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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可均点火,启动车子,在后视镜里和乔新对视:“我今天给了你一种可以得寸进尺的错觉是吗?”
乔新胳膊肘顶在膝盖上,捂着脸,指缝间露出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海绵今天送了我圣诞礼物,一个白熊钥匙圈儿。“海绵是乔新同桌的绰号,和乔新总是摆出一副很酷的样子不同,那小孩儿常常咧嘴笑得很甜,跟个糖豆包儿似的。“我想让你给他夹个海绵宝宝回礼。”
…
“还来啊?”温白凡坐在模拟摩托上,不情不愿地偏头看向旁边不良打扮的青年。
那家伙脑袋上染了一撮鲜艳夺目的红毛,还喷了发胶,硬硬的立在头上跟个鸡冠一样,身上穿着黑色长袖T恤,上面印着一个白色的巨大中指,脖子上还挂着骷髅骨项链。
“再来一局!”红毛做了个放马过来的勾指动作。
“饶了我吧,真不行了。”温白凡伸出手指戳戳屏幕,十来个街区和赛道的地图在眼前飞快划过。他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你再输我就十连胜了,这么澎湃的喜悦,对于我们心脏脆弱的老年人来说实在难以消受。”
“少废话,”红毛拍了拍车把手,“还是这个城市的图,预备——”
三,二,一!
屏幕上跳动着倒数的数字甫一消失,两辆赛车几乎同时冲出赛道。街景纷至沓来又转瞬退后,跃动的色块像一栋坍塌的墙向人倒来。这个地图红毛已经缠着温白凡玩了九遍了,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从第一个弯道就被甩开,反而一路撵着温白凡的车屁股。
没想到,就在冲刺的最后一个弯道,红毛的电话突然响了。
山寨手机霸气侧漏的铃声在吵杂的电玩城里依然显得异常嘹亮,裤兜里突然响起的死亡金属音乐把红毛吓了一跳。稍一分神便失去了最后一个超车的机会。
红毛见败局已定,只好怒气冲冲地掏出手机,“这他妈谁啊!老子本来有机会赢的!”
“又要开工了,有机会再找你玩啊。”匆匆扫了一眼屏幕,红毛朝温白凡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下回一定赢你,给老子等着!”
温白凡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长腿一跨,跳下摩托,没想到汪禹和张涛从后方一拥而上,一左一右将他架着胳膊夹走了。
“组长,我们发现了一个超好玩的游戏。”张涛忍着笑。
温白凡大惊失色,像被狼叼在嘴里的小绵羊:“你们干什么,我说了不玩鬼屋!真的不玩!绝对不玩!”
汪禹坏笑道:“好,不玩鬼屋,我们去练枪。”
“射击游戏?”温白凡迟疑了一下,“那你们抓着我干嘛,一定不是普通的射击游戏。啊啊啊昆虫歼灭者什么鬼,放开我!!”
汪禹将温白凡塞进了那个环闭的半人高的游戏间,和张涛两人合力将他堵在中间不让出去。“没错,一个大量射杀昆虫的游戏,既练枪又练胆。组长害怕也没关系,正好只有两把枪,我和涛子来打,您坐中间负责指导我们就行。”
话音未落,游戏便开始了。
温白凡连忙闭上眼睛,双唇紧抿,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心里大声默唱国际歌,努力忽略环绕在周围的那些昆虫肉体破裂的粘稠声音。
“天啊,组长你看——”汪禹突然附在温白凡耳边喊了句,语气里的惊恐不似作假。
温白凡下意识的睁开眼,只见荧屏上一只巨型蜘蛛扑面而至,密密茸茸的腿毛纤毫毕现,身体上的两只眼睛跟个王八似的和温白凡看了个对眼。
“看到了吧,这个蜘蛛做得好真吶!”汪禹哈哈大笑,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温白凡悲愤地吼道:“汪禹我跟你没完!没——完——”
好不容易等到这俩熊孩子终于打完一局,温白凡脚步不稳地迈出了游戏间,“靠,比晕车还难受……”
张涛拿着一堆赢来的游戏票子去服务台换奖品,剩下两人站在原地。汪禹见温白凡有气无力的样子也有些内疚,忍不住问道:“喂,你没事吧!”
“小汪同学,你这画风有点儿太崩坏了吧。”温白凡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平时那股精英劲儿哪去了,这电玩城比八卦镜还厉害啊,三两下就让你现原型了。”
汪禹被他一说,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闹腾太过了,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收了笑容,但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温白凡的惨叫声,没绷多久便又笑着破了功。
“你自己乐会儿吧。”温白凡叹了口气,“我歇一歇。”
“这就累了?”汪禹啧啧两声,“你就坐着有什么好累的,我扛了半天枪还不够累的呢。”
“我喊了那么久嗓子不累啊?况且之前我还被红发少年缠着跑了十圈摩托呢。”
“那之前我还投了好多篮球呢,还夹了一会儿……”汪禹突然不说了。
“夹了什么,娃娃啊?哟,夹娃娃呀。”温白凡笑了起来。
“张涛想要那个派大星,我是帮他的。”汪禹抱怨道,“那夹子肯定有诈,花了二十个币都没夹上来,每次都差一点。”
温白凡说:“没事,就你们那一通扫射赢来的票子,估计也够换一个派大星了。”
汪禹下意识摸了一把藏在腰间的枪袋,有点不爽地嘟囔:“我这一天都感觉不踏实,老是要确认枪还在身上才安心……”
话音刚落,一个头戴鸭舌帽的人路过,突然歪着身子撞了汪禹一把。
汪禹啧了一声:“喂,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别跑!”温白凡眼尖地看到那人在汪禹后腰处摸了一把,拔腿就追了上去。
“我的枪!”汪禹也迅速醒悟过来。
他的运动能力自然不是温白凡可比,三两下就越过了温白凡,眼看着就要追上那个戴帽子的小偷,却没想到在拐弯的地方和一个人重重地撞上了。
就这一错眼的功夫,那小偷就跑得没了影。
汪禹定睛一看撞他的人,霎时气得火冒三丈。温白凡匆匆追上来的时候,正听见汪禹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名字:“乔,可,均,又是你!”
温白凡也很意外:“你怎么在这儿?”
“温白白哥哥?”乔可均的大腿后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是乔新,只见他怀里还抱着一个足足有他半人高的海绵宝宝。
“汪少,组长……咦,乔主任,大家怎么都杵在这儿?”张涛拎着一只派大星走了过来。
汪禹突然上前一步,揪住乔可均的衣领,在路人的惊吓声中将他一把抵到墙边上:“别装了,一定和你有关系。说,你跟那个王八蛋是不是一伙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可均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放手。”
“小汪,放手,别浪费时间了。”温白凡迅速恢复了冷静,“马上调监控,先找到那人要紧。”
…
电玩城的监视器仅捕捉到偷枪贼的背影,单凭那几个稍纵即逝的画面,只能判断对方是个一米七左右的男性,案发时身着黑衣牛仔裤,头戴黑色鸭舌帽,但只有这些信息根本不足以锁定嫌疑人的身份。
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五天。
对汪禹失枪的处分还没正式公布,他本人暂时停职回家待命,而他的失枪也始终没有下落。
就在这时候,朝城出现了另一宗棘手的案子,让这看似意外的失枪事件陷入了血腥可怖而又扑朔迷离的雾障之中。
第12章 三、身份
周三早晨,一具□□的无名男尸在市郊一个山洞里被发现,发现尸体的是几个喜欢登野山的徒步探险者。
尸体样貌和指尖都曾遭到强酸腐蚀,无法通过面目识别和指纹检测来确定受害者的身份。
法医判断尸体腐烂程度,推算死亡时间大约是五天前,且根据尸斑的转移痕迹,可知尸体在死后六小时后曾被移动,说明发现弃尸的地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弃尸的地点周围暂时未有发现其他如鞋印等可疑的痕迹。
经过解剖,在无名尸体内发现一颗穿入人体的弹头,射入口在后背脊椎处,法医通过鉴定创弹创,根据皮肤上留下的烟晕、火药颗粒,可知子弹是远距离射入。
而令人惊诧不已的是,那颗子弹型号属于ST警用手。枪专用。
这种□□全国只有五十把,朝城警署内,拥有这种手。枪的,只有特别调查组的五名警员。
警员配备的子弹都有固定的数目,使用的子弹数量要定期清点并对开枪情况进行汇报,经过排查,除了丢枪的汪禹,剩下四名警员手头的子弹数量与使用情况都有迹可循,初步排除了嫌疑。
…
六楼特别调查组的办公室,气氛一片死寂。
张涛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愤愤道:“最近的事儿怎么一桩接一桩,汪少被停职,还出了这么件案子,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
刘翰夫叹了口气,打断他:“乔主任也说了,无名尸体的死亡时间在五天前,恰好与汪少失枪在同一天,凶手如果不是偷枪的人,我倒是想不出还能有谁了。”
张涛啧了一声:“问题是偷枪的人咱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唐欢妍端着热可可推门而进的时候,温白凡正半仰躺在办公椅上,一言不发地对着窗外出神,仿佛对张涛和刘翰夫的争论充耳不闻。
唐欢妍将马克杯放在他桌上,提醒道:“白哥,你手机响了。”
“哦。”温白凡懒懒地应了一声,连人带椅地转了回来,伸长手抄起桌上嗡嗡响了两声的手机。
一个名叫Joe的联系人发来一条文字信息:“在无名男尸的手臂上找到多个针孔,生前或有毒瘾,他的真正死因是急。性。氯。化。琥。珀。胆。碱。中毒,而非枪伤。”
琥。珀。胆。碱。是一种化学品,也用于临床治疗,可以致呼吸肌麻痹,超量注射可令人支气管痉挛或过敏性休克死亡,是管制药品。
温白凡的手指撑着额角,余光扫了办公室一周,唐欢妍还在反复研究着电玩城的监控录像,张涛在自己位置上嘎吱嘎吱偷吃薯片,刘翰夫缩在角落的沙发上,捧着手机和女友互发甜腻腻的语音。
要放在平时,张涛和刘翰夫这种在上班时间偷懒干私事的行为一定会招来汪禹一顿臭骂,可现在,不仅汪禹被放假了,自从中午剖尸结果出来以后,廖处长就立即命令特别调查组的所有人暂停手头的工作,坐等通知。
死者的真正死因是急性。氯。化。琥。珀。胆。碱。中毒,而非枪伤。
难道是枪杀未遂再下毒?谁会这么多此一举?
还是说,毒死人了还再补一枪,还是用的警用手。枪?
温白凡瞅了瞅放在桌上的一沓照片,最上面一张是一只手,指头被腐蚀得焦烂。
他拿起手机,打字回复Joe:“强酸腐蚀面容和指纹这种手段,似乎是为了不让人发现死者是谁,难道死者的身份和凶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Joe:“要想一个人到底是谁,不仅是指纹和DNA,还有经历的一切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温白凡嘴角一翘,迅速输入:“请指教。”
Joe:“死者的背部有大量的纹身,我在后腰处发现了这个,是一个拉丁文句子。'图片'”
温白凡把他传来的那张图片放到最大,努力用眼睛将那串凌乱的精灵文似的手写字母抠下来,正想搜索翻译,Joe的下一条消息又紧接而来:“别费劲搜了,意思是:披萨好吃。”
温白凡有些无语:“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一次,Joe没有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