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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卷子八道题,林昑棠花了一个小时才看着傅栖楼把第一个空填满。
而那一个小时中间,他俩各自洗了澡抹了红花油,傅栖楼还溜达去泡了壶咖啡,烧了水煮了两桶泡面。
等林昑棠从泡面碗里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傅栖楼早就从书桌前溜走了。
傅精致男孩前几天从学长那拖来一个懒人沙发,放到了窗户边说要用来看书学习用。
林昑棠放下碗,走过去居高临下地发射死亡凝视的时候,发现傅栖楼肚子上放着个手机,这会儿已经连眼睛都闭上了。
“起来。”林昑棠踹了踹他的小腿。
傅栖楼咬着牙闭着眼,往沙发里再挪了一点。
然后他就听见了林昑棠卷袖子的声音。
今天林昑棠穿了衬衫——是那种传说中所有校草都拥有的一件洁白笔挺的,带着阳光味道的白衬衣。
傅栖楼今早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昑棠背对着他在穿衣服。
劲窄的腰线往上就是宛如下一秒就要翩飞的蝴蝶骨,宽阔的肩,修长的脖颈。
而下一秒转来的,却是如同浓墨般,美到近乎绮丽的一张脸。
傅栖楼碰在床边栏杆上的手指缩了缩。
林昑棠朝他笑了笑。
像是在苍白寒冷的雾气里盛放的西府海棠。
——但很快这种美丽虚妄的少年抒怀就被打破了。
现在傅栖楼对林昑棠那挺括的白衬衫剩下的唯一印象,就只有林昑棠在揍人前安静又优雅地卷袖子的场景。
那刷刷刷的声音听起来,吓人得很。
他现在眼眶子都还在疼。
在林昑棠动手的那一刹那,傅栖楼在半空中一把截住了他的手:“好汉饶命!”
林昑棠手腕的形状很漂亮,抓在手里的时候,傅栖楼都能感觉到他腕骨的形状。
“行了。”他手转了一圈,把林昑棠的手指托在了手心里颠了颠,“我做还不行吗,做。”
林昑棠斜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傅栖楼又讨好地搓了搓他的手背:“来来来,第二题,这就给我讲吧。”
林昑棠手背上的皮肤滑腻,被傅栖楼带着薄茧的手指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立刻甩开了手:“滚过来。”
顺便的,他还把傅栖楼的手机随意地甩到了空桌子上。
在接下来的一个漫长晚上,他就坐在了傅栖楼旁边,左手拿着支笔随时给开小差的人进行“爱的鞭笞”,右手拿着自己的书——一晚上翻了三页。
现在想想,那时候傅栖楼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林昑棠眯着眼睛想了想,没想起来傅栖楼当时有什么外露的不开心表情。
他回头看向教室,最后一排的傅栖楼正把腿架在桌子下的横杠上,向后用一个角支着凳子,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听讲台上的班长说话。
沉默的傅栖楼一贯是有些深沉的。
伸展着身体的人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身型,从林昑棠的角度看,傅栖楼抿着的唇角坚毅,下颌弧线凌厉冷硬,神态里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
但像是福至心灵般,傅栖楼回过头正好和林昑棠对视,朝他熟练又风骚地眨了个wink。
……算了。
霸道个什么。
第10章 著名摄影师袁啸和导演傅崇安独生子曝光
“昑棠,昑棠?!”在小眼镜一声叠着一声催命般的呼唤中,林昑棠收回了视线回过了神:“恩。”
“网上评论说他人品都不太好啦,反正你再忍两天,我去催催老师。”小眼镜一边担心着自己刚来到海城人生地不熟的弟弟,一边又操心着自己仰慕又敬佩的学霸,只觉得头顶都有点凉风习习。
林昑棠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快回去上课吧。”
小眼睛笑着恩了声,挥挥手跑走了。
林昑棠继续不紧不慢地吃完了手上的早餐,末了在铃声响起的前一秒走回了位置上。
“叫声霸霸,给你进去。”前排的两位班委正在进行他们每天的必修课。
“滚,快让我进啊!!!杜姐姐来了!!!”
“叫霸霸啊,你叫我立刻就让你进了啊!”
在看见傅栖楼饶有趣味地,带着星星眼转过头来的时候,林昑棠想都不想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不拍,闭嘴。”林昑棠眼睛一瞟,单手撑着傅栖楼的桌子直接挑起,动作利索地屈膝伸腿越过了傅栖楼。
在转头看着他们这边的同学发出一声惊呼。
傅栖楼一句话卡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愣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我靠。”
已经坐到位置上的林昑棠弯了弯嘴角。
杜杰刚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动静。
“刚刚谁!!”杜杰手里端着保温杯,猛地冲进来把保温杯一扣,“我看见了!你们谁自己站出来!谁刚唰得一下跳起来了!?”
班里一片寂静。
“不要以为我没看见!我都看见了!”杜杰插着腰气势汹汹,“我跟你们说了不能跳不能跳,男生那一蹦三尺高,唰得一下两米五就出去了!你们飞出去了咋办!踹到同学了咋办!脑子踹坏了咋办!留着力气去跳运动会不好吗非每天在教室蹦跶!”
一中的教室什么都好,就有一点——教室方位不太好,贩卖机小卖部都在教学楼后边儿。一个课件根本不够大家跑出去排队买东西再跑回来的。
所以久而久之的,大家都养成了个跳窗户的习惯。
而这每一条,都是在考验杜杰那一颗为他们操碎了的老妈子心。
“我真的生气了我跟你们说。”杜杰站在讲台上骂人,“高二的人了,万一摔出点好歹怎么办,爸爸妈妈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到这么大眼看着要送去高考了,你们摔伤了你要怎么对得起你们爸……”
“嗨呀!你霸霸来了!”
杜杰话还没说完,教室外头的窗框就想起了令在场所有人都肝颤的嘎吱嘎吱声。
接着,就眼看着纪律委员单手撑在窗户上,伸长了腿一脚踹塌了他同桌堆在桌子中间的书,再接着自己高空转体三周半,一个托马斯回旋扫起了桌上的试卷,最后自己完美跌进了他同桌的怀里。
他还落地造了个型,在他同桌的大腿上给自己打了个分:“妈啊今天jio感不太好。”
全班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角落里已经有女生不忍直视地别过了头。
“怎么啦?”纪律委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的落地难道不完美!?姿态难道不美妙!?”
“嗯……完……完……”他同桌嘴角抽动,满脸我看你是完蛋了的表情。
他感受着全班不该有的安静,像是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默默地,僵硬地转过了头去。
杜杰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金银花,“砰”得一声把被子扣在了桌上:“你给我出来!”
看着纪律委员被杜杰拎着耳朵往外走,傅栖楼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自己的同桌,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深藏功与名啊。“
林昑棠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声毛,耳尖上难得的有些飘红:“低调,低调。”
傅栖楼啧了一声,大着胆子伸手薅了把林昑棠的头发。
由于差点被班主任逮个现行,林昑棠现在还处于在努力隐藏存在感的阶段,破天荒地没有撸袖子对傅栖楼再进行一场爱的教育。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
同桌今天都没骂我。
说不定过两天就愿意给我拍片了!
这几天天气已经慢慢凉了下来,林昑棠会在单薄的衬衫外头再套一件毛衣,稍长一些的发尾垂在浅色的毛衣上,在阳光下被描摹出了很浅的金色边缘。
这个温和雅致如同油画的场景,让傅栖楼又再生出了些狗胆,趁着林昑棠低头看书的时候伸手悄悄碰了碰他的头发。
在指尖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时,傅栖楼像是得偿所愿般地眯了眯眼睛。
他这几天一个很浓厚的兴趣,就是在赖床的时候顺便欣赏一下林昑棠的更衣秀。
林昑棠平常会起的比他稍早一些,偶尔大发善心,会在迟到的边缘线上把他喊醒。
傅栖楼其实一直都没怎么过过有室友的日子。
之前高一的时候,他室友是市里有名富商的独生子,别说独立生活了,傅栖楼都怀疑他到底能不能独自站立。傅栖楼当时还想着第一次住校,好歹要照顾人家一点,里外操持把差点没把自己活成了保姆。
但终于。
在室友因为太懒而懒得洗澡的第十天,他亲自动手把人扔进了浴室,在三十八度的夏天给他浇了一顿终生难忘的透心凉。
那位少爷哭天抢地地被他揍了一场,惊动了他爱子如命的妈妈。
两方家长被迫在学校会客室进行了会面,展开了一场深刻的……关于“你脖子上的项链为什么这么好看,儿子不省心要如何抗老”的讨论。
——再然后……再然后那小少爷就吸着鼻涕出国了,学校怕了傅栖楼的妈,没再给他分配室友,他就这么一个人住了一年。
但突然间,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林昑棠就这么“咻”得一下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
就像小院子里被人强硬移栽来了棵海棠树,存在感强得要命,却半点都不突兀。
院子的主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继续好好地伺候这位大爷,让他能好好地继续安生待着。
白天一起上课晚上一起睡觉,一切好像都合该是这样的。
虽然不得不说,林昑棠那最好是去上供国家的美色对傅栖楼的判断起到了一点影响作用——但绝对只是一咪咪的。
但傅栖楼觉得自己这么正义凛然的人,接纳了林昑棠绝对就是因为他俩那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缘什么份。”在很多年后傅栖楼得意洋洋地跟林昑棠说起他青涩少年的感想的时候,得到了对方的巨大白眼,“我考个试回来你就能把我被子烧了,最后藏在柜子里忘了还放长霉了的缘分?”
傅栖楼当即决定,明智地观个话题。
但那俗话说得好哇,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傅栖楼过了一周日常有人管叫起床的日子,刚刚才适应,转眼他俩这对临时鸳鸯就被拆散了。
他院子里移植来的海棠树又被人移回去了。
在数学课上玩了会儿手机过后,林昑棠面色平静地告诉因为写出了作业而在被表扬的他:“学生处的老师说寝室已经调整完了,我今晚就搬回去了。”
傅栖楼的眉毛不经意地往下压了压,在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皱了皱眉:“啊,好啊,晚上回去我帮你收拾吧。但晚上球儿约了我吃饭,你不然一起过来吧。”
顾远行和他们不是一个班的,和傅栖楼联络感情的方法主要靠定时定点约饭——学校门口每次排队排去街上的小饭馆他总能订到小包厢,好吃又气清净。
林昑棠难得地犹豫了一下。
傅栖楼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事儿成了。
林昑棠一直没对什么事情表现出过什么喜恶,傅栖楼跟他这日日夜夜进进出出了一周,也就摸出了个林昑棠是真的喜欢吃辣这件事。
他直接掏出手机给顾远行发了条信息:“再加两个菜,毛血旺记得变态辣。”
那边顾远行回了个OK的手势。
——林公子要摆驾了?
——废话少说,赶紧伺候着。
——得嘞。
当天放学时候,林昑棠刚从老师办公室里刚拐出来就看见了蹲在十二班门口的顾远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