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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了吧,来镀金的□□就是不一样。你看起来再废柴,好歹也是特别调查组的头牌耶,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尊敬上司呢,简直过混。”
表面上,温白凡似乎最适合当个片儿警,每天蹲朝城大桥上劝人别自杀,或是走街串巷调解各起民生冲突。然而作为23号破案率第一的人物,有些时候,温白凡的笨拙糊涂更像是迷惑对手的□□,暗地里他却伺机给予犯人致命的“一刀”。当然,更多的时候,他那一身自恋至极、嗜甜如命、婆婆妈妈、晕车路痴、走路同手同脚的毛病,都是确确实实的毛病。
温白凡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没有很尊敬我啊,我的官衔也比你大一级呢,也压不住你这叭叭的嘴。”
“咱俩什么交情啊,汪禹?他就一新人!”罗飞顿了顿,想起了什么,努嘴道,“说起来,现在的新人啊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嚣张啊。就拿我们鉴证部来说吧,前几天从南城警署调来了一个姓乔的法医,这位大兄弟也是一点都不低调,天天开着跑车上下班儿,哎哟看得我这颗仇富的小心脏砰砰跳。”
“哦,我有听小佳她们说过。”温白凡眨了眨眼,语气淡然,“那个人好像长得很帅啊,我倒还没见过。”
罗飞一听这关注点,就知道这位“全世界老子最帅谁比老子帅老子跟谁急”症患者绝对不似面上看着那么平静,没准在心里已经憋得毛都打结了,遂贴心安抚:“我瞧着也就还行吧,就比我强上那么一丁点儿。”
温白凡闻言松了口气,“那可比我差到不知哪里去了。”
罗飞一下被这理所当然的口吻噎住了,深呼吸,按捺住打人的冲动,在温白凡的催促下又继续说道:“那个法医据说之前在南城分局破过不少大案子,这次被调到总署来算是升迁吧,现在担任法医鉴证组的副主任。不过看资料倒是土生土长的朝城人。”
南城临近省会,坐轻轨只需不到十五分钟。若论声色发达,南城的生活节奏自然要比朝城慢得多。不过南城离海边更近,自然条件好,许多有钱人热衷在那里置别业,富庶程度倒和作为经济中心的朝城相差无几。
罗飞的语气有些酸溜溜:“这人不简单啊,你这几天都在跑外勤是没见着,那天是郑局长亲自带着来报道,老头子跟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居然有笑容耶。”要知道,万年黑脸的郑阎王每次见了罗飞都恨不得将人骂掉一层皮,这两厢一比较,待遇实在悬殊得催人泪下。
温白凡终于扳回一城,嘲笑他:“小罗不慌,要是鉴证部混不下去了就来投靠你白哥,咱们特别调查组特别需要你这种特别不要脸的同志。”
这时候,赵明端着一只托盘走了过来,笑着打岔:“得了吧还白鸽,话这么多,你是八哥吧。”边说边将一杯威士忌递给了罗飞。
“怎么好劳明叔亲自招待啊。”罗飞挑眉笑道,“您终于有空搭理我们啦,不耽误您被姑娘们搭讪吧?”
“挺耽误的,回头加收百分之二十服务费吧。”
店长赵明是那种颇有腔调的大叔,一头特意染成灰白的短发相当抢眼,举手投足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因而受欢迎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年轻人。只是他似乎是个独身主义者,也不缺钱,心血来潮了就把酒吧一关,满世界地去旅行,经常一去就是好几个月。
温白凡惆怅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长吁短叹:“唉 ,这么明晃晃一块小鲜肉,怎么就不见有人没事来找我谈谈心呢?”
赵明好笑地睨了他一眼,将另一只杯子郑重其事地摆到温白凡面前:“你品品够劲儿不?”
温白凡抿了一口,侧着脑袋品了半天,缓缓评道:“入口柔,一线喉。”
罗飞指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马克杯,忍不住吐槽:“来酒吧喝可可奶,你这何止是鲜肉啊,简直是生肉了,试问哪位美人啃得动?”
“话说,今天怎么不见那位姓唐的小美人?” 店长问。
“门口买糖炒栗子呢……喏,来了!”看到熟悉的窈窕身影走近,罗飞笑了笑,自觉地往里挪了一个空位,“明叔,麻烦一杯黑啤。”
唐欢妍的哥哥唐笑风也是警察,七年前因公殉职。在痛失亲兄的打击下,十八岁的唐欢妍毅然决定成为一名警察。毕业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她便被选进了特别调查组,和唐笑风当年的至交好友温白凡一起共事,也和罗飞渐渐熟络起来。
“你们猜我刚进门的时候看到谁了?”唐欢妍悄悄指了一下角落,语气有些激动:“乔可均!不过看样子他准备走了。”
温白凡转过头去,灯光昏暗,只远远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臂弯里搭着一件深色风衣,肩宽腰劲腿长,将简单的高领毛衣和牛仔裤也穿得很有型。
就是遗憾看不到正脸。
“原来他在啊,幸好咱们刚才声音不大。”罗飞说道,“不过这里离警局近,碰上了倒也不稀奇。你刚跟他打招呼了吗?”
唐欢妍剥开一颗热烘烘的炒栗子,表情有点郁闷:“我不认识人家啊打什么招呼。哎,下次你跟他介绍一下我呗。”
“乔可均……”温白凡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就是那个新来的乔主任。”罗飞提醒他。
“白哥,你居然不知道乔可均吗?”唐欢妍惊讶,“前几天他入职的时候,大伙儿都抢着来六楼上厕所接水泡茶,就是为了路过看他一眼。”
罗飞没好气地啧了一声:“上厕所和接水泡茶能不连着说吗?”
唐欢妍吐了吐舌头,兴致盎然地分享情报:“在南城警署的时候,乔可均有个外号叫做‘死亡证人’。传说只要是他担任检方证人的案子,无论多么棘手,最后都能找到把罪犯送上刑场的证据。我有个朋友是当记者的,性格超冷静的那种,自从她见过乔可均在法庭上的样子,就被彻底迷倒了,像个花痴一样将乔可均奉为正义男神。”
“快别说人家了,你现在也像个花痴一样。”罗飞噎了她一句。
…
酒气冲天的男人粗暴地撞开了门,嶙峋的枯手伸向墙上的电灯开关。白炽灯“啪”地一下在头上炸开,映出了他脸上如同刀刻般的法令纹。
这是一栋地段不错的高级公寓,伏先生为出狱后的王宗安置了这么一个住处,倒是存了两份心思。一是冲着王宗曾当众救过他的命,即便这人再让他瞧不上,伏先生也不能太亏待他,否则没得让手下的其他兄弟寒了心。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么,这片区域的公寓的设计是专门为单身白领设计的,没有拖家带口,也就意味着附近不太有小孩子出没,倒省了王宗私下那些令人不齿的癖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伏先生黑白通吃多年,心肠本已冷硬至极,血缘以外的女人和孩子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商品,然而王宗的所为依然教他感到恶心。
成堆的泡面碗、啤酒瓶和零食袋子淹没了玻璃茶几,连日未洗的衣物随意丢在锃亮的木地板上,阳台落地窗的窗帘已经多日未曾拉开,不通风的屋子里散发出腐臭的异味。
王宗靠在沙发背上,陶醉地欣赏着被钉在墙上的曾经的战利品,泛着油光的干瘪脸上露出了异样愉悦的笑容。
墙壁上贴了六七张照片,拍的都是不同的小孩子,有女孩,也有男孩,年纪都在五到十岁之间。每个小孩子都有两张不同的面孔,一张是无忧无虑的笑脸,一张在绝望地流泪,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几年前,王宗因绑架、虐待儿童遭到警方指控,伏先生聘了一位手段了得的律师为之辩护,最终只判了三年半。没想到的是,这才出狱不到两个月,死性不改的王宗便在他安排的住处附近找到了新的猎物。
恶是一头怀恨的猛虎,一旦放之于野,便再难以收回笼中。
不过,等到明天来临之时,伏先生就会欣慰地发现,他再也不必为这个使他难堪的家伙伤脑筋了。
…
用黑色口罩掩去面容的男人如鬼魅般出现,他的枪口缓缓下压,抵上王宗的前额,后者扭曲的脸上滑下两道惊恐的泪水。
本以为自己是胜券在握的猎手,却瞬息变成了嗷嗷待宰的猎物,王宗的眼里溢出野兽垂死的绝望。他疯狂地拍打着墙壁,扯着喉咙疾声嘶吼,希望有人能听到他的求救。可很快,他就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为了专心致志地享受孩子们绝望的哭喊,他在住处加装了厚实的隔音材料。
“求你饶了我!”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毫无尊严地痛哭求饶,“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给我留一条命,钱,或者别的,我都可以给!”
那人轻叹了口气,枪口从王宗的前额下移,定在心脏的位置:“看来,还是不想赎罪呢,那就没办法了。”
“我知错了!我真的错了!” 王宗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颠三倒四地赌咒发誓,“但我没有伤害那个孩子!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出门前把他锁在了卧室里,回来以后他已经不见了……”
“错了,就要接受惩罚。”黑衣男人平静地扣动扳机,轻声道,“消失吧。”
一切归于寂静,偌大的房间犹如空荡荡的舞台,穿堂的风让阳台与客厅之间的窗帘发出窸窣的声响。
沉沉帷幕后,有道神秘的目光在漆黑之中一闪而过。
第2章 二、密室
朝阳警署六楼,鉴证部。
“12月17日上午8点37分,确认死亡。”身着白大褂的乔可均站在不锈钢尸检台旁,手执一柄解剖刀,有条不紊地从死者肩胛骨处开出一个倒立的“人”字形切口。
锋利的刀片轻巧没入层层血污之中,而他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眼睛仿佛比刀锋更加冰冷。
白刺刺的灯光倏尔一暗,乔可均垂下眼眸,缓缓褪下染血的手套。“上午11点30分,缝合完成,报告让他们明天之内来取。”
…
“12月17日上午,几点几分来着……唔总之,现以涉嫌故意纵火罪……”话音未落,手铐也只拷了一边,没想到被犯人捡了个空子,当胸一肘向他袭来。
幸好不远处的汪禹一直暗中留意着这边的情况,大步一跨追上前去,横扫一脚,利落将人踢翻在地上,几下擒拿功夫就将嫌疑犯扣死在原地。
“……以及妨碍公务罪将你逮捕。”温白凡叫苦不迭地揉着膝盖,蹦着上前勉强把对白念完。
“翰夫,将他带上警车。”汪禹将嫌疑犯交给同僚,转过身,一个大咧咧的笑容撞入视线。
温白凡挠了挠脸蛋,表情一派纯良:“又给大家添麻烦了。这次也是多亏有小汪啊。”
汪禹熟视无睹地走向座驾,与温白凡擦身而过时用口型说出两个字:“废物。”
…
隔壁宣传部的小佳熟稔地拐进了特别调查组的办公室,四下一张望,果不其然那人又趴在桌子上打瞌睡,身上盖着一件鼓囊囊的白色羽绒服,宛如一头冬眠的狗熊。
“白哥,你又不去参加下午的搜查会议呀?”她戳了戳那人的肩膀,毛茸茸的脑袋应声动了动。
温白凡下巴抵在桌上,没有睁开眼睛,忧伤地吹了吹刘海。
“你先别说,我要抢答!这个月你翘掉会议的理由包括但不仅限于,到现场勘查的路上晕车迟到好羞愧,抓小偷路上掉进河里好羞愧,追犯人的时候平地摔了一跤好羞愧……”
温白凡羞愧地睁开了眼,又羞愧地闭上了。
“还有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