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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嘉树洗了个澡之后擦了头发,静悄悄地抖开另外一条被子躺在卫洵身边,身边的卫洵裹着被子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沐嘉树无声地吁了口气,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天花板,也翻了个身打算睡觉。
从小到大,他们这样“同床共枕”的时候实在是太多了,自然到让人连一点不安感都没有,睡意就已经涌了上来。
朦朦胧胧快要睡着的时候,他似乎感觉一双手轻轻把自己拢进了怀里,只不过实在太困,还来不及分辨出梦境和现实的差距,他就又睡了过去。
卫洵虽然有一阵子没回部队,但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早上即使不定闹钟也从来不会睡过时间,睁眼时候天色还有些发暗,他轻轻地把胳膊抽回来,给了自己三分钟的空闲用来凝视沐嘉树的面庞。
那真的是一张十分具有吸引力的脸,睡着的时候尤其比平日里多了几分不设防的柔和,卫洵的手指留恋地凭空在他眉眼上抚了一下,知道沐嘉树睡觉浅,因此最终也没有落下。
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理解汉哀帝当初不忍惊动董贤好睡,而自断一袖时的心情。
手指在半空中轻握,卫洵收手下床,穿戴整齐。
他轻手轻脚地把窗帘掀开一条缝,打算重新顺着树爬下去,忽然听见沐嘉树的声音:“等一下。”
卫洵回过身,看见他已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就说:“你现在睡眠怎么这么差,我还想着别把你吵醒的。”
沐嘉树没接他的话:“情况不妙啊,你没听见狗叫吗?”
卫洵一愣,闭上嘴听了一会:“我靠,还真有……”
沐嘉树道:“我打赌,咱们这方圆八百里之内就你家那只狗叫的最响,卫伯伯这会肯定在外面遛它。”
卫洵:“……”
“我突然不敢出去了。”他放下窗帘说,很忧伤地看着沐嘉树,“外面是我爸高发区啊,会出人命的。”
沐嘉树说:“要不然我去引开他。”
卫洵还没有说话,房间里的分机已经响了,沐嘉树看了下来电显示接起来:“爸。”
沐言睿说:“你和小洵下来吃饭吧,我看你卫伯伯现在在外面,他暂时走不了。阿姨已经把小洵的早饭准备出来了。”
沐嘉树:“……”
卫洵也听到了沐言睿说的话,等沐嘉树放下听筒之后,默默地和他对视一眼:“你们家人真可怕……”
沐嘉树回敬道:“最起码目前来看,不会比你爸爸更可怕。”
兄弟两人洗漱之后一起下了楼,沐言睿坐在桌前,早餐已经摆好了,是三人份的,卫洵干笑一声:“沐叔叔。”
为什么会有一种类似于“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他可什么都没有干,这不科学!
沐言睿点了点头:“先吃饭吧,吃完了饭之后我去你们家转一圈,让小树开车送你回去。”
这就是说沐言睿打算亲自出马帮他引开可怕的老爹,卫洵立刻就放心了:“谢谢沐叔叔。”
沐嘉树说:“爸,你怎么会知道三哥来了?”
沐言睿凝视了自己的儿子片刻,淡淡说:“你走之后,你在你房间外正对着窗口的那棵大树上安了一个摄像头。”
卫洵差点把嘴里的豆浆喷出来:“合着我昨天还来了个大特写……”
沐嘉树说:“是啊,估计你手上拎的切糕都一块上镜了。”
两个孩子有意打圆场,沐言睿当然也不会说什么扫兴的话,听了之后也笑了笑:“小树长这么大了还是爱吃小时候的东西。你两岁的时候为了一块切糕差点从柜子顶上掉下来,要不是你三哥把你接住了,肯定早就摔成了个小傻子。”
沐嘉树:“……我怎么不记得。”
卫洵忽然说:“啊,我有印象!就是那个柜子嘛。”
他指了指餐桌附近靠着墙面摆放的一个红木柜:“你小时候有一次的确是突然从上面扑了下来,我正好就在桌子底下玩,看见你往下掉,当时也没想别的,就地一滚就给你当了垫背——当时活活被你砸的好几分钟没爬起来啊。对了,你把我的小飞机都砸扁了。”
沐嘉树狐疑地看看两个人,总有种被他们联手忽悠了的感觉:“但是那个时候你也只有五岁左右不到吧?”
沐言睿笑着说:“小洵说的是真的,当时桌上放着一块切糕,我们都觉得你肯定是在柜顶上看见了想吃才扑下来,我正好刚刚要进餐厅的门,看见你往下掉都来不及了,没想到小洵能接住你——我还是头一次看他动作那么快。当时我还跟你卫伯伯开玩笑,说小洵救了你一命咱们也没法报答,不如以后把你送到他们家当媳妇去得了。”
很寻常的一个玩笑,但是由于沐嘉树和卫洵此时都有些心怀鬼胎,竟然不约而同地把头低了下去,卫洵忍了忍没忍住,冲着面前的碟子咧了咧嘴,碟子上反射出一个模糊的笑脸。
沐言睿又补充道:“哦,不过后来这事还是算了,因为我们发现小树之所以会跑到那个柜子顶上,还是小洵抱上去的。”
卫洵:“……”
沐嘉树瞟了下他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沐言睿和卫洵看沐嘉树对电影上映这件事一点都不担忧,知道他应该是心里有数,因此都没有多干预,而那部电影果然在沐嘉树的意料之中,被卡了。
沐嘉树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大有把那不电影弃之不管的架势,反倒是冯建龙那边最后沉不住气了,辗转托人给他带了话。
“哦……让我摆酒席向他赔罪,更换女主角,再将瑞和辉盛百分之十的干股分给他……”
沐嘉树的手指慢慢敲打着桌子,莞尔一笑:“行啊。”
站在他身后的助理咳嗽了两声,偷偷在后面拉了他一下。
沐嘉树答应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简直不要太轻松,倒是把他吓了一跳。这次的事情十分棘手,那部电影还是一开始刘彬在的时候做出的投资,的确是有点冒进了,几乎倾注了整个公司大部分的资金,被卡之后根本就周转不过来。
除非沐嘉树是什么豪门之子、隐形富豪过来玩票,背后还有雄厚的资金支持——当然这也太扯了,这种情节只有那些狗血作者才能在言情小说里编的出来……所以为了缓和冯建龙的不满,他们必须低头。
可对方提出的这些条件里头,后两条还是身外之物也就算了,就凭那天赵平山的表现,助理敢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个“摆酒席赔罪”后面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别人家的公司都是潜规则演员、秘书……怎么到了他们家就成了老板被潜了?
当然,现在助理先生担心的问题并不是沐嘉树会吃亏。从那天吃饭时他的态度来看,这位年轻的上司绝对不是吃亏的料,他最担心的沐嘉树说“行啊”这两个字的时候,根本就是逗人家玩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可就玩大了啊!
不得不说他能这么想是已经对沐嘉树的性格有所了解,传话的人却不知道,看对方答应的这么痛快,多少有点不屑:“答应了就快点办吧,要是没诚意冯局长肯定也不会轻易把这件事放过去的。说来说去,还是你们的剧本编的有问题,即使是上映了也不可能叫座,被冯局长卡了也是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做工作。”
木嘉树道:“那是当然。我们生意人就是讲究和气生财,我会让冯局长看到我的诚意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花色素雅的请柬递过去:“承蒙冯局长看得起,还肯说这些话来提点我。正好明天就是家父的生日,我这里有张请帖,要是冯局长的得闲,欢迎抽空来寒舍聚一聚。”
真是给他脸了,自己这边放着狠话,他还敢要人出面给他爸过生日?他爸算老几啊!
传话的人没好气地接过请柬,当着沐嘉树的面就要翻,沐嘉树却伸手压了一下,微笑道:“这位先生,请柬不是给您的,这样翻开未免不大礼貌吧。”
被他这么一说,那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哼了一声,拿着请柬起身出门,出去之后才翻了一眼,当在地址处看到“静雅山庄”的时候,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这是……
他连忙在抬头处寻找主家的名字,赫然看见了最顶端写着的“沐言睿”三个小字。
他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某个传闻,吓了一哆嗦,连忙小心翼翼地伸手将请柬上被自己捏出褶皱的地方抚平。同时心里回忆了一下刚才对着沐嘉树的脸色,顿时打了个哆嗦。
身为京城里顶级的世家,谁也不是瞎子聋子,之前沐家似乎认回了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的事情很多人都有所耳闻,但那一家子人都像狐狸变的,事情尚没有公开之前行事相当低调,谁也探不出来半点口风,直到沐言睿在生日请柬上正式写明,这才纷纷敢确定下来,心里面都对“沐三公子”颇为好奇。
静雅山庄是沐家在京郊开发区的一座别墅,场地相当大,沐言睿考虑这一回请的人比较多,就特意把地点定在了这里。
自从两年前沐家大少去世,沐家已经很久没有举办这样的宴会了,出于对沐三少的好奇和沐家的重视,宴会开始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到场,沐言睿关上门和几个老朋友说话,沐嘉树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招待宾客的人就成了刚刚从外省回来的沐浩倡。
沐浩倡:“。。。。。。”
对于这一点,他心里也很不爽。烦了之后索性甩手不管,将杂事交给管家,自己坐在沙发上随便开了一瓶酒来喝。
过了一会就有几个狐朋狗友过来跟他闲扯,沐浩倡的脸上掠过一个略带讽刺的笑,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只等着对方东拉西扯地步入正题。
果然,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沐嘉树的身上,沐浩倡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听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瞎猜,也不搭话。
有人就笑着问他:“沐二少,不知道你那位新认回来的弟弟是什么样子的?”
这人是陈家的老二陈子哲,平时和沐浩倡还算是搭得上话的,因此才敢这么直接的问出来。
沐浩倡也笑:“还能什么样子?左右不过一只鼻子两只眼,你让我怎么说。”
他这话说了等于废话,陈子哲好不容易张一次嘴,当然不肯罢休:“说具体点啊,就是长相怎么样?打扮怎么样?听说他家以前穷到揭不开锅,这人会不会看起来土里土气的。”
这话已经有些不尊重了,但另外一个人看沐浩倡脸上带笑,有一口没一口啜着杯子里的酒,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也忍不住好奇,跟着插嘴道:“对了,我也听人说他之前恰好是在卫少公司做事的,卫少对他特别好,简直就像当年对待沐大少那样。有人说那个叫……哦对,沈树的,他和沐大少长得十分相似,那是真的吗?他们两个比起来怎么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刚刚还笑着的沐浩倡陡然抬头,那个人接触到他的目光,只觉得又冷又厉,一愣之下,话就噎在了嘴里,沐浩倡则忽然把手一松,他手中的杯子就“啪”地一声落到了地上,酒水四溅,旁边顿时一静。
沐浩倡摔了杯子,之后倒是若无其事一样,笑着说:“这什么破酒,喝到嘴里发涩,给我换一瓶。”
他一发话,坐在沙发最外侧的人忙不迭起身出去吩咐沐家的佣人打扫玻璃和换酒,沐浩倡这才抬一抬眼:“对了,刚才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