办公桌靠近总裁办公室,是独立放置的,异常显眼。
易然正想事情,一抬头看见林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边上,吓了一跳,“干嘛!”
“领导审查。”林渡随和道:“看看我们易公子做的怎么样……有什么不懂的没有?”
“哼,这么简单的活儿都做不好,你真以为我六岁小孩啊?”
林渡心想六岁没你这么大个的,撑死也就十六……嘴上却关怀道:“有什么不懂地方吗?”
“……喂,你不是真以为我在国外那几年都是混的吧?”易然瞪他一眼,哼哼唧唧:“最多二十分钟就完了,你等着。”
林渡点点头,还真就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等。
转眼十五分钟过去,易然将厚厚的一叠资料往他跟前一摔,“看看吧。”说完就跟交卷的考生似得,眼角都带上了掩不住的自信。
林渡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还真挑不出什么大错,“……你字挺好看的。”
“那当然,小时候老头子嫌我浮躁,压着练了几个假期……还有呢?”
“嗯?还有什么?”林渡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浅笑,“啊,你不会想让我夸你两句吧?这么简单的活……好吧,干得不错。”
易然气得脖子都红了,“你——!”他抽了口气,狞笑着掐了把林渡的脸,“只是夸奖怎么够呢?我想要什么,难道林总不清楚吗?”
今天没什么事情,大家都早早下班了,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个,自然也就放肆了些。
林渡揉了揉被掐红的地方,懒得跟他计较:“不要动手动脚的……走吧,我带你去吃饭,然后买衣服。”
公司楼下就是中心城,吃喝玩乐一条龙,着实方便,加上今天是易然第一次入职,为表庆祝,林渡请他吃了顿麦当劳。
易然看着餐盘里的儿童套餐,只觉得刚消下来的火气又上来了,咬牙切齿道:“姓林的,你特么玩我是吧?”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林渡喝了口可乐,将番茄酱挤在汉堡的包装盒里,“这次新出的玩具我们公司有个小姑娘喜欢,替她收集一下……不够吃的话可以再点,这个款她似乎已经有了。”说着若无其事咬了口汉堡。
易然:“……”
他磨了磨牙,“林叔叔可真绝情啊,先前还请我吃大餐呢,现在就只剩下垃圾食品了……”话到最后透出几分委屈,易然闭了嘴,把鸡翅当成对方的骨头,三两下吃抹干净。
林渡不置可否,“吃你的吧。”
年轻人食量大,易然足足点了三个儿童套餐才算完事,林渡为此还找服务员要了个纸袋,用来装玩具。
吃完饭后,两人直接去了一楼的服装店,林渡是这里的VIP,店员都认识他,十分热情的迎了上来。
“这次不是我买,是他。”林渡指了指黑着脸的易然,“有什么新款,都拿出来看看。”
易然身材出众,肩宽腿长的,整一活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林渡照着最开始的尺寸拿了几套,丢给对方去更衣间换,对于效果还是十分满意的。
“有没有配套的领结领带,都拿过来……”他招了招手,又问易然,“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款吗?”
“随便你。”易大少爷撇了撇嘴,显然是气还没散。
林渡笑了笑,从中挑出一条合适的,贴在对方领口处比划了着,“你看这条如何?”
“……还成。”
林渡又换了一根,“这个呢?”
因为姿势关系,两人说话时凑得有些近了,易然甚至能嗅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