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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承跃说：“彭萱是叛逆了些，小姑娘从小嚣张跋扈，被他爸从小宠到大的，不太懂事。前辈你不喜欢她，但也不能迁怒她的朋友。”
那句“被爸爸从小宠到大”戳到了叶浮光的痛点，他心里揪痛着，厉声道：“你维护她！你站在她那边！你让我恶心！滚——”
覃承跃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还在试图劝他：“我不是维护她，我只觉得前辈你不能……”
我不能、我不能……那我能如何呢？
你被她不停地发短信骂过变态，小畜生吗？
你被她带人堵在学校无人的卫生间里欺凌吗？
我讨厌她不是理所应当吗？为什么出了事情，你总是觉得是我的错呢？
为什么你总是让我听你的解释，却从来不肯先问问我原因呢？
我错了吗？我错在哪里了啊！？
叶浮光情绪激动，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覃承跃叹了口气：“前辈，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他去擦叶浮光的大滴大滴的眼泪，“我喜欢前辈，是想把前辈好好宝贝起来的。”
叶浮光抽噎着，挥开他的手。
“那你永远也做不到了，谢谢你覃承跃，让我彻底死心了。”
39。
叶浮光搬了出去，就像曾经离开明坤一样毫不犹豫。
他让小高给他找了个新公寓，喝了整整一天的酒，等意识清醒过来时，完全不知今是何时。
叶浮光头痛欲裂叫了份外卖，对着镜子看到憔悴狼狈的自己，心中惶恐又有一种得知审判结果的宽慰感。
这可真有意思，他想要逃离男人，却活成了叶一天的样子。
门铃响了。叶浮光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看上去有了些精神，开门去拿外卖。
覃承跃大概是刚结束工作，妆都没来得及卸，提着袋子，精神欠佳的样子，一看到他眼里顿时有了活力，像只讨主人欢心的狗，摇着尾巴说：“前辈，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鱼丸……”
叶浮光面无表情关了门。
“前辈——”
覃承跃长腿一跨，半条腿卡进门缝里。
“唔。”他闷哼一声，叶浮光心里一动，松了手。
覃承跃抽着气，小心翼翼看着叶浮光：“门夹得我好痛。”
叶浮光有些心软，向后退了一步，覃承跃忙拖着腿进了屋。叶浮光转身走到电视机柜前，从钱包里掏出几张毛爷爷，塞进覃承跃手里：“拿去看医生，不送。”
覃承跃拿着拿钱心里发疼，“前辈，你饿了吗，先吃饭吧。”
叶浮光冷冷看着他，“你这样有意思吗？”
覃承跃也看着他：“有意思。”
叶浮光有些烦躁：“我那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结束了，别再来烦我了！”
覃承跃说：“前辈，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呢，我和彭萱真的没有什么，我对女人也不来电，我只喜欢你……”
叶浮光刻薄道：“可我不会只喜欢你，只要长得帅，身材好，又是个纯gay，能让我爽，我不介意这个人是谁。”
覃承跃握紧了拳头：“前辈，你别说了。”
叶浮光说：“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管我。”
覃承跃捂住胸口：“你这样说得我好难受，难道前辈你真的一点也不心疼我了吗？”
叶浮光别过脸去，“你走吧。”
覃承跃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不走，除非你原谅我。”
叶浮光不耐烦道：“我不会原谅你了，滚啊！”
覃承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前辈，我是不会放手的。”
叶浮光简直要被他气晕了：“你觉得这样折磨我有意思吗？让我恶心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覃承跃反驳道：“是前辈你一直不肯听我解释，我们为什么不能和平地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一定要用分手这么极端的方式？”
“是啊是啊，我就是不肯听你解释！我不想看见你，快滚！”
覃承跃看他眼都红了，很想过去抱抱他，但他知道现在叶浮光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会听。
他微微叹了口气，将买来的鱼丸放在电视柜上，“趁热吃。”
叶浮光没有看他，他咬了咬牙，走了。
幽暗的客厅里安静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鱼丸袋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叶浮光深吸一口气，提起袋子扔进垃圾桶里。
然后重重将自己扔在脏乱的沙发里。
覃承跃说到做到，每天蹲在叶浮光公寓外面，一开始叶浮光只以为他在饭点才会来，直到住在对面的老人家来敲他的房门，叫他快点让这个小伙子进门吧，每次一开门外面站着这么大一个人，真是要吓死老人家了。
叶浮光看了眼挂着黑眼圈邋里邋遢的覃承跃，开了门让他进门，忙给老人家道歉。
老大爷说：“哎，这就对了嘛，好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啊。你跟个小孩儿置什么气，他才多大点，懂什么啊。”
叶浮光听着这话，莫才恍惚记起来，覃承跃才十八岁。
他就这样听了几分钟老大爷苦口婆心的教育，陪笑着道了歉，回了屋子。
他刚关好门，覃承跃就从身后抱住了他，声音喑哑道：“前辈。”
叶浮光心里一颤，他最吃不消覃承跃撒娇这一套了，伸手推了他一把，低声道：“你到底什么毛病，变态一样守着我不用工作了吗？”
覃承跃红着眼：“是啊，我是变态，是有毛病，你最能治我了。”
叶浮光不敢看他：“我治不了你，你快点走吧。”
覃承跃去拉他的手：“前辈，你怎么这么倔呢，明明就是喜欢我，在乎我，为什么偏偏要这样，搞得两个人都难过。”
叶浮光挥开他的手：“我才不难过，你再来纠缠我我就要报警了。”
覃承跃说：“好啊，你报吧，警察来了我就说你强上我还不肯对我负责！”
“你！”叶浮光被他这厚颜无耻的言论气得头疼，“你还要不要脸了！”
覃承跃道：“脸和前辈比起来，还是前辈更重要。”
“啊啊啊！”叶浮光抓着头发，要崩溃了。
覃承跃瞧他那模样，扬起一个笑：“前辈，你就承认吧，你心里还有我。”
叶浮光顶着一头鸡窝，大声道：“好好好，我承认我心里还有你，可那又怎么样！”
覃承跃理直气壮说：“那你还要和我分手！”
叶浮光道：“因为你和彭萱有关系！我讨厌她！”
覃承跃去勾他的手指，问道：“前辈，在你心里，喜欢我和讨厌彭萱，哪个更重要？”
叶浮光噤了声。
覃承跃说：“前辈，回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叶浮光向后退了两步，别过头去，“……我想一个人先待几天。”
覃承跃说：“好，三天后，我来接前辈，可前辈这次不能再跑了。”
叶浮光没有说话，覃承跃就这样看着他，半晌道：“啊——好想亲前辈啊！”
叶浮光心里一跳，咬了咬下唇。
“你走吧。”
“说好了，我等你。”
三天后，覃承跃请了一天的假，把叶浮光的公寓打扫得干干净净，去超市买了许多叶浮光喜欢吃的菜，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拿手菜，开了红酒摆了蜡烛，还在卧室床上铺满了玫瑰花，万事俱备，只等一个心中的他。
他给叶浮光发微信：【前辈，我可以去接你了吗？】
两分钟后叶浮光回他：【对不起，今天有事情，以后再说吧。】
覃承跃立马打了他手机，叶浮光挂断了，再打就关机了。
“还没上飞机呢，关机干什么？”
“没什么，”叶浮光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看了眼手表。
彭利斌问：“小高说你在和星娱的一个小男孩谈恋爱。”
叶浮光“嗯”了一声，“分了。”
彭利斌说：“分了好，我认识那小孩儿，年纪太小，不适合你。”
叶浮光又“嗯”了一声。
彭利斌将包里的平板递给他，“无聊了就玩会游戏吧。”
叶浮光默默接过来，又放进自己包里。
“不了。”
“嗯？”
“少看点电子设备，多陪长辈说说话吧。”
彭利斌笑起来，叶浮光又看了眼手表：“爸，到时间了，我们走吧。”
40。
彭利斌当即愣了，半晌才颤声道：“你刚才……叫我……”
叶浮光的视线落在遥远的人群里，握着行李箱杆道：“爸，走吧。”
彭利斌双手紧张又激动地握在一起，激动地咧嘴笑着，眼角全是褶皱，“好，好……我们走。”
叶浮光搀着彭利斌上了飞机，彭利斌精神奕奕，完全不像得了病的样子。
他们身后坐了一对老年夫妇，老奶奶指着叶浮光说：“哎呀，这是不是乔乔喜欢的那个明星啊，房间里挂着得海报都是他呢，快快老头子——给乔乔要签名。”
老爷子皱着眉左看右看：“不能吧，这带着墨镜呢，不像呀。”
彭利斌转过身来，笑呵呵道：“这是我儿子叶浮光，是个大明星呢，你们要签名吗？”
老奶奶已经掏出来了便签本，激动道：“哎呀，就是叶浮光呢，我孙女可喜欢他了，你看这小伙子长得多好看，陪你爸爸去度假呀，真是孝顺。”
夸得是叶浮光，但彭利斌却高兴得不得了，叶浮光签了名，看着彭利斌和这对老夫妇聊得那么开心，一直绷住的脸也有了笑意。
飞了十多个小时，叶浮光累的不行，彭利斌却精神地很，下了飞机他见叶浮光困得睁不开眼，便道：“光光，爸爸背你吧。”
叶浮光揉了揉眼睛：“不用。”
彭利斌却坚持：“你放心，爸爸背得动你。”
叶浮光拗不过他，只好趴到彭利斌背上。彭利斌躬身，叶浮光脚尖离地，他感觉到彭利斌颤抖的身子，轻声道：“不用了，就这样吧，你拖着我走。”
彭利斌喘着气笑道：“光光重了，爸爸背不动了。”
叶浮光哼道：“我都25了，还以为我5岁呢。”
他伏在彭利斌肩膀上，清楚地看到彭利斌白发的两鬓和大片的汗滴。
“还记得小学那会吗？有一天下雨，我接你放学接晚了，学校里人都走光饿了，你没带伞，躲在门卫那儿，一看到我就飞奔过来，结果跑得太快摔倒了，”彭利斌呵呵笑起来，“膝盖磕破了，一直哭，倒不是因为疼，是怕回家你爸骂你。后来我把你背去医院抹了碘酒，但你怎么都不敢回家，拽着裤子不让我走，还记得吗？”
叶浮光半张脸埋在彭利斌的大衣里，闷声说：“我记得。”
彭利斌感叹道：“那时候你才那么一点大，现在一转眼都二十好几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叶浮光“嗯”了一声，“那时候我很希望你是我爸爸，可我只能没人的时候叫。”
彭利斌沉默了，半晌道：“光光，对不起。”
叶浮光吸了口气：“没关系。”
父子俩走了一段路，搭上专车去了酒店。
“我要和天悦解约了。”叶浮光说。
彭利斌嗯道：“我已经知道了，是觉得天悦给你的资源不好吗？”
“不是，”叶浮光摇头，他看着窗外的景色，“是我不想在娱乐圈混了。”
彭利斌没有问为什么，“那退圈以后想做什么呢？”
“我想去成都，过自己的生活。”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沉默。
半晌彭利斌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浮光道：“我知道你一直很爱我，不论这份爱是因为我是叶一天的儿子，还是出于你对我的愧疚，我很感谢你给予的爱，尽管这份爱从未让我感到幸福过。从前我始终是恨你的，因为你让我失去了很多，但我现在也明白了，恨你并不能将我从未拥有的过的东西弥补回来，童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