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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什么??富贵子弟流落街头,拾荒渡日??
骆东升表示到底是谁想气谁,他是迟早得被气死了。平日呆郊外宅子怎么疯都无所谓,这下子光天化日之下的,怕是想出名了。
骆东升都已经想好了明早民事八卦新闻标题:惊!神秘男子带着保镖捡废品,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等诸多博眼球的题目。
“。。乖”
顾屿非气的脸都歪了,一听哄小孩似的说乖,差点爆炸。“乖你个大头鬼。”
开车大叔接完钟老的电话,记下了他的一遍遍叮嘱,这才姗姗来迟。
远远就见路边一群显眼的保镖站在那,人流来往之中,或多或少的都会往那瞅上两瞅;偶有好事者甚至拿出手机拍了起来。
大叔心里咯噔了一声,快步过去扒开人群,差点惊掉了下巴。
大叔觉着自己的饭碗快不保了!!!钟老的外孙居然在捡垃圾??夭寿哟!!!
几个保镖虽面有异样,但仍旧是一动不动,这会儿见顾屿非生气了更加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拿钱办事,断然不能在人家正气头上,还上赶着去隔应。
顾屿非正想借题发挥,来个长篇大论给他这木纳的小弟洗洗脑,比如脱贫致富;结果小弟上道的又将瓶子一个个捡了起来,这下嘴里的话一噎,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了。
大叔在钟家任职了十几年司机,深知这次钟老将顾屿非交代给他是出于信任,钟老甚至发话待顾屿非如他,足以见证这个孩子在钟老心里占了多大的位置;他话二话不说先指挥保镖将那些拍摄的挡了回去。
骆东升木着张脸,无奈不已。他深深的了解顾屿非的脾性,知道顾屿非执拗起来就是头牛,不撞南墙根本不回头。
想了想,干脆顺着他,哄了几句先将他带离这地方在说。
顾屿非还想憋两句话,偏偏原本木纳的小弟居然一反常态的说了不少好话。他耳根子软,这一说倒也说不出啥了。
他叹了口气,指挥着骆东升,向着下一个财富出发。
大叔意识到了保镖的引人瞩目,干脆将他们分散开了,隐藏在人群里。
保镖离开后顾屿非总算自在起来,一路走走停停,有了很多收获。
临近中午,太阳灼热,顾屿非被晒得脸颊通红;但并不妨碍他的雀跃心情,时不时回头看看骆东升背着的累累战果,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目光。
保镖四散,劳丁自然是骆东升了。
骆东升背着不知哪里搞来的麻袋,满满的一兜子鼓鼓囊囊的;成了人群中一道异样又独特的风景。
骆东升全然是将自己当成了隐形人,一脸的生无可恋。
顾屿非终于捡够了,看了看满满的收获又开始发愁了。
他不知道去哪里卖。。。
“废品回收站。。回收站。”顾屿非左右张望,嘴里小声嘀咕着;骆东升一听能摆脱这兜子垃圾,立马使了个眼色给后头的大叔。
最终几番打听过后,才找着了附近的废品回收站。
回收站是个巨大的废弃停车场,山高的废品整整齐齐摞着了,空荡荡的场地里唯有一人坐在破旧的小马扎上背对着,似在捣鼓什么。
四下无人里,想必这就是老板了。
“咳咳~”
老板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看到顾屿非脚边的一大摞废品,又怏怏的回过头去继续捣鼓。
顾屿非纳闷了,直接喊了声“老板。”
他走近了一些,还想出声,就见老板站了起来,将手上东西一丢朝这走来。
顾屿非偷偷吐槽着老板的不敬业,却在看到老板的脸时忽然消了音。
“。。。绿。。。绿。。”他一时磕巴,捋不直舌头,绿了半天。
老板走近了,圆胖富态的脸上,眉间似是盛满了心事,弓成了川字型。
他开口说了几句,开合的嘴里隐隐能看到闪烁的金牙;赫然就是昨天看到的某某民事热线里的被戴绿帽的废品站老板了。
“今天不做生意。”
顾屿非讶异世界真小,想起那个追逐爱情的大姐,没忍住安慰了两句。
他想了半天,干巴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老板蓦然抬头盯着他看了一眼,突然露出了一抹苦笑。他都不需要疑惑,毕竟他的家事一经电视台曝光;这几日是如芒在背,街坊邻居背地里谁不嘀咕两句。
婆娘闹出了这事,老板无可奈何,心中憋闷。他的废品站已经停运几天了,无人得环境给了他片刻安静,却也更让他觉得孤独和压抑。
他忽然拉着顾屿非道起了心中心事来。
大概是陌生人,没有顾忌;心事无法释放,一旦开了头,一些无法说的东西也变得顺口起来。
“小兄弟啊。。。。你是不知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顾屿非插不上话,愣是当了半天的心灵垃圾桶。
老板的心事说的差不多了,心情也好了一些,看了看顾屿非身后的那麻袋,数都不数,就慷慨的给了两张大钞。
顾屿非一愣,乐开了花,屁颠屁颠的就差跟老板称兄道弟了。
回去的路上,他眉飞色舞,止不住的炫耀。美滋滋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挖了个金矿。
骆东升作为唯一的观众,只得不停的配合的点头。
顾屿非炫耀完了财富,小心翼翼的将纸钞一点点卷了起来,正要塞入裤子,意外突起。
车外似有外力袭来,伴着大叔的一声几乎扯破喉咙的“趴下”,顾屿非重心不稳猛的往前一耸;随即腰身一紧,身上一重,眼前一黑。
滴答滴答,脸上湿湿热热的,有什么东西不停的滴落,一丝丝腥甜钻入鼻中。
腥的醉人。
第49章 放荡不羁葬爱三少18
嘀嗒嘀嗒。
身上剧烈的疼,被碎片穿透内脏的瞬间骆东升是懵的。
内脏如刀绞,每动一次,伤口便被扯动一分,似凌迟般,像是被一刀刀剜着血肉,完好的五脏内府都破碎成了一团。
骆东升微张着嘴,喉咙中蜂蛹着血沫,身上的硕大口子连接着一处锋利的尖角,皮肉翻飞,隐隐还有一些碎肉。
渐渐的骆东升打起了冷颤,身体中冷意刻骨,嘴唇都开始哆嗦,迸沁着冷汗。
逐渐变得昏暗的视野里是顾屿非那张陷入昏迷的脸。
那一刻,骆东升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似是迟来的往事。
***
客厅里,钟老不知怎的总是心神不宁,想喝茶缓解,却连小小的一杯茶都拿不稳。
电视剧里正放着午间新闻,节目到了尾声却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下午1点35分,xx公路,一辆承载着千斤木材的大卡车,突发变故;捆绑的绳子断裂,木材松散开来,在后的小轿车躲闪不及。。。。。”
与此同时一旁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钟老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头很是嘈杂混乱,声音忽明忽暗;有男人得有女人的,然而就是让人听不真切,只能隐隐的听到尖锐的警笛声。
钟老脸色霎时变得煞白,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他盯着电视机里那辆被木材捅了对穿的小车,双手一软。
“啪。。”茶杯摔落在地,四分五裂,茶水飞溅。
他的五指曲成了拳,整个身体不住的发抖,呼吸越来越急促,好似下一刻就要昏过去。
茶杯落地,动静绝不算小,林叔寻声而来,一见他那样子,心中也不由一沉。
钟老近来都是修生养性,情绪如此大起大落还是在一年前。
“打。。。打电话”“屿非。。”
林叔面色跟着沉重,忙不迭的联系起来。
通话并不顺利,林叔焦躁焦躁起来。
林叔一遍遍播着司机的电话,数次尝试未果,打了通了另一个保镖的手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手心里早已冷汗粘腻。
机械的嘟嘟声再次响起,林叔瞥着钟老苍白的脸,耐心跟着耗尽。
电话终于接通了,那头每说一个字,林叔的脸色就沉一沉;钟老忍不住了,夺过了电话还没说上两声那边便挂断了。
保镖的车比顾屿非的那辆迟一步走,原是跟在后头,却被突然的车流挤散;他们因此侥幸逃过一劫,而顾屿非的那辆。。。生死未卜。
钟老差点崩溃,几乎拿不住拐杖;但到底是留存几分清醒。
“ 去。。现在就去,这么多保镖我就不信全是吃干饭的”
林叔不用问便明白了钟老的意思,立马去安排。
半个小时后,钟老出现在了事发点,记者刚离开不久,钟老也无暇顾及。
他一路坐立难安,一颗心都放在了顾屿非身上。
远远看去就能看见那辆扎眼的如同马蜂窝的车。
车里已经空无一人,车内的大滩血液刺痛了他的眼。
警察正在做记录,见有人过来连忙拦住了他,哪想该抬眼就吓了一跳。
“钟老。。”做记录的又是警员小张。
钟老浑身透着几分狼狈,放在腿边的手缩在袖子里颤的不成样子。
小张下意识想搀扶两把,可惜钟老并不理会;小张疑惑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忽的意识到了什么。
能有这么大反应的,想来车里应该是有他什么人了,关系估摸不会远。
这么个大事故,就是普通小市民,只要和事故被害人有关的,他身为警员也不能不管,更何况是钟老。
小张主动说起了案发现场。
他到的时候伤患刚被救护车带走;前另有警车开路,他负责收尾,具体只晓得有三个人。
钟老仍抱有侥幸,马不停蹄的立马就往小张透露的医院赶。
几番打听后,钟老赶到急救室的时候,就见里面刚刚拉出三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咣当”钟老跌倒在地,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心中抱有的侥幸都不复存在。
现场实在太惨烈了,车子几乎被扎了对穿,车里的大滩血液远远超过了一个人所能承受的量;里头垫着的毛毯都沉甸甸的,拉起来还有血滴掉落。
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可他在没看到实锤前还是存有希望的。
林叔想安慰他,却哑口无言,喉间如鲠了根刺,沉重的压根没办法开口。他的难过并不比钟老的少,毕竟顾屿非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可钟老已经跨了,他在去伤感无疑是雪上加霜。
林叔默默站在一旁陪伴,最后到底忍不住将钟老扶了起来。
钟老无力的任他摆布,再抬眸时已经潸然泪下。
钟老一生就哭了3次,一次是儿女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