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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即将在望。只要逃过这一劫,平王就有把握将龙椅收入囊中。哪怕王允之名为幕僚实为友人,哪怕这时候他已心神巨震,也没有时间在这里多做停留。
平王眼神一定,咬紧牙关的面部肌肉突起,随后慢慢松开。
“朕,在此允诺。大夏不亡,王氏,不灭!”
话音刚落,平王毅然决然驾马而去,只那背影说不出的萧索。
后背像被人打开一个大洞,生命力和热度流水一样消失。苦苦支撑的王允之目送平王远去,直到那背影就算回头也不能看清他,才不再控制嘴里一直要往外喷涌的血。
他从来相信,最后的赢家就是平王无疑。帝王之路从来孤独,在大业和感情间舍弃后者才是正途。如果刚才的平王没有走,他就算死是也白死。还好,他没有失望。
一片丹心能换来族人千秋万世的繁荣,这就够了,他王允之死而无憾。
举剑砍掉后背上碍事的羽箭,箭头微动拉扯皮肉的疼让王允之闷哼一声,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笑的他眼神变冷。
铺天盖地的马蹄声响彻林间,一个两个黑衣人骑着高头大马出现,一直第二十个人才停止。看到一身雪色的王允之,这群人拉住马匹停脚。
缓缓调转马头,脸色比衣服还白的王允之似笑非笑,很想嘲讽下这群刺客,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穿黑衣还遮住脸,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要干坏事似的。
一开口,就是一口血涌出来。
王允之笑声更大,充斥在林间上空盘旋不散,笑声里有种轻松之意,又有股说不出的遗憾。
“……卡!”
陆乡忍不住拉紧外套,刚才池成勋笑的太惨烈,他都快毛骨悚然了。
这一声卡代表的什么不言而喻,本该松口气欢呼的片场静若无人,半晌才有人渐渐鼓起掌。有些泪点比较低的人已经红了眼眶。池成勋后背的箭是粘上去的,嘴里的血全是糖浆,策马狂奔其实全靠后期剪辑做出真能飙到80迈的效果,其实温庭和池成勋马一直是散步状态。在片场的他们比观众更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就没办法控制住看见君臣诀别这一幕产生的强烈震撼。
也只有真正的戏骨才能把只有两句话的场景演的如此刻骨传神,让人彻头彻尾陷在剧情里出不来。
温庭不用旁人插手,自己牵着马走回来,看见池成勋满下巴满后背都是糖浆,狼狈的不成样子,很不给面子的笑出来。
压在心头的乌云被温庭的笑声给赶跑,剧组的人这才想起来,《王路》杀青了,他们解放了。
池成勋呆愣愣站在原地,糊满糖浆的下巴黏抓抓的难受,胸口里闷的跟什么似的。温庭这一笑,池成勋才回过神。
杀青老规矩,全剧组都喊着要聚一聚,心灵累到缺失一大块,那总要给身上的肉补回来一点。心情甚好的陆乡定了地方,原本还想让两个主演也凑凑热闹,结果池成勋说还有工作直接走了,顺手还给温庭拽着。
陆乡摇头晃脑对着两个人背影感慨,“年轻真好,还能交到珍贵的知己。”
从卸妆的时候开始,池成勋就一反常态沉默的很,温庭多少感觉到和刚才拍戏的事有关,人来人往的也不好问出口。一直到两个人钻进车,池成勋挥手赶走刘希望,车门刚关好,就用微微颤抖的两只手捧住温庭脸。
温庭眼睁睁看着池成勋把额头抵在自己额头上没出声。刚刚逐渐放大的池成勋眼睛里,卸去了在外人面前伪装出来的固定神色,满满的全是不安和脆弱。这两种情绪是温庭从来没有在池成勋身上见到过的。
两个人鼻尖贴着鼻尖静坐不动。
池成勋的呼吸和他身上一样热,温庭被吹的鼻子发痒,没忍住动了一下。
“别动。”异常干涩的嗓音和平时截然不同,池成勋闭着的眼睛张开,用带点祈求的口吻说,“一会,就一会,别动好不好。”
温庭一下就心软了,任谁被狗狗可怜巴巴的黑豆眼看着的时候都没法不心软,“我不动。”
眼里的不安消了点,池成勋睁大眼仔仔细细的看他,手指也开始轻轻摩挲温庭脸颊。
不管是病了还是生龙活虎,温庭体温总比他低,连鼻息都没多高热度。手下触感细滑又有点凉,池成勋一下一下摸着不愿意松手。两个人离得太近反而看不见全脸,池成勋只能看清温庭的浅色眼眸,还有一小块白皙皮肤。
他太入戏了,当了十多年演员都没发现这事真不算太好。以前听别人说谁谁谁演恐怖片太入戏出不来,给自己吓到噩梦连连最后神经衰弱,他还不当一回事,总觉着自己不会有那么一天。
谁想到刚才他就体会了一把入戏太深的后果。温庭演什么都有把人物塑造成给自己量身定做的本事,平王生动的形象早就换成温庭本人深入心底。刚刚平王丁点不留恋的决然背影,看的池成勋整个人心神俱裂,感觉温庭是真的要离开他去到不知名地方,以后的人生将与他再无瓜葛。
费了全身力气才没改写剧情破坏掉王允之形象,辛辛苦苦熬到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池成勋再也掩饰不住了。
只有离得这么近,才能切实感受到温庭就在身边,池成勋心里的惶恐才会少一些。
车窗贴膜颜色很深,从外面看连人影都见不到,有刘希望在外护法,也不用担心谁多靠近一步。车里气氛藕丝一样缠缠连连的,温庭难得没其他动作,就等着池成勋调好情绪。
“我还以为你真的走了,这辈子都不会回头。”池成勋声音闷闷的,有点小埋怨的说,“以后演的别这么好,看给我吓的。”
温庭这才明白池成勋为什么反常,愣了一会之后就哭笑不得的说,“拿过影帝的人说这种话不觉得没有说服力吗?”
对方一张口,清清淡淡的薄荷味就扑到鼻子底下,池成勋快闻醉了。
怎么这么好闻!这么香!
越靠近温庭,他就越能从细节里找出让他心驰神摇的地方,温庭简直像翻不到底的宝藏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情绪一平复,池成勋就察觉到现在温庭处于特别好说话的包容状态,此情此景机会难得,下次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傻子才不奋起直上。
不同音节要用不同的口型说出来,其中总有几个是需要撅嘴的。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膜拜语言文明的池成勋眼神一暗,再带上点小忧伤,下巴不着痕迹的抬起个角度。等会他要说话,要说很多话,再勾/搭温庭回答,然后他们俩就能来很多次亲嘴。
好!期!待!
现在池成勋在温庭眼睛里一点演技都没有,对方快到难以察觉的眼神变化尽收眼底。池成勋下巴越来越近,温庭一瞬间就明白这人想法。
池成勋多一个拼音都没发出来就被温庭一把捏住鼻子往后推,没反应过来温庭怎么突然又不好说话了,池成勋就已经被推到角落里。
“能不能有点节操?!”池成勋捂着鼻子装可怜的样一点没勾动温庭的恻隐之心,拉开车门就要走。
“等会等会!”眼见温庭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不卖萌不撒娇也不敢再拉扯温庭点怒气值,池成勋急吼吼往前蹿,直接说主题,“这次没开玩笑,我真的有话要说。”
本来只想丢给池成勋一个不相信的眼神再很潇洒走人的温庭,回头的时候一下就呆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受不了池大神= =~
☆、不该碰
池成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来。
颜色有点发暗的银链条绕着手指垂着,一摇一晃的底端还挂着圆形吊坠。吊坠从轮廓看有点像怀表,外圈一小片雕花,中心微微凸起的地方有段法文,翻译成炎国文是:愿与光辉同在。
“这阵子你太忙,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吧?”池成勋眼神柔成一滩水,“生日快乐。”
一眼就认出这是小相盒的温庭有点发愣,听见这话更愣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小相盒不说话。
池成勋想亲手给温庭带上,想想又换成拉起他手放上去,“不过你这个大忙人也太没心了,一年就一次的生日怎么能忘?这几天看你不提不念就知道早把这事抛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一会回去你要是不想太热闹就好好休息,我给你做点好的给你过生日。”
小相盒看着轻飘飘的,放到手里还挺有份量。也不知道池成勋揣了多久,本来应该凉飕飕的金属质感都变得滚烫。链子太长,从掌心顺着指缝落下去,温庭看了半天,嘴角抿了又抿,很多事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飞来飞去,一秒钟都不愿意停下来。
池成勋心里毛毛的。温庭不缺钱也没对什么东西有过特别喜欢的情绪,就是嘴有点挑,可大生日的他总不能送块蛋糕糊弄人吧?给快无欲无求的人找个讨巧又有份量的礼物还真是难,池成勋思来想去也没定好。在卓覃婚礼上看见边边带的小相盒,池成勋灵光一闪就决定送一个。
纯手工小相盒是池成勋特意跑到国外订制的,中间那段法文也是他亲自写好再印上去的。这一块看着古朴的小玩意价钱可不低,池成勋不心疼钱,有钱难买心头好,他就怕温庭不喜欢。
可这会看温庭表情没变,就是眼睛一会亮一会暗变来变去,怎么也不像开心的样。
温庭一动不动,手指头没都弯一下。池成勋拿不准了,抬手就要拿回来,“我没别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欢就别勉强。”
到底还是有私心的,他知道温庭在一点点接受他,两个人在一起的事几乎是板上钉钉。这是他送温庭的第一份礼物,恰好还是温庭个人专辑首发和生日的时候,不添加点有份量的意义太对不起这时机。小相盒里其实还有一段很小的文字,不拿着放大镜看都很难发现。等到以后他们在一起了,他就让温庭给里边放上自己照片,他再给另一个放温庭照片的小相盒带出来,那这两个就能算定情信物了。
可现在还是在‘几乎’阶段,池成勋总归要小心翼翼一点。多少人不懂维系感情,在长久相处中从心心相印变成貌合神离,他俩现在还没正式开始,总不能就被他自己拍死在前奏上。
池成勋马上要碰到小相盒,温庭就手指一收。
“为什么要送小相盒。”温庭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来。
心里很憋屈又发虚的池成勋连声音都小了点,“就是想送点有意义的,没有其他想法,真的。”
温庭盯着池成勋不说话,对方举起三根手指头,“我发誓。”真的有其他想法。
收起小相盒放在外套口袋里,一同收起来的还有转来转去的心思,温庭笑了笑,没心思戳破看着就虚的假话,“我很喜欢,谢谢。”
被温庭动作小小刺激一下的池成勋心里拔凉拔凉,再看温庭不走了反而坐回原位闭上眼睛休息,知道他最近工作太多每天都很累的池成勋就不忍心再打扰他难得的清净。悄无声息的看了会温庭侧脸,池成勋脸色慢慢和眼神一样沉。
他似乎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
刚开始温庭家还有点文艺格调,一看小清新色系就能知道主人性子很软。在温庭孜孜不倦的努力下,现在他家越来越向简约大气发展,就差没给壁纸地板换成深色系彻底改头换面。
一楼客房被堆得满满呼呼,彻底变成杂物间,原本乱七八糟的唱片机写真海报和钢琴都被收到那里去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