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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昑棠关系比较近的好朋友不算太多,大多都是不咸不淡的同学们。
大家有事找他帮个忙的时候热络得宛如他是救世主,没事的时候林昑棠就还是那个大家都没人敢提的高冷学霸。
陆酩秋已经算是同学里面和他关系挺近的了,但两个人也是很难得才能见上一面。
傅栖楼挑高了眉毛,正了正自己的肩膀:“……好吧。”
虽然他是男朋友,但林昑棠还是需要些其他朋友的。
我真是一个深明大义的正宫。
傅栖楼在心里默默夸赞自己。
本攻不死,尔等终究是妾,我再委屈都得忍着。
“行了。”林昑棠看傅栖楼那受了委屈的样子,最后还是没忍心,拍了拍他的手,小声安慰暴躁的小朋友,“学长有女朋友的。”
傅栖楼将信将疑地抬头。
“谢禾还记得吗。谢禾的姐姐就是陆学长的女朋友,两个人青梅竹马长大的,感情很好。”
谢禾?
傅栖楼扯了扯嘴角。
他怎么能不记得她?傅栖楼化成灰都记得她。
那个当着他的面跟林昑棠表白的漂亮姑娘,林昑棠为了回她的礼,还特地挑了一个周末特地去给她挑了一支长笛。
——虽然你真的很漂亮,但也不行。
傅正宫在心里默默地打上了叉。
不过,林昑棠拿着长笛的样子倒是真的非常好看。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青色的脉络在皮肤下显得干净又通透。
“学过?”傅栖楼当时还跟傅栖楼保持着安全的同桌距离,见林昑棠拿着盒子以为是他自己的。
“小时候学过一点。”林昑棠拿起长笛,横在指尖比了比,“但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他垂眸按了串音阶,自己低头想着没原来熟练了。
殊不知旁边的傅栖楼已经看呆了。
“在想什么?”林昑棠看着走神的傅栖楼,抬起头,嘴角有几分笑模样。
傅栖楼回过神来,捏住林昑棠的手,轻轻地揉了揉他的指尖:“没什么。”
一如既往的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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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昑棠带着一大一小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到了饭点,林景酌抑郁地裹在自己的羽绒服里,又是平常那副从不睁眼看人的酷哥模样。
反倒是傅栖楼,站在林昑棠家门口就差立正敬礼了,紧张得都有点冒汗。
“你紧张什么。”林昑棠反手在书包里拿钥匙,见傅栖楼那样子宽慰他,“家里没人。”
但话音刚落,啪啪得就被打了脸。
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高个的美丽中年女人探出头来:“我在里面就听见你们声音了,怎么站在外面呢?”
傅栖楼倒抽了一口凉气,被身后的林景酌扶了一把才没厥过去。
“我们……刚回来。”林昑棠放下钥匙,朝后面看了一眼,“进来吧。”
“是同学吗。”林妈妈转身给他们拿鞋,看到跟在后面进来的傅栖楼,有些惊讶地笑了笑。
“嗯,室友。”林昑棠瞟了一眼僵直的傅栖楼,搡了搡他,“我妈。”
“阿姨好。”傅栖楼僵硬地挤出一个完美的阳光笑容,“我是傅栖楼,林昑棠的同班同学同桌同寝室的室友。”
旁边的林景酌穿好拖鞋路过,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嗤笑。
“我知道你。”林妈妈点点头,伸手接过他的外套,“家长群里有你的相册,你妈妈还加了我的微信。”
在旁边的观望的林昑棠和站在未来丈母娘对面的傅栖楼一同愣住了。
“真的?”我妈竟然行动得比我还快??
傅栖楼在心里暗自想。
“是呢。”林妈妈点头,“我们约好了下周末一起去开家长会。”
远在异国的袁啸老师很无辜。
她真的只是很单纯地,就想找个伴儿一起去面对那无情的家长会。
“昑棠和我说了这周末要社团活动,就是和你一起吗?”
傅栖楼很自然而然地就留下来吃了晚饭,在饭桌上,林妈妈问他。
“对。”傅栖楼放下碗筷耐心解释,“我们社团节要展出,所以就出去采风,两天就来回,住的地方也都是之前去过的,很安全。”
“好的。”林妈妈向来不是操心太多的风格,看着傅栖楼这话不多又沉稳(?)的样子,“昑棠跟你一起我放心的。”
傅栖楼瞪圆了眼睛,腿在桌下不停地蹬林昑棠以示自己的激动。
直到被林昑棠狠狠踹了一脚踩停下。
低头安静吃饭的林妈妈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左手边两个大男孩儿激烈的桌下运动,还低头给袁啸老师发了个微信,表示自己今天见到她的孩子了,根本没有她描述的那么不乖。
——安静又沉稳。
袁啸老师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看微信,差点没被这两个词惊得拿不住相机。
不过想来,她家儿子在外人面前惯常都是那个样子。
冷淡里面透着点小傲气,开朗里带着点沉稳,反正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样的。
不知道他那个小男朋友有没有看见他截然不同的内在。
袁啸一边调整相机一边想,傅栖楼这黏人又霸道,半天都哄不好的性子也不知道那个小男生受不受得了。
那个小男生明显……还是受得了的。
两个人从林昑棠家里出发往学校走的时候,林昑棠无奈又像是习惯般得让自己的肩膀变成了傅栖楼的枕头。
他现在都已经懒到省略了反抗这个步骤,傅栖楼勾着他的肩膀靠下来的时候他甚至还有点“终于到这一步”了的释然。
“你听见了吗”傅栖楼两只手臂环着林昑棠的脖颈,靠着他的后背用别扭的姿势往前走,“你妈妈说你跟我一起她放心。”
林昑棠嗯了一声。
“她就不怕我把你拐走吗。”
“你?”林昑棠斜了他一眼,话里明显有点不要拿你那点可怜的智商开玩笑的意思。
“把你拐走包起来。”傅栖楼笑着趴在他的肩头,黑亮的眼睛里映着的全是林昑棠的脸,“然后放进我家的烟囱里。”
“这样啊。”傅栖楼的手指在黑夜里比了个相机的样子,最后咔擦按下食指,“你就是我的礼物了。”
林昑棠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
傅栖楼趴在他的肩膀上,下颌骨的线条凌厉,仰头看着林昑棠的时候,眼里却仿佛装着百年的沉酒,令人不自觉沉迷其中。
“你生日快到了吧。”林昑棠问他。
傅栖楼说过,自己的生日是在一年最冷的时候,每次过生日海城都会下雪,神奇得很。
“是啊。”傅栖楼笑了笑,眼睛眯起来,“怎么,真想钻我家烟囱去?不然我们就不麻烦了,你知道我房间在哪的,直接去那儿就行了。”
林昑棠翻了个白眼:“滚。”
傅栖楼笑着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站起来想牵林昑棠的手往前走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面前站着个人。
小巷子里的灯明明暗暗的不算太清晰,但那人就这么直愣愣地横在了他们的面前,让他们不注意到都不行。
林昑棠不认识前面的人,但总觉得这人看着他们的眼神很奇怪。
他拧着眉头,有几分不悦地眯起了眼睛。
但还没等他有别的反应,傅栖楼就已经侧身站到了他的面前。
那一瞬间林昑棠的心里飞快飘的念头却是。
这人是不是长高了。
之前他俩一直差不多啊,林昑棠思维有些跑题地低头看了看发现傅栖楼就是穿的普通滑板鞋,大冷天的,还要漂亮地露了一截健气漂亮的脚踝。
男生到了高二还能长个儿的吗。
被挡在傅栖楼背后的林昑棠没有任何危机意识,一颗心全陷在傅栖楼的美色里,脑子混混地想。
“好久不见啊。”站在巷子另一端的人抬着头,单手揣兜笑了笑,瘦到只剩个骨架的人在大衣里显得空空荡荡。
“嗯。”傅栖楼抿着唇,丝毫没有避讳他的视线。
“不想见我吧。”丁满抬了抬嘴角,却没有发出任何笑声,“这么躲着我。”
傅栖楼不置可否:“没什么见面的必要。”
傅栖楼是做完了什么事都不会去后悔的类型。
但人生无悔的个例实在太少,就连傅栖楼这样少有什么后顾之忧的人都没有办法真正做到。
他是真的后悔把丁满拖进他的生活。
傅栖楼不知道丁满没有遇见他会是怎么样,会在十三中继续读书,还是辍学去打工养家。
大概率也仍旧会是个阴郁的少年。
但也许不会是今天这样的消极又了无生趣。
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傅栖楼甚至都认不出那双灰败的眼睛。
“被撤赛的感觉好吗。”丁满对傅栖楼排斥的样子视若无睹,“还没真正开始,就被赶出去的感觉好吗。”
“还不错。”傅栖楼轻蔑地笑了笑,笑意敷衍地都没到眼底,“比打电话报案的感觉好过一点。”
林昑棠在傅栖楼身后沉默着。
巷子里的穿堂风是面朝着他们吹的,现在傅栖楼完全挡住了林昑棠面前的风,让林昑棠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安静温暖的港湾里。
他伸手,用力地握住了傅栖楼放在身后,有些无所适从的手。
“那你就和你的男朋友继续享受这种日子吧。”丁满咧着嘴角,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你傅少爷不要名不要利,可以,很好。”
“既然你不要,那就由我来收下吧。”
丁满看了傅栖楼很久,才在转身,慢慢消失在街巷的深处。
那是个很小的口子,通着的是市中心最混乱的平房区。
“他有点瘸。”林昑棠开口。
“嗯?”傅栖楼转过头。
刚从不算太轻松的氛围中脱出来,傅栖楼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更新,现在微蹙着眉头,看上去眼里又凌厉。
林昑棠伸手抹平他的眉心:“他走路跛着,像是被打的。”
林昑棠从头到尾都是旁观者,对这个傅栖楼的少年创伤看得倒是挺清楚。
丁满的腰背都挺得很直,很刻意也很坚持,他转身走路的时候也尽量得慢,但林昑棠看得仔细,还是分辨出来了。
“不会吧。”傅栖楼也跟着一起搓自己的眉心,“他家没人打他的。”
林昑棠耸了耸肩:“你还挺了解。”
“不是。”傅栖楼瞬间把丁满为什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这个问题抛下了,大步跟上林昑棠,“我就是有次去他家见过,他妈妈床都下不了,怎么可能打他。”
林昑棠双手揣着口袋,状若很理解的样子点点头:“哦,还去过他家啊。”
“我!”
“是不是还一起养过妹妹一起采过风修过图呢。”林昑棠伸出手,拨拉着自己的手指。
他原本不过就是想依葫芦画瓢开个玩笑,现在却越说好像还真有点不对劲。
“过两天要去的地儿是不是也一起去过啊。”
傅栖楼张了张嘴,最后明智地紧紧闭上了,伸手就要去扯林昑棠。
“撒开。”林昑棠低头瞟了一眼,语气冷厉。
傅栖楼被吓得立马松开了手。
“那……那怎么办啊。”傅栖楼嘟着嘴磨磨唧唧地跟着林昑棠上了公车。
“除非我长高。”
林哥哥冷酷地刷了卡上车,找了个单座的位置靠着窗坐下,架着腿看着窗外。
傅栖楼站在他身边,又高又大地直接挡住了林昑棠周围的所有光。
林昑棠伸手推了推他:“起开。”
“不起。”傅栖楼小傅做了做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