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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皱起眉:“身份证不是你扔给我的吗?”
孔语下意识去摸屁股兜,只摸到一手软软的肉。
他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老林追着他跑,他扔了一个东西给老林,本来以为老林的身份证,后来又以为是身上的零钞,没想到到头来,扔的却是自己的身份证。
身份证能拿回来,可惜老林那条朋友圈是撤不回来了。
孔语有点绝望。
“我还是去洗澡吧。”
他连趴在地上的时候都合不拢腿,更别说走路的时候,老林扶他起来的时候,看到他别着腿还以为他尿急,问他需不需要拿一个脸盆过来。
孔语正烦恼着要怎么处理这段关系,听到脸盆还以为老林要打水给他搓澡,挺直身体拒绝了。
“我要去泡澡的。”
泡澡是孔语生活中最有格调的生活了,他家里有从殷末家里搜刮来的泡澡精油,再点一盏香薰蜡烛,听听歌,放松一下肢体,完了再来解决老林。
老林却执意要跟着进去。
孔语心想,这刚好给老林上节品味课。
他让老林把水放好,打开柜子,给老林介绍各种沐浴露精油护肤乳,大部分瓶瓶罐罐其实他也不懂,都是从殷末家里顺回来或是前男友买的,便囫囵地打散分类,妄图树立一种高大上的生活形象——喋喋不休三分钟后,他看到老林茫然的眼神,然后明白了,自己可能是在做无用功。
老林也头疼:“还好刚刚没认错,这么多罐子,想找个洗澡的也真是不容易。”
孔语手指弹了弹精油瓶子:“我先声明,我不会跟着你用一块舒肤佳洗头洗澡洗衣服的。”
老林拿出一瓶沐浴露,仔细研究了下,心里舒坦了:“媳妇儿,别担心,这上面写着字儿呢,英文法文我都懂一点,以后不会认错的。”
“……”
孔语还来不及将这个问题深入推进一些,老林都已经开始剥孔语身上的毯子,让他进去泡澡了。
“你先泡着,剩下的我来处理。”
孔语就等着看老林怎么处理。
他承认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但是一想到将来要和老林生活,又觉得脑袋发炸。两个人从性向到成长环境再到性格生活习惯,每一点都不相同,长久的相处下来,就怕那丁点感情被生活变成了折磨。
不过现在,在等待的间隙之间,他更需要的是放松。
孔语躺下来闭上眼,思绪开始渐渐飘散,今天的精油和蜡烛都是他喜欢的橙花味,所以他在经过刚刚那轮肉搏后,也很容易的放松下来——他其实是一个特别随心又固执的人,喜欢的便一直喜欢着,讨厌的从来不沾手,反正没人管他,也没人能管着他,然后这二十多年,就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直到老林出现了。
他是被吵醒的。
醒来时,他竟然看到老林坐在浴缸边的小板凳上,吭哧吭哧地洗着他刚刚披在身上的毯子。
一屋子孔语自认为格调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孔语趴在浴缸边问老林:“我问你个问题啊,你不觉得你在我旁边洗东西特别煞风景吗?”
老林说:“媳妇儿,我怕你睡着了滑进浴缸里呛了水。”
孔语说:“别叫我媳妇儿。”
老林犹豫了一会儿,问:“那,老公?”
孔语吓得差点把脑袋磕在浴缸沿上。
“你叫我什么?”
老林这回叫得特别坦荡:“老公——”
他地把毯子从盆子里提起来拧干,放进另一个盆子里,顺手在浴缸里摸了摸,然后对孔语说:“水凉了,别泡了。”
老林站起来,一米九二的个子足以笼罩着孔语,而他干家务活时又特别勤快且手脚麻利,孔语心里纠结了半天,心里对精悍猛男的憧憬还是打败了魁梧大妈的印象。
“万一我们成了,你还是叫我媳妇儿吧。”
老林正端着盆准备去晾毯子,孔语这话一出,让他顿时挪不动脚了。
孔语说的是万一成了,听在老林的耳朵里,却是板上钉钉的成了。
老林激动了——他压根忘记了孔语上回说了好转头又跑的尿性,把盆往地上一搁,跪下来握住孔语的双手。
“小孔,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孔语这回做了准备,老林握住他手的时候,他就像一条鱼一般,灵活地滑了出去,顺手掐灭了香薰蜡烛。
“你语文成绩是不是不太行?”
老林有点怔忡,几秒种后反应过来,他有点不太好意思:“小孔,我念书不行,但是要说学东西,没人比我有决心——”
“打住!”
孔语在心里又骂了自己一句。他总是吸取不了教训,老林这人就不能用这么迂回的方式,他从脑子到神经,就没一根是弯的,怎么能理解说话的艺术。
“我的意思是说,今晚就当个露水情缘,至于今后怎么样,你去想想,我也去想想,觉得行,咱们试着处处,不行,今晚就当做约了。”
孔语就怕老林来一句我上了你,要对你负责,还特意补了一句:“其实吧,我也很久没做过了,□□一攻心,人就容易冲动,所以今天也不全是你的错……”
他忙着解释,没有注意到老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甚至连一句赞同或者拒绝都没说。
等他说完了,他才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老林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孔语身子一缩,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可能有什么话把老林惹怒了。
露水情缘?因为老林活不好所以没下次冲动了?还是说没下雨了让老林先回去?
孔语摸着良心承认,老林对他是实打实的好脾气,不管自己怎么作着都一声不吭地承受着,又因为老林平日爱唠叨神经粗,孔语下意识就觉得老林这人好欺负,卯着劲儿作威作福。可是老林一发怒,孔语却有些怂了。
他不是殷末,三脚猫的功夫加上细胳膊细腿儿,三两下就能被老林摞倒,看看殷末上回那惨样,孔语觉得自己有必要服个软。
他想了个馊主意。
老林一言不发去晾毛毯,孔语迅速捞过浴巾披在身上,软着腿一瘸一拐地回了卧室开始铺床。
既然是露水情缘,几个小时和一晚上也没差,干脆今晚把老林留下来住一晚,两人往床上一躺聊会儿天,一来消消老林的火气,二来说不定两人同床一晚,就触发了什么妙不可言的反应——他的床够大够软,连殷末都很喜欢,培养一段缘分,也不是不可能。
孔语先躲进卧室,给老林发了一条留宿他的信息,顺便麻烦老林帮自己收拾一下狗窝,然后铺好了床,把卧室里的香薰也给点上,大灯关了留下壁灯,躺在床上摆了一个侧卧的姿势,准备把老林叫进来。
摆好了姿势拿起手机,又觉得自己这动作太过性感,大多数男人招架不住,又换成了趴卧,举起手机时,脑子一抽开了摄像头,也发现这姿势太撩人,干脆老老实实钻进空调被,就露了脑袋在外面。
他给老林发了信息:“你进来吧,今晚凑合凑合一起睡了。”
发完信息,孔语闭上眼,等着老林进门。
也许是因为刚刚泡过澡身体太过放松,也许是因为他的床果然够软,眼皮子一合,他就开始打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头的电话猛地一震,他才清醒过来。
孔语拿过手机一看,一点多了。
手一摸身边,竟然是空的。
这不识好歹的死直男!
孔语心里埋怨道,我床给你留了,被窝也给暖了,怎么就不知道配合一下,舒舒服服睡一觉呢?
可是门敞开着也没听到门外有动静或是呼噜声,孔语只好爬起来,踩着拖鞋去了客厅,只见客厅里留了一盏落地灯,老林高大的身躯蜷缩在沙发上,面对着沙发背,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孔语走过去,拍了拍老林。
“喂,你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等他的手接触到老林宽厚的背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老林压根没睡。
他的背肌绷得紧紧的,显然还是刚刚在浴室时的状态,压抑着怒火的老林是可怕的,孔语下意识想跑,却被一只充满力量的胳膊抓住了手腕。
完了!
孔语缩着脖子,没出息地想开口求饶,老林却翻身坐了起来,两手按在孔语的肩膀上,让他端正地坐在自己的对面。
孔语这才看到了老林脸上的表情——
他不是发怒,更不想揍人,而是用一种老大哥隐忍了大半晚终于忍不住谆谆教诲没出息小弟的表情,一脸严肃地对孔语说:“宝贝儿,你有没有觉得你的性//爱观,有什么问题?”
孔语有些愣神儿。
什么叫性//爱观???宝贝是在叫他???
老林憋了一肚子的话,也容不得孔语仔细琢磨了。他对孔语说:“虽然现在社会开放了,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需要研究一下……要不我们聊聊?”
孔语说:“啊?”
老林说:“□□曾经说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孔语说:“这话不是莎士比亚说的吗?□□他老人家哪里说过这话了?”
老林说:“我看过相关文章,□□引用过这句话,特别针对青年男女恋爱问题,我俩也是适用的。”
“……”
孔语觉得头有点痛:“我们怎么就适用了?这八字没还一撇,你说怎么适用了?”
老林说:“这也是今后必须面对的问题!”
“……”
老林又说:“扯远了,宝贝儿,我们还是来说说你的性、、爱观……万一我们俩没在一起,你就真的把我们今晚的事当约炮了?你就这么想的?”
孔语说:“要不呢??你家都是文化人,你给我想个更好听的说法?”
老林说:“有问题,这不对。”
孔语:“??”
老林说:“程序不对。”
孔语:“???”
老林说:“先恋爱后上床。今晚我也有错,以后我们不能这样了,在我们确定关系之前,还是别同床了。”
孔语想起他特意铺好的床:“不sex也不行?”
老林说:“现在是我在追你,没追到你和你睡一块儿,难免会擦枪走火,睡一起还是不太方便。”
孔语说:“那万一要睡一起呢??比如出去旅游没标间了?”
老林说:“要不这样,老周他那里有个方法很好,我觉得可以借用。”
孔语一点都不信周喻义和殷末能安安稳稳睡一张床,打了个哈欠,问:“什么玩意?”
老林说:“安全词,safe word,万一咱俩必须得睡一块儿,就设置一个安全词,不论谁说这个词,不论我们进展到哪一步,都必须停下。”
孔语哈欠打了一半,听到safe word这词 ,嘴张大着,再也合不上了。
周喻义这个朋友,老林没白交。
孔语整整花了半个小时,听老林念叨着究竟用什么词能够遏制□□,并且在激烈肉搏的时候,能有冰水灌顶的感觉。
老林没有选择困难症,但在孔语相关的问题上,是斟酌了再斟酌,不敢出一点错。
最后他问孔语:“你有什么好想法吗?”
孔语一脸丧气地叹了口气:“智障。”
老林相当尊重孔语的意见,这安全词算是定下了。
孔语决定去睡觉。他认为自己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老林压根儿就不是语文成绩不行,而是语文成绩太好,听他喋喋不休快一个小时,竟然没有一句重复的话。
他揉了揉酸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