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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班,安湛的手机都没动静。安警察心里非常不爽,却冷哼一声,想着太好了,正愁怎么办呢。既然这样就干脆当没认识过算了。
他就不明白了,就靳狄那么一个皮厚的人。这么点事就吓得不敢联系了?昨晚上,他也没跟靳狄说什么重话吧……这小王八蛋带他玩火,他还没说什么呢,靳狄先自己吓的跑没影了。安湛边想边往自己的小车那走,还没到就从后面小跑着过来一个姑娘:“安哥!等我一下!”
安湛回头看看,是内勤一个新分来的大学生。家住得离安湛很近,有时候会搭车,他等姑娘跑过来,帮她把车门拉开:“要搭车吗?”
小姑娘跑的气喘嘘嘘,吐了吐舌头:“抱歉安哥,今天我的车送去保养啦,能送我一趟吗?”
安湛笑:“可是什么!上车。”
远处的值班室里,靳狄眼巴巴地看着他那心尖上的白莲花带着个姑娘开车走了,那颗饱经沧桑,摇摇欲坠的玻璃心终于啪叽一下从胸膛掉下去,碎了一肚子玻璃碴。旁边老刘跟他说半天话他也没回一句,老刘直纳闷:“我说靳子该看看耳朵去了啊!”
靳狄从乐满堂除了,中午饭也没吃就蔫不出溜地到拘留所来了,车也没敢开进去,更不敢去找安湛,就跑到老刘的值班室,偷摸往安湛的室里看。本来老刘以为靳狄为自己小舅子的事来的呢,结果看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挺奇怪:“嘿,小子!怎么回事啊?”
靳狄心中神圣的爱情自然不想跟老刘分享,于是就支支吾吾地混过去了。昨晚上明明是他扑得安湛,今天却跟刚失去处子身的大姑娘一样,爱那个人又恨那个人,想那个人又羞于看见那个人。傻愣愣地盯着对面楼里安湛的办公室,偶尔换个东方盯会安湛的车。好不容易盼到下班点,结果那个人拉着个别的大姑娘走了!
安湛流利的踩油门挂档,手快的眼花缭乱。姑娘开始还客气的跟他说两句话,一转眼就亲亲密密地跟男朋友打电话去了。安湛踩着油门嗖嗖地往前开,也不知道是跟谁治气,突然靳狄那辆灰溜溜停在拘留所门外几百米地方的奥迪在安湛眼前一闪,安湛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姑娘的脑袋跟着晃悠了一下,吓得四处环顾:“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安湛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就算是他来了在车里等着自己呢,见了面要说什么呢?安湛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时间,迅速把脚从刹车换到油门,把可怜巴巴的奥迪远远地甩在后面。
靳狄眼看着安湛拉着个年轻漂亮的女同事开车走了,心里急需云南白药,还得强颜欢笑的。老刘都看出来他脸色不对劲了。
往日靳狄总是笑呵呵的,今天突然话也少了,脸也白了,精神头也没有了,跟吸毒了似的,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老刘伸手在他眼前晃悠了半天,他才缩着脖子半死不活的勉强跟老刘笑笑:“那什么刘哥,您说的事包我身上了,那我走了。”
老刘纳闷:“你不是在这等安子呢啊?”
靳狄笑得跟哭似的:“刚才我瞧见他开车走了。”
老刘一拍脑袋:“嘿!光顾着咱哥俩唠了吧,没看见。你看这事弄的。”
靳狄低头蔫不出溜的往外走,还没走出大门口又遇见李谷和同事打打闹闹地出来,老远瞧见他就打了声招呼:“哟!靳老板。”
靳狄这号人,虽说面上看着没正行,但其实并不是不着调,相反说话办事让人觉得挺豪爽大气。很是招人亲近,不光是老刘,安湛的几个同事和朋友,像是李谷、刘超之类的也都认识他。靳狄对安湛本来就上心,见天往拘留所跑,安湛不搭理他他就跟别人套近乎,安湛身边但凡有个能说上话的,他都得对人家示好好几天,再说说上次安湛替靳狄递话的事,他的几个好哥们都知道。心说这兄弟的兄弟也是兄弟,大家都熟稔了。
靳狄心说怎么心碎的时候净遇见熟人啊,于是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大谷,出来晒太阳啊?”
李谷瞧着靳狄那副苍白的面孔,拍拍他:“哥们你今天怎么看着这么忧郁啊?找安子来了?他走了,今天可能不舒服,走的早。”
靳狄脑袋腾地抬起来:“他怎么不舒服了?”
李谷笑笑:“谁知道!今个问个找小姐的,他跟审强暴犯似的嗷嗷的。估计是外面受气了?”
靳狄“哦”了一声,还不忘撇清和安警察的关系:“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刘哥的。”
李谷冲着靳狄挤咕挤咕眼睛,逗他说:“我说靳老板,你跟咱安子关系这么铁。去你那KTV玩啥的兄弟我的面子好使不?”
靳狄赶紧接话:“那还用说嘛!”
李谷挺高兴拍拍他肩膀:“谢谢兄弟!嗨,这不是谈个女朋友嘛。别的乱七八糟的地方不敢去,安子跟我们大猫,就是我们处长,打包票说你那干净!”
靳狄一愣:“跟你们领导?”
刘超笑:“是啊,你小子多亏有安子这么个兄弟,替你递话替你兜着,要不你那还不天天挨查?”
靳狄跟被雷击了似的,站那一动也不动了。那三寸不烂之舌愣一句也说不出来。
李谷看着靳狄发呆的样子,拿着车钥匙跟靳狄面前晃悠了几下:“嘿,你这是怎么了?今天你们一个一个的怎么都呆若木鸡?回不回去?用我送你一段不?”
靳狄这才回过神:“哦,不用,我开着车来的。”
第十二章
安湛到家之后,一头钻进了厕所,趁着洗手好好地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生怕昨天靳狄哪儿没收拾干净,留下什么证据。不过洗手间还是以前的样子,安湛的大床上铺着的也是昨天的床单,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安湛心里头憋着股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就是烧得难受。靳狄这个兔崽子至于的么?自己还没怎么样呢,他先躲起来了,牛逼你躲一辈子,娘炮玩应儿!
晚上吃饭的时候,湛老师瞧着自己的儿子,试探地问:“明天你休息?”
安湛“嗯”了一声。湛老师挺高兴,神神秘秘地说:“妈以前的同事,就是你小学时候教你数学的王老师,记得吗?哎呦就是那个个子不高,有点胖,老师笑眯眯的那个王老师。前两天教职工聚会,我俩碰到了,聊天聊到你,你王老师对你的印象可好了。一看你的照片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对了,你记得她闺女嘛?叫苗苗的那个小姑娘,小时候还来过咱们家,现在当老师呢,明天你去跟她吃个饭啊。”
安湛从饭碗里面把头抬起来:“相亲啊?”
湛老师啧一声:“什么相亲啊,就是认识认识。你王老师家和咱们家都互相知根知底,也就苗苗这个一个孩子。那孩子可招人喜欢了。文文静静的,妈看照片了,长得可漂亮了!”
安湛还没说话,安工程师先搭腔:“你喜欢文文静静的?我看你那个干儿子一天嘴里叭叭叭地哄你,你也喜欢的不得了啊!”
湛老师推了自己丈夫一把:“讨厌,那不是个小子吗?小子都跟你儿子似的一天到晚闷葫芦似的哪都能娶得到媳妇?”
安工程师笑笑:“我也这样,我就娶到了。”
湛老师又推了他一把:“你个老东西!”
安湛没言声,夹了一筷子香菇跟嘴里苦大仇深地嚼着。
湛老师和安工程师秀完恩爱,板着脸给儿子下最后通牒:“你听见没有!我替你约好了。明天中午在那个小余香饭店,听说那地方环境特别好,人家苗苗喜欢那种安静高雅的地方,你把你那副审犯人的劲儿给我收一收。态度好一点,绅士一点,对待小姑娘得耐心一点,体贴一点。本来我想给你安排在小靳那,让他给你把把关……”
安湛差点把嘴里的香菇吐出来。
湛老师自己说完也笑了:“不过,他开个羊蝎子店,人家姑娘怎么好意思啃呢?”
安湛放下筷子:“妈我……”
不去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湛老师的眼睛腾的就瞪起来:“你什么你!我都跟你王老师说好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说你们一个一个的整天不着急不着慌的,这个忙那个忙,父母帮着操心操心,你们还推三堵四的牛上了,干什么?你有能耐,你给我领回来一个啊?没有这个本事就老老实实去相亲!”
湛老师这几年更年期闹的厉害,和原来那个温柔体贴的母亲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安工程师赶紧给安湛使眼色,安湛叹了口气,没敢再出声,默默的低头接着吃饭。
靳狄那边没动静,安湛也有点火大,这兔崽子是跟他玩欲擒故纵呢是吧?安湛丝毫没发觉自己情绪的不对劲,洗完澡就闷头睡觉了。
其实靳狄哪儿有胆子跟他玩欲擒故纵啊,那是守着自己一堆破碎了的玻璃碴子躲到老窝去疗伤了。靳狄这会儿倒是比安湛有自知之明,他发现了自己非常非常不对劲,按说昨晚上他跟安湛算是迈出了一大步,多年夙愿终于成功了一半,理应一鼓作气,再接再厉。但是以他现在的这个状态,就跟机器猫吃铜锣烧似的,吃了一口就开始后悔,生怕这是最后一次吃,吃完了就再也没有了。
原先他知道自己特别喜欢安湛,想跟他在一块。现在他知道自己对安湛那还真不是喜欢,那是带着点扭曲独占欲的爱,是赤裸裸的真爱!这要是不能跟安湛在一块,靳狄都觉得了无生趣了。
想不到老子还他妈是个情种!
靳狄自嘲的喝了半杯红酒,躺在沙发上自我催眠。
湛儿,你等等我,我把这些都捋顺了,等我能把你的后顾之忧都解决了,我就一辈子守着你。
小余香饭店,安湛家附近唯一一家素菜馆,听名字就是个小资的地方,之前安湛和前女友徐菁菁交往的时候就去过一次,俩人都受不了那个装逼的气氛,吃也吃不饱还贼拉地贵,没吃几口就拉手奔向麦当劳。
安湛对打算去那种地方相亲的女孩子也不抱什么希望,纯粹是为了不惹湛老师发飙才来的。而且和靳狄这么尴尬的关系也弄得他晕头转向。安湛向来是个坦荡的人,可是跟靳狄这事,他也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想的,而且他也不知道靳狄是怎么想的。原来习惯真的能改变人的意志,靳狄慢慢渗透到他生活里给他造成的影响比他想的要大了很多。他是挺愿意跟靳狄一起聊天喝酒的,跟靳狄待着是比哄个女朋友要舒服的多,但是那不是一回事啊。
安湛记得哪本杂志上面说要是不说因为做爱,男人更喜欢跟男人在一起,他跟靳狄擦枪走火,好似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排斥,这要是万一哪天能接受跟靳狄做爱了,安湛细思极恐,想赶紧趁着事情还没到收拾不了的难看地步的时候给掐断了。相亲就相亲吧,弄不好还真的跟这个姑娘一拍即合了呢。安湛突然很恶作剧的想知道要是那傻玩意儿知道自己去相亲了,得什么表情呢?
除了焦虑、犹豫、愤慨,安湛心里还稍微有点负罪感,他认靳狄是他一辈子的朋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和那崽子已经不小心走火一次了,不能再有下一次,他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就不该给靳狄这么大的希望,靳狄是认真的,他不能坑了靳狄。
安湛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正心烦意乱的时候,手机嗡嗡振了一下还把自己震到枕头下面去了,跟害羞了似的。
安湛拿起来,靳狄扭扭捏捏地写着:“安子,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