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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总。”
“叶总好。”
方斯琦觉得在公司里的叶懿有些不同以往。
他走路生风，步伐利落，来公司之前特意回家换了衣服，掩去了学生气，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加之凌厉的眉眼，令人生出种敬意。
他领着方斯琦朝他的专属办公室去，方斯琦便沿路仔细打量了整个公司一番。
公司规模初具，办公区域不小，只坐了二十来三十个人，男女比例不大均衡，男性偏多，落地窗占了一整面墙，许是因为刚下过雪，天地都更明亮了些。
叶懿一路微微颔首，挂着疏离又完美的微笑回应着每一个人。
“叶老板是个冷面老板啊…”跟着进了总裁办公室，刚掩上门，方斯琦打趣。
叶懿咂咂嘴，有点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没有，这不是你来了，我有点紧张。”
方斯琦避过他，欢脱地跳到办公桌前，向后一跃坐到真皮转椅上。
一边摇一边观察办公室的陈设。
“你那个摆的是什么？”他指着书架前的置物架，上面有个马头人身的摆件。
“瞎买的，看着好看。”
“那个是什么？”
“瞎买的。”
“那个呢？”
“瞎买的。”
方斯琦到最后索性不问了，都是瞎买的。
他转向窗外，看着街上如同运行中代码一样飞速掠过的汽车，有些恍惚，他就这么站在了高处，俯视着窗外的一切，周遭规律又快节奏的运动令他意识麻木。
“这儿的夜景其实也不错，你要是愿意，咱俩今天可以在这过节，饿了的话，一会我叫个外卖。”
叶懿从身后扶住他的椅子，一手搭在扶手上，贴着他的耳朵询问。
“不用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吧，你家的菜还得赶紧吃了，省的被你放坏了。”
方斯琦还惦记着那点菜，甚至一提起来，心里还在细细盘算用什么给他做个大乱炖比较好吃。
“那行，那咱现在就回家吧，”叶懿拉住他的手，“昨天让我妈这突然袭击搞的，我都没能好好和你过个节。”
方斯琦坐着没动，抬手看了看表，“这才几点，你就这么早退不太好吧？”
叶懿一瞄墙上的挂钟，三点五十。
他“哎呀”一声，不由分说拉过方斯琪的手，拽着人走出办公室。
“来，大家听说我。”他拍拍手，办公区里二十来个正噼里啪啦敲代码的人立刻停了手上的动作，纷纷转向他。
“今天是圣诞节，咱们公司也没什么福利，所以今天，大家可以早下班，我给大家放个假，现在就可以下班了，圣诞快乐。”
话音一落，刚才还安静的只能听到敲击键盘声的办公室，瞬间喧闹起来，大家忘形的击掌，窸窸窣窣的收拾着东西。
“咱俩也走吧？”他回头冲方斯琦挑了挑眉。
方斯琦还没做声，一个小姑娘边套羽绒服边凑过来，贼兮兮的打听，“老大，这是你朋友？”
叶懿看着她，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长得挺好看，有女朋友了吗？留个联系方式呗？”
方斯琦眉头一跳，求救一般看着叶懿，却发现那人抱着胳膊站在一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根本不想插手。
无奈，只得自己拒绝，他淡定一笑，施施然道：“没有女朋友，但我有男朋友了。”
小姑娘听了前半句，还以为自己有戏，结果还没高兴一秒，就被后半句话惊到了。
男朋友。。。。。。
她的视线神差鬼使的落在了自家老板身上，发现老板正温柔的看着她，虽然那目光很温柔，但她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她抱紧胳膊，打了个寒颤，嗫嚅道：“老。。。。。。老大。。。。。。你们不会。。。。。。”
叶懿慢悠悠点点头，心情颇好，满面春风的牵走了方斯琦。
小姑娘在背后石化，不多时，公司员工的内部微信群里，她先是发了一长串大哭的表情，又欲哭无泪的真心实意的发问：不小心调戏了老板的男朋友怎么办？
求知的结果不尽人意，因为此话一出，没人关心她的未卜前途，大家都只关心老板怎么会有男朋友，老板的男朋友长得怎么那么好看，老板和男朋友是谁先追的谁。
于是乎，叶懿和方斯琦在全然不知的情况下，给公司的人带来了一场圣诞节的八卦狂欢派对。
…………………………
“你今天的表现，我很满意。”
叶懿开着车，抽空把视线投在副驾驶座。
“呵呵，谢谢您见死不救，才让小的有了这次的表现机会。”他咬着后槽牙回敬。
叶懿今天仿佛心情超乎寻常的不错，没有接话，吹起了口哨。
方斯琦静静的看了会车窗外路过的人和物，听着他吹口哨，蓦地转过头问他：“今天晚上我直播怎么样？”
“没意见，我真是太荣幸了，可以看到您的现场。”叶懿把骚言骚语进行到底。
方斯琦不想理他了，闭眼假寐。
两人有说有笑的终于是到了家，方斯琦轻车熟路的找出来自己的拖鞋，跟着叶懿进了卧室。
“呀！这儿不错嘛！”他打量周围，发现装修风格是他喜欢的简约风，壁纸也是他熟悉的天蓝色，“我喜欢。”
叶懿听到意料之中的夸奖，不以为意，“废话，你没觉得看着眼熟？”
“嗯？你这么说起来。。。。。。确实是。。。。。。”
“是什么是？我这是按你卧室装修的。”
“你怎么知道我卧室什么样？”
“你直播是在自己卧室吧？我觉得不光是我知道，你那些迷妹们也都知道。”
叶懿说着说着语气就酸了起来，一想到每次方斯琦直播，弹幕里那些嗷嗷的要嫁给他的迷妹，他就不爽。
“我说呢！有心了叶老板。”方斯琦乖巧的凑上来亲了他一口，又闪身躺在他床上。
叶懿还没反应过来，他自己先堂皇地站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爱干净，我帮你洗床单。。。。。。”
叶懿噗嗤一笑，仿佛根本没当回事，他伸手一推，将人压在床上，“用不着，我说了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尤其是你，穿着鞋上我的床我都不会嫌弃。”
“说什么呢？我是个有素质的人好不好？怎么会穿着鞋。。。。。。”
叶懿又不让他说完话，就按捺不住吻了上去，有了方斯琦，这里就好像是个滋养旖旎气息的温床，每一分每一秒，叶懿都想亲吻他，两人越吻越急，唇舌相交津液推换。
喘息声越来越重，却矛盾的可以听到挂钟滴滴答答的声音。
叶懿在自己失控前把自己从方斯琪身上推开了。
“你别过来了啊，你再过来我真忍不住了，我不是柳下惠。”他看着双眼有些迷离的方斯琪还要靠过来，头疼的警告他。
方斯琦懵懵的，毫无戒备，只是浑身软骨头想让他抱，听了此话心里才警铃大作，连忙翻身下床，扔下句“我去做饭”，便逃也似的跑出了卧室。
第20章 歧视别人性取向的都是垃圾
饭后，七点半。
“你一会儿把你电脑给我拿来，我要直播。”
方斯琦慵懒地仰在椅背上，看着叶懿端着脏盘子往来于餐厅和厨房，一会又拿着抹布出来擦桌子。
“方大爷，昨儿我妈在这您装得够乖的啊！”叶懿把抹布往桌上一丢，“我妈这一不在，你就原形毕露了？”
“别说废话，赶紧干完活把你电脑拿来。”
方斯琦刷着微博，一个眼神都欠奉。
叶懿只好认命的继续收拾脏碗筷，时不时还探个头出来偷瞄他一眼。
可方斯琦自始至终都没抬过一次头。
叶懿磨牙，却又乖乖的去卧室拿了电脑出来。
“给，给你打开了，软件也有，你登你的账号就行。”
“我知道，还用你说吗？”
叶懿今天被他噎了好几句，心下却高兴，因为觉得两人关系更加亲近了，方斯琦已经不像之前说句话都害羞的不行，现在倒像是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
“那啥，你今天唱什么？”
他伸出手指盖住摄像头，怕方斯琦已经开始直播了。
“拿开拿开，我还没开呢，”方斯琦挥走他的手，不以为然道：“那今天圣诞节，肯定是有粉丝福利的啊，看弹幕呗！”
“？我想点歌怎么算？我也想要福利！”话刚出口，叶懿都想抽自己嘴巴子，这越听越像在撒娇！
方斯琦却也不吃这套，睨了他一眼：“你要什么福利？陪你过圣诞节不是福利？”
“。。。。。。”
被欺负了的叶懿，没骨气的灰溜溜走了。
…………………………
十分钟后，方斯琦开始直播了。
叶懿被勒令坐的远远的防止他不小心出镜。
他委委屈屈的缩在沙发一角，幽怨的小眼神死死盯着方斯琦，心里不断呐喊：妈妈！妈妈你快回来！你一走，他就欺负我啊！
“哈喽！”
“哪有好久不见？明明上周我在宿舍也直播过呀！”
“圣诞快乐圣诞快乐！”
“你们说唱什么吧，今天唱首歌给你们说个事儿！”
叶懿抱着靠垫可怜巴巴的听着方斯琦唱了首歌，一首他没听过的歌，内心的哭泣声更大了。
“好了，圣诞快乐，我其实今天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
叶懿默默想，要说什么事？下次什么时候直播？以后不播了？
“我谈恋爱了。”
闻言，叶懿缓缓睁大双眼，把手中的靠垫一扔，就欲扑过去。
方斯琦抬起手，手掌对着他，示意他先不要过去。
“我男朋友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
“嗯，一见钟情。”
“没有关系，我知道有人没办法接受，你们也别骂了，他骂我也影响不了我。”
叶懿听到这算是忍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大大方方的揽住他的肩膀入了镜。
他忽略屏幕上乌泱泱的白色弹幕，清清嗓子。
“我是他男朋友。”
“怎么说呢？”他翘起来二郎腿，眼里带着些邪气，“我有个哥，就是个富二代，狗屁都不会，弄了个游戏俱乐部挣了几个钱。”
“但是呢，他都懂一个道理。”
“歧视别人性取向的，都是垃圾。”
最后四个字，他一字一字的咬的极清楚。
话音一落，弹幕刷的更快了，乍一看屏幕，像是个纯白色的背景图片。
【卧槽！小哥哥太帅了！！！】
【实力护妻啊啊啊啊啊啊好苏！！！】
【听见了吗垃圾！！刚才那些垃圾呢？怎么不说话啦？】
【没错，侮辱别人性取向本身就是一件很LOW的事情！】
【你们要好好的！】
。。。。。。
叶懿攥住方斯琦的手，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抖，低头啐了一声。
“我们会好好的。”
方斯琦带着颤音，却说的格外坚定。
“不好意思，我们过二人世界了。”
叶懿一手扣下电脑，一手将方斯琦推倒在沙发上，俯身凶狠的吻他。
喘息间，叶懿声音沙哑地问：“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在直播间公开？”
“为什么要和你说？你和你父母出柜的时候也没和我说。”他微喘着反问。
叶懿无言以对，只好以吻缄口。
“唔。。。。。。”方斯琦轻轻推他，“我为什么觉得你不太高兴？”
叶懿吸了口气，从他身上起来，坐在一边，敛了刚才的意乱情迷，有些严肃的看着他。
“我应该是高兴的，我知道你是因为喜欢我，也做足了勇气，才会在直播间里公开。”
“但我不喜欢。”方斯琦心一沉。
“我害怕的就是刚才的情况发生，有人会说些。。。。。。”他本来想说脏话，但又改了口，“说些让你看了难过的话。”
“你适应了几个月才变得像现在一样，我怎么能允许这种现状被破坏？”
方斯琦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