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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安氏也有点了好转,他不来实在不合常理。心情太过奇异的温庭胸口很闷,他想透透气。
“我跟你去。”
***
前面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化妆间里一片格格不入的死寂。造型师哆哆嗦嗦给新娘带上头纱,小心翼翼调整好头纱角度,尽量让新娘看起来更美,做完之后脚步就一点点往后蹭。
富贵人家勾心斗角的事太多,专门给大户人家服/务的造型师多少也见过一点,有的人出嫁当天不开心摆脸色,也有人流眼泪抗议来表达自己的不愿意。不过,要说不想嫁,这位从头到尾都没有抵触情绪,想嫁吧,表情还怎么看都不是那回事。从上妆到换衣服,这位手也不抬脚也不动,眼珠子都没转两下,直勾勾盯着一个方向不动弹,从脚底板到头发丝都带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看得人全身上下都冷飕飕的。
化妆间里冷气十足,空调本来调成了让人舒适凉爽的温度,现在造型师可是打从心眼里往外冒冷风。
门一开,一股凉气就扑面而来,卓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再摆摆手,快哭了的造型师就赶紧从门缝里钻出去,关上门的时候才敢长呼出一口气。
太吓人了,看来以后接活要弄明白新娘性格,多来几份这样的,她心里阴影面积就求不出来了,没准以后婚纱还会变成她的噩梦。
边边面向窗外坐着,听见有人来也没动一下,只留给卓覃一个白色背影。绕开满地长长的婚纱拖尾,卓覃碰了碰透明头纱,嘴唇动了动。
从车祸发生到现在,边边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过。卓覃明白边边心里的难受谁都体会不了,可外面的宾客都在等着边边出场,他总不能就推着一个傀儡娃娃出去吧?到时候没笑话也变成笑话了。
无声叹了口气,很快笑嘻嘻的弯下腰掀开头纱,“边大小姐,外面没有媒体,不过有一群你的亲朋好友和我的亲朋好友,加起来快三百人,能不能给点面子笑一笑,装出点新娘的喜悦?”
边边又瘦了,以前下巴是尖的能当锥子用,现在是能当钉子用。脖子和脸明显是两个颜色,一个粉白一个青白,眼窝深的快赶上自然形成的欧式眼了。身体营养跟不上,发质也好不到哪里去,造型师给头发盘的很优雅,仅有的三两根碎发冒出来,也让卓覃给发尾的枯黄分叉看个清楚。
面对突如其来的动作,边边睫毛都没颤一下,低垂的眼睛盯着手指,眼睛里没有一点焦距。
卓覃无奈的放下手,他算看明白了,边边灵魂跟着安老董事长一起死了。
“我说,边边。”站直身子的卓覃干脆摊开了说,“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对安家有种奇怪的执着。照理来说,你和安宁关系再好,也没必要对他们家的事这么上心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安家女儿。”
听见这话的边边眼睫微动,眼里逐渐有了焦距。
“现在安家的事你管不了,或者说想管也没能力,你是不是该想想,以后该怎么给日子过好?比如做做复健能站起来正常行走,或者跟我这个老公促进下感情,不至于让生活没滋没味。”
“安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很久没说过话的边边嗓子又哑又涩,所问非所答的话让卓覃一愣,下意识的看过去。
边边的头垂的更低了点,手指放在脖颈位置,不知道在摸什么,与其说是和卓覃对话,倒更像喃喃自语,“安宁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们的事,都是我的事。”
“你还有一辈子,也该为自己活了。”彻头彻尾都没听懂的卓覃目带怜悯的看了眼边边背影,放弃再劝说的想法走了。
房间里再次变得一片死寂。
手上触感冰凉,边边没由来的轻笑了下。
喜欢一个人就会这样,喜怒哀乐全都不由自己掌控。她还是那个永远被留下的人,一次又一次看别人背影傻笑或者流眼泪。
太累了,从身体到心灵,疲惫值都逐渐攀升到最高点。长久的疲累毫无疑问可以把人逼疯。
安宁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时候安宁大把大把吃安眠药,一个人撑了很多年。每天都在想怎么样才能把公司做好,穿梭在老狐狸笑面虎里谈笑风生,让安父安母以为自己过的很好。可边边知道,安宁硬撑在脸上的笑容背后藏着多少艰涩和勉强。
可边边与安宁从来都不同。安宁把真正的情绪埋在最深最深的地方,筑起层层铁壁让人无从窥视。边边只能藏起来的只有秘密,还是个不那么光彩的秘密,很多事都做不到披上假皮一笑置之。
***
宾客都在外面等着新人出来,走到什么地方都有人。温庭对这里不熟,直觉就向人少的地方走。身后的池成勋亦步亦趋,清清楚楚感受到温庭有心事,再加上这里人多口杂,知情识趣的没敢黏太紧问点不该问的。
“池哥,如果你两个很好的朋友在一起,可他们并不合适,你会怎么做?”走在前面的温庭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池成勋。
站住脚的池成勋脑袋里一瞬间闪过什么,可没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了。池成勋认认真真的看着温庭,“什么都不做。”
“为什么?他们并不合适,两个人之间也没有感情维系。”温庭发现池成勋的眼睛沉了点,他知道在卓覃的婚礼上自己这么问很不合常理,池成勋只要不傻就能察觉出一点不对,而且这人向来很聪明。
温庭揉揉太阳穴。也许是潜意识里已经把池成勋当成自己人,于是本不该出现的对话就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温庭笑了笑,“当我没问,婚礼要开始了,我们该回去了。”
温庭要往回走,池成勋一把扯住他胳膊。
温庭下意识看了眼四周。
作者有话要说: 语文今天好忙~才刚回到家赶紧来更新~
☆、吻?
这地方人影难觅,两个人旁边有树木遮掩,背后就是建筑物外墙,从墙壁上的窗子可以看见里头的走廊,现在廊道上连人声都没有。
“你说过,大家都不是小孩子,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所以你不要为这种事烦心。”温庭一点反抗苗头都没有,就这么任由他拉着,池成勋现在反而没有别的旖旎心思,专注的盯着温庭半垂下的眼睛,轻声说,“上天不会把所有出路都堵死,或许他们以后未必会过得不好,你不该为别人的选择自责。”
温庭徒然抬起眼,嘴角抿了抿。
池成勋纯黑色眼瞳里只有他,别的存在一丁点都没容下。也只有把一个人的影子填满全世界的时候,才能从细枝末节察觉出对方的心思,甚至有些情绪没有任何表露都会被发现,然后被别人分走一半负面情绪从而放松神经。
隐隐躁动的心绪就这么平静下来,温庭有种松口气的感觉,语气轻了不少,“我知道了。”
池成勋的小马达敏感的接收到信号,心里踏实不少就开始占便宜,假装忘了不松手。温庭翘了一点嘴角盯着他扯着自己的大手不说话。
眼瞧着池成勋拖拖拉拉的松手,手指头还蜷在一起蹭了蹭,又握成拳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温庭一股尴尬蹿到脑门,没忍住锤了池成勋肚子一拳。
平时温庭捶打池成勋都没用多少力道,总能得手的理由,一半是因为池成勋不躲,一半是在于温庭出手够快。本来以为池成勋会和以前一样,哼哼唧唧揉着肚子喊疼再撒个娇卖个萌,结果温庭猜错了。
两个人原本隔着一米距离,温庭想碰到池成勋就要往前走一步。看着就轻飘飘的拳头过来,池成勋两眼一眯,不止没避开反而往前蹿了几步。
温庭停了手往后退,退到半路发现避无可避,池成勋的脸根本是光速放大,跟着两只手臂就缠到腰上。
池成勋一直知道温庭瘦,不管吃多少练不练武,温庭体重上下浮动就没超过半斤,真抱住温庭腰的时候,池成勋才知道手感比想象中好一万倍,心眼里顿时有种被充满的膨胀感。
池成勋全身烫的吓人,腰上的手臂也越缠越紧,有种打死也不愿意撒手的意味,温庭腰部以下居然一点都不能动弹。一个大大的井字贴到脑门上,忍着要动真格的冲动,温庭咬着牙根,“别闹!放手!”
“哪能放手。”池成勋控制不住脸上的笑,鼻尖都快贴到温庭开始发黑的脸上,居然还要得寸进尺的往前贴。温庭受不了的别开脸,池成勋干脆把嘴贴到他耳朵上,低笑着说,“你可算想明白要开始对我投怀送抱,这么好的机会我放过就太暴殄天物了。”
“……谁给你投怀送抱了。”耳朵底下又开始爬鸡皮疙瘩,半边身子都发痒的温庭尴尬的要死,“赶紧放手!”
不轻不重的说话声从窗子里飘出来,温庭心一跳。他们俩正对窗口,路过的人只要不瞎就能看见他们,现在两个人的姿势在外人眼里看绝对超出朋友范围。温庭正过脸看向池成勋,“有人过来了。”
池成勋本来就是贴在温庭耳朵边说的话,走廊上有人过来他也听的一清二楚,不过现在他不想放手,也不想在两个人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被曝出出/柜,正在该想怎么做,温庭脑袋一转,恰好两个人的嘴唇就擦了一下。
柔软微凉的触感一触即分,一股电流以嘴唇为起始点炸出来,飞一样蹿到四肢百骸。池成勋眼睛微微睁大,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木在原地。
这感觉太特么美妙了!
不行,不能停!
他!还!要!
温庭愣了一秒,还没反应过来心里突然出现的奇异感是什么,就发现池成勋两眼放光还往前贴。温庭抬着下巴往后仰,手里使劲掰着池成勋胳膊。心里紧张天气热,对面的人身上更热,池成勋全身硬的和石头一样,掰了半天手臂纹丝不动,温庭累的额头冒出一层薄汗。
说话声由远及近,温庭气的想给池成勋一嘴巴打醒他,到底还是没忍心,手抬到一半又放下改成捏住池成勋肩膀,身子往后退,‘咚’的一声,后背就贴到墙壁上。
“你——”看见温庭咬着牙皱起眉头,池成勋可算回了点神,刚要问温庭背上疼不疼,就被他一把捂住嘴。
“咦?什么声音?”窗户里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声,听起来就在耳朵边一样。温庭死死按住池成勋的嘴不让他说话,现在他们俩这样被人看见,明天娱乐版没的说,绝对就是他们俩。
“什么声?你听错了吧。”
“好像有人在说话,你没听见吗?”
“这里除了咱们俩还有别人吗?人都在前头等新人出场呢。。”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说话声伴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温庭绷紧的神经可算松下来,眼睛里带着小火苗瞪向池成勋。手下按住的脸部肌肉都快翘到眼皮底下了,温庭火气也快爬到大脑皮层,再不留手的使劲捏住池成勋肩胛骨。
肩膀上疼的像有钳子在夹,痛并快乐着的池成勋表情微妙的扭曲,压低声音说,“又有人过来了。”
“你松手不就好了!”温庭牙根咬到发酸,眼睁睁看着池成勋大咧咧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胸口挨着胸口,腿贴着腿,整个人都贴上来完成无缝对接,偏偏他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抱着温庭的池成勋可是心满意足,他是把温庭想法摸得一清二楚,知道温庭不会对他下狠手。这要换了一个人,指不定会被温庭打成什么样,现在他巴不得全地球的人都跑到走廊上排队走,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