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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随便找家饭店吧,老子饿死了。”易然抹了把脸,“你定地方,到时候给我地址。”
挂了电话,易然从床上爬起来,下地时踩到了啤酒瓶子,被他一脚踢开。
易拉罐叮呤咣啷的滚进沙发底下,发出的声响回荡在房间内,听得人心烦意乱。易然伸手拿起丢在沙发上的衣服,用牙齿扯掉上头的标签,随便套在身上。
他离家时什么也没带,全靠先前实习存下的工资卡过活,里头余额不少,足够易然消费一段时间,他自然直到这么下去没办法长久,但要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低头,他是绝对不乐意的。
易然穿好衣服,草草洗漱了下,等从洗手间出来时,李平朗已经将地址发在手机上,他低头看了眼,拎着外套走出门去。
李平朗是被魏晟亲自送来的,那人将车停到地下停车场,陪着他一路走到餐厅门口,眼看要落座时李平朗终于忍不住了,“你至于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吗!”
魏晟笑了笑,轻轻勾住了他的手腕,“要你是犯人就好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把你关起来,拷在房间里,哪儿也不准去……“
李平朗给他说得一身鸡皮疙瘩,本能想将对方甩开,奈何魏晟的手就跟铁箍似的,掐得他骨头生疼,顿时就怂了,柔声安慰,“表弟乖,你……你去对门的奶茶店坐着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先前你那什么我我都不计较了,这点自由总得给吧。”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李平朗抽了抽鼻子,不敢去看对方那双浓黑的眼睛。
魏晟深深看了他一眼。
于是等易然赶到,看见的就是苦着脸坐在包厢里揉手腕的李少,对方一见他就跟看见亲人似的,嗷得一声就扑上来了,“兄弟!我这可算是见到亲人了!”
易然见他面色红润,一副精神气饱满的样子,还胖了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妈的你少给我装……”一开口声音哑得把李平朗吓一跳,“哥们,你咋了?”
易然没搭理他,自顾自坐下来,“点菜了没,老子要饿死了。”
“点了,都是你爱吃的……”李平朗清了清嗓子,“所以,咳,那个,你跟林渡到底怎么回事?”
易然垂着眼拨弄着桌上的碗筷,“……什么怎么回事。”
“你还叫我不要装……啧啧,林总都跟我说了,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人家生气了?”
“是他先招惹我的!”
李平朗差点没绷住笑出来,但看发小黑得跟锅底一般的脸色,生生忍下了,“行吧……那咱们先不提他,明天你打算怎么过?”
“什么怎么过……就那样呗,”易然烦躁的喝了口水,“老子没心情。”
“就是因为没心情才要好好放松一下,”李平朗笑嘻嘻的拍了拍他,心想要不是有这个借口,自己估计这会儿还被魏晟关着呢。那小子疑心病特别重,根本不会给他出来玩的机会……就算是这一次,也要亲自到场,李平朗打不过他,又有些怵这人的手段,只得妥协。
没办法,谁叫魏晟是他的初恋呢?
李平朗走了下神,等反应回来时易然都吃上了,看着对方大口啃羊排的样子,不由得同情道:“哥们你这是……饿了几天啊?”
易然瞥他一眼,懒得搭理,这几天因为心情关系,他都没什么胃口,整日待在酒店里浑浑噩噩的,今天还是头一回走过楼下的便利店。
李平朗暗中咂舌,心说看这小子颓废的样子,对林渡也并非毫无感觉……看来两人的事情应该能成。这么想着,他准备再劝几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铃声是魏晟特定的。李平朗几乎是从座椅上跳起来,“我、我去接个电话……”
他拿着手机走到外头,透过落地窗,恰好能看见对面奶茶店的魏晟,那人点了杯饮料纹风不动的坐在路边,闭着眼靠在凳子上,戴着耳机。
“还有多久?”对方问。
“……这才刚上菜。”李平朗苦着脸汇报,“我这一口还没动呢……”
“你们进去了三十二分钟,这家店上菜的速度在二十分钟左右……”魏晟轻笑一声,“表哥,你是不是又走神了?”
“……你小子怎么管这么多。”
“是不是在想我?”魏晟诱哄道:“乖,说你想我,我就再给你们二十分钟。”
平时风流倜傥的李少因为对方一句话窘了个大红脸,“你、你闹什么呢……”
“你们关系这么好,我吃醋了。”
李平朗半天没发出声音,他吞了吞口水,用手捂着嘴小声说了句:“想你。”
不远处,魏晟嘴角微翘,闭着眼的模样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听着话筒中平稳的呼吸声,李平朗只觉得脸都快烧起来了,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一进包厢就看见易然抓着手机,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杀人。
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易然像是没听见似的,捏着外壳的手指骨节发白,像是在掐着仇人的脖子……房间里的空气都凝固下来,李平朗大气儿也不敢出,垫着脚回到座位上,刚一坐下,就听见对方冷笑一声,笑得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
“明天,叫人,来我生日。”易然抬起头,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他深深抽了口气,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地方我来定,不、准、缺、席!”
第28章
“先生?先生?”
“……嗯?”林渡眨眨眼睛,“抱歉我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这是您的戒指……请您验货。”柜台小姐笑容可掬的看着他,将包装精美锦盒推过来,墨蓝色的盒盖翻开,其中盛放着两枚银色的指环。
林渡拿起其中一枚,白金的指环上镶嵌着几枚碎钻,款式大方耐看,内圈刻有彼此名字的缩写,应了那句“把信任铭刻指间”的广告词。
林渡的手指要比易然稍细,他取起自己那枚试了试尺寸,刚好能套入中指末端,衬得手白皙修长。
“就这个吧。”林渡点点头,将戒指褪下来放进盒子里,与另一只并排。
他的机票定在下午三点,原定计划是可以赶上晚饭的,结果十分不凑巧,当地暴雨导致飞机晚点了整整五个多小时,八点起飞十点才到,加上路上花费的时间,十二点前能不能到都是问题。林渡自然不想错过,但无奈改变不了现状,只好在VIP待机室休息。
那时候他一直在想,自己要用什么样的开场白来送出这枚戒指,告白的话他对很多人说了太多遍,以至于真正想要认真的时候拿捏不准心态,是温柔一些还是强硬一些?怎样才能更打动人?他翻来覆去的想了许久,最后只剩下短短四个字:顺其自然。
林渡闭上眼打算眯一会儿,却死活睡不着,干脆将那两枚戒指翻出来看,越看越是喜欢,嘴角止不住上扬,微笑着的模样十分温柔。
偏偏这时候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是先前的事情有了进展……陈宇辉的公司资料被以文件的形势发到了林渡的邮箱,依次点开游览。
这几天陈宇辉阴魂不散的跟在他身边,林渡没给他好脸色,但也碍着其他人的面子没撕破脸……但就这么放过对方,他是万万不乐意的,这不,很快从中找到了相关突破口,林渡打了几个电话,周旋了一下人事方面,打算正式对陈宇辉下手。
他已经留了足够多的情面,是对方不领情,怪不得别人。
处理事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林渡在七点半的时候登上了飞机,临起飞前,他看了眼微信,发现自己被易然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犹豫几秒,还是发了一条消息。
“乖,等我回来,给你个惊喜。”
发完之后林渡将手机关机,戴着眼罩靠在座椅里小眯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
梦里的易然穿着他们初次见面的衣服——很普通的牛仔裤与衬衫,站在阳光里,笑起来时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看起来特别干净。
那是他对易然的第一印象,虽然后来被证实看走了眼,可有些东西被永远刻在了潜意识里,直至如今他才发现,那叫做一见钟情。
这一次的飞机餐特别难吃,林渡几乎没怎么碰,并且在下机之后拒绝了楼晋他们的宵夜邀请,打了辆车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机场离家的距离较远,就算不怎么堵车,也要足足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越靠近熟悉的街道,林渡发现自己居然破天荒的紧张了,像是小学时第一次上台演讲那样……他捏了捏渗出汗水的手心,尽量平复着有些激烈的心跳,悄悄抽了口气。
手指不由自主的摸进包里,握着那小巧的锦盒,一遍遍摩挲着表面的绒布。
十一点半的时候,林渡到了公寓楼下。
他走进电梯,就着镜面的墙壁整理了一下有些皱巴的领口,并重新打了领带……到一半时突然想起对方似乎说过,不喜欢他太正经的模样,显得古板。
于是那领带又被揉吧揉吧收起来,揣进兜里。
林渡来到家门口。
他本来想按门铃,后又觉得既然是惊喜,就应该主动点……从公文包里摸出了钥匙,试了三次才捅进钥匙孔,林渡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的手有些抖。
没关系,最坏的结果不过是——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
像是被人开启的潘多拉盒,在这之后林渡有无数次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赶在那样一个时间点,回到家里。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
被无数脚印踩过的玄关,四处飞扬的纸屑,以及堆积在走道里乱七八糟的礼物盒。
林渡面无表情的迈过这些障碍,来到光线昏暗的客厅……
易然在家里。
他叼着一根粗雪茄,横刀阔斧的坐在沙发里,裤扣敞开,半勃起的性器被一人含在口中,上下吞吐着……
淫靡的水声回荡在这仿佛被飓风卷过的客厅里,Randy痴迷的张开嘴唇,尽可能吞下对方的那根,发出断断续续的、甜蜜喘息……
好一副活春宫。
林渡预想过很多种最坏的场面,被谩骂的、被嘲笑的——但唯独没有眼前这一幕,甚至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他这颗心还未来得及送出,就被狠狠摔在地上,摔个粉碎。
血管里沸腾的液体一点点凉了,跃动不止的胸腔凝上冰霜,甚至连脚下都一阵虚软,林渡缓缓地、缓缓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脊背笔挺,艰难的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
他将原本插在口袋里、握着锦盒的手指抽出来,转向外套内兜里的打火机……此时的林渡无比庆幸身上还留有半盒香烟,让他好歹有些事做,至少……至少还没有那么的难堪。
点烟的手有几许颤抖,林渡深深吸气,又吐出,他做得不动声色,表情冷静得甚至泰然自若,可不甚平稳的呼吸终究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但是易然不会发现了,永远也不会发现了。
就在猩红的火苗窜起的刹那,那个大爷似的被人伺候着的家伙冷不丁抬头,遥遥与他的目光相撞——林渡抽了口烟,白雾氤氲间,露出一个说不清是讽刺还是自嘲的笑。
他说:“继续啊。”
易然出了一头的冷汗。
他没想到对方会提早回来,也甚至不知道那人是何时站在那里的——今晚他喝了太多的酒,白的红的洋的啤的,乱七八糟的酒精混在一起,冲击着他的大脑,理智不翼而飞之后,留下的只有随性与放纵……于是赶走所有宾客之后,Randy擅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