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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骏:“……”
真佩服小孩子们的想象力,居然能把故事有始有终的圆了!真是比接力棒还棒啊!
根据小朋友们的“口供”,这只突然跑来占小花便宜的大黑狗以前并没见过,游荡在校园一带的野狗向来只有小花一只。这只黑狗不知道是跑丢的还是从别的地方流浪来的,但让两只具有交配能力的狗出现在小学附近,确实不太稳妥。即使这两只狗没有攻击小朋友的行为,也不能保证在它们的族群繁殖增加后,不会有群体协作狩猎的行为。
池骏和何心远分工合作,一个人拿着捕狗的锁套省,一人拼装好笼子,把两只狗送进了笼中。小花还算听话,在笼里准备好水和食物后很安静的卧下了,倒是那只大黑狗表现的很焦虑,不住的冲撞笼门,发出威胁的嘶吼声。
小朋友见到他们把两只狗抓起来了,一张张小脸吓得惨白。何心远赶忙解释,说担心两只狗被胶水黏住后影响健康,要带回医院做个检查。大家这才安心,还约好了等到周末,要去看望这两只“饱受虐待”的狗狗。
※
池骏帮何心远把狗送到医院后就离开了,他下午还有个会要开,虽然公司是他自己的,他也不能完全当甩手掌柜。而丁大东呢早在赵悠悠上楼后就溜回家了,他现在可是腿脚不便的状态,多站一会儿都觉得双腿抽筋。
何心远把两只狗安顿在楼上的住院部进行单独隔离,流浪狗身上大多有跳蚤等寄生虫,他嘱咐赵悠悠抽空把两只狗洗干净了做一下体外驱虫,等他下班后再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今天是工作日,宠物医院的顾客不多,尤其是专门为鸟类和爬宠类看病的任真已经完全闲下来了。
任真见他回来,把他招呼进了自己办公室。
“院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任真给他倒了茶,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说了多少次,就咱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师兄就好了。”
何心远不好意思的笑了:“毕竟是工作时间嘛,下班后我不都直接叫师兄吗?”
任真在称呼上纠正过他几次,见他执意如此只能放弃了。算了算了,他又不是贪图一个称呼,没必要在这地方上较真。“那两只狗接回来了?隔离了吧?”
“隔离了,精神都挺好的,我让悠悠一会儿给它们做一次体外驱虫,打算等下班了再仔细看看。”
“好。大后天晚上是你值夜班吧?你做一下准备,咱们给那两只流浪狗做绝育手术。”
何心远呆了一下:“不让刘医生来吗?”刘医生是认真宠物医院里的生殖专家,从交配到绝育是一把好手,闭着眼睛都能精准的给输卵管结扎。他经常自黑,说他这双手至少让一千只狗断子绝孙。
任真挑眉:“有我还不够吗?”
“怎么会,只是有点惊讶。”何心远实事求是的说。
这场手术由任真负责绝育,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给猫狗绝育是宠物医生最熟悉的基础手术,很多专业学生接触的第一台正式手术(不算解剖小白鼠)就是绝育手术,临床经验多,危险小。有句玩笑话说,开设了动物医学专业的大学方圆十公里以内就没有没绝育的流浪动物,虽然有些夸大,但也从侧面反应了绝育手术的操作性强。何心远没毕业时,就经常去流浪动物协会,免费上门为流浪动物做绝育手术,既锻炼了自己的能力,也方便了协会的工作人员。
“现在就惊讶可太早了。”任真放下茶杯,伸手拍了拍何心远的肩膀。
“心远,绝育手术由你主刀,我来为你打下手。”
第二十八章手术(下)
任真的话大出何心远的所料; 他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摇头拒绝。
“院长; 我不……”
“心远,你没有问题的。”任真板起脸时; 看上去颇具威严; 他再不是平日里好说话的细心师兄; 而是一位有经验有魄力的前辈。“绝育手术是基础手术,在学校里的学生都能轻易完成; 你有什么做不了的?”
“可我的记忆……”
“你现在陷入了一个误区。我能理解你因为记忆力下降; 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但你不应该质疑自己的价值。你的病我私下也咨询了一些朋友; 海马体受损容易遗忘的是短期记忆; 但是经过反复锤炼的内容会转化为长期记忆; 其实并不会那么容易忘掉。就像你会忘掉上午有什么人带宠物来看病,但是不会忘掉每天和你见面的同事一样。你来医院也有将近一年了,如果是别的手术我断不会让你练手,但是绝育手术这一年来你参与了不下两百场; 再加上你在学校时就有经验; 你是完全可以胜任的。”任真直接从架子上翻开一本书扔到了他面前; “最基础的睾丸摘除术简单的就像是把大象放进冰箱一样,你仔细想想,有哪个步骤是你回忆不起来的?”
何心远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下意识的伸手去够那本被翻烂的兽医外科手术学,可手伸到一半就停住了。
因为他发现,他的脑中确实清清楚楚的留存着公狗绝育的每一个步骤; 即使相对来说复杂一点的卵巢子宫摘除术他也能完全回忆起来。
“你如果真的想考兽医执照,决不能纸上谈兵。你即使笔试通过了,实操怎么办?你现在的惧怕源于对自己的不自信,但是我相信你没问题的。而且我会一直在,如果万一发生了什么你处理不了的情况,我会立即接手的。”
何心远被他说动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拼命回忆着上一次手握手术刀的感觉。可惜他思来想去,记忆都被持针器、止血钳填满……他既然下定决心一定要考取兽医执照,就不能放弃实操经验。
“师兄,谢谢你。”何心远感激的看向面前的青年。
任真满意的听到他叫自己师兄而不是院长,欣慰的笑了。他很想抱抱自己这个承受了太多痛楚的懂事小学弟,但最终放下了手,改为好哥们一样的拍肩膀。
任真又重复了一遍他的承诺:“放心吧,我会一直在的。”
何心远终于能再次登上手术台,主持一场手术——虽然这场手术难度不大,耗时不长——但对于他来说,仍然是一件足以他失眠的大事。
何心远只把自己要做手术的事情告诉了最亲近的两个人,而这两个人的反应是截然不同的。
赵悠悠听后兴奋的在床上翻起了跟头,结果一不小心跳太高,脑袋撞进了房顶的吸顶灯里。碎玻璃稀里哗啦的落了满地,他也不紧张,双手攀住灯的钢架,轻轻一跃跳到了哥哥的床上。何心远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得要命,好在赵悠悠练过铁头功,除了额角破了点皮,一点伤口没有。
何心远气的直吼他,赵悠悠美滋滋的倒在哥哥怀里,像大爷一样枕在何心远的膝盖上,还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哥,你要成为兽医了!”
“什么兽医,只是做个学生都能做的小手术罢了。”
“哥,你要成为兽医了!”
“就算实操捡回来了,考试我还头疼的很,不知道考多少次才能过。”
赵悠悠固执的重复着:“哥,你要成为兽医了!”他伸手向上,像是要去抓住天上的星星,好像在他看来,何心远的目标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不过他们头顶哪有星星,只有被他撞破灯罩的LED灯尽忠职守的亮着。
何心远轻抚赵悠悠的额头,用手指梳理着他因为玩闹而凌乱的头发。弟弟的头发湿漉漉的,他故意把对方的头发弄成古怪的三七分,赵悠悠甩甩头发,很快又变回了原本的鸡窝头。他们对视着,眼中有着同样炙热的火光,这火光是对彼此的信赖,是对未来的憧憬,是牢不可破的血缘,更是心有灵犀的默契。
“嗯,我要成为兽医了。”
而池骏呢简直化身爱操心的考生家长,何心远上班时不看手机,回家后打开微信一看,池骏的消息滴滴滴滴滴滴一口气进来十几条。何心远仔细一看,结果被池骏分享的那些微信公众账号小文章弄得哭笑不得。
《不转不是狗主人!绝育or不绝育,专家众说纷纭》
《让五百万人伤心落泪主人,为什么你一直要我生宝宝》
《【揭秘】宠物手术陷阱多,针麻气麻要选好》
心静自然远:'微笑'
心静自然远:辛苦你找来这么多文章了。
池嘚儿驾:不辛苦'可爱'能帮上你的忙吗?
心静自然远:嗯,我还没有一口气看过这么多笑话集锦呢'吐舌'
池嘚儿驾:……'流泪' '流泪' '流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心静自然远:怎么会呢,你的关心对我而言很重要。
当发送键按下,何心远忽然觉得自己心跳的速度有些快。他并不知道他每次和池骏聊天时,他的嘴角都是带着笑容的,即使池骏发来一堆没用的微信小文章,他也是笑着翻阅的。
发完这句话后,他欲盖弥彰的扣起了手机,让屏幕朝下,不想见到池骏的回答,强迫自己把目光放在面前的日记本上。
但当手机震动后,他又飞快的把手机翻了过来,像是慢上一秒世界就会毁灭一样。他认认真真的阅读着池骏发过来的内容,可惜屏幕上只有一个表情。
却刚好最恰当的一个表情。
池嘚儿驾:'心'
※
这两天的白班,任真特地给何心远安排了几场绝育手术的辅助工作。
现在宠物最常见的绝育方法,就是雄性动物的睾丸摘除术和雌性动物的卵巢子宫摘除术。与雌性动物相比,雄性动物的绝育是体外手术,危险性极低,像是刘医生那样的断子绝孙强手,一个小时就能解决掉一只。不过雌性动物的绝育手术需要打开腹腔,从脐后切开的小口找到器官切除并结扎,难度相对提升不少,但只要没有其他病变,还算是比较基础的手术。
何心远这两天参加手术时,一直特别认真的看着其他医生的操作步骤,与他搭档的几位医生也不藏私,大大方方的让他看,甚至放慢手中动作为他演示手法。认真宠物医院的工作氛围很好,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何心远的情况,对他多有照顾,何心远一直觉得这里温暖的像家一样。
终于到了晚班。
昨天何心远就为小花和大黑做过术前检查,虽然两只狗一直流浪,但身体除了营养不良以外没有什么其他问题,血相都很正常。为了防止麻醉过程中食道里未消化的食物倒流呛入器官,术前十小时禁食禁水。小花耐力好一点,大黑饿的眼冒金星,等到何心远出现时,它兴奋的上蹿下跳还以为要喂食了,哪想到何心远摸了摸它的头,为它接连注入了保护心脏的药剂和一阵麻醉剂。
大黑刚开始还在兴奋的舔着何心远的手心,舔着舔着它便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只觉得肌肉酸软,浑身无力,它靠在何心远的腿旁,缓缓的睡了过去。
何心远本想自己把它搬到手术室里,可赵悠悠说什么都要代劳。
他力气大,一把就把将近五十斤重的狗搂在怀里,蹬蹬蹬蹬几步跑下了楼梯。
手术室里,任真已经在做前期准备,见悠悠抱着狗进来后先是一愣,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悠悠?怎么跑手术室里来了。”
赵悠悠小心把狗放在手术台上,一边帮着拉开大黑的四肢,方便任真把它仰卧固定,一边厚着脸皮提要求:“任院长~我能不能留下来看我哥做手术啊。”
“不